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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有喜了 (墨然回首)



秦钟山地处南荒,偏为湿暖温热,可这一年冬日却罕见地落了场大雪。山中走兽灵鸟皆避于巢穴之中,草木凋零,满目苍雪,凄凄得紧了。去了城镇中,茶肆里的说书人道这天降异象的缘由来自于个九重天上的一个仙君。这仙君前些日子去凡间走了个劫数,轮回成了个皇朝将军。在将政敌一手挥灭后,起事做了皇帝。最后这铁血无情的帝王却是给自己种了生死蛊,代个女子死了。死时,凡间连降了月余的大雪,连带着八荒也不得幸免。

我握着盏茶听后不甚唏嘘,突然想起秦卷也正是去历劫了,心一下慌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回了秦钟山,找东华打听此事,正在做煎饼的东华皱眉道:“你在哪听得流言蜚语?一月前在南荒的孑水出了个小旱魃,九重天才降了这场雪缓解旱情。”

“……”感情我之前的一场唏嘘一场担心都白瞎了?

冬雪化尽后,许是受了点阴湿寒气,关节处隐隐作痛。东华不通医理,听我抱怨了两遍后,略一沉思道:“你不是说山坳里暖气腾腾么?凤凰皆喜暖泉池水,不如你去那泡一泡去去湿气?”

我一想,也好。到了晚间,我收拾了些东西,直奔山坳而去。虽是夜色迷离,但里边朱玉无数,莹莹光泽交相辉映,恍如星海,无边曼妙。沿着溪流走了段距离,果寻到了口温暖池子。撩一撩水,比想象中的热了些,不过也无妨。

解去外头罩着的披风,散了发,小心沿着池沿滑了下去。整个人没入水中时,我舒服得忍不住叹息了声,连肚里的那个蛋都轻轻动了下。泡了一会,我有点受不住地睁开了昏昏欲睡的眼,这水温好像愈来愈热了些,池面上稀疏的水雾也变得浓如稠乳,仿佛层迷障缓慢地将我笼在其中。

我有些警觉地立起身,哗啦一声,手疾眼快循声飞出块玉石。一声闷哼,那个东西重新掉回了水中,我厉声喝道:“别装神弄鬼,快出来!”

对面一片沉默,我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只能打你出来了。”招来阵清风,拂去池上雾气,一个秀雅修长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湿淋淋的黑发搭在裸/露的肩头,犹带着稚气的细长眼眸半是尴尬半是郁闷地看了我一眼,又立即别向了另一边。

当我看清了那张脸,惊得一时失去了所有的言语,半晌道:“秦卷。”

仅披了件墨袍,露出白皙胸膛的少年一手捋去脸上的水珠子,不耐烦道:“你、你快把衣服穿上,成何体统!”说着双颊和脖子都泛着浅浅的粉红。

“……”我肚子里都有你孩子了,你在羞涩个啥啊?可疑地看了他好几眼,虽然化成了人身,但他的骨架子明显没有伸开,眼眸处也没有秦卷的犀利锋芒。我这才勉强相信他仍没有恢复记忆,慢腾腾地抽了件白袍裹在了身上,嘟哝道:“吃亏的被偷看的是我又不是你。”

他抱臂冷笑一声:“这处是我家,你不打招呼自个偷跑进来,竟还反咬我一口?”

我不怒反笑道:“当初是谁偷了我的鱼,偷了我花饼,现在还占着我的床的?”

“……”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会,凉风吹过,我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件带着熟悉味道的衣袍兜头罩了下来。

攥着衣服,我偷偷笑了起来

正文64祖宗,长相守

面对化回人身的秦卷我反倒有些无措,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他是只小凤凰时,我能揉捏能念念叨叨,可现在的他说陌生不陌生,说熟悉但他确实不记得我了。故而走回去的一路,我扯着黑袍沉默地随在他身后,愁闷得无以复加。

“云时,云时?”脸上一痛,我哎呦一声回了神来:“你你你,做什么?!”

一张放大脸庞陡地贴在我面前,光华璀然的凤眸里闪过一道笑意,他揪着我的脸晃了一晃:“我唤了你好几遍了,你在神游个什么劲儿?”

哎嘿,这小子变成人形后胆儿都壮实了不少嘞!一巴掌挥过去,孰料不仅反倒没打掉他的手,还被他轻轻松松地握住了自己的爪子,他手一扭,将我反擒到身前,附耳不怀好意道:“今非昔比,现在可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了。”

挣了几下无果后,背对着他的我干巴巴道:“不至于吧你,我平日也没怎么欺负你,你历完劫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我报仇?”

他沉默会,哼哼冷笑道:“你莫非以为历劫同涅槃一般?从小到大你揍过我几次,我可一次不落地记着在呢。”

“……”

威胁是这么威胁的,他也倒没当真把我怎么样。嘴里冷嘲热讽了几句,将我提回了小院。我心中无限凄凉,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欺压一下秦卷,风水轮流转,终于他妈的又转回了秦卷那一边了。

院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火,我一怔,东华人呢?进屋亮了灯火,才发现桌上有两方叠得整齐的信纸,最上面那封署了我的名。展开速览遍,留信人是东华,他道青裙宴在即,再拖不了时日了,便赶回九重天了。

至于下面留给秦卷那封,在秦卷的刻意躲避些,任我使尽法子也窥不得其中一个字。他看完后神情莫测,掌心一簇火光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气极,掌心重重在桌上一拍,喝道:“你们两背着我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少年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将袖子卷了一卷,答非所问道:“你晚上想吃点什么夜宵?”

我茫然地看了会他,道:“清蒸粉藕和芙蕖汤,还要水晶虾饺。”

眉心拧了一拧,他道:“虾饺油腻,晚上吃了,一会你怕睡不好,换几个果子好了。”

一想,也是这么个理,木木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见着他熟门熟路地往小厨房倒腾去了。

秦卷的手艺自然比不上事事精通的东华,但搬弄上来的几个菜却也不是入不了口的。我抱着杯茶打着饱嗝问道:“你不是才化人身么?怎么会这一手厨艺来着的?”

秦卷捧着盏茶徐徐吹了口,潋滟眸光浮在氤氲茶雾之后,似笑非笑道:“日日见着别人下厨,不会也会了。”

想我在紫华府数万年,也曾起过随东华学艺的念头,但每每以失败告终。脸扭曲了下,故意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讥讽之意。

待秦卷收拾走了残羹冷炙,略有些撑的我果真如他所言没有一丝睡意,便歪在灯下捡起没绣好的童鞋绣着。这段日子来,其他本是没长进多少,唯独这针线活做得愈发顺溜了。虽说九重天上也有专精绣活的织女们,但我总觉得这孩子的贴身衣物还是自己用心做的放心些。

半掩着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秦卷跨进门来,我咬断截线,口齿不清道:“东华走了,隔壁的那间房空出来给你了。”言下之意是你不必过来与我挤在一处了。

他没听见似的在我对面坐下,新鲜地翻弄那些布料,道:“你每日里做这些作甚?”

手中针线翻飞,懒得说话的我挺了挺肚子,示意是给这个蛋的。

却见他鄙夷地看向我,道:“凤族出生是凤凰原身,你可见过我幼年时穿衣戴帽的?历劫之后,”他轻飘飘道:“似乎也穿不上你做的这些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又看看手中的半成品衣物,他说得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秦卷见我委实被打击过了头,假惺惺地安慰我道:“虽说是穿不到,不过也不妨你留着作个念想。”他假模假样地从我手中取过衣物:“喏,这针脚还是不错的,明日你给我绣个香囊?”

我握起一把针丢向少年那张笑得花枝乱颤的脸:“绣你个奶奶的腿的!”

……

我曾咨询过东华,秦卷这要是一辈子记不起前尘过往该如何?东华眉眼不动地翻过一页经卷,道:“唔,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

在我凄凉得不能自已时,他方又慢慢道:“以秦卷的处事性子来看,他做什么都会留个后手,断不会走入绝境来。”

我这才略略将心安定了些,待到了现下仔细观察秦卷,说他没想起来,可在东华走后他一改往日里与我耍刁钻滑的面目,虽嘴上不饶人但照顾我还是很尽心尽力的,以至于某次我惴惴不安地问了他性情大变的缘由。

他挑挑眉,继续替我炖安胎药,并没回答我,搞得我更惴惴不安地问他:“那个……你难不成是把我当成了娘?”都说羽族有雏鸟情节,料想当初在扶桑木里我应是秦卷涅槃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他将我误认为母亲也是情有可原的。

“……”往灶里添柴火的秦卷手一抖,腾起一道黑烟来,熏得他脸黑如焦炭,咬牙道:“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摸摸鼻子,默默退到了一角等着开饭。

若说他想起来,也不尽然。观他行为举止,待我亲近虽亲近,却是点到为止,并不多么亲昵。让他睡隔壁屋,他也就老老实实地抱着枕头铺子在那边安了家。

少年时的秦卷已有了招蜂引蝶的趋势,光他的那张脸,每日就不知引了多少地仙精灵在院门口蠢蠢欲动地张望。我曾留心多看了几眼,唔,有男有女,种类还挺繁多的。送走了个秦浅清,没料到千千万万个秦浅清又站起来了!真真愁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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