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道谢,挥着手佯装自己仍不能说话,怕被多问。
“王太医,这怎么回事?”菊香递过茶杯,问道。
“常人跪了整整一天早就受不住了,姑娘已算命大,我把过脉稍稍休息几日调理调理便好了。”
他一边整理着药箱,抬头看了我眼,笑道:“姑娘好生休息着。”说完提步而出。
“王太医,不用开些药吗?”菊香急忙问道。
他挥了挥手,回头又看我一眼,“好生调理便行了,这姑娘身子骨不似看着的那般柔弱。”
待王太医离开后,李德喜示意俩人退下,我知道他是有话要对我说,所以撑着垫子坐直了些。
“姑娘好生养着便是了,你这可吓坏了老奴,你的命可贵着呢?”他挪了跟凳子坐下。
我不解地看着,心想着谁的命会不贵重。
“今晚是皇上让我去看看你的,谁知道提着灯笼一去,见你跪在一脸惨白,没了气息,吓得我急忙让人禀告了圣上。
当时皇上只说了一句话,‘保命!’,本来就只是对你小惩的,谁知道姑娘身子弱,差点丢了性命。”
我点点头,继续安静听着,“在皇上身边少说也有20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宫人如此重视的,虽偶尔严厉些,但这也是君王。
姑娘可要好生休息,你若出了事,老奴不定会担上个虚罪。”
说完站起身子,微微侧身又想起什么,回头低声道:“太子那边也是摞了话,你若丢了性命,这满屋子的人都别想活着。”
这事怎么这么快传到太子耳边,我有些惊讶,只可能是有人通传,这李德喜到底是哪方的人。
望着富态的背影,我突然笑着,果然八面玲珑,老奸巨猾。
“吱呀~”门开的一刹那,菊香草草行了个礼,急急忙忙地窜了进来。
“姐姐好些了吗?”她一脸的焦急,见我点了点头,才舒了口气。
☆、叫声轩逸
“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说着说着人便哽咽起来,眼泪打着转。
我忙抹了她的眼泪,示意要喝水,她这才停止呜咽。
拭干嘴角的茶水,带着沙哑的嗓音道:“我没事,稍稍休息会便好了,不用担心。”
“姐姐嗓子好了?”菊香有些诧异,瞪着眼望着我。
“本就没有什么,只是刚刚不愿说话罢了,人实在累了。”
“那就好,那就好。”菊香的小脸蛋开成一朵花,分外艳丽。
这才注意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长成一个大姑娘了,清丽脱俗。
“你也担心坏了,这俩日定是夜不能寐,看看双眼都快成核桃了,快去休息吧。”我笑道。
“不行,我今天就守着姐姐睡。”她开始扭起来了,那倔强的模样怪可爱的。
“你不睡可我得睡啊,这床可不好挤俩人。”我笑着推她回去。
“那……”她有些犹豫。
“没有那,赶快回去,我乏了。”我一边说着,人已钻进被窝。
俩夜的瞌睡集在一起,我才刚躺下,人一酣然入睡。
一直睡得很踏实,半梦中我好似觉得有人搂过我的肩,温暖而宽厚。
又做梦了,嘴角浅浅一笑,缩成一团,沉溺在甜甜地梦中。
一阵微风吹过,伴着“吱呀”声吹开了窗户,满屋的阳光倾泻而入,明亮的刺眼。
下意识地用手挡住阳光,朝里侧翻了个身,继续入睡。
咦?什么东西在脖间磕着我,我饶了绕,怎么像人的手臂,我忙睁开眼,一直手掌映入眼帘。
我猛地转头,一张绝美的脸在阳光中有些晃眼,一个激灵一屁股坐起。
“太子怎么在我床~上?”双手撑在床~上,眼里全是惊愕。
“谁让你昨晚拉着我的手不放,一个劲的喊着轩逸~轩逸。”他揉着被我枕得酸麻的手,满脸挑逗。
“不可能~我才不会。”我一面往里缩了点,一面微微掀被看着身上衣服是否完全。
“哈哈~”见我这模样他忍俊不禁,笑道:“再叫声轩逸,我喜欢。”
“才不。”我别过头。
“……”
头被他生生扭过去,肆意地吻霸道得容不得拒绝,舌尖的缠绵淡淡清香。
双手紧紧搂在腰间,好似要揉进他怀里才肯罢休。
“叫轩逸!”喘息在喃喃道,语气蛮狠却温情。
“轩逸~轩逸~”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投白棋认输。
“颜儿,”他的吻慢慢停下,带着欲罢不能的情~欲在耳边柔柔说道:“我真怕你就这么没了。”
俩滴暖暖的泪从耳边滑落,我有些惊慌失措,好似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我流泪,而且还是属于我的泪。
“颜儿,要是没能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都是我的错,我未能料到会出了这么一遭,让你白白受苦。”
“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定是不会让他们好的。”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一般。
我不能加深他们兄弟见的隔阂,不想因为我成为他们自相残杀的导火线。
☆、三王爷来访
“我没有事,都是无意之举。”我也搂着他的肩,对着他轻声说道。
“无意之举,明明就是故意的。”他的眼珠泛红,气道:“老三在我之前便禀告了父皇,这我可以说是无意的,我知道他也想要你。
只是老七,他是在我之后,是看着我求了你才对父皇要求的,他是冲着我来的。”
“你俩不是手足情深吗,曾经不是……”我忙辩解,昔日的俩人如今是怎么了。
“那是曾经,现在的他变了,不在是过去的老七。”话被他截住,“颜儿,不要在用你的善良为别人辩解,你的命就差点丢在他们手中。”
“不是,不是~”虽然心中是明了的,但是自太子口中说出我是怎么也接受不了。
容渊不会如此无情,他即便恨我也不会杀掉我的,而且昨晚我还恍惚间听到他在叫我。
突然觉得尴尬,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他轻吻紫嫣的画面,他是在那种情况下呼唤着我的名字。
“怎么了?”觉察到我的异样,太子关切地看着我,话语慌张。
“没什么,只是有些接受不了。”我摇了摇头,咬着唇不想多说。
“颜儿,很多东西你得慢慢适应,慢慢接受。”他的话欲言又止,拍了拍我的肩。
我怎么接受得了,为什么人性变化竟是翻天覆地,让我来不及思考。
他望着外面升高的太阳,眉宇间微微一蹙,低声道:“这些日子我是不便来看你地,若是让父皇知道了,还不知道会给你招来什么祸事,你要多加小心。”
说完下床穿鞋,望着他的背影,按捺不住心里的思念,猛地从后搂住他,喃喃道:“这些日子你要想我,因为我会想你的。”
他的大掌包裹着我的双手,指尖的温存有些凄凉,“傻瓜~”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万是小心。”缓缓放开他的怀,却不敢告诫他小心三王爷。
“我是太子,我不会出什么事,你放心便是。”他朝我笑笑,一眨眼间人便消失不在。
望着满屋的阳光,再耀眼又如何,此时不一样有些苍凉,让人觉得寒冷。
我说不出为何觉得异常的冷,还未入冬,却有种身处冰雪天的感觉。
望着纷纷的落叶,我才恍惚间发现感秋伤春,秋日来得如此的快,却仍让我记不起春日的模样。
外面的挂花每年都会盛开,香气依旧,只是此时的心情却不同的,不过是“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微风拂过,我看见窗角有一缕白色衣角飘起,飘来胭脂的香气。
“既然来了,何必站在墙角。”我穿好衣服,坐在床头。
“来了不如不来,也免得看些不愿看的。”声音冷笑,丝丝嘲弄。
太子在时他便在吗,我俩竟都未曾发现,我不惊有些好奇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深。
又想到刚刚太子霸道的吻,不免觉得尴尬,脸开始微微发烫,再说不出一句话。
片刻的冷场,他依旧靠着窗边,看不见人影,“好些了吗?”
☆、等你
“没有大碍了。”我轻声一笑,想尽量缓和氛围。
“也是,否则刚刚又怎么……”明显的嫉妒与讽刺。
“……”又绕回去了。
“夕颜,你不要怨我。”他的声音有些冷,邪魅的声音听着愈发的阴沉。
“我本就不怨你,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你的做法其实我都懂。”我喃喃道,心里早就笃定,没有谁是真心害我。
“……”
“我仍旧在远处等你,只要你需要。”听着让人有些忧伤。
“我已经是太子的人,你是知道的,又何必呢?”我低着头,声音很低。
“我不在乎!”语气坚定,是我不相信的坚定。
能不在乎吗,男子最注重的便是女子的贞洁,如今你不在乎只是因为得不到。
“不信也罢。”话里带着笑,冷冷地笑。
又一次被他看穿心中的想法,有时我真的怀疑肚子里有他的蛔虫在,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