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圆了圆眼,顿时间出了满身冷汗,神色木然地转头盯着八皇子,讷讷道:“你丢了三万年的修为?”
三万年?不是三百年,也不是三千年,而是足足的三万年?我掰了指头数了数,恁是自己在蓬莱岛摸爬滚打了这般长久,也不过是炼了两百年的修为,而八皇子为了救我,竟生生折掉了三万年?本妖当真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啊!
思及此,我心中一紧,打了个寒噤。
“这也不能怪她。”玉帝轻拍王母手背安抚道:“谁也不能料想会有第二头梼杌,况且若是没有墨香,恐怕我们到现在还舀不到梼杌的心脏呢。”
王母凤目一划,语气淡漠:“事实摆在眼前,如今伤的是辰儿……”
“与她无关。”原立在旁默然不语的八皇子突然出声,轻描淡写说道:“是儿臣自己大意了。”
王母细长了眼又待开口,却听得八皇子抢道:“适才听得带回的两颗心脏皆制成了驱妖灯,说明那两头皆是实实在在的梼杌。父君可觉奇怪?”
“唔。”玉帝神情严肃颔了颔首:“百万年来,大荒的梼杌仅有一头,如今突然冒出第二头,确有蹊跷。”
八皇子突然单膝跪地,铮铮道:“请父君允儿臣再次前往大荒探查。”
“使不得!”七公主大惊失色,跳了出来:“如今大荒有没有梼杌,还有几头,没人能知道,你这一去太危险了!”
王母也急着连连附和:“是啊,莫要鲁莽,此事且待从长计议。”
八皇子眉峰轻轻起伏了一下,肃然道:“妖界近日突然活跃猖狂,上回又派来蜘蛛精以期打破南天门的驱妖灯,减弱九重天防御。儿臣怀疑这些行为皆与帝俊的苏醒有关,实不能耽搁。”
“辰儿所言极是。”玉帝为难地垂了眼睛,犹豫道:“然你母后说得也对,此行极为凶险,吾甚不放心你。”
听到这里,我再忍不住抖了抖衣袍也跪了下来,闭了闭眼,颇大义凛然道:“小妖愿随八皇子一齐前往西方大荒!”
“你?”
“墨香?”
三声惊诧分别出于王母,玉帝与七公主之口。
跪在身旁的八皇子也微微怔了一怔,才冷然道:“我不需要碍手碍脚之人。”
一道天雷哐啷啷砸了下来。
冷静,冷静……要知道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我望着天酝酿一番,用力扯着嘴皮干干一笑,诚恳道:“小妖自认技艺不如八皇子,但相信有小妖的戮妖剑在,八皇子怎么说也多层保障,玉帝、娘娘与公主也不至于如此担心了。”
王母冷笑了一声:“我怕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又一道天雷哐啷啷砸了下来。
冷静,墨香,你一定要冷静……私塾师傅也说了,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此时我的嘴角已禁不住在微微发颤,只得深吸口气立直了腰,同时竖起了两根手指,一字一句信誓旦旦道:“小妖指天发誓,此次绝不再粗心大意,绝不拖八皇子的后腿,陷八皇子于危险之中。若有违誓言,小妖甘愿挥刀自宫……噢,不,甘愿被梼杌吃得一丁肉末也不剩,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我痛心疾首地闭紧了双眼:苍天啊大地,天道委实不公呐!这年头,攀个墙头看个热闹都能让人逮个正着;好不容易才寻着的心心念念之人却是个有妇之夫;就连去送个命都还得狗一般流着哈喇子发这般毒誓求着人家应允……
我的人生怎能失败悲催至此!
直至到了西方大荒,我仍在感喟自己那极其跌宕起伏盘根错节,悲情悲催外加悲剧的坎坷人生。
八皇子平淡寡凉侧我一眼,然后说了句让我到现在还在抽搐的话:“早说过你不必跟来,好出风头,多此一举。”
一股冲动汹涌袭来,让我顿时心潮澎湃,只听银牙被咬得咯咯直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啊啊啊啊啊!!!!臭小子!你等着!别让老娘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到时你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我回一次头都算我是流氓!!!!!!!!!”
☆、现场春宫
原以为走运总在倒霉后,却不想,生活的一半是倒霉,另一半是如何处理倒霉。
我怀着缀缀的心情搜寻了一整日,可整个西方大荒除了被风吹得哗哗乱叫的树叶声外,连只鸟腿也没见着。
眼见天光渐渐昏沉,我万分气馁赌气道:“八皇子,我怎么老觉着你往这地儿一站,便有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之感呢?”
八皇子闻言,身子一震,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在我十分欣慰地以为这厮终于肯对自己‘冻’人的气场作一番深刻检讨时,却见他面上闪过一丝似苍穹般深邃,如雪狼般凌厉的眼神,一开嘴幽幽道:“既然站着找不到,我们便仰着吧。”
我惊得嘴一张,叼着的一根狗尾巴草掉了下来。
不多时,八皇子找到一处山洞。
我虽不知他心里有着什么盘算,但眼见他在已草垛上睡得沉稳,想来此人必不是淫邪猥琐之人,便也不再踌躇卧在一旁。
洞里阴凉干燥,委实是个睡觉的好地方。仰了不多时,便见着周公捧了个棋盘晃悠晃悠走了过来。
我心里一喜,刚要起身欢迎,突觉耳边剑气一闪,一个激灵只得睁开眼。
若说看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的话,我相信此刻自己的眼睛早已被针眼填满了。
就着洞外明晃晃的月光,只见一位袅袅婷婷的女子赤身**地粘在八皇子身上,此女面色酡红得诡异,眼神甚是迷离,最要紧的是,她的樱桃小嘴正紧紧印在八皇子的脸上,看上去俨然一幅活春宫。
虽说春宫图本妖也稍有涉猎,但如今突然献了这么一出‘现场版’,我当然是顾不上长针眼了,咂着嘴津津有味地观赏了一番。
“来者何人?”一记冷喝却生生截断迤逦的气氛,但见八皇子铁青着面拉开与女子的距离,诛仙剑指着来人,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凌厉。
我暗叹一声:这厮也忒不解风情了。
没想那女子倒是个胆肥的,径自无视掉那把白森森的剑,将一方不知哪里抽来的花帕子舞得眼花缭乱:“嗳哟!公子莫要误会,奴家是见公子生得如此英俊潇洒,器宇不凡,心中好生欣赏,故进来瞧瞧。”
‘进来瞧瞧’?我两行老泪几欲流下来,终于深刻体会到,这诓人,确实得讲究点天分。姑娘啊姑娘,这方圆几百里连鬼都找不到一只的地方,你以为是逛街路过小倌馆么?
既然连我都想到了这一层,八皇子固然是个精明的,立马一扬手将女子甩倒在地,诛仙剑毫不留情在她的颈脖上划出一道,却又不下狠气,只将外层的细皮割破,鲜红的血自白皙如玉的雪肤中汹涌渗出。
“阿弥陀佛……”我闭起眼在心底悼念了一下。
“哎哟。”那女子低叫了一声,神情开始有些慌乱,花帕子在手中绞啊绞的几乎要被揉碎,原本媚生生的声调又怯了两分,听起来着实可怜:“公子此出为何?奴家可做错了什么不曾?”
八皇子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此时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莫再让我问第二次,这诛仙剑可没有太多耐性。”虽是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叫人不寒而栗,连我也不由得抖上三抖。
“诛仙剑?”女子愣了愣,软绵绵的声音陡然间变了样:“你是九重天八皇子昊辰?”
八皇子挑了挑眉。
女子面色唰唰唰一下,变得得比那我私藏在后院用来炖五花肉的那口铁锅还要黑:“如此说来,那梼杌真是被你所杀?”
随着八皇子再次扬眉默认,女子目瞪口呆,连连后退,同时右手微微抬起,像是欲做法逃遁。
我吞吞口水,真有些蘀她担心。
在八皇子这尊面冷心硬的大佛面前耍动小手脚,它实在不是个很明智的举动……
待我正要好心将那女子一劝,须臾间她便已被八皇子一脚踹飞,一团白花花的嫩肉在空中整整翻滚了两圈又半,才‘吧嗒’一声掉下地来,还未起身便已口吐鲜血。
好心酸的画面……
说实在我很想就八皇子这惨无人道的暴力行径深切谴责一番,但望去见他此时面色阴沉双目凉薄,满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狠戾,心中不由一骇,赶紧把滚上喉头的话使劲咽了回去。
而比起我这不争气的梅家女,那女子诚然要坚韧不屈得多,知大势已去,声音反倒平稳了:“八皇子未设结界而故意闭目装睡,原是为引我上钩?”
八皇子凉飕飕讽刺道:“你还不算笨。”
女子绝望地闭上眼:“是我大意了。”
“再给你半刻钟时间。”八皇子声音再降半度,冷得要都结出冰渣子来了,而诛仙剑也凑热闹发出得瑟的白光,只要他手指一动,女子必定身首异处。
我双手捂着脆弱的小心肝,不由催促道:“嗳你就从了他吧!”
八皇子面上一抽,颜色又暗了半分。
那女子挣扎了一下,终于双手支撑爬起,缓缓跪倒在地,脸上几分泫然欲泣:“禀八皇子,小仙乃昆仑镜仙,名唤妙镜,本安身于昆仑镜中,但十万年前昆仑镜落入妖道,妖皇逼迫我制作梼杌。不料前阵子造出的梼杌还仍未脱离镜像却被八皇子所诛杀,是以昆仑镜将我反噬成重伤,修为几乎全失,只得躲在此地将养。方才看到你俩闯入,又看你精气旺盛,便受不住诱惑想借你精气恢复修为……小仙犯下滔天重罪,但求皇子饶过一命!”一口气说完,经不住连连捂胸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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