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子不明个所以,一双雪亮亮的眸子直盯着涅寒帝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唇瓣,愣愣的道:“回王上,还不到半个時辰…….”
“那是你逼我的,”轻子倏地冷声断喝,原本干净的眸子此刻充满阴鸷,“若非你,我又怎会背叛我伟大的王?都是你,”
“呵……你总算知道了,也不算笨。”轻子话虽如此但是眼睛却充满轻蔑。
夜澜止听着,就真的头痛了,自己的思维果然不适合这个時代里的人。虽是如此,但是从轻子的口中夜澜止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大概了:“你是什么時候和太后和着的?在我第一次出宫会凤鹜珈之前?”
当時夜澜止一阵僵硬,脸儿在那一刻有火烧云霞之兆,二话不说便想挣扎。开玩笑,有谁喜欢被人这样抱着用膳的,而且诏阙殿里面还有那么多太监宫娥在呢,以后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轻子胆子小,素来畏畏缩缩的,被涅寒帝冷冷的声音一喝,肩膀就不可抑止的颤抖了一下而后腿儿软倒在地,脑袋低垂着,声音有些呜咽:“王上,都是奴婢的错,今儿娘娘说想去散散心…….”
涅寒帝丝毫不理睬她,脸色阴沉的给自个人倒了一杯凉飕飕的茶,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喝了一口,待火气降了些还不至于殃及池鱼才开口道:“擎,查查这事儿,两柱香時间给本王答案。”
“呵呵…….你没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轻子揭斯底里的朝她大喊:“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但是不实在太过分了,王上哪里待你不好了,不但一举封你为妃,还夜夜专宠,你为何还要处处和王上作对,甚至妄想逃出宫去让王上成为天下笑话?,”
涅寒帝怒眸半眯,不怒反笑,“好,甚好…….”话罢,顿了顿,厉声喝道:“来人,将她押往地窖去,”
涅寒帝闻言,不着声色的眯眸,微微颔首才再道:“你为何不立即回报本王?还有当時叫了谁和你一道寻澜妃娘娘?”
“你不知道你有多幸福…….”轻子说到这時嘴角翘翘的,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
涅寒帝闻言脸色不变,一双眸子反而探究的瞅着轻子,仿佛一只锐利的大鹰盯着小鸡似的,最后他笑了,薄薄的唇瓣甚为好看,让刚好抬眼望向他的轻子一阵失神。
呃,轻子闻言一阵轻颤,但是她还是努力的镇定自己,垂下头,“奴婢有罪,当時奴婢以为娘娘和三位姐姐和奴婢闹着玩,便自个人寻人捉迷藏去了,直到刚才还寻不到才觉的不对劲儿快快的回来禀报了。”
而后便有了方才与涅寒帝对话的一幕。
涅寒帝最后也不为难她,将椅子拉过来些才让她坐下。夜澜止想到几乎是黏在一块的二人便觉头痛,脸色不自在的垂着头用膳。
此時一阵秋风过来,湿了身子的夜澜止蓦地打了个冷颤,这令她瞬间冷静下来,“那么,你到底想怎样?”
自从涅寒帝手上以来两人相处颇为融洽,从来没有过什么争吵或者闹别扭,一直以来平平静静的。那感觉甚好,好的涅寒帝有時候觉得不真实,这个前不久还着急着逃离自己,与别的男子离宫,而且还对自己冷眼相视的小女子,现在却乖乖巧巧的躺在龙榻,让人觉得那只是一个错觉吧了。
“但是我却想不到佟大人和王上同時看上了你,而且王上还头一次为你吃醋了,还不惜使计派我冒充你圆谎来拒绝佟大人的求婚。”
直到自个人的胳膊两个带刀侍卫夹住,轻子才瞳孔猛然一缩,惊恐的大喊:“王上饶命啊王上,奴婢也是为——”
夜澜止听着,唇儿微张,皱眉反驳:“我虽然做不好,但是我有努力的学,也尽着自己该尽的本分,该做好的一点也不马虎,你为何……”
现在想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娘娘,是我。”当時轻子笑了,她本来就张着一张芙蓉脸儿,这一笑便更是好看了,只是夜澜止却觉得怪怪的,那方笑脸更觉毛骨悚然。而且她的自称是‘我’而非‘奴婢’…….
昨儿的事儿过后,两人的感情快速升温,原本与涅寒帝一道坐在诏阙殿的白玉桌子上还会不自在的夜澜止这回真的放下心来了,吃的甚为愉快。止自然真。
涅寒帝没有忽略她眼底的那一股痴迷,利眸一沉,心底闪过什么,随即翘起了唇角,云淡风轻的问了句,“她们不见多久了,嗯?”
涅寒帝闻言,唇角笑了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似笑非笑的,那摄人心魄的微笑此刻让人毛骨悚然,“轻子,你忘了么,娘娘可是有专人护着的,五炷香前擎还向本王禀报澜妃娘娘尚在后院吃点心呢,怎么就半个時辰就没了影儿,嗯?”
但是,有人就是看不得她愉快,一大清早的调戏一番还不够,在早膳才吃了不到两口之际直接很直接的抱怨两人距离太远了,干脆直接将夜澜止抱在腿上来个亲密接触。
夜澜止听着,眼里一阵收缩。
“没错,在物质上你是没有亏待了我。”轻子唇角扯开一个笑,“但是你不知道在你背后的我生活的有多么痛苦黑暗,”
夜澜止无言,倒是前方一道被绑着的言子激动的喊着:“轻子,你快放开娘娘,若是王上知道了你…….”
“没错,你后来事儿做的真的挺好的。”轻子颔首,甚为公平公正的道:“你好胆气,不但能严正言辞的赶走那些大官,还能做出王上喜欢的菜肴,所以那時我很高兴,本想只要你伺候好王上,我便伺候好你。”
夜澜止神色复杂的看着已经混入混乱的轻子,回想起那一段時间涅寒帝好几天都冷眼警告她要懂得分寸,莫要出去勾三搭四毁他名声,而轻子那時却突然变得恍惚,言语尖锐起来…….
脸上辣辣的痛,夜澜止还是不敢置信,一双眼儿溢满沉重。
然而,五人出去还不到两柱香的時间,她突然觉得肩膀处一痛,直觉得眼皮沉重,耳边传来了颇为吵杂的声音,有刀戟有枪阻,但是声音却越来越远,最后她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涅寒帝见此,气息一敛,脸上全然没了笑意:“怎么?还不告诉本王实话?”
“我没有,”夜澜止越听越皱眉,那钗子真的很漂亮,自己心里也挺喜欢的,但是因为那時正和涅寒帝闹脾气,而且看她喜欢才给她的啊,怎么到她眼里便成为了炫耀施舍了呢?
而用完早善后涅寒帝便快快的去御膳房办事去了,而涅寒帝走后夜澜止也无聊,在宫殿里继续补眠,昨儿的白天缠绵不够晚上还纠缠着让她真的累惨了,所以一碰枕头便睡了过去。而这一睡便是一个多時辰,醒来后呆呆的坐在龙榻旁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领着轻子几人出去逛逛。
涅寒帝涅寒帝哪里还有空听她叙述故事,不耐的挥手打断,“说重点,娘娘如何不见的?,”
但是涅寒帝如果由着她他便不会是那个如此年轻便拥有万里江山的涅寒帝了,他只是利眸闪了闪,唇角一抿,忠心的李公公便会意,笑眯眯的将闲杂人等全部赶了出去。
夜澜止闻言,浑身一震,直觉的抬头看向轻子,但是脸儿却被人‘啪’的一巴掌掴歪了。
唇边有了血丝,夜澜止回过头来,盯着眼睛发红,眼白血丝密布的轻子,忍不住问了出口:“你是太后的人?一开始便是来监视我的?”
他离开后怕夜澜止烦闷,这几天都让她出过门口透过气,便让她可以去诏阙殿的后院玩玩,那里距离诏阙殿近,他也早便派了好些人盯着了,估计着不会出事儿才甚为认真的查收账单的,却不料才一个半時辰不到事儿便发生了。
看着擎收集回来的报告,涅寒帝倏地冷了眼,冷声道:“李清基,摆驾欣荣殿,”
第一百四十三章 腥风血雨(4)
涅寒帝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人非神,有缺陷是难免的事情,但是他却怎么也料不着,在这短短的半个多月里,自己竟然会使心爱之人两次陷入危难之中。
他知道欣荣太后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他知道她心狠手辣,足智多谋,也够镇定自若,但是他缺料不到他身后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队伍,一支比暗卫还要强大的不死之士。
当他来到欣荣殿之际,欣荣太后正窝在卧榻上慵懒的抿着清茶,茶的香气温润和美瞬時间滋补了秋冬的干瑟,令人舒服的不想离去。
“你以为只要父王不在,你自个儿在超重深得人心便能将我头上的太子之帽摘下,让璟弟一步登天成为西阙主宰。但是你千算万算却算不到父王早在立本王为太子之時下了遗诏无论如何,被扶持坐上天子之位的只有本王?”
当時他将此全部记了下来,所以在他登基后整顿朝野的不久便向其他弱小,苟延残喘的部落发起挑战。在那之前发生的一件事让他更深信父王之言。
兄长被革了官职,而且将要被灭族,也许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自己这个姓氏,问谁会有心思喝茶?所以说,若非欣荣太后此次是拽紧了最有利的筹码不然哪里来这般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