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夜游神不怕玄昱,而是她太崇拜阿喜,只凭一颗八卦的心是远远不够的,她需要新鲜的点子,强大的后台,以及大家的支持,这些东西只有阿喜可以给她,所以只要命还在,就一定不能让偶像失望。
坐在一旁和栾桑小声交谈的玄昱对即将面对的处境,根本毫无察觉,偶尔逗逗沫儿,觉得甚是有趣,呆是呆了点儿,也没什么不好。阿喜倒是够聪明,可就是太讨厌了。
流言越传越广,玄昱虽不知道那些仙神背地里说些什么,但是也能感觉到不是什么正经事,估计又是谁谁的八卦是非。自从天庭来了个喜神,日记就没平静过。
“玉帝来一个!”众仙约好一起大声呼喊,瞬间才艺大会达到高潮。
玄昱见众仙对他如此崇拜,不好推脱,走到台上,画了一幅百花争艳图送给王母,王母心里自是高兴至极,连连夸赞玄昱好本事。
“喂,不是说玉帝要为月老吹箫吗?”神仙甲抱怨着货不对。
神仙乙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不是说吹箫吗?之前是哪个谁说的?”
“你们真实在,玉帝给月老吹箫能让你们看着?别做梦了!”神仙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立时让周围的大小神仙心领神会,均露出诡异的坏笑。
月老参加才艺大会没想太多,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是一窍不通,他来就是为了喝酒。半醉半醒好像听到有人提到他,傻乎乎的脑子也不清醒,听见周围有人说到他,还举着酒杯冲人家呵呵笑,饶是虚假的小道消息,被月老奇怪的举动也弄得和真事一样。
众仙心照不宣,琢磨着月老踩了几世的狗屎运,傍上玉帝这样的靠山。别人也搞断袖,人家月老就能冲那个最贵的下手,追求的境界不一样果然决定了不同的层次。
当众仙感慨万千,褒贬不一的悄悄议论中,才艺大会终于谢幕。
他们来参加才艺大会,一是给王母面子,二是看玉帝和月老“互动”,可是一个只顾着和紫微大帝说话,一个只顾着喝酒傻笑,也没什么看头。但是,他们都错了,真正的高潮还没真正开始。
王母宣布散会之后,月老早已喝得三魂丢了七魄,好巧不巧地抓着路过的玄昱,不管玄昱怎么推他,死活不肯撒手。一会儿嚷嚷着,我好难受,你快帮帮我,惹得众仙目瞪口呆,一会儿又叫喊着,我错了,你不要怪我,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又惹得众仙捂脸偷笑。
面对突来的棘手状况,玄昱的脸色十分不好,又听到月老酒后无德的胡言乱语,气得火冒三丈。考虑自己的身份,又是众目睽睽之下,玄昱不好将月老就地整治,免得引来汹涌的流言蜚语,只能凶狠地瞪着月老,希望他有点儿自觉,丢脸也不要拉上他。
可是月老是真喝醉了,几乎每次王母办个什么会,月老都会喝醉。以往月老喝醉了,不过让仙童抬回去就没事了,也不曾像今日这般耍酒疯。
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跟我装疯卖傻?玄昱伸手推着月老凑近的大脸,一身酒气,还不断打酒嗝,臭死了。
有几个看不下去的小仙上去拉月老,奈何月老死死抱着玄昱的胳膊不撒手,最后也只得放弃。为此,一些无良的仙神发出一阵唏嘘。
倒霉惹上个酒鬼不说,周围还不乏起哄看笑话的,玄昱气得脸色发青,面上还要表现得大度,忿恨地推着烂醉如泥的月老。无奈月老死活不放手,好像赖上了一样,玄昱只得用力把月老甩到地上,要不是看在他喝醉的份上,估计非一掌灭了不可。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互相恶心
阿喜那日睡到深夜才醒,醒来时,栾桑早就回了紫微宫,回想一天发生的事,吐吐舌头,这人真怪,莫名其妙地带他去看奇景,又一声不响地离开,果真身在高处,谁人不寂寞?
想到栾桑的不辞而别,阿喜不由失落,但是为何失落,阿喜也说不清。关于那些男人的心思,他可不敢妄自猜测,尤其想到栾桑和玄昱那档子烂事,足够他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东西。
栾桑放心地把沫儿留在阿喜这儿,既然之前已说好,也没什么要交代的,毕竟玄昱这边衣食用度应有尽有,沫儿恨不能天天守着阿喜,阿喜又欢喜这个不开窍的娃娃,思及此处,与玄昱道别,轻飘飘地潇洒离去。
当初设计玄昱和月老的时候,阿喜不以为玄昱会是个真断袖,只想恶心他二人一番,谁料他无意间发现玄昱和栾桑的私情,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想相信玄昱喜欢男人,之前缠着他帮忙找娘们儿也不像作假,怎么就是个真断袖了呢?
阿喜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好好的女人不喜欢,他堂堂玉帝竟然和师兄勾搭,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别人有辱门风。别人也就装装样子,他们俩可是真的有行动啊!师父啊,你不说天庭的几位仙帝都是正人君子吗?你不是说当男人在这里很安全吗?你就我这么一个嫡传弟子,也舍得欺骗啊!
哼,师父肯定被他们忠厚的外表蒙骗,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尾巴露出来了吧?
哦,我明白了。栾桑为何非要带我去看劳什子的独特风景,那是在收买我呀,他肯定担心我发现他俩的丑事,先安抚我一下,让我看在他表现不错的份上不要说出去。嗯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喜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算计小爷,都不是好东西。
等着邀功的夜游神哪还有心思巡夜,隔一会儿就往昊天通明宫里伸脖子,嘀嘀咕咕,喜神怎么还没睡醒,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便悄悄溜进阿喜的院子,发现阿喜正在屋里睁眼睛挺尸,不知在想些什么,蹑手蹑脚地钻进去,汇报她的战绩。
要是早些日子听到这样的消息,阿喜一准会大笑几声,然后夸赞夜游神几句,赶上心情不错,兴许会送她点儿小玩意。可是自打他发现玄昱是真断袖之后,对此事也不再上心,面上的伤怀是掩饰不了的,害得夜游神以为做得不够,只听阿喜随意夸了两句就没了下文。临走时,阿喜还吩咐她以后捣鼓些其他消息吧,这事闹大了怕是很难收场。
似是被阿喜唬住,夜游神以为玄昱知晓是她在背地里散播谣言,立即点头称是,千恩万谢阿喜提点她,手忙脚乱地赶紧逃出昊天通明宫,生怕被人揪住小辫子。
玄昱你个败类,现在小爷还要替你擦屁股,你有点儿自觉行不?年纪一大把,玩什么高难度,刺激不死别人就过不美是不?败类,渣子,臭不要脸!
“阿喜,我找你有事!”深夜,夜游神前脚离开阿喜房间,后脚月老又钻了进去,拽着阿喜的衣袖,一脸的恐惧。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阿喜正要搂着沫儿继续睡过去,却被神出鬼没的月老吓得一激灵。
月老急得一路跑来,衣衫也有些零乱,阿喜狐疑地盯着月老,思量着他这是从哪儿风流回来。
“我有急事。”月老压低声音,好像不想惊扰旁人。
难道是惹了情债,让小喜我帮他挡一挡?要是姑娘还好说,我就说月老有隐疾。可要是个男的,那还是算了吧,一身正气的本神,怎能和玄昱同流合污。阿喜略微沉思,扒开月老抓着他衣领的手,“你先说,你惹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的。”月老郁闷地坐到阿喜的床边,刚刚还凶横的气势顿时不见踪影,低着脑袋就像霜打的茄子。
“你现在是男人的身子,还敢招惹男人!”阿喜尖叫一声,愤慨地指责月老的不当行径。“小双啊,想是小喜我看错人啦,就算有一个大叔的外表,又怎能改变一颗娘们儿的心。知道的是你思春,不知道还以为你好男风,让我说你什么好。”
月老听阿喜大叫,赶快捂住他的嘴,让他小点儿声。
现在怕人知道你的丑事了。阿喜翻了个白眼,拍开月老的小手。
“不是我招惹的。”月老委屈地解释,眉头皱的就要连上,阿喜看着月老生动的眉头,心里叫嚣着还差一点儿。“喂,我和你说话呢,你正经些。”
“烦死了。”阿喜不耐道,“不是你招惹的,那是人家招惹你?你知道他喜欢男的,你就不害怕?老实交代。”
“我,我……你也知道,我喝酒没谱,喝着喝着就醉了,谁叫王母家的仙酿那么好喝。”月老可怜兮兮地抱怨,声音越来越小,估计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理由拿不出手。
怎么还有王母的事?我想起来了,刚刚小夜还和我说这事来着,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看吧,关键时刻还得我小喜挺身而出。“你想怎样?”
“我要变回女儿身。”月老的目光中一派坚定。
“你说变就变啊!”阿喜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睨了月老一眼,“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当男人,说反悔就反悔呀,你也太不把我师父当回事,总麻烦她老人家,我这个当徒弟的也会不好意思的。你想干嘛?让全天庭看你抽疯啊,一会儿是男人,一会儿是女人,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