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神的时候,本上神哀伤地发现,自己那一身穿得妥妥贴贴的衣裳已不知哪里去了,昊辰整个人伏到我的身上来,两只凤眼如马戏团里的火圈似地齐刷刷喷着火,一头墨发如丝绸般铺展在床榻上,同我的绕在一处,千丝万缕地纠缠着。
这才想起他适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打柴房里横抱出来,硬是顶着一院子老老小小微妙猥琐的眼神走回到了卧房,两处耳后根便如蘸了辣椒汁,火辣辣地直生疼。
我的乖乖嗳,这和在柴房里做有甚么区别?
昊辰当然没给我太多脸红的世间,前戏过后,又是一幕红鸾叠帐,鸳鸯戏水。
忘情间,他抵上我额角,低声哄诱道:“云儿,说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我的脑子里此时虽已煮成了一锅米糊糊,却还是懂得要坚守最后一道防线,抵死也不松口。
他却突然止住动作,只专心在我胸口深一处浅一处地吻着,留着那昂扬在我体内深处轻轻颤动。我扭了扭燥热的身子,难受道:“阿辰……”
甫出口便马上闭上了嘴,实在是声音里的那股放浪与娇媚,连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嗯?”他慵懒地应着,从额角到胸脯,一路吻得细细碎碎,压在我身上的身子明明已灼热得不像话,却仍是纹丝不动。
我咬牙切齿:“出去。”
他一脸迷茫:“什么出去?”
“混蛋……”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羞耻的话要我如何说得出口?
“噢。”昊辰却忽然领悟了,淡淡道:“你是指这个?”
语罢忽地往深处一顶。
我不禁失声叫了起来,格老子的,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个色鬼投胎!
“流氓,变态,禽兽……”
骂得正兴起,他身子又突然微微一探,沉声到我耳边道:“云儿,说,说你不离开我。”
我被他这一来一回折磨得不行,苦苦挣扎后终于败下阵来,只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软着嗓音道:“阿辰,我要……”
这招着实灵验,只觉他身子猛地一震,幽深的眸子里登时绽放出绚丽的光彩,紧接着腥红着眼,迅速将我的两腿环在了他腰上……战火就此点燃。
一觉醒过来时,天色又已擦黑。
肚子却也不再觉得饿了,脑子里徒留的,只有那整片整片如三月桃花盛开般璀璨的余韵。
月光碎如银,我被昊辰紧紧搂在怀中,耳边一下下回荡的,尽是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伸手轻抚上他熟睡的俊脸,一寸寸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这回,我十分圆满了。
回想白日里的情形,我已不记清自己最后有没有应承他,只还记得那不断跌落进锦被里的汗水,还有我十指在他背上挠出的道道血红印。
唔,似乎在半醒半迷醉间,还听见他殷殷说了句:“云儿,我不敢奢求你还能如从前那般爱我,只求以后无论发生甚么事,你都能信我对你的情意是真的,我真的不能……”不能什么,不能放开?不能失去?
不知是我听不大真切,或是他压根就没有说完,总之这句话便这般硬生生地卡在记忆的缝隙里了,以至于后来我甚至怀疑,那其实只是我自己的一场幻觉。
☆、55脱胎换骨
快到晌午的时候,昊辰将我抱到院子里,说是今个天气甚好,让我多晒晒太阳。^//^
此时腊月方过,外头素雪压梅梢,寒香阵阵。眼下难得有这般好的日光,微斜照在手背上倒也微微带了些暖。
我挨着昊辰热乎乎的胸膛歪坐在亭子里,微微眯着眼瞧着外头的景色,斟酌半晌才道:“阿辰,我想去凡间走一趟。”
昊辰顿了顿,复又将我搂紧了些:“昨夜那梦魇又来缠你了?”
近日我精神甚不佳,梦里总是回旋着些模模糊糊的呼唤,在不断叨念着同一个词——“皇城”,嗓音似是熟悉得很,可细听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原先我估摸着是怀孕的关系,可日子一久,不免有些怀疑起来。
第一次听到‘皇城’这个字眼,是在大伙送七公主下凡间历劫之时。
彼时落的是个颇清净的小村庄,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稀稀落落,路旁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摊位,花样也不甚多的样子,就连吆喝声也是颇含蓄的,这一看倒不比那蓬莱热闹去多少。但据七公主所说,眼下正巧赶上月末集市,已是比往常热闹出许多了。
我与妙镜遂有些失望,觉得往常所听那些五花八门的话本里皆叙述着人间如何繁华喧嚣,敢情是算不得真的。
七公主大约见我们形容蔫蔫,回头噗哧笑了一声:“可别看这儿冷冷清清,若是再往北走上个几百里,到得那皇城天子脚下,保你瞪得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当真?”妙镜这才振奋起身子,一把握住我的手郑重其事道:“下次我们定要飞远些,一直飞进那皇城里去!”
“唔,”知我者妙镜也,我赞赏地用力反覆住她的手,俨然道:“听闻皇城里那少年天子是顶顶俊美的妙人儿,不如你我同去调戏他一番?”
妙镜哈哈大笑点头如捣蒜。
七公主与董永诧异地面面相觑,而昊辰倒很是稀罕地翻了一个十分到位的大白眼。
场景历历在目,只是时过境迁。
若在墨香时,或许我还会好奇一下与她们的缘分究竟会如何,但如今想来,那实在没甚么可好奇的,缘分缘分,不过是应了一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罢了。*.* .*/*原始天尊在仙逝前也曾形容落寞地与我说过:“但凡心魔,皆只怕因起,不怕果生,缘分这东西难说是非,今后还是少惹为妙。”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自涅磐后,我很少再去做‘追忆往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却因着这梦,本上神新近,突然变得十分念旧。
“在想甚么?”昊辰轻轻咬着我的耳垂:“这段时日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子,话也不肯多说。”
我轻笑着一躲,趁机道:“九重天上实在闷得慌,兴许下去走走便好了。”
他眉头一皱,伸手点了下我的鼻尖:“怎的又提起这事。”
幼时我在太上老君的藏书阁曾看过一则名为《西游记》的人间话本,讲的大概是唐朝一位叫做玄奘的和尚领着三个徒弟一路打怪练级升装备去西天取经的故事。文中情节妙趣横生,引人入胜,我甚是喜欢,虽然它不十分属实——天庭里并没有那么多胆子肥了乱下凡的仙兽童子,也不曾设过弼马温这等仙职。但有些汗颜的是,那唐僧委实一表人才,品行端正,却偏生养了个忒罗嗦忒顽固的牛性子,不巧本上神系个风风火火不拘小节之人,是以对这般人物便稍有些不待见。
可眼下我摸着心窝子悲催地怀疑,我的夫君昊辰,敢情就正是唐僧那货的化身。
去你的沉默寡言,去你的孤傲寡凉,全他妈是伪装啊有木有!自老娘这根腰杆子开始变粗后,他毅然决然撕下了那张冷漠清高的面皮,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诚如此时,这厮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对我念起紧箍咒来:“云儿,你如今快有了五个月的身子,虽外表看起来尚无多大变化,到底还是要注意些的。若觉得烦闷,我平日多陪你在四处走走便是,前阵子我同你说过,莫要爬上爬下太过操劳,你不听劝,最后惹得呕吐心悸已甚辛苦,那凡尘实乃嘈杂烟浊之地,何苦要千里迢迢跑去遭罪来,你自己不当心自己,我却是要心疼的……”
他字字恳切,我却只觉额角突突直跳。
正挣扎着要不要上前敲晕他的关口,胃里忽而轻轻一颤,像是有真气在体内游走,又像是有条小鱼在吐泡泡。
喃呒阿弥陀佛!我一把抓住昊辰的衣袖,抖着声道:“动了动了!”
“……甚么动了?”他一脸呆滞,似乎还未从长篇大论中缓过劲来。
斜着觑他一眼,我将手放在自己略有些起伏的腹部上柔柔抚着,只觉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正从深处传来,温馨滑顺地沿着我的手臂直钻进心窝里:“是孩子,我们的孩子在动。”
轰隆。
我似乎看见凭空里炸出一道雷电,重重地劈在了昊辰的脸上。
他讷讷地,略定格了好半刻,才猛然一步迈到我面前单膝跪下,将脸与手轻轻枕在我肚皮上,两只眸子如同星辰般熠熠明亮,像个等待心爱玩具的孩童。
看他这般惴惴的模样,我胸腔中顿时又涌起一涓暖流,感觉渀佛落到了一团棉花糖上,连带着心里都是甜丝丝,软乎乎的滋味,不禁伸手抚上他的墨发,嘴角向上勾了勾。
世界突然静下来。
昊辰凝神屏息,专心致志,想必是怀着多么高昂的心情嗳。
然后我的肚子也安静了。
——纹丝不动。
许久,昊辰狐疑地挪了挪位置,脸蛋贴得越发地紧。
一刻钟过去了……
没有动静。
一盏茶过去了……
依然没有动静。
一柱香也匆匆过去了……
方才的期待变成了,咳咳,怨念。
“我一来他便不动,这是甚么道理?”某人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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