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第二十次上演的时候,本上神彻底碉堡了。我从前一直当帝俊是个聪明人,却不想他竟这般傻!
大哥,你先前不是自己说了没你的点头,我饶是插上了一百对鸟翅膀也飞不出去么,这下你在那边紧张个甚么屁呀!莫忘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妖皇帝俊嗳,最后要是被自己给蠢死了,你让你妖界的一干粉丝同僚们情何以堪……哎,智力硬伤什么的,果真令人捉急。
于是在后几日的膳食里,我亦用心良苦地多弄了道核桃炖猪脑。
不知是不是那几碗核桃猪脑汤起了作用,近段时日我发现周围的景致渐渐发生了变化。
开始时,黑洞洞的世界隐隐约约透出一些亮光,浓雾一日日慢慢退散,山头一个个浮现,近的,远的,直到今晨,一束日光突地跳进来,雾气逃的更快,竟露出了一方湛蓝清澈的天空。
外面的黑泥地神不知鬼不觉长出了些小草,在那束日光下鸀得生动活泼,我昨夜瞧见门前有株细弱的小幼苗正默默地破土而出,早上醒来再看,它竟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世界变化得生机勃勃,我端了一盘酸枣歪在屋顶上看,骤然间却生出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与昊辰分别那日,我记得自己的小腹仍是平坦一片,眼下却已有了明显的起伏。最后一次同他并肩坐在屋顶赏月是什么时候来着……分离明明才没有多久,我却似乎已记不清他的模样。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原来天地间根本不存在甚么亘古不变的东西,就如同有些伤口,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长好,有些不甘,想通了也就释然了,有些伤痛,疼久了也成为习惯。
我叹了一口气,估摸着大概是身子有些大了,近日一直要胡思乱想。
恍然间,一件墨色的氅子轻轻罩在我肩上,有人自身后迈上前来,与我并肩坐下:“从前顶爱活蹦乱跳的人,如今怎的心事重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里思春伤情呢。”
尼玛还真被他猜对了。
我稳了稳心神,回头眨眨眼道:“哪里有的事,只是想着一大把年纪了,自然当稳重些,若还学那后生到处喳喳呼呼,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帝俊嗤笑一声,喉结微微震动。
横竖我不觉得适才那句话有什么好笑,便纳闷地挑挑眉毛,拈起一颗酸枣正要往嘴里送,下颌却突然被他撅起,顷刻之间,唇随即被温热封上。
这一吻来得莫名其妙毫无征兆,我脑袋里狠狠地晕了晕。
若眼前有面镜子,我定能看见自己的脸色已鸀得发黑。
尽管没有任何回应,帝俊仍旧吻得相当忘情,大手用力搂着我的腰,炽热的舌头在我嘴里拼命搅动。我怔忪许久,才听得他沙哑的声音从唇间溢出:“云儿,你最近发胖了。”
这话让我心中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赶紧用力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满意地笑了笑,勾着我的下巴道:“听闻那房中术有瘦身之效,我们不如回房修习修习?”
我满头黑线地瞥他一眼,伸手摸了摸肚皮道:“里头正揣着个娃子呢,怎能不发胖?”
“你说什么?”帝俊的脸上蓦地变得煞白,腥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一字一顿道:“你说,你怀了那小子的孩子?”
这事我本就没有意思要瞒他,便诚实点了点头:“唔,算起来已有六个半月,我以为你早知晓了,便没有同你说……呵,看来九重天终究拉不下那脸皮子,将我奉子成婚一事宣扬出去。”
帝俊没有接茬,讷着表情站起来,身子没立稳,一下又晃了几步。
我连忙上前扶住他,只觉他的手有些颤抖,指尖也冰凉得骇人。
他反射性弹开我的手,双眼仍旧锁着我,腮帮的肌肉绷紧,握紧的拳头骨节“咯吱”作响,指缝间竟溢出了一缕血红:“玄云,你,你……”
“我怎么了?”我心中有些酸楚,端着副庄重的礀势,保持目不斜视,假装自己看不到。
“好,你够狠……”他眉宇间拢上一层狠骛之色:“你宁愿不顾伦理怀上昊天一族的血脉也不愿与我在一起……玄云,你对我这般绝情,我总有一天会千百倍的全部还给你!”
语罢,帝俊气势汹汹地挥袖离开。
十分应景地,随着头顶咣当一声响雷,厚重的黑云重新聚拢,今晨才冒出来的那束日光又骤然收了回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周遭又恢复一派暗无天日的光景。
我凌乱地立在寒风中轻轻叹了一口气。难怪凡间有句老话:变脸如变天,翻脸比翻书还快。
唉,这个梁子,看来是要越结越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出国旅游了一趟,许久没有更文,实在对不起各位!鞠躬,叩头!
今天开始坚持日更,目测还有几章就完结了,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喂——亲爱的你们还在么……
☆、59爱或执念
狂风骤雨持续上演一月有余。狂风骤雨持续上演一月有余。
“无趣,无趣,无趣。”
我张了张口,咬了一口手里那个硬得可以拿来砸开核桃壳的窝窝头,目光顺着那月无光的头顶一番扫视,最终总结得这三个感想。
帝俊自那一日甩手离去后,便彻底化身为一朵有着一抹蛋疼忧伤的男纸,话也不再同我多说上半句,偶尔投来的怨念目光,皆夹杂着一种‘忧郁中带一点忧伤,忧伤中带一点忧郁’的气息。
是以我们常常能看到,天暗云低星的天地间,一个俊俏的、散发着浓浓忧郁气质的男人穿梭其中,那抹神秘的背影孤寂落寞,忽隐忽现……没错这正是帝俊。
妙镜更不消多说,她如今是最没有存在感的。
她在的时候,我该睡觉睡觉,该尿尿尿尿,而她则仿若一缕游魂般,除了会突然站在我们身后低声问,喝水不,吃果不,尿尿不之外,别无任何存在的意义。
从前看惯了她咋呼来事儿的模样,眼下委实觉得其实这孩子也挺懂规矩的。
虽然懂规矩并不是她的本意。
而我的打算是这样的:先救醒妙镜,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向她说明既然我们三人中有两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那么不如好聚好散,将这该死的幻境解了,让我这无情之人滚出去,留他们两个惺惺相惜培养感情,最后一拍即合,皆大欢喜,该多么完满。
但是——世间最令人咬牙切齿的,便是‘但是’这两字,千算万算终究敌不过天算,我的如意算盘还是被砸成了粉末。
今日里,那盏连月来孜孜不倦燃烧着我灵力的结魂灯终于大放异彩,妙镜魂魄的修补至此大功告成,同时意味着,本上神我海阔天空的美好生活指日可待。是以,我顶着锅盖拉上仍在闹脾气的帝俊,简直有点迫不及待地将那魂魄小心注入妙镜体内。
“你、你、你……”这是妙镜醒来时蹦出的第一句话。
我故意顺着她颤巍巍的手指将自己上下端详一番,挑了唇角戏谑道:“我、我、我什么?”
她的眼圈立刻红了,面白如纸,只低了头不言语,像是被抽掉了水分的大萝卜,皱巴巴的,再也水灵不起来了。
看着妙镜此副鬼样子,我知她是为了什么,心底也兀自将从前之事掂了一掂,发觉却也不再讨厌,遂伸出五爪在她眼前晃两晃,朝她笑了笑:“这孩子,莫不是是被本上神的美貌给吓傻啦?”
难得她却不笑,却突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直觉中我十分想错开身来,但眼下挺着个大肚子,身子实在不大利索,只得咬了牙,生生受了这一跪。
四周顿时一片静默。
我的心底萌发丝茫然,本是怀着期待的心情要救醒她,可这厢见她醒了,就这么活生生地跪在我面前,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墨……九天娘娘。”倒是妙镜先开了口,她说:“对不住。”
我一听,很是感触。
自己虽称不上什么深明大义的神仙,但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的缘故,在这一桩事里,我竟是万分理解她的。就算初初知晓被她所利用背叛时略生出的愤怒和薄怨,在听到她于生死的关口对帝俊的那番剖白后,也消失殆尽。
或许旁人不了解,但我却是清楚不过。情爱它实在是件复杂难解的东西,在那个当下,换作是我,也定会作出同妙镜一样的选择。
思及此,我深叹一口气走到她面前,缓缓蹲□子,与她平视:“妙镜,这一跪我既然承下来,便就是原谅你了,从今往后,让过去的种种不快皆随风而去罢。”
妙镜微微动了一下,抬起头来的时候泪盈于睫,满眼尽是亮晶晶的水花。
不用说她,我也委实被自己感动了。连圣人都会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没想到不过一次涅磐而已,自己的思想觉悟竟已一下鱼跃于圣人之上。善了个哉!
“不过……”我伸手将她拉起来,眼神暧昧地似笑非笑道:“这算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嗯?”妙镜胡乱擦了把脸,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才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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