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只是关心师兄,害怕师兄弥足深陷,他才不是吃醋,玄昱继续自我催眠。
按理说,玄昱的地位直接找朗礼要人也是没问题的,可是涉及天之寒崖,就十分不好办,倒不是他惹不起朗礼,而是灵宝天尊非常护短,这事闹开了,怕是谁也落不了好,到时惊动女娲,不又要翻出陈年旧账,整个天界也别想安宁。
如今之计 ,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朗礼的罪证,到时一切摆在眼前,灵宝天尊也别想从中作梗。玄昱没发觉,为了给阿喜报仇,他连自己的二师父也算计上了。
“不好,有人擅闯地府。”幽冥宫里的朗礼感受到地府的密室有外人闯入,大为震惊,站起身就往外走。
“师兄,你这般神色匆匆地要去哪里?”一直埋伏外面伺机而动的久乐,看朗礼一脸急色地出了幽冥宫大门,装出诧异地模样走上前去。
本就心虚的朗礼,看见来人是久乐,吓了一跳,寒暄地笑笑,“师弟此行哪里?”嘴上客气着,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难不成久乐知道沫儿那只小狐狸在他那儿?他多日未回地府,也不知道那只小狐狸是死是活,把这事都给忘了。既然久乐在这儿,闯地府的就会另有其人,朗礼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途径此地,想着师兄说过让我常来,正好师兄这些时日在,我就来坐坐。”久乐笑得无害,心里不知把朗礼骂了多少遍,你个死变态,敢打我徒弟的主意,老子绝不放过你!
朗礼心念地府密室,又怕在久乐面前路出端倪,热情地和久乐回了幽冥宫,又是品茶,又是论道,看样子好不惬意。
“应该就是这里。”栾桑用手敲敲地上的一块暗板,果真传出一连串空空的响声。
二人迅速找到地道的开关,走了进去。
一进入密室,玄昱和栾桑立马被屋内的景象惊住,实在是太震撼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朗礼的手段竟然这般凶残,被散去魂魄的女仙当真数不胜数,一屋子琳琅满目的仙花灵草,还有几只体态婀娜,栩栩如生的鸟儿,若不是早有心里准备,定是会以为误入奇境。
当然,这不能怪玄昱和栾桑大惊小怪,只能说,朗礼的眼光确实不错,他看上的女仙真身无一不是出挑灵透的,饶是玄昱这个玉皇大帝也没见过这样活灵活现的密室宝库。
“呱呱。”洛冰又开始了每日的乌鸦叫。
玄昱收回心神,想起他们此行是为了找阿喜,急忙在密室里搜寻阿喜的影子,却在一面散发着红光的镜子上,看见了奄奄一息的白狐狸。
“阿喜。”玄昱看着似曾相识的小狐狸,抢在栾桑前面,将狐狸模样的阿喜抱在怀里,心疼地轻轻抚摸。
栾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失落地放下,抬眼看向呱呱叫个没完的乌鸦,眼里满是探究。
脱离因世镜的阿喜,渐渐清醒过来,虚弱地睁开狐狸眼,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小玄子,这也是梦境吧。阿喜用小爪子蹭蹭狐狸眼睛,复又睁开,果然是小玄子来了。
见阿喜醒过来,玄昱几乎认定眼前的阿喜定是当年那只狐狸的亲戚,他们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相像,兴奋得直用下巴蹭狐狸脑袋。
阿喜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是原形的模样,气恼地伸出爪子要去抓玄昱的下巴。混蛋,现在才来救小爷,小爷差点儿就被朗礼的那面魔镜整得小命呜呼。
玄昱眼睛一直看着阿喜的动作,及时躲开,抓住凶狠作恶的小爪子,才猛地发现,阿喜的狐狸爪子上满是血迹,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外流。
“阿喜,朗礼对你做了什么?”玄昱急得说话声音也变大了。
这时,栾桑已经将鸟架子取下,想用神识探查乌鸦的来历,因为他十分奇怪,这只乌鸦虽没了神志,但是身体隐藏着一股极为纯正的仙气,到底是何来历?密室中,除了阿喜,便只有这只乌鸦是活物,那么它对朗礼来说,想必是不简单的存在。
还没等栾桑探查乌鸦的来历,就听见玄昱怒气冲冲地吼声,急忙回身去看发生了什么,才注意到阿喜的狐狸爪子正流着血,顿时心疼不已,胸中翻涌起怒火,恨不能将朗礼剥皮抽筋。
“魔镜……”阿喜努力半天,也只能勉强说出几个字,她真的是太累了。“乌鸦……”余光瞥见和玄昱同行而来的栾桑,还有他手里鸟架子上的乌鸦,几不可闻地说道。
“魔镜?”玄昱听阿喜这么一说,才想起阿喜之前一直被放在镜子上,而且整个身子还被捆仙绳锁住,他抱起阿喜的时候,捆仙绳因感应到玄昱身上的仙帝之气,自动松开,他当时没当回事,还以为是阿喜在演戏,现在看来,全不是那样简单。
栾桑也扭头去看那面阴煞煞的镜子,恍然道,“朗礼从哪里得来的因世镜?”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兄弟情敌
要说这因世镜的由来,那可就久远了。
女娲手里的昆仑镜是九大上古神器之一,不仅能感知过去,还能跳过时空之差,准确地回到曾经的某时某刻。但是九大上古神器出现后,能驾驭的人少之又少,就是女娲也只能完全运用一个昆仑镜罢了。
凡是有正必有邪,昆仑镜是通过灵力仙气操纵的神器,而魔界的因世镜却是嗜血夺命的魔镜。
不论仙魔凡,只要将鲜血滴在因世镜上,就能看到最想见的人,经历曾经印象最深刻的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直到那人身体里的鲜血流尽才会作罢。梦境停止时,那人也已变成人干,毫无生气。
锁魔阵成形前,三清将这面魔镜也封印了,所以此时的因世镜是魔力大减的魔镜,要不阿喜不肯能有命撑到玄昱他们赶来救她。
栾桑粗略地讲了一下,并没有说得太详细。玄昱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听栾桑这么一说,也多少有些记忆,当年确实听二师父讲过因世镜的事,只是没想到那面镜子竟会落到朗礼手里,就不知道这事灵宝天尊是否晓得。
玄昱使了个疗伤的法术,帮阿喜把还在流血的伤口止住,眼里尽是疼惜,心里对朗礼的怨恨愈发强烈。
仙帝之尊,不仅私自散去女仙魂魄,还偷偷私藏魔界的妖物,这事传出去,还不丢尽仙界的颜面!玄昱越想越气,差点儿一掌毁了这间龌龊不堪的密室。
好在栾桑及时拦住他,劝道,“你先别冲动,这里要是被毁了,不是帮朗礼毁灭证据?”
觉得栾桑说的有理,玄昱收回掌势。和栾桑商议后。他们决定先把这个地方封印,然后禀报三清,让三位天尊定夺。这样一来,就能惩罚朗礼,又能不惹来闲言碎语。
可是玄昱见阿喜可怜兮兮的模样,怎么也不能消气,和栾桑合力将此处封印,便气哼哼地大步走进轮回殿。阎王想不出为何玉帝突然杀气腾腾地造访,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下来,爬到玄昱脚边。哆哆嗦嗦等候调令。
看也不看阎王一看,玄昱直接走到密云门前。他知道,门后是数不尽的恶鬼妖魂。朗礼每次回地府都要用自己的灵力为他们化解怨气,也正是如此,朗礼才学会如何控制魔气,并将魔气炼化成魔毒。
想通阿喜为何这般轻松就被朗礼设计,原来是魔毒在作祟。否则以阿喜的道法心境,即使被捆仙绳将她和因世镜绑在一起,怕是也难以迷乱她的心智,让自己的情绪操控在别人手中。
阎王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看玉帝一言不发地站在密云门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因为何事。能让玉帝亲自来访。诚惶诚恐下,阎王刚颤巍巍地抬起头,就看见玉帝大手一挥。嘴里念起法诀,立时地府里传出惊悚的厉鬼哭声以及妖魔魂魄的放荡笑声。
玄昱这番做法也是有考量的,毕竟三界大乱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是不惩戒朗礼一番,他心里委实舒坦不起来。便将天罡正气罩在地府外。却让关起来的厉鬼妖魔获得自由,玄昱离开后。地府便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栾桑不知阿喜提及乌鸦是何意,想了想决定带上乌鸦,他总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这只乌鸦一定大有来历。
刚才怒极之下,玄昱差点一掌碎了因世镜,栾桑及时拦住他,劝解他说,密室的方位是地府的承重位置,绝不可义气用事。再者,留下因世镜也可以作为证据,要不阿喜受的苦岂不冤死了。
玄昱一想到有神仙私藏妖魔法器,就有些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经栾桑提醒,也觉出此事不可草率,但是见怀里就剩一口气的阿喜,还是想报复朗礼一番,尽管他知道阿喜此时只是失血过多,比较虚弱,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找个发泄口还是很容易的,比如说,将恶鬼妖魂隔绝的密云门。
放出恶鬼妖魂在地府作怪,玄昱才稍微平息些许的怒气。
栾桑心疼阿喜受委屈,但却顾虑重重,就连动手也比玄昱晚了一步,双手空空的,心也被揪了一下,落寞地低着头。
看出栾桑的失神,玄昱皱了下眉头,从和久乐去找栾桑探查阿喜的下落到现在,栾桑总是会忽然走神,那般失落痛苦的模样,玄昱好几次想开口问他,但又怕栾桑真的和阿喜关系不一般,便强忍着好奇,决定装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