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位是朝中大臣近月来的热议,半个月前贤妃的呼声无疑是最高的,现在贤妃死了,后位的竞争者少了一位,而最具竞争力的莫非高妃、灵妃、歆妃还有澜妃?
原来还热闹沸腾的狩猎场,在个个威风凛凛面无表情的重兵把守之下,顿時鸦雀无声?凉风阵阵人人自危,而原本计划两天半的秋猎大会则因为涅寒帝的遇刺而在翌日的清晨便提前返回了帝阙?
歆妃的话儿她是听了进去的,但是她还是没有跟上去,跟上去候在帐篷外哭哭啼啼有何用?这儿地势颇高,秋高气爽本来氧气就单薄,此次靠近那里不但影响空气质量还有碍御医施展拳脚,何必?
涅寒帝瞥她一眼,眼睛便看向门外没有说话,好久以后,在夜澜止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才道:“有些事儿不简单,拖得越久对我越有害,我要速战速决?”
当辣滚烫烫的鹿肉烤熟了,李公公当下便选了最肥最嫩的鹿肚肉给涅寒帝?涅寒帝显然对这鹿肉的喜好表现不大,说了句“这几天不宜使用荤食”当下便将那块全场觊觎的鹿肉不动声色放到了夜澜止的碗里,众人一阵错愕?
而有这能力的,没有几人,慕容家族为上,上官家族为辅,这两个家族有着最大的嫌疑?
虽然如此想,但是夜澜止心里却像是万蚁钻心似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在涅寒帝的身躯进入帐篷時整颗心都凉了起来,穿着厚厚华袍的身子竟然簌簌发抖起来?
夜澜止闻言,松了一口气,脸色总算恢复了些,看着李清基平稳的脚步才坚定的提步跟上?
李公公闻言,唇角漾开一个笑,旋身恭敬的道:“娘娘在此,正要进去?”话罢,眼角见到高妃面带惊恐的放开了捏着夜澜止衣袍的手,他暗暗一笑提步走了进去?
弓着腰,李公公垂下来的面色很冷淡,公事公办的尖着嗓子道:“请娘娘们见谅,无陛下的吩咐奴才不敢擅作主张?”话罢,朝着她们拜了拜,进去了?
即便知道他如此做自由原因,但是夜澜止一想起方才的心惊肉跳,还有软了的腿儿,便蹙眉,“为何?这事儿一点也不好玩?”一国之君日理万机,骗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夜澜止不知她所指的事儿为何,只知道当日晚上,在百官担忧中参有忐忑不安的眼神中,涅寒帝没有立刻提行刺事儿和行刺事儿之人是何人和是否已经抓到,只是坐在最高的一端,脸色不是很好看的俊脸挂笑,命人篝火开始了今晚的庆功宴?
她的平静自然引来人的不满,高妃灵妃二人在经过她身旁時都剜她一眼,冷哼一声,不屑之意表现无遗?最后连一直不说话的歆妃在看到面无表情的她時都冷了脸孔,一双美眸瞪着她,挽着太后的手道:“你还不快跟上,好生去看看王上??”
“娘娘,若是担心王上何不上前候着?”轻子似乎有些不满,蹙着眉,声音有些僵硬的道?
突破层层重围,以惊人的忍耐力潜伏在暗处等待時机,而目标,还是踏破万里江山成立帝阙光年帝国,至高无上、手握重权的狮王?若是成功,将是天翻地覆甚至是改朝换代,若是不成功,必将是血流成河冤气冲天?
出了不好的事儿,显然很多人都没了喝酒吃肉的兴致,在涅寒帝因病而不得不早早退席不到一刻钟所有人都退下去了,偌大的场地里仅剩暗淡的柴火在拼命挣扎着妄图不要堕入黑暗,然而它所有的努力还是被一阵风给扼杀在瑟瑟之声中…….
众人料不着涅寒帝即使伤到这地步了竟然还能踏实的自己行走,心头一懔,崇拜与尊敬油然而生,匍匐着的身体更为低了些,简直可以称为五体投地了,这便是他们的无与伦比的王啊?
两人在途经帐篷入口時歆妃三人大步上前,看到他身后的夜澜止脸色有些难看,好半天才抿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哀求道:“李公公,王上怎样了,让我们进去看看可好?”
涅寒帝朝她微微微微晃首,随后利眸扫一圈,帐篷里面之人意会,瞬间退了出去?
李公公闻言,脚步一紧,抬头看着夜澜止认真的脸,笑了,请说了句:“那你放心,那一天恐怕要推后几十年后?”话罢,唇角带笑的移步走开了?
王上狩猎的事儿乃秘事,除却宫中四品以上朝臣和宫中之人无人知晓,而在他们到达这半个時辰之前涅寒帝便派重兵将这方圆十里圈了起来,禁止所有人出入,按理是没有人会在此的?
夜澜止在听闻快报之時相对于其他妃嫔不敢置信的惊呼而后是阵阵的担忧之声,最后在看到涅寒帝身影時微微呜咽的举步上前安慰的激动担忧情绪,她表面的反应倒是平静?
被人扯住了外袍夜澜止脸色难看起来了,声音徒然转冷:“放开我?”拉拉扯扯的难看死了?
高妃甚是气愤,不顾仪态的阔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夜澜止的外袍,尖了声音:“凭什么,她就可以进去??”
莫觉徵皱眉,看似深感不赞同,薄唇微掀:“王上,不可…….”
而帐篷内,夜澜止进去后见众人为她让开一条路,她面无表情的走进去,来到床榻旁却软了腿,唇儿微张:“王上,你…….”
夜澜止是现代人,对于伤患还是见好过不少的,见他神色坦然自若,并无多大痛苦,冰澈深瞳闪过狐疑,软了的腿恢复了能力,在一旁坐下来,忍不住开口:“王上,你……”
李公公张嘴,但是话儿还来不及说便被一个低沉冷淡的声音给打断了,“李公公,澜妃娘娘怎么还不来?”
她美滋滋的吃着,其他一概不理?当她吃完那有些韧姓却肉汁香甜的腿肉時,碗里再度多了一块鲜嫩多汁的肚肉,她一時反应不过来,愣住了,心里想的是这不是平均分的么…….
高妃与澜妃二人的动作颇大,很多人都看了开去,朝中大臣面面相觑,睨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的高大人,脸色竟然有些喜悦?
回头,却见李公公笑吟吟的看着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娘娘,这是王上的份儿?”
涅寒帝说到这時脸色暗了下来,有风雨欲来的征兆?好久,在百官皆以为自个儿快窒息時才道:“却不料有人欲要夺本王的命儿?”他语音不高,甚至因为受伤的缘故有些弱,说完后胸口起伏不停,“这方圆十里之内,本王可是有派人重兵把守的,却还是有人进了狩猎范围,各位爱卿可知为何么?”
高妃不放,李公公皱眉上前,腰肢弯的更低了,状似尊敬的开口劝道:“高妃娘娘,王上还在等着澜妃娘娘……莫要让王上久等了,否则…….”
弑帝,多大的罪名啊,经过这一推测,上官大人和慕容右相瞬间冷了脸,而太后更是凤眸半眯,脸色难看,当下便拍案而起,冷声喝道:“王帝?你言下之意为何??”
“小澜儿边鹦鹉了?”涅寒帝不回答,尚带些苍白的俊脸漾开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好一会才淡淡的道:“如你所想?”
此次涅寒帝虽遇刺,但是他骑湛,在西阙是无人能及的,所以即便是提前结束比赛他还是以五鹿,四羊,三灵狐,二貂,一豹的成绩拿了第一,遂百官举杯同庆?
豹子与貂甚为贵重,带出来的御厨甚为做人,当時涅寒帝狩猎回来的豹子和貂并没有立刻宰了吃,倒是那些不甚珍贵的的猎物都宰了分给各人,当然士兵也不例外?
夜澜止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儿似的,一双手只抓着画纸,眼睛都不眨动一下,无视的态度让人恼怒?最后歆妃也不管她了,轻哼一声便快步走向那个帐篷了?
三人见她闭嘴这才松了一口气,垂头看着脸儿微垂的得夜澜止试探的开口:“娘娘……”然而她们话儿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淡淡的声音给打断了?
当日正午,原本被押回大牢等待审问的几个刺客在狱中离奇死亡,尸体在不到一个時辰全部腐烂发臭,样儿是被人投毒了?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在最后一刻,刑部之人的细查剩余的衣袍時发现了一件事:他们每个人夜行衣下的衣袍的小角有着统一的印记,以明黄色针线绣着慕容二字……
还有一个月不到逸然便要期末了,现在忙了些,更新不多,请原谅?
第一百四十一章 腥风血雨(2)
明黄色是尊贵的代表,除却王家,只有三大家族有,现在此刻的夜行衣上大咧咧就刺绣着微弱不可见的慕容字样,这消失一出满朝哗然,在一片嘘声中慕容右相抵死不肯认。
慕容右相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即便出了这事儿他还是镇定自若,沉着一张老脸严瞪着炯炯眸眼正言辞,气壮山河的驳斥:“王上,我慕容家对王家的忠诚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而所谓刺客臣根本不知晓,何来刺杀之理?”
兴许涅寒帝身上有伤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一双见者震摄的眸子平淡无波,缓缓的开口:“舅舅…….”他此次叫的是舅舅,语音却还是单薄如清晨若有似无的薄雾,“你方才的话儿甚为动听,而本王也知你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说话。但是…….”他话儿顿了顿,眸眼终于半眯,一笑:“你方才豪言壮语的对象是王家,而非……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