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唇角扯动了几番,摇摇头,眼儿染上了木然,冰凉,悲伤,愤概…….敛声屏气,用尽全力,弓着腰,不让腰部着地,以极为困难的姿势拖动着身子,以微小的速度移动着,然后,她看到了一条血路…….
腿间的衣袍全部沾上血,有些毛绒绒的料子,血一沾便干涸凝固了,这便是所谓的,血还不多…….肚子处的华袍则全部撕裂,白皙娇嫩的肚皮有几处长长的血痕,伤口至少有一厘米深,涔涔的鲜血不断涌出,而上面还有一个强劲的狮子爪用力的压在上面,令她呼吸极度不顺畅,脸儿樱唇都青苍起来了,恍如死人一般……
夜澜止觉得头更晕了,但是她还是能看到狮子嘴巴的液体混着血滴滴答答的滴下来,野兽的腥臭味浓得令她几欲狂吐,但是由于腹部难受,气息不稳,她什么也做不出来,只有脸儿白如纸张,白得透析…….
狮子推着她走不到一盏茶的時间,便进入了一个发着微弱屎尿恶臭,剧烈尸臭、腐烂味儿的地方,它脖子转动几下,蓦地夜澜止便被甩到了两三米之遥,跌倒在了冰凉硬臭的物体上,后背侧着撞中了什么,全身的伤都被触动了,痛得她连连倒抽几口粗重气,全身,抽搐,觉得世间没有比这更痛的苦楚了。
现在,她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希望他出现过,她现在真的需要他,心里有无尽的祈求,他们同床共寝,虽然不至于同床异梦,然而她此刻只祈求他能听到自己的祈求,来救她……
终于,朱红雕门近在咫尺,她由阶梯下方眯着眼儿看了看,笑了。
在这期间夜澜止连大气都不敢喘息,敛声屏气,待它离开后才敢呼吸,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前前后后,由那个堆放动物尸体的地方至门口才四五十米,然而夜澜止却觉得自己爬了一世纪之久。
她抬起眼儿,吃力的往门口看,等待着王上的出现。然而等啊等,等过了几阵烈风,盼啊盼,盼过了一数云卷云舒,依旧没有那人的出现。
唇儿不可察觉的抿了抿,舌头滚动几番,却尝到了苦中带涩的味儿,此時她才觉的脸儿凉飕飕的。她落泪了,而且是又苦又涩的泪儿…….
但是夜澜止却苦得撕心裂肺,手臂传来尖锐的痛,腹部由于拖动而伤口裂得更大了,整个腹部那股痛锥心蚀骨,后背与头部随着狮子的步伐而磨着凹凸不平的坑坑瓦瓦使得她痛的几乎难以呼吸,再加上腿间血液的流逝让她惧怕到了极点,十六岁的女孩儿身心稚嫩得如花蕾里的花芯,被如此一残暴对待,一路上受不住的弱声呻吟出声:“啊——”
这是大胆的推测,据夜澜止的了解,狮子是最强大的猫科动物,它们每次能吃几十公斤的食物,但是吃一次就能果腹一个星期左右。而从方才它们口中的红血腥臭味儿她便能猜测,在她来这之前,它们已经吃好了食物了,所以它们现在可能不会再吃她,也不想咬死她那么快,要保留一定的新鲜感…….
那只狮子仿佛感受到她的害怕似的,嗜血狂傲的本姓蓦地爆发,血盆大口张得越发大,锋利的齿牙如剑锋般晃伤了人的眼儿,一把咬住了夜澜止的手臂?
她难受得转动脑袋,才发现不知何時她左右只剩下一只狮子,另外两只不知何時已经离去,她心下一喜,但是这喜悦持续不到两秒,刚才从她身上下来的狮子突地垂下脑袋,张大嘴就往她的手臂一张大嘴?
她在想,如果他们的孩子保住了,他要她做什么都成,即便他羞辱她,始乱终弃,她都不反抗,什么都可以顺着他,真心的把他当成是高高在上的王…….
她不觉得痛,真的,不痛,真的不痛。只是她在抱怨,抱怨自己为何爬得如此慢,手儿动着,一双被泪儿模糊的眼儿坚定的注视着那朱红的紧闭的木门,即使痛的没知觉了她还是边流泪边爬,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曾经,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逃离他,如何才能让他厌恶她,厌腻她,但是他却专制独裁的狂妄靠近,不给她闪躲的机会,不给她选择,硬要将她拉上龙榻…….个如也却。
她干净纯丽的小脸儿痛苦得扭曲如骨骼,斑斑驳驳,肚子,好痛…….脸儿全是瀑流似的泪痕,唇儿殷红中透露出青苍,凄厉的绝望的轻喊:“王上,救我——”
多美好的念儿啊,但是她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狼狈,仅以绸缎绑着的青丝散乱的混在黑泥中,没有妃子高贵的金步摇或者珠钗,不然她可以还击的。
爬上去了,手儿伸得高高的,颤巍巍的抬起,那吃力的样儿像极了泰山压在了上面,也许太重了吧,手儿在没碰到门便的垂了下来,眼儿也阖上了,小巧精致的鼻翼那呼吸几乎闻不着……
而从那个堆放动物尸体的房间到这里,她没有再喊过一声别的名字,那句‘王上,救我’再也没有出现过…….
各位亲爱的,今日第一更,5000字,晚上还会有一更的。好久没写了,有些剧情忘了,写起来也生疏了,速度慢的可怕,久等了。话说,这章,太虐了,逸然边哭边写,诶?逸然应该不算是后妈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君王惊魂
话说风宇涅这边,清晨他接到急报,一直以来关注的那件事儿,本来是安安稳稳的,然而不知为何却在此时出了茬子,必须要他出面才能解决。
他忍住心底的怒火,还有心底隐隐的不安,留下夜澜止掉头出宫去了。
现在乃多事之秋,他不放心小澜儿,于是将贴身的李清基留了下来,也暗暗的派了几个暗卫时刻的保护着她,但是心底的不安像是巨石落水似的,不安的心澜越扩越大。
小澜儿心思还是不纯熟,很多事儿她那小脑袋瓜儿想到的都是表面。不过无妨,她不懂更好,忧心那么多,老是愁眉不舒的,将身子给愁坏了,那可是得不偿失,她不知道他要御膳房用了多少宝贵的药材珍宝才将她养的如此水灵灵的。
昨儿,她做梦了,一个不好的梦,整个额头都浸满了薄汗,小脑袋不安的动来动去,即便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依旧无用,在梦中不安的呓语,他隐隐听到是灵儿的名字。
后来,他命人将灯点亮了,一室的光亮,将夜明珠的光全数掩了过去。夜明珠的光虽梦幻得如空花,也很美,然而不适陷入梦的迷糊之人,他随后便命人搬开去了。
灵儿的死看似没什么,在小澜儿看来是因她的怀疑使之被指使之人暗杀而令她心里不安。他懂得,那丫头心底太干净,杀人的事儿她觉得比天大,没什么事儿比任命重要……
太有冷你。然而风宇涅宦海十多载,当然知道那不只是一个灭口那么简单,对方在给他一个**裸的下马威:我已经能在你诏阙殿安排人马了,你狮王风宇涅还有何好惧的…….?
对于对方的意图他一清二楚,就连人是谁派来的也猜出九分,还差一分只是找出证据罢了。
虽说虎毒不食儿,然而当你遇上的是你虎更为狠厉戾蛭的人呢?
望着眼前出现的,挡住他前路的十多个黑衣人,街道旁的百姓见此阵仗,吓破了小胆儿,全数惊慌的逃跑,跌跌撞撞,有些甚至像个不谙行走的小儿般跌倒,而街旁的酒肆,勾阑,棋社等全数关闭。而风宇涅丝毫不为这景象所动,漂亮的眸眼掀开一个魅惑的弧度,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唇角翘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然而这一副倨傲挺拔之姿,如此俊美只容颜却让人想到了‘嗜血阎罗’四字,让人生生产生无穷惧意。
他在出宫前便已经猜着了的,但是却不料他们手脚真够快,这事儿费了他一顿劲儿,才刚办完,罚了几个无用之人,脚步才刚踏出门口,后脚便被人给拖住了。
一袭晋锦华袍,一身墨服,稳住在血汗宝马上的二人对望一眼,准确来说后者恭敬地看向前者,以淡漠的眼神道:“陛下,属下善后。”王上不放心娘娘,快些脚程回去便是。
风宇涅不语,高挺的身躯稳如泰山,一双利眸直骨骨的刺向前面之人,依稀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黑衣蒙面人的脸部轮廓,眯了眯眸子,不怒而威之势。好一会,他想到了什么,蹙眉,才缓缓点头,扬鞭策马离去。
然而,墨色袍子的擎见此却没有骤然松了一口气反而神色凝重。
果不其然,对方没那么轻易的放人离去,倏地悬空腾起,剑锋出鞘,直刺血汗宝马,狞声尖叫:“狗王帝,今儿你休走,纳命来!”
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十数名黑衣人严严围住风宇涅和擎二人,长矛林立,氛围紧张跋扈。
墨衣男子擎望着十几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同一时间往自个儿主子那里挥剑杀去,一双深沉的眸子凌厉如刀俎,脸色越发凝重,和由四周腾空飞出的另外几个暗卫一道其起加入了战斗之中。
几名男子不敢轻举妄动,手执长剑,挡在风宇涅跟前,临危不惧。
被人截取了去路,风宇涅勒住叫嚣的骏马,听着身后的剑戟声静静的坐着,望向那几人,眉宇间犹显肃杀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