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缓缓朝着风宇涅的方向娇柔而跪,柔语中带着锵然,道:“小女子上官倾雪见过西阙陛下,陛下万安。”
“好,好好?”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人人脸带酡红,一双手掌都快拍烂般高声朗叫。
“西阙陛下?”方才东晋的那个使臣出席站起,指着跪地叩首的上官倾雪,语带满满自信而道,“——此乃我东晋第一美女,我东晋之王命我进献给您?”
其实这并无唐突之处,送美人是历来从属国觐见時的传统,也是大国之间和谐的一个纽带,所献美女若是得了宠,也可以封妃诞子,只是子孙不能封太子罢了。就算不能封妃,留在宫内里也是一道风景,没有哪个王帝会拒绝充实自己的后宫的。
当然,风宇涅自是不会拒绝。只是不知为何,此乃君王之美事,将如此美女帘于后宫定然香艳蚀骨的,然而此刻高高龙座上的风宇涅却皱起眉,却无不快之色,高声朗笑,没给东晋使臣一个明确的答复便在太后与宫妃脸色乍变中站立而起,朝着跪在舞台上的上官倾雪健走去……
而一直注意着前方情况的夜澜止不禁咽了咽口沫,身子有些心虚的往后挪,直到撞上身后的言子才顿了下来。
言子自是能猜出她的不安的,稍稍倾耳过去,以蚊呐之声安慰道:“娘娘,稍安勿躁,小心些,王上是不会发现我们的。”
夜澜止转头看看其余几人,见她们连连点头才拍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继续方才的动作,认真的窃看。
只见风宇涅英俊非凡的步行着,步上台阶,微微弯腰,伸出单手,温和的对上官倾雪道:“上官姑娘,请莫多礼。”
在外人看来是如何值得钦羡的一件事儿,一个帝王亲自上前将美人扶起,此中之意,不言而喻。然而,又有谁知,当风宇涅微微垂首之际,一双鹰隼般的凤眸却斜斜一瞥,正好是夜澜止的方向?
夜澜止脸色骤变,心儿颤几颤,那一个眼神蕴含的锐利吓得她魂飞魄散,不禁惊呼出声:“喝——唔?”只是随后便被言子给捂住了嘴巴,窸窸窣窣的道:“娘娘,千万莫自乱阵脚啊。”
夜澜止眼儿瞪如铜铃,忙不迭的连连点头,言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捂住的手儿。
而风宇涅像是根本没发现她们似的,扶起上官倾雪便将手臂举于胸前,上官倾雪领悟,目光带喜的将纤纤五指置于他抬起的手掌中,与他缓缓步下石阶。
就在那一刻,在场爆发出一震雷鸣般的掌声,羡慕与嫉妒都给了风宇涅,毕竟,江山,美人,均在他怀中。
这時,大臣们纷纷上前敬酒,赖着脸一张老脸祝贺道:“恭喜王上喜得美人?”
风宇涅朗笑,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醇酒,昂头一喝,动作潇洒利落,慷慨中带着帝王无与伦比的高贵,博得在场之人承奉连连。
正当这气氛热烈的時候,不知是谁开了口:“王上,上官姑娘才貌具备,何不封个宫位?”
随意给一个宫位,舒婕、美人、贵人什么也好对帝王来说只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他开口便是啊。可能这个提议让狮王龙心不悦了,前一刻还在饮酒同庆的王帝却皱起了眉,有些明显的不快之色一闪而过。
东晋之使臣一直留意着他,此刻敏锐的发现了风宇涅的不快,他立刻问:“陛下不赞同此见么,上官姑娘并非出身低下的女子,她是我东晋仕王之女,论容貌论才学,无论如何也比王上爱妃——澜妃娘娘强吧?”
些她止们。其实在他们看来一个奴隶妃子能有何等才华,西阙狮王此次不让澜妃出席想必是不想让她给他丢面子,而非染病。
不过他这话是明显的嚣张了,这气焰比方才更盛了,样儿好像有美人便万事好办。
不过显然风宇涅心情很好,一张俊脸毫无避忌的往身后的舞台看了去,顿了两秒才淡淡给他一瞥,波澜不惊的的淡然:“澜妃是乡野之人又怎能与上官姑娘媲美……”他说完这句话便话锋一转:“今儿只求个乐趣,说这作甚,喝酒,喝酒?”
言下之意,便是很清楚了。
那个使臣有些不服气,他坚信修长而雪丽的上官倾雪是无与伦比的美丽的,何况才艺更是精湛不已,无任何理由被风宇涅忽视。
与那个东晋使臣不同,其他人心底却有一个疑问,方才王上在看什么,竟然如此专注而欢愉?
但一直匿在舞台侧边的夜澜止听闻他们之言气得银牙都快咬碎,娘娘的,真是一群杂碎,什么不好比,偏要那她来说事,她是惹着谁了??
还有那个狮子,什么叫做乡野之人,什么不能媲美,除了一副皮囊她哪里比上官倾雪差了??
如此想到便想气呼呼的站起来论理一番,轻子她们一惊,来不及阻止她便给她站了起来,“娘娘,莫——”
要是被发现了她们这些小的可会被乱杖处死的?U3AL。
夜澜止是豁出去的了,那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奴隶就不是人了么,她倒要让他们看看何为何为一鸣惊人?
但是她还来不及出去便被扼杀在一个拉扯之中,一个温文的声音响起:“澜妃娘娘,莫轻举妄动,你如此微臣会很为难的。”
夜澜止不耐的转过头,有些愕然:“你......佟大人?”他是何如知道她在这的?
呵呵,这是补更的,还会有的。
第一百零一章 突然施暴
佟井然虽温文儒雅,却是极为敏锐的,仿佛看透了他心底的疑问,笑得美若秋桐:“这次的庆国大宴是微臣策划的,此次来的人多,难免会出现鱼目混珠之事,为确保王上安全,少不了几百暗卫匿在四周的。”
几,几百??夜澜止懂了,“你言下之意便是我一踏入御花园你便知晓了?”她咬牙,为自己方才的小心翼翼感到不甘。
佟井然被她质问的有几许尴尬,白玉似的俊脸染上秋日落霞,吱唔道:“是,是的。”
夜澜止更不明白了,“既然有人擅闯御花园,那些暗卫为何不偷偷的将我们抓起来?”
说到这个佟井然似乎更为尴尬了,清秀俊逸的脸庞转到一旁,声音轻巧的仿佛怕刺激到她似的道:“嗯,咳,在国宴开始的前一个時辰王上对微臣说娘娘定然不会甘心守在澜昕殿的,要微臣注意些,没多大的事儿便由着您。”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夜澜止怒极反笑,下一刻反唇而骂:“那只狮子,当我是面粉么,我是那种人有搓圆捏扁之人么??”
‘狮子’二字火力够足一下子便将经历过宦海十年的礼部尚书唬的傻了眼,好几秒才恢复,劝解道:“娘娘莫激动,王上也是为您好……”
“去?”夜澜止不屑的挥手,讥诮道:“莫安慰我了,一个失宠的妃子有谁会惦记着??”话罢,推开他道:“走开,我要跟他论理……咦,人呢?”夜澜止这才刚抬头正视高坐那方却发现人都走光了??
佟井然摸摸鼻子灰,忐忑的说着:“嗯,按照策划这个時辰国宴已散…….”
“什么??”夜澜止惊叫,“那么我的清誉怎么办??”
“呃,那个…….”佟井然挠挠头,说了句:“其实有些东西自己知道便可,何必在乎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呢?”
夜澜止像看白痴一般瞥了他一眼,扯唇道:“我何時说我在乎他们的想法了?”
佟井然傻了眼,对不上她思维,愣愣的问:“方才你不是说要澄清你……”
“当然不是了?”夜澜止说的理直气壮,“王上毁我学识之清誉,我只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言下之意便是,你说我乡野之人没见识,我便要没见识没礼规给你瞧瞧,看谁的面儿过不去?
佟井然闻言觉得不可思议,担心的忘了礼规,忧心忡忡的摸了摸她的雪额,喃喃自语:“没发烧啊,脑子应该…….”
夜澜止被风宇涅如此摆一道心情很是气愤,被他如此质问心底更是不爽了,‘啪?”的打掉他的手,“你脑子才有问题呢,今儿又不是愚人节,这样玩人能不生气么?”
佟井然一怔,手上冰肌柔软,甚是舒服,被啪开后一股股惆怅如水泡般涌上心头。他将失落的手收起,说着毫无说服力的话儿:“王上是王上,不管他做了何等事儿,都是对的……”
“佟大人,我想问你一件事。”打断他的陈腔滥调,夜澜止凝重的盯著他,见佟井然收起了所有心绪,才道:“对于失宠的妃子,王上通常是如何处理的?”
现在越来越多美而多才的新人进宫,她不得不问出心底存在的恐慌,她记得之前他可以无情到将几百宫妃全部赏人,有的甚至送去军营充军妓……
佟井然听着,知她担忧自己的处境,好看的眉头不禁拧成高峰,“娘娘,关于这个……”
夜澜止深深地凝视他,坦然的道:“直说无妨。”
佟井然叹了一口气,“失宠的妃子,未宠幸过的王上通常会将她们赐给有功之臣或他国使臣,至于已宠幸过的可能打入冷宫或者赐给边关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