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是个冰冷之人,他手指长剑,每个动作都带着致命的肃杀,看到主子被围住,他怒火中烧,眸子冷如冰潭,“你等好大的狗胆儿,挟持王上,口出妄言,快速道来主使者,莫然,罪及九族!”
他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这些绝非一般的土匪流寇,其中有几个人的功夫的路数他觉得异常熟悉,想必是暗卫同僚…….主子也察觉到了吧,所以身旁的气场异常紧蹙……
这个认知让人无法置信,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竟然胆敢背叛眼前这尊敬的王…….
被首领认了出来,那几个男子当场抽了一口气,似乎幽叹了一声,复又咬牙切齿的“呸”了一声,怒吼道:“废话少说,若能生擒我,要杀要刮,悉从尊便——”话罢,腾飞而起。
瞬时间,激烈的刀剑声撞进入人耳膜,场面一片混沌,长剑相向,两方剑拔弩张。
暗卫之人皆是好手,更何况还有几人的身手也不输一般的暗卫,瞬时间风宇涅还真的难以脱身,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了。
后来他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总觉得有什么呐喊着他似的,他怒眸爆红,血丝纵横,发狠了,强壮挺拔的身躯发出怒空似的咆哮,最后干脆利落的一掌毙命,最后还嗜血的将对方的脑袋一掌劈断来泄恨!
见此状况,仅剩的几人一惊,目中微露惶恐之色,快速的自胸口中摸出一个东西,一吹,声音清脆的响彻外空,身后便快速的传来了激越的马蹄声与纷沓靴声。
不一会,他们身后赫然出现的十多名坐骑与几十名黑衣人。
擎大惊,当下便果敢的道:“陛下,宫中恐怕出事儿了,速回吧,澜妃娘娘——”
他的话语还没说完,风宇涅的血汗宝马早便箭似的飞了出去,狂傲的留下一句:“留几个活口——”声音消失在街道处,转眼便再也见不着踪影了,身后是无尽的剑戟声相送…….
他骑得很快,但是他却还是嫌慢,他的不安越来越浓,抓住缰绳的大掌青筋狂露,薄薄的汗丝将手心弄得冰凉不已。
此次的事儿他本来以为很快便能赶回来的,骑了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来回也不过是不到半个时辰的事儿。然而事儿蹊跷得很,费了他半个多时辰,眼看出宫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为了快些回宫,那事儿来不及收尾便给了信任之人办,便急急的想回宫了。
然而,在遇到意料之中的“拦路者”却让他越发不耐烦了,他并非好脾气之人,他的好脾气已经被消磨殆尽了,所以便发狠的将他们的脑袋给拧了下来,全尸都不给他们留。而且,他发誓,若小澜儿真的有何事儿他定要那几个家族陪葬!
他已经放任他们够久的了,若然他们敢在狮子头上动土,他不来个灭族都难以泄愤!
一路狂奔,马蹄声响彻耳廓,风声过耳,他的眼神沉重得令人窒息,将马交给手下之人,在回到宫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快速的赶往诏阙殿,但是在踏入诏阙殿门槛处他便感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心头当下一跳!
疾步向前,诏阙殿前院出现的赫然是跪成一堆,浑身发颤的十来个小的,还有一个躺着的李清基,最后还有…….三个笑靥如花,娇声如莺的三个女子…….唯独没有…….那个小女子…….
几乎是当下的,风宇涅眸眼便发红了,不安的念儿还来不及在脑海里闪现,瞳仁便率先闪过肃杀,阔步上前,暴声一喝:“全部给本王起来,跪着作甚!澜妃娘娘呢?!”
他的话儿刚落,诏阙殿那些小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而且有浅浅的啜泣飘进了风宇涅的耳朵,让他倏地冷下俊脸,随意指了一人,“回本王之话——”
“诶哟!”被风宇涅指着的那个小的定了定神,咽了咽口沫,才想回答,便被一个嗤笑娇昂的女音给打断了,“王上,哀家坐在此您不先过来问个午安,倒是先对小的发号司令,大呼小叫起来了,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啊,丢了我西阙的脸面便不好了…….”
话儿被人打断,风宇涅的好脾气已经被磨尽了,阔步上前,在贤妃和歆妃不安的眼神中,蓦地伸手捏住了歆妃的脖子,一提,在众人的抽气声中,狂怒,阴冷的道:“呵!母后倒是提醒了本王呢,不然本王倒忘了这西阙还是本王打回来的万里江山呢!…….您在次甚好,不防为本王细细道来澜妃去哪好了,再说说本王如何给西阙丢脸了…….”
“啊——你疯了么,快放下歆儿——”太后掩唇尖叫,他千想万想也绝对料不着风宇涅竟然会如此,竟然不顾王家颜面与上官家的家势,当下便想将歆妃给办了!
“怎么?母后,你怕了?”风宇涅假意的冷笑一声,艳若涂脂的薄唇抿唇玫瑰色的绝艳,眸子紧盯着太后,一眼也不看即将窒息,泪流满面的歆妃,冷声暴喝:“说!澜儿在哪?”话罢,不由分的加重了手掌拿捏的力道,让人瞬间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风宇涅,你疯了么,那是你的妃子,你怎能如此待歆儿,快放下她,上官家几代忠良,岂能由你毁了——”太后还是不松口,左右而言它,她话儿虽担忧,但是眸子里却无一忧心,冷酷至冰谷的冷漠镶嵌满了整个姝丽璀璨的凤眸。
望着眼前优雅姝丽,无一乱态的太后,风宇涅冷笑几声,知道这女子无法动摇她的心意,嫌手脏似的蓦地甩掉了手中的歆妃,不看她一眼便转脸向早已吓呆了的贤妃,眸光如万剑齐发,“贤妃,莫以为本王不知晓你们是一伙的…….你…….说不说…….?”
贤妃冷冷的盯住怒发冲冠的狮王陛下,看他那一双她最爱的俊眸发出妖魅的冷光,看他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薄唇抿出冷酷弧度,溢出桎梏话儿,却一言也发不出…….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何,为何,为何这些情绪,这些天子之怒,龙颜姝宠给的……不是她?为何…….?!
风宇涅见她愣愣的盯住他,心底一阵恼怒,却也不表现出来,直觉得这个同样心肠歹毒的女子是不会与他说的了,才侧眸看向悠闲的捧着茶喝的太后,抛出一句:“本王也知母后淡定…….但是本王前不久…….不应该说是几个月之前听说右相发现了一个金矿呢,听说早已提炼出几百万两了……..”看着太后吃惊的脸色,风宇涅笑得越发好看,“而且本王听说璟弟在大肆的招兵买马呢,还操练了差不多十万的好手呢…….”。
他话儿刚落,“铿锵”一声,太后手中的杯子瞬间坠落荒凉的地上,碎片溅了一地,蓦地站了起来,尖声道:“王上,休要含血喷人,哀家兄长何时发现金矿不上报,璟儿何时招兵买马,何时暗中操练兵将要举事了,你莫要怒哀家便将矛头指向…….”
蓦地,风宇涅打断太后之言,冷笑一声,“母后,本王有说右相发现金矿不上报么…….有说璟弟要举事么…….母后,有一句话叫做做贼心虚,也有一句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母后,你觉得那一句更适合母后方才的失态呢?.”
太后闻言,一双眼睛蓦地瞪大开来,还不觉自己过于激动了,愣愣的道:“你在套…….”随后,她立即醒悟过来了,倏地住口,心中暗暗发凉…….
风宇涅不答,脸冷笑也不屑了,冷血的问:“她在哪里?”
太后姝丽的雍容容颜闪过冷笑的得意,晃晃首,目光歹毒狠辣,像毒蛇一般丑陋邪恶,“王上果真好笑呢,自个儿的宠妃自个儿不看好,倒是问起哀家来了…….”
她的可怖面孔吓着了贤妃和去掉半条命的歆妃,她们均倒抽一口气,暗暗吃惊,这真的是那个和眉善目,和蔼慈祥的太后么……..
她们惊讶是她们之事,风宇涅仿佛是习惯了她的丑态,冷嗖嗖的道:“母后,这天下都是本王的,随意安两个罪名还是如意反掌的。”
警告,此乃赤裸裸的警告,太后闻言心里虽当下一惊,但是却没有像方才那般失态,仿佛早已聊着那般,直直的看了风宇涅好几眼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在圈养狮子的就宫殿里…….”
闻言,风宇涅蓦地瞳孔紧缩,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了一般,想到夜澜止可能尸骨无存便全身有千万种痛在吞噬着他,让他一个帝王硬是差点腿软了!
蓦地,他好不逗留的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留下一句:“所有御林军,暗卫听令,不准任何人进来诏阙殿,进者格杀勿论。看着太后、歆妃、贤妃,若她们走动一步,便给砍去一手足,直至碎尸为止——”
帝阙建筑深严,楼宇之间有着层层叠叠的韵味,他这命令一下,威严的声音一下子便传遍了整个帝阙,耳力好些的禁军、御林军都能听着,全部都惊呆了,心里暗暗想太后三人是犯了何事儿,竟惹的王上如此震怒,连母妃都不放过…….?
没有人有答案,歆妃在风宇涅将她摔下后便撞上了一块石头,痛得她全身痉挛,几乎发不出一点声响,在风宇涅说出这话儿后,整颗心都如脖子上的骨头那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