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
我忙给他穿衣裳,刚束好腰带,就听见钱来来在院子里边走边喊的声音,随后敲门声起:“水行歌沈秋,你们在里面是不是?快点出来我还要去买年货,去晚了要卖完啦。”
“快、快了,你等会。”
钱来来啧啧声起,万分感慨:“大白天的,真不知道节制。”
水行渊声调非常天真自然:“年轻嘛。”
对于这种想歪的说法我没有余暇去竖起中指,眼前微微一黑,晃晃脑袋,睁开眼,就见水行歌……不对……就见“我”抬头无奈看来。
“啊啊啊啊!”竟然又换过来了!
门啪的被踹开,水行渊你妹的又破门而入!赔钱呀!
平时看水行歌被针扎是种唯美的享受,咳咳。为什么到了我这就如此恐怖!
钱来来皱眉:“喂喂,肌肉别绷的这么紧啊,你让我怎么下针。”
我默默嗷了一声,痛苦的抓了水行歌的手,他甚是无奈啊无奈。我很想告诉钱来来真相然后把他推到面前。
“喂!”钱来来甩掉针,怒瞪,“水行渊你瞧你弟!别逼我封了你全身经脉啊,我还要去买东西的!”
顿时宽面条泪,水行歌抚着我的背:“乖。”
上回在地牢被人扎出阴影来了好么。我深吸吐气,深吸吐气,钱来来这才没再唠叨。
好不容易扎完,被香炉里的烟呛的直咳,钱来来盯来的眼神分外奇怪。等针j□j时,钱来来出去后,我悄声道:“水行歌,我觉得我变成了一只刺猬。”
他笑笑:“辛苦了。”
“不辛苦,挺好玩的。”我穿好衣裳,就是不知道这回要换多久,希望不要像上回那样,太邪恶了,“走吧,去买年货。”
人高了些视线都有些不同了,比如总会下意识抬头去找水行歌,结果却发现个矮个子在眼皮底下。我抬抬手,摇头:“越看就越觉得我太矮了。”
“才十六,还会长个子的。”
“过完年就十七了。”
“秋秋,生辰是什么时候?”
“三月三。”我推门出去,钱来来和水行渊早就不见了踪影,我赶紧拉过他,“走,去扫荡年货!去晚了就卖完了。”
“……”
事实证明街上的年货根本就是货源充足,钱来来那家伙与其说是急着买东西倒不如说是想早点跟水行渊过二人世界去。神医门下的弟子就没一个有医德的吗。
抱了一堆东西回来,就见巷子里浩浩荡荡站着二十多人,每人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我咽了咽,为首的便是那日扎我针的铁东晋,上前朝水行歌拱手:“见过沈姑娘,这些是夫人让我们送来给沈姑娘过年的。”
我瞅了一眼,一看就是好东西啊,水行歌你赶紧点头收下来收下来!
水行歌这回没有拒绝,道谢:“劳烦各位特地送来,替我谢过沈……咳,六姐。”
可惜屋里塞不太下,堆在了后院柴房。等他们一走,我就跑去开盒子。吃吃喝喝的不少,金银财宝也多,我叹道:“六姐这是给我过年还是给我做嫁妆呢。”我默了默看在一旁收拾的水行歌,“水行歌,我的哥哥姐姐你也见过不少了,个个都有本领有个性,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缓缓起身拍拍我的脑袋:“秋秋,别忘了,你把魔教教主二十多年岿然不动的心都偷走了。”
……这话摆明了是在夸他可为什么我还是立刻接受了……我扑哧笑笑:“厚脸皮,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水行歌淡笑,面上微微不自然语调却坦然非常:“可能你对别人来说可有可无,但于我而言,却是不可或缺。”
这么直白的话听了心里大为受用,感动非常。是呀,何必在意自己到底厉不厉害,对水行歌而言,对十七哥六姐而言,我是沈秋,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沈秋。有这点就够了吧。
晚饭时,站在一旁看着“自己”下厨,才发现原来我炒菜的样子很有大厨风范嘛。吃过晚饭,打算下两盘棋然后再睡。谁想刚从厨房洗好碗筷出来,就听见外头噼啪作响,左邻右里也有孩童欢呼声。
“咦,不是宵禁吗,怎么这么热闹。”
水行歌站在院子抬头看去,笑道:“外面在放烟火,大概是临近过年,宵禁解除了。”
“那我们去放烟火吧!”
他点点头:“嗯。”
洛城常年宵禁,亥时一过,再在街上走动,就会被巡逻的侍卫请去喝茶。现在一解禁,街上的人简直可以用人如潮水来形容。我拽紧水行歌,免得被人挤走了。人这么多根本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到达放烟火的地方,要是水行歌还是水行歌,抱着我往屋顶上走,那该多快。
好不容易走到一条人潮稍少的街道,我长松一气。再看旁边的人,发都有些乱了,抬手帮他理好,忽然察觉到有灼灼目光,抬眸往前看去,不由一愣。
前面的女子身着浅紫花襦紫色裙摆,在悬挂屋檐的大红灯笼映衬下,模样玲珑俏皮,怔怔凝视了半晌。随即快步跑了过来,穿过如浪人潮,飞身扑在水行歌身上,声音哽咽唤道:“姐!”
一字落下,我偏头怔愣,那揽在水行歌脖子的右手腕上,隐约有一圈红痕。
作者有话要说:=v=四胞胎集合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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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基友的文——《重生宠妃》,正剧风,虽然还很瘦,但会胖起来的=-=,喜欢的菇凉可以看看~~~
【文案】
前世入宫十年,帝王恩宠从未间断,最后亦不过落得惨死。
有幸重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朝代,沈蔚然表示,身在步步为营的后宫,只防女人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还是——防皇帝。
然而有一天,眼前的帝王却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他们是一样的人。
这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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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第四十八章
水行歌愣了片刻,将那环在自己脖上的手挪开,僵着脸道:“沈冬?”
沈春沈夏都出现了,当然是沈冬!我低头往她的手看去,想看的再清楚些。此时因手垂下,已经被厚实的衣裳遮盖住,根本看不见。
沈冬点点头,笑道:“义父义母给我取了个新名字——琳琅。”
四姐妹里,冬冬最活泼,琳琅这名字叮叮当当的确实适合她。我往她旁边的中年男子看去,身体圆有大肚,眉目慈祥,像是个商人,不像是练家子。再看旁边,是个和蔼妇人。这两人应当是她的义父义母吧。
中年男子笑道:“在下袁德来,这位是我的夫人。早听琳琅说过你们四姐妹的事,方才无意看见,当真是长的一模一样。”
水行歌忽然问道:“不知几位如今住在何处?”
琳琅一时没回神,眨眨眼:“姐?你是春姐姐吗?”
袁德来说道:“商队路过洛城,如今在悦来客栈。”
水行歌抱抱拳“改日亲自去拜访,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随后就扔他们三个人拉着我疾步往人群钻去。
“水……”我反握那手,竟又开始冷了,不由明白过来,跟在他后面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我忙去烧热水给他暖身。端着水盆进了房间,水行歌已经裹的像蚕蛹,面色惨白无血。拧干了毛巾替他擦拭,守在一旁不敢再走。
过了一盏茶,才见他渐渐恢复,却还是没有换回来。
“水行歌,要喝水么?”
“嗯……”
扶他起来喝过茶,才慢慢有力气自己坐起来。以前就算他变成冰棍,也是变身的前兆。可这回太诡异了,我无比担忧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无妨。”水行歌忽然叹道,“秋秋,我真想抱抱你,可是估计我探身过去只有被抱的份。”
我扑哧笑笑,见他面色苍白,心微微一颤:“水行歌,我不难过,好得很,不用逗我笑。”
“对不起,没有让你们姐妹好好聚聚。”
“知道她住在哪里就好,而且看她的衣着,应当过的不错。”我想到冬冬手上的那一圈红痕,默了片刻,看着他道,“水行歌,冬冬的右手上……好像有一圈红印。”
水行歌也是一愣,肃色问道:“可看清楚了?”
我摇摇头:“当时她抱着你,我就看了一眼,不太确定。”
水行歌俯身要去找鞋,我忙拦住他:“我去客栈找她确认下吧,万一你又发作怎么办。而且……我也挺想跟她说说话,问问她过的好不好。冬冬……应该不会像龙妙音和程霜那样吧。”
似乎也是被我的话提醒了,水行歌说道:“还是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
“嗯。”我给他拢好被子,拍拍隆起的被角,“乖,等我带好吃的回来。”
“小心。”
离开院子,想着水行歌方才一听见红色胎记的反应,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要是冬冬真是那个恩人姑娘,水行歌又说会替恩公照顾她一辈子。虽说照顾分很多种,可私心的想了想,还是不希望冬冬就是恩人姑娘。我又想起一个问题,儿时的冬冬手上有红圈?可是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难道方才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