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毒舌的司若弦可以算是可爱,但心狠手辣的“天下第一琴”,那能算可爱吗?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会那样觉得。
“主人,其实,不必非要伤他才行的。”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叶灵弱弱开口。
她看看司若弦,又看看夜城歌,记忆中的主人,一向冷静、睿智,她可以温柔似水,可以心狠手辣,但自控力极强,很少有人能影响她的情绪。
心下不禁叹:莫非,这就是爱情?他们之间,终究还是又纠缠在一起了?
“一个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人,突然间就变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任谁见了也会怀疑。”司若弦凌厉地扫向叶灵,道“人世间再牛B的医者,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就拿府内神医来说,传言是神医,结果,还无法保证他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如此,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有异常吗?难道你想爆光,被人类不择手段地争相抢夺?”
叶灵缩缩脖子,好可怕,心里却是很不解,她什么时候惹到主人了?她又怎知,司若弦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主人明鉴,灵儿还想要好好地活着,人类的争夺那么恐怖,灵儿怎么会想爆光了身份,成为牺牲品呢?”不管哪里惹到主人,讨好,总是没错的“你若真想让八王爷见红,那你尽管放手去做,灵儿绝不阻拦。”只要你下得去手,又打得过八王爷,抑或能让八王爷心甘情愿地被你所伤。
最后句话,叶灵并没说出来,表明了立场便可。
“她是什么人?”直觉告诉夜城歌,眼前这个唤着司若弦主人的小丫头并不简单。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人了?”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看向夜城歌,这是人吗?分明是仙好不好?
叶灵默默扭头,主人,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灵儿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本王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夜城歌指了指叶灵,道“她又是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的人?”
“你眼睛有问题。”司若弦并不回答夜城歌的问题,只管下着结论。
夜城歌回眸看向司若弦,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个遍,然后,煞有其事的点头“你说得不错,本王眼睛确实有问题,不然,怎么会看到你这个外表与内心完全不符的女人呢?”
“你可以选择退货,姑娘乐意之至。”司若弦右手一伸,直言“休书一封,什么事情就解决了。”
夜城歌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若你不介意让相府从此消失,那么,本王可以给你一封休书,当然,你的人,本王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留在身边,哪怕,废掉你的武功,打断你的双腿。”
该死的女人,她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想着要休书?做他夜城歌的王妃,就那么难?
“你有那样的本事吗?”司若弦凉凉反问。
眼看夜城歌与司若弦又将开战,叶灵适时插口“主人,若是没叶灵什么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司若弦扭头看向叶灵,问“你有事赶着处理?”
“没有!”叶灵老实回答。
“那你急什么?”司若弦不悦地反问。
叶灵泪,主人,我不急着闪,难道留下来当炮灰?
“你是什么人?”在司若弦那里得不到答案,夜城歌索性将目标放到叶灵身上“是你救了本王?”
“这。。。”叶灵看向司若弦,欲言又止。
司若弦道“她是什么人不要紧,重要的是,她将你身上的伤都弄得连一点疤痕都没有了,为了不让人起疑,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选择:在你受伤的那些地方再刺上几刀,重新包扎。”
这算什么选择?他脑子有毛病才会在伤口好了之后往自己身上捅。
夜城歌道“不让人怀疑还不简单,只要本王一直呆在这屋里不就行了。”
叶灵心道:王爷,你果然找到重点了。
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夜城歌,凉凉道“让你在这屋里呆上十天半月,你不会疯了?”
“怎么会呢?有你陪着,本王绝不会无聊。”夜城歌说得理所当然。
“谁愿意谁陪,老娘不伺候了。”司若弦拒绝得彻底,转身就想离开。
夜城歌一把拽住司若弦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扯,司若弦毫无悬念地跌入夜城歌的怀抱,想要挣扎,夜城歌扣得更紧了,头凑近司若弦,盅惑道“本王的王妃,你想去哪?”
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司若弦脖颈间,痒痒的,惹得司若弦脖子一片粉红,甚至,绝美的小脸都爬上了可疑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耳根。
“离我远点。”司若弦甩开夜城歌扣在腰上的手,跳离两米远,不悦吼道。“你因我受伤,我让灵儿将你治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划上几刀,造成受伤的局面,那么,你就一个人好好地呆在这屋子里,该干嘛干嘛,至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奉陪了。”
“你有何事可做?”
“杀人!”
闻言,夜城歌的脸色顿沉,忽又想起什么,问道“连蓉已经离开了王府,为什么还要杀她?本王倒是奇怪了,你一直跟本王在一起,何时动的手?”
“怎么?杀了你的宝贝,心疼了?要不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呀?”司若弦凉凉反问。
夜城歌唇角微弯,一把将司若弦拽入怀中,富有磁性的嗓音魅惑至极“你才是我的宝贝!”
司若弦的心顿时漏跳了半拍,脑海中几乎就只那一句话在不停徘徊。“你才是我的宝贝”这是多暧昧,多令人误解的话?
夜城歌,真的只有我才是你的宝贝吗?你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不会只有一名妻子,当你醉卧美人怀时,还会记住谁才你的宝贝吗?
心逐渐沉沦之际,司若弦狠狠地拍掉那些想法,心下不免懊恼:司若弦呀司若弦,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时候起,你也变得如此没有出息了?因着他一句话,就差点沦陷?你要的,他永远也给不起你。醒醒吧!
“只要是女人,你都可以这样说,我倒是好奇,你到底跟多少女人说过这句话?”司若弦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在说出这话时,面上竟挂上了一丝微笑。
那笑,看在夜城歌眼里,是那样的刺眼,在密林时,他还能感觉到司若弦对他的一点在乎,而今,他什么都感觉不出了,她的心思,他摸不透。
夜城歌从来就不是坐等答案的人,既然不确定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到底有多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想逃离,那么,他就想办法确定。
“看在你那么想要休书的份上,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司若弦挑眉“你脑子怎么突然开窍了?有什么阴谋?”
夜城歌脸色瞬间沉了“在你眼里,本王就那么不堪?”
好吧!其实,他心里也真有想法的,不算计,他就不是夜城歌了。
“综合以往的种种,你确实不太可能给我休书,除非。。。”司若弦直直盯着夜城歌,似要将其看穿般,许久,才道“除非你在算计着什么。”
“那你告诉本王,你想要在本王身上添点伤,又是在算计什么?”夜城歌挑眉。
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以他对司若弦的了解,若非算计着什么,又岂会有那样的想法?他要晚点醒来,恐怕,他还真又成伤患了。
“你那么聪明,又自认了解我,又岂会不知我在算计着什么?”司若弦反问。
心中却有些纳闷,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还是说夜城歌太聪明了?她当然知道,以夜城歌的身份与地位,想要隐瞒他受伤的事实并不困难。最重要的一点是,整个八王府都是夜城歌的,只要他一句话,拒绝让所有大夫查看,即便是神医,也不能拿他怎样,如此,便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伤情如何。
“你怕本王?”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许久,才道出这么一句。
司若弦轻笑“王爷,你是否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我凭什么要怕你?”
“你很想要本王一纸休书,又不想做本王的丫环,同时,更怕本王一个不快,对相府下手。”夜城歌是那么笃定。
“既然知道,那何不成全我?留我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丫环,实在是你之不幸;有你这么一个刁难的主子,亦是我之不幸,你看,我们俩都如此不幸,何不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司若弦也不反驳,反倒顺势而下。
“你就这么想要休书,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本王?”夜城歌很不悦,普天之下,恐也只有一个司若弦会如此不待见他。
“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人,何必要呆在同一个世界呢?”司若弦不答反问。
夜城歌沉默了,心里却在思索着司若弦话中之意,她所谓的不同世界,指的又是什么呢?
若说,她是天下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魔音贯耳,无可生还;他亦是手染无数鲜血的将军,一柄玄天剑征战四国,杀戮不断。
即便他们所为不同,但终究都是双手染满鲜血的人,对于彼此的血腥世界,并不存在什么不相融的事情。
若说,她身有异能,那么轻易便让身为万兽之王的白昱辰甘愿随她身边,现下,又那般轻易地找来眼前这个不知是何物的女孩,令本来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他,转瞬间便恢复正常,那些受伤的地方甚至没有留下一点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