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喂,等等!”
刀鞘套上。屋里恢复平静。
我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
每次跟那家伙谈判,都这么累人。
刚才……差点被诱惑了。
我就知道跟这家伙打交道会很危险,所以我一开始就打算永远把它锁着盒子里,一辈子也不打开。但世事难料,怎么也没想到主人的魔法,一次就能令人上瘾,更想不到我会跟齐三一走在一起……
不想做出对不起齐三一的事,所以从澳门回来第一天,我就打开了盒子。
明知故犯的,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烦死了!我把头发抓的乱糟糟。
不想了,还是把握时间,把‘御’咒多练习几遍。
******
隔天早上,睁眼就收到齐三一的电话。
我笑眯眯地接通手机。
齐三一低沉的嗓音传送过来:“醒了?(电话都接了,当然是醒了!)”
我甜甜地道:“喔。你也醒了?昨晚睡得晚吗……”
类似无意义的对话我们说了将近二十分钟。
天南地北,吃喝天气都聊过后,齐三一才告诉我今天打来真正的目的:“阿文醒了!”
我喜道:“真的?太好了!我今天早上没有预约,我现在过来看他。”
“好,你看完他中午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
******
桥车刚转出了街口,我的手机就响起了。
把耳筒塞进耳朵,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
“您好,我是管理员陈伯。你前脚刚走,速递公司就到了。我想看你会不会还在附近,要不要回来签收……”
“哦,我已经出车了!陈伯,你帮我签收行不行?”
陈伯为难地道:“这……不合规矩——”
我说了些好话,陈伯终于勉强答应帮我收下。
挂上后我才想到:我最近没有网购哦,为什么会有速递?
莫非是——
会是他吗?
昨晚没吃到羊,他可不高兴了。会不会今天马上再接在厉?
真是个急性子!
我心里像是灌了蜜糖似的,笑得嘴角快裂至耳根。
******
病房里,阿文身上插了不少管子。
浴刑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少疤痕,脸上也不例外,四道粉色的疤痕划过他的脸颊、额头和眼眉。
也许感觉到我靠近,他张开了眼睛。左眼的眼皮似乎还未痊愈,张不开来。
“我很丑吧?我看过镜子了。” 他虚弱地笑道,声音沙哑不清,可能声带也有受损,我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傻瓜,男人多几条疤痕有什么要紧,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有男人味多了。还有——你知道吗,小子?你现在可是名人了。三百年来,只有你一个人能在浴刑底下活下来的人。说不定人们已经给你改了各式各样的称号,譬如‘不死的阿文’之类的……”
阿文‘噗通’一笑。
“我是说真的,你现在是可以到处对人说:‘哥是个传说,不要迷恋哥’而不会被取笑的人物。以后再不会有人够胆子欺负你。”
阿文咯咯地笑了一阵子,不小心把口里的管子吐了出来。我忙帮忙把管子塞回去。
病房恢复沉默。
我低头看着地下,开口说道:“诗雨……她在特训中——”
“行了!我不想见她。” 阿文坚决地说道,脸色沉了下来。
“对不起。” 我哑声低语。
“那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蠢……” 他自嘲地笑了笑,“老大全告诉我了。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活下来。所以——” 他笑了笑:“以后我就认你做大姐了。”
阿文精神仍很差,清醒的时间有限,不一会就陷入昏睡之中。
我问展文英:“他脸上的疤痕会退去吗?还有眼睛……”
“眼睛可能还有救,但疤痕能退的都已经退了,剩下的大概毕生也退不了。虽然我们是狼人,但复原能力也不是无限的。他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展文英解释道。
展文英看了看手机:“族长还在会议中,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你要去看看你妹妹吗?”
我怔住了半响。
最后还是让展文英带我去看看。
在遥远之处透过望远镜,看着诗雨在训练场上跑跑跳跳。她看起来那么健康而美丽。
再过一段日子吧?
现在,我还是不想跟她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唫銫姩蕐扔了一颗地雷, 感谢!
第77章 锣鼓声响
77.锣鼓声响
与齐三一吃过午餐后,我在事务所接见了数位客人,晚上回到我家大厦时,早已忘了包裹的事。
我径直走过大堂,管理员陈伯把我喊住:“辛小姐!您的包裹!”
我一拍脑袋,笑道:“呀,对!我忘了。谢谢你,陈伯!”
竟然把此事忘了,都怪齐三一。
午餐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他还……
想起就热气上涌,熏红了双颊。害得我整顿午饭也没吃几口,回到事务所得叫外卖才填饱肚子。包裹的事,更是完全忘个清光。
包裹……到底是不是他送来的?
包裹约一尺长,并不是很重。
放在耳边摇了摇,声音软软的,似乎没有硬物。
割开封箱胶纸,一阵腥臭味扑鼻而来。
我的动作顿了顿。
上次齐三一送羊来的时候,是放在真空胶袋里面,所以没有味道。
我迅速地打开了箱子。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令我惊吓地向后一仰。
箱子里,有两堆血淋淋的肉块。
圆锥状,啡色顶尖。
正是一对割下来的女性j□j。
沾血的字条,正正方方的写着一个‘二’字。
******
我踩紧油门,赶快驶到易士风的府邸。
曹管家跟我打招呼:“诗澈,你来了?主人在东大厅里。”
我飞快地道了声谢,小跑进去。
东大厅里,易士风并不是一个人。
他的得力手下几乎都在,每人搂着一个美貌的少男或少女,歪歪斜斜的四处乱瘫乱躺。吸血鬼们生气勃勃的欢笑玩闹着,他们臂弯里的人类却昏昏沉沉,因失血过多而意识迷蒙。
该死的!早知道是盛宴,我就不亲自闯进来。
易士风看见我,眸光灼灼,带着轻佻的笑意道:“我今天没有喊你来。怎么,想我了吗?”
众吸血鬼发出嬉笑声,除了一位女吸血鬼,以厉眼凶悍地瞟了我一眼。
我记得她,她好像叫李什么舞,是易士风的上一任小蜜。
我冷着脸,把手中的纸箱放在地上:“今天早上速递公司送来的,送到我家。”
纸箱的盖板大开,内里血淋淋的肉块表露无遗。
梅絮冷‘哼’一声:“你这个无礼的人类!这等小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了,竟敢拿来打断主人的——”
易士风无视他,抛开了手里的美男,从纸箱内拿出那张写着‘二’字的字条,若有所思。
“小曹,昨天收到的包裹还留着吗?” 易士风问道。
“留着,在冰窟。” 曹管家答道。
易士风面向阳台,命令道:“给我拿来。”
……
曹管家把一袋血淋淋的东西,弓身呈上给易士风。
“昨天我还特别嘱咐了全港的速递公司,让他们留意寄来府邸的包裹。我想因为这样,对方迂回地寄送到诗澈家里去。” 曹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说道。
易士风打开了透明胶袋,稍微闻了闻,然后用一支笔翻了翻胶袋里的肉块。
接着把胶袋放下,站在一旁,不语。
梅絮拿起胶袋,学者易士风闻了闻,也用笔翻了翻,说道:“肉块是从血族的身上割下来的,而且肉实多筋,应该是身体上比较多肌肉的部位切割出来的。”
“是二头肌。” 易士风坐在太师椅上,双手合十,拖着下巴。
吸血鬼脸色很难分辨,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没有表情,但我直觉觉得此刻的易士风非常紧绷。
“你用天眼看过了吗?” 他目向前方,问道。
我愕了愕才醒觉是问我的问题:“嗯,看过了。我只看到一双手——拿着刀的那一双手。看形状应该是女人的手,而且指甲透明反光,应该是血族。”
易士风猛地看过来,眼神有些吓人。他放下双手,坐直了身子,沉声道:“小曹,关掉所有窗户。云舞,去把所有血奴锁起来。” 接着他说了一连串的名字:“你们几个到府邸外巡逻。其他人全部留在这里——诗澈,你今晚也留在这里。”
颁布完一连串的命令,他厉声道:“现在,立刻。”
易士风面无表情,默默地坐在太师椅上,坐姿笔直,双手放在椅柄上。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正经八百的坐着,心里有几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