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抢道:“四公主,今日姐姐确实不便,她伤着膝盖了。”
说着就挽起我裤腿,露出膝盖,俩人都是一惊,我想也不过磕破点皮,何必那么大惊下怪。
低头一看,我也吓住了,刚刚那么一摔,伤上加伤,膝盖已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原本已快干的鲜血又开始流了出来,膝盖周围一片红肿。
☆、君为磐石,妾为蒲
四公主微张着嘴,欲言又止,见是惹事了,便转身就往屋外快步而去。
心中想着,这丫头真是被宠坏了,嚣张跋扈,做错事从不承认,太过自我。
菊香最后还是没能找到止血的药,歉意道:“只能明日再去给姐姐要些药了,今日先将就包扎着吧。”
我点点头,如今我们本是丫鬟,自然不比以前,许多东西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不过还好有太子和容渊帮着,许多地方都被照顾得仔细些。
菊香正在替我缠绷带,听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遂又停了手。
只见四公主又匆匆进来,背后还跟着一名侍女,手里抱着一个小木箱子。
待走到我面前时,拨开菊香,漫不经心地盯着别处,嘴里却关心道:“怎么可以不上药。”
一挥手,侍女便乖乖地上前,从箱子中拿出几瓶药,洒在我膝盖上,又小心翼翼包好。
心中责怪自己,竟是我小心眼了,不知何时她也学会关心人,只是嘴上不服软罢了。嘴角不禁上扬,半眯着眼看她。
被我这么看着,她却不自在了,揉着手里的丝巾,撇着嘴道:“我是看在皇兄面上。”
我笑道:“那我还是得谢谢你,今日待我这般关心。”
她一脸尴尬,转身就出门而去,嘴里念道:“我才不关心你!”
第二日,心里琢磨着徐昭仪大概不愿再看到我,更不需要陪着练舞了,遂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果然,早饭不久便有太监过来传话,说以后都不用再去。
心中也是落下一块石头,自昨日事情后昭仪定不会如先前般待我,能不去自然是好的,但心中却说不出的落寞。
过了晌午,实在觉得在床上闷得发慌,遂拿出床头的《孔雀东南飞》,看得心头不觉伤感,心一抽一抽地疼.
忧伤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如此情深却不为世俗所容,只能死后双宿双栖。那我命运该如何?”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便是你的命运。”
我一惊,忙放下书,转头看着太子立在我身后。
他手轻轻拂过我的眼,替我拭干泪花,道:“这书该扔,害得我颜儿如此伤心。”
我嗔道:“你怎每每都这样,吓得我要死。”
他从背后搂过我的腰,坐在我身旁,拾起床头的书看了眼,在我耳边轻声道:“我会如磐石,你会如蒲苇吗?”
我口中喃喃道:“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一声轻笑,在我耳上一吻,只觉心里酥麻,忙捂住脸低下头。
他身子前倾,嘴唇微微翘起,我忙推开他,嘴里嚷道:“无赖。”
他却快速抓住我的手,将其交叉在胸前,我不能动弹,灵机一闪,佯装道:“哎呦……疼。”
他身子一愣,立即松开了我的手,焦急地看着我:“弄疼你膝盖了,看看我都忘记来这的目的。”
又笑着瞪我一眼,戏谑道:“你果真是小妖精,看到你,我竟什么都不会想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嘻嘻一笑,问道:“四公主告诉你的?”
他回道:“否则能是谁?”俯下身子,正欲挽起我的裤腿。
我忙拦住,嘴里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般,可是要娶我的。”
他抬头,满眼戏谑地看着我,片刻后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屋中回荡。
我嘟着嘴,闷声道:“你笑什么?”
他看着我,想忍住笑却没成功,又笑了片刻道:“还是头一次听到,一个女的要求男的娶她。”
我抡起手就给他胸口一拳,气道:“我才不是那意思。”
他俯着身子,脸靠着近我,打趣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吗?你不是着急着我娶你吗?”
话落间,将我揽入怀中,抱着我转起圈,我一阵眩晕,是幸福的眩晕。
只怪自己还是看错了,过去他那般漠然冷俊,怎知如今却也是风流不羁。
他将我轻轻放下,蹲下身子抬起我的脚,似又想起什么,抬起头道:“放心,你是我的。”
我嗔他一眼,他挑眉一笑,挽起我裤腿。
拆开纱布时,他手一颤,怒道:“徐昭仪竟敢这般虐待你,我绝不轻饶。”
我忙挡住他的嘴,道:“你虽是太子,但她毕竟也是你名义上的额娘。”
他握着我手,放嘴上一吻,道:“颜儿,你放心,这种苦不会太久,相信我。”
我默默地点点头,我信你。
随后几日,我的院中竟因我的腿伤异常热闹,还真是因祸得福。
第二日,菊香被吩咐去打理万春宫的花草,我便一人坐在榻上独自发呆。
看着院中花儿开得正好,时有蝴蝶飞过,不禁想起才化身成人时,无数蝴蝶翩翩起舞的画面。
实在想出去走走,遂缓缓挪动步子,走至门口时却发现门槛太高,我根本抬不起腿,遂扶着门框,靠着手的力气往上提动身子,可还是高估自己,脚一不小心碰着门槛,身子一个前倾。
忙伸手拉住门框,可却已够不着,只是空中乱抓。
眼看着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却一把抓住东西,疑惑地抬眼一看,正抓着三王爷的衣领。
“你是打算把我勒死才放手吧?”三王爷无奈着看着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握住他的手,站直身子,歉意地吐吐舌头,笑道:“怎么见你时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他笑道:“因为我是你天生的克星。”
我耸耸肩,道:“那可说不定,”又打量他一眼,“今日怎么往我这跑啊。”
他摊开另一只手,道:“你认为呢,还不是给你送药的。”
我心中惊诧,何以我一个小小侍女,受了点轻伤他竟也知,遂斜着眼打趣道:“你不会安了人,偷窥我的一举一动吧?”
他身子一怔,见我眼里调侃,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学着我的样子道:“那可说不定。”
我抓过药,拿手里摇摇,又打开闻闻,佯装嗔道:“说不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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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意浓浓
他只是一笑,轻佻道:“我只下迷幻香,你要吗?”
一把抓起他胳膊,使劲一咬,他手一挣扎,微恼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咋成了小狗。”
我偏着头,洋洋得意,“让你再这般调戏,活该。”又对他吐着舌头扮鬼脸,他轻轻一笑,怒气也没了。
他问道:“要去院中走走?”我点点头,“在屋中闷坏了。”
他身子一步上前,轻而易取地便将我抱起。
我一阵惊慌,只是瞪大眼睛,待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悬空抱起,我忙推他,急道:“放我下来。”
他一脸邪笑,并不放手。
“放开夕颜!”循声望去,看见容渊气氛地站在门口,一个疾步冲过来,把我从三王爷手中抢下来,我忙整理衣服站定。
眼睛一直盯向门口,怯怯地看着太子,他脸上漠然,眼神冰冷,我心下一沉,觉得难受,要是他如容渊这般恼怒我还好些,但这副表情,却是最可怕的,令人心里发寒。
三王爷嘴角一扬,皮笑肉不笑,对太子请了个安,道:“没曾想到皇兄、七弟也来了。”
他俩都不作答,他便对我道:“药我送了,便回去了。”
只见三王爷拂袖离开,我看着太子想上前解释,他却并不看我,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心中一阵凄凉,容渊关切道:“没事吧?”我勉强一笑,摇摇头。
容渊扶着我往屋里去,嘴上又道:“三哥风流,以后尽量躲着他点。”
我望着他,心中不免有些苍凉,怎么才能让他理解我们俩间的友谊呢。
心中寻思,但最后还是罢了,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理解,男女间无关风月的快乐呢。
但仍旧不愿被误解,高声道:“三王爷只是来送药的,没有别的意思。”
虽是向着容渊解释,但却更多的却是希望太子理解。
容渊见我如此,也不愿多说,转开话题关切道:“膝盖还好吗?”
我斜睨着太子出神,便未听清他的话,直到他轻轻推我,我才回过神。
他急道:“很疼吗?怎么都不啃声。”
我忙笑道:“并无大碍,太子已经让太医来替我瞧了,”
遂又回头看着太子,问道:“是吧?”
他坐在榻上,依旧漠然,淡淡地回句:“无碍便好。”便站起身子,道:“那我回了。”
我急忙拉住他衣袖,见容渊一旁表情惊讶,又立刻放了手。
只能扯出笑脸,敷衍道:“太子才来,奴婢去给你俩泡壶茶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