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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 (卫风)



可见雷芳,她有多么眷恋这一切。

如果这时候给她一个选择,只能满足一个愿望的话,她会怎么选根本不用去猜。

她一定会选择让一切回到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的家还在,她认识的这些人也都活着。

我坐在一旁,看着那些人在忙碌,雷芬梳好了头,穿着红艳艳的嫁衣,雷芳看着她蒙上了盖头。

我已经看了三次了吧?

雷芬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蒙上那块盖头。梳头的喜娘们朝门口退出去。

我的目光顿了一下。

其中一个女人,仿佛稍斜过脸看了一眼屋里。

她的动作很轻,不留神就错过了。

我一翻身跃起来,追在她们后头。

她夹在几个妇人之间,都穿着一样的装束,姿势和步态看起来与旁人并无不同。

可我就是觉得有哪儿不一样。

可是只是一转眼,眼前的一切又跳了回去。重新回到雷芬还没梳头,两姊妹拜母亲的牌位时候。

我嗟了一声,又退回门边。

不过这次那些服侍梳头的妇人进来,我仔细盯着其中的那一个。

她脸上擦着脂粉,头上簪头红花,身上穿着半旧的紫红棉绸衣裳,下面系着青绿的裙子。左看右看,并无异常。

不,刚才那种感觉不是我的错觉。虽然很短暂,只是一闪而逝。

她们又一次替雷芬上好了妆梳好了头。那个我一直紧紧盯着的女人打开一只胭脂盒,用小指点了一点浅金色的胭脂,替雷芬点在额上。她的手势十分好看。手掌象半开的莲花一样。

这种优雅的举止,和她俗气的打扮太不相称了。

我几乎能想象出另一副画面。也许她平时给自己梳妆时,就是这样轻盈而优雅地,蘸取胭脂点上额妆。那该是很有身份地位的女人的举止——要知道这些天天忙碌不堪的喜娘,可能会对自己做的事十分老练娴熟。却不会如此优雅讲究。再说,她们也没那个身份和闲情用这样的胭脂画考究昂贵的额妆。

这个喜娘是哪里来的?

雷芳站在一旁看着雷芬梳妆,眼里满是不舍,小脸儿板得紧紧的。

我紧紧盯着那个喜娘,一有了疑虑,再看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她是谁?

她和雷家庄后来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雷家庄死去的人里,并不包括这些喜娘!

她们在服侍雷芬梳妆出门之后便会拿了喜钱离开,下蛊的人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毒死。

也就是说。这个喜娘有可能……

可是雷芳就反复的回顾这一段记忆,再也不肯换一换。

是她自己说要到梦中来找线索的,可是现在线索有了,却没办法继续下去。

在雷芳第六次重复这段梳妆时,我终于忍无可忍。把她和我自己同时从梦里揪了出来。

雷芳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我睁开眼。睡在我旁边枕头上的雷芳一脸的泪痕,枕头都让她哭湿了一大片。敢情我们在梦里重复再重复的时候,她一直在流眼泪。

“哎,天亮了?”

我没好气地倒茶给她:“没呢。”

她揉着眼,恹恹无力地坐起身来:“我怎么……不记得梦里的情形了?”

可是,你就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和雷芬告别来着。

我不抱太大希望问她:“办喜事那天,庄里从外面请人帮忙了对吧?”

雷芳紧张地点头:“对。”她灌了一大口水:“怎么,那些人有问题?”

“有一个喜娘,很奇怪。”

“喜娘?”雷芳显得茫然而焦躁:“我不记得,想不起来啊。”

想得起来才怪,从头到尾你只看着雷芬一个人,哪还有闲暇去注意别人。

“等等……那些喜娘,应该是就近找的,我记得姐姐提过一次,说是请的都是附近有名的,有一个据说手艺非常好,连州城府城有姑娘出嫁也会请她去帮忙。”

“雷芬知道那人吗?”

“对,姐姐肯定记得比我要清楚。”

我不象她这样想,雷芬那天是新娘子,未必就知道每一个来帮忙的人的底细。

我总觉得,那个喜娘,我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

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应该是有些阅历,年纪不会太轻,但也不会太老。太老的话,何必点额妆呢?但是太年轻的姑娘也不会点。比如我、姐姐、雷芳,我们都不点那个,一般都是妇人才会做那种妆饰。

后半夜睡得也不踏实,雷芳睡相不好,又说梦话又要乱动,把我挤得半个身体都掉出床外了。索性把枕头抽一个,到隔壁屋里软榻上又迷糊了一觉。

深秋的清晨,寒意浓重。我冻得缩成一团,把被子紧紧卷在身上。窗纸渐渐泛白,屋里的黑色渐渐淡去,变成了一种冷然的青灰色。

外头初雪也起来了,我听到她发出来的声响,可以猜出她都在做什么,穿衣,叠床,梳头,打水,然后朝着这边走过来。

今天的开始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样。

但是今天我觉得心神不宁。

巫真会来吗?

梳洗过,出去练功,我的剑法虽然不算太精,也能唬一唬人。齐涵与齐靖两个人却发了狠,剑势凶猛,仿佛站在面前的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一样——可不是么,我们是有一个仇人的。

齐泰生的那位夫人魏氏,她曾逼得我们三兄妹千里逃亡无处容身。

现在她也来到了沙湖,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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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快要揭秘了。。

☆、第五十章 离别 一

  “师妹,有客来了。 ~”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谁?”
  “是位女客,品貌不俗。”那位师姐想了想:“啊,听着人唤她明月夫人。”
  啊,巫真来了。
  我想过她会怎么来,是悄悄的潜进来见父亲一面,还是大大方方从正门进来。
  是我想岔了。她当然不会悄悄潜入——就算她想潜,也得能潜进来,沙湖山庄是师公多年经营盘距之地,阵法重重。这么些年山庄除了正经进门的客人,还未有过一个不速这客梁上宵小能溜得进来——当然,也许是有的,但是他们的下场只怕不太怎么美妙。
  我应了一声:“多谢师姐,我这就过去。”
  几年未见巫真了……不过,我和她分别的时间,细数起来,也许比几年更久。
  明月夫人,旁人听着,似乎赞她相貌皎如婵娟,不过那是外行人的想法。巫真之所以以明月为号,是因为她后来在幻术上另走蹊径,专研幻阵,九九明月阵是前人所创,可是却是在她手上声威大振,因此行内人以此赠号,称她明月夫人。
  我远远就看见了巫真,她穿着一身素纱衣裙,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响,缓缓转过头来。
  “你是……小笙?”她笑着朝我伸出手来:“几年没见,你长这么大了。 ~”
  我本能地想朝后闪避,硬是忍着没有动。
  巫真的手在要触到我的头顶之前又顿住了,很自然的转了个方向,拍了拍我的肩膀。
  也是,我已经不是当年身高只到她腰间的孩子了,现在我和她身高相仿。时光真是奇妙,想想上一回遇到她的时候,我还须抬头仰视,心里对她充满了好奇和对亲情的渴望。现在却只觉得人世沧桑,变幻莫测。
  “你师公可在?”
  “在。”
  可她又不是来见师公的。
  我领着她往里走,巫真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
  “小笙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从我记事起就在这儿了。”
  这绝对是一句实话。我来到这里时就不是个孩子,什么事情不记得?
  “山庄里是不是来了什么要紧的客人?”
  想从我这儿套话吗?
  “是啊。”我也没必要瞒她,反正是父亲叫她来的。
  巫真问完这句话之后又沉默了,她神色平静,可是我却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神里透着迷茫和疑惑。 ~
  我们穿过敞厅,迎面是一片枫树,天气愈冷,枫色愈重,深沉得象凝结的血色一般。我不太喜欢这片枫林。枫树的颜色,总是要和其他的树种在一起,互相映衬着才好。独一片枫树在这里,显得十分突兀生硬,就象一团大血点子,飞迸到这里溅开了,染红了一片。
  其实我看师公似乎对这片枫林也不喜欢,这个能看得出来。
  既然不喜欢,却还要留着不做改变,想必有他的原因。
  师公迎了出来,神色淡漠,巫真和他互望了一眼,谁也没先出声。
  师公吩咐我一声:“先生在后头,你领她去吧。”
  巫真微微意外,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我也有些意外——师公不打算过去?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明明白白地说他不打算过去。
  好吧,也许这也是父亲的意思。父亲,我,巫真,我们三个都姓巫——师公毕竟还不是……
  嗯,还不是。
  有些时候,名份还真是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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