“皇甫定一!是你没眼睛还是我没眼睛!我在皇甫家十年,什么好衣料好衣衫没见过?那一件,明明和何澹澹身上穿的绮绫是一套的,你还想睁着眼说瞎话么!”
“你什么意思?”白葭露越喊越大声,皇甫也不知怎么治她——跟她对骂?丢人。封上嘴关起来?过分。好好解释?不听。一味道歉?窝囊。实在是他/妈的受够了。
“何澹澹的外衣为什么会去到你手上!你们,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白葭露你够了!”皇甫终于吼了过去。就在这时,羊脂正扶着何澹澹从内室走出来,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澹澹身体不适,我们先告辞了。”羊脂扶了澹澹面无表情从皇甫身边走过。皇甫跟上去,问道:“既然身体不适,不如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不必。”
“那也等雨停了再走——”
“不必。”
皇甫呆呆看着羊脂扶何澹澹远去。他身后,白葭露已经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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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澹澹在客栈的床上醒来时已近亥时。她鼻子仍不通气,不过头已经不那么疼了。自拔了仙根去了修为,何澹澹的体质也变弱了。她开始体会,原来凡人生病是这种感觉,身体和内心同时变得脆弱。她很想念他。
皇甫。
何澹澹翻了个身,隐约听到有人在敲门。
“谁?”
“是我。”
何澹澹的心又狂跳起来,她又感觉到自己病了。她刚想回应,嗓子一痒,却又狂咳了起来。
“我是皇甫。我能进去吗?”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何澹澹想起她离开皇甫府的时候,白葭露仿佛正因她和皇甫争吵着什么。
“进来吧。”她鬼使神差得答道。
皇甫走进,带好了门。他走到床边站定,神情很是憔悴。比生病的何澹澹还要憔悴。
“可好些了?”他问。淡淡几个字,却似乎含着无尽的怜爱,说得何澹澹心头暖烘烘的。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何澹澹小猫似的蜷在被子里,轻声道,“你快回去吧,她会误会的。”
“葭露向来捕风捉影,你别在意。”皇甫还是拉了椅子在何澹澹床边坐下,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何澹澹下意识得往床里缩了缩。她明明盖着被子,可被皇甫这样看着,她浑身都不自在。
“我听说你——”皇甫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万刃堂会出事?”
他停顿前后两句话明显连不上。皇甫似乎想问何澹澹什么,终于还是问不出口。这样吞吞吐吐,可不像他的性格。何澹澹道:“什么万刃堂?”
“别装了,我知道我书案上那张字条是你写的。”皇甫很有自信。可是何澹澹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明明掩饰了笔迹。
“还不承认么?”皇甫笑了,“你写字写到一半搁笔时,习惯把笔平行得放到最后写完那行字下面。我可有说错?”
连何澹澹自己都没注意的小习惯,皇甫却一直记着。何澹澹说道:“偶然得知的消息。你去了苏州,事情都处理完了?”
“坏事的人似乎提前知道了我的行踪,待我赶去时已是风平浪静。”皇甫说道,“还在派人留意那边的动静。我来看看你……然后还要回苏州盯着。”
看我做什么。听皇甫说这样的话,何澹澹心里又气又痛。十年了,十年你都不曾有半点音信,怎地现在想起要顺便来看我?是因为和你妻子吵架了吗?
想到这里,何澹澹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她脖子向后仰,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怎么了?”
“没事。”何澹澹趁着翻身擦去眼泪,“你派了谁去?”
“嗯?”
“我问你派了谁去。不会是那个姓卢的吧?”
“卢正铭。”皇甫美貌一扬,“你怎会知道他?”
“还真是他?”何澹澹警觉起来,“你马上去苏州,越快越好!”
皇甫还未起身,房门“哗啦”被推开了。皇甫转头,看到白葭露和羊脂僵尸似的杵在门口。皇甫痛苦得抱住了头。十年了,十年,就是在被这个女人偷听中度过的。
但是这次,白葭露站在门口,铁青着脸色看着皇甫,一句话都没说。皇甫走上前去道:“你先回家,我去苏州一趟。”
“偷吃完就想跑?”白葭露抱着肩,拧着脸,像个悍妇似的挡住皇甫去路,“这寻常家的男人还有三妻四妾,你皇甫定一是江南首富,沾点花惹点草,还不好意思承认么?”
“什么偷吃!白葭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深更半夜进何澹澹房间,都这样了——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眼看三个人就要炸锅,何澹澹走下床来。她刚以为自己好了,谁料走起路来还是头重脚轻软绵绵的:“八少奶奶,你误会了。皇甫公子不过是跟我说了几句话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葭露冷冷斜睨着何澹澹。何澹澹平静得看着白葭露。白葭露冷嘲热讽道:“呵呵,什么八少奶奶皇甫公子,以为改个称呼就能撇得干干净净吗?你也是有夫家的人——也对。你和你夫君当初不就是通奸好上的吗?”
白葭露摇曳生姿得走到何澹澹身边来,凑近了脸,嘴唇贴着她耳边道:“如今那这是老本行,又捡回来了。”
听到白葭露这样恶毒肮脏的侮辱,何澹澹积累十年的火气几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险些脱口而出:“我和羊脂根本没有通奸,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竟然不能说。这口老血让她生生吞了回去,滚烫得倒灌回胸腔中,几乎将整个人都烧透了。
她不知道皇甫正在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只觉得自己羞愧之极。
“我……我没有和皇甫公子做什么。没有。”
“白葭露你别欺人太甚!”皇甫拧了白葭露手腕,“我没工夫在这儿跟你折腾!给我滚回家去!”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事论事,何澹澹敢做怎么还怕人说呢,你倒心疼起来了。”白葭露被皇甫抓痛,皇甫却握得更紧更狠。皇甫笑道:“对。我就是心疼,你不许说她,怎么了?”
112.抱歉
更新时间2014-4-3 22:12:46 字数:3144
皇甫说完这句话,三个人都愣了一下。何澹澹脑子一麻,心道,这下出大事了。
“皇甫定一,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白葭露反手握住皇甫的手腕。皇甫冷然道:“我说,不许你说她,没听清吗?”
“你——”白葭露又气又急,不顾形象跳起脚来,“皇甫定一!你别傻了好不好?这个女人早在十年前就差点害死你,差点杀了你师父,还背着你和妖物通奸,她一直都在玩弄你罢了!这十年来,你每次生病,是谁守在你床前不眠不休得照顾你!你一粥一饭,是谁为你精心准备?如今你这样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住口!”皇甫看着哭得五官歪斜的白葭露,觉得她简直比白骨精还要狰狞恐怖。他实在不想争论这些了。他闭目道:“我不过就事论事。这十年来我对你怎样,容忍你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
皇甫何尝不知,夫妻两人的恩怨不宜拿在外人面前掰扯,可白葭露闹事是从来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的。白葭露不可置信得仰起头来瞪着皇甫:“你说什么?容忍?我做了什么让你不能容忍的事了吗?这样的话,你敢说给义父听吗?”
“唰——”
何澹澹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已被皇甫抱着破窗而出,跃到对面酒馆的屋顶上。何澹澹搂紧皇甫的脖子,回头却见一支千钧雷霆弩箭扎穿窗扇,直射到两人脚下的酒馆里来。两人脚下又是轰隆巨响。
“谁?”这弩箭来的无声无息,射箭之人功力着实诡异,若非皇甫反应快,何澹澹现下早就没命了。
“可恶。”皇甫拍拍何澹澹肩头道,“你抱紧我,别害怕。”
何澹澹心怦怦跳着。想起十年前她替身代嫁那晚,皇甫也是这般抱着她飞上了屋顶,也是这样温柔镇定得安慰她别害怕。
只不过十年前,他以为她是他的妻子;十年后,他明知她不是他的妻子。
“怎么办,他们两个还在里面。”
“以羊脂的修为,要保护葭露自然也不难。”皇甫说道,“你跟我去苏州。”
“啊?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你带洞天壶了吗?”
“一直随身带着。”
皇甫抱着何澹澹御空高飞。何澹澹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万刃堂出事了?”
“我四哥五哥的人带着官兵把万刃堂围了,说我和老梁私制兵器图谋造反。”
“啊……”何澹澹回想那日在海辉阁外,怪不得胡渣男说,管叫皇甫“死无葬身之地”。何澹澹道:“我也奇怪,你生意做得那么大,为何要做制兵器这样容易惹事的买卖?”
“呵呵。”皇甫并不想回答。他一面御空,一面连着发了四五条灵扎,不多时又接了许多灵扎。皇甫将灵光在指尖按灭道:“我替你给羊脂报过平安了。他不放心你……估计过不多时便要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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