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老爷的脸色有点凝重:“这还是我来云州前几日发生的事了,据说就在我们家隔壁,光天化日之下出了一桩血案,原由么?众说纷纭先不用多说,众所皆知的是有一妇人被人推到撞死在大街上。我那二侄女很不巧当时正好经过,据随行的管家所说,那可怜的妇人就死在我那二侄女面前,额头喷出的血险些溅到二侄女身上,满头满脸的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狠狠瞪着二侄女……”
王氏听到这里脸色有点发白,蓝大老爷眼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嘲笑又接着叹道:“这场面我一个糟老头子听了心里都打颤,二侄女一个姑娘家亲眼目睹能不受到惊吓么?”
蓝大老爷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夫人也知道我那二侄女心善,平日里听到可怜之事都忍不住要难过几分,善事更是没少做,虽不是常年吃斋念佛,但是饮食多是素食,为的就是减少杀孽。当然二侄女也不是完人,深宅大院住着,偏爱读圣贤书,真正的世面少,总有些天真,把这花花世界想得太过美好,那天先是听了周围不知道真假的传言,后又目睹血腥惨剧,心里承受不住,一下就了,回来就病倒了。”
金家造的孽,在云州城里穿得沸沸扬扬,王氏当然也知道此事,没想到蓝二小姐竟然是因为这事才受到的惊吓,她隐隐有点后悔来这一趟了。
因为这事闹得太大,又是许多人亲眼目睹,民愤太大,所以下边官员接到案子后是请示过知府该如何处理,常知府只批示了四个字,依律行事,结果底下官员便将失手推死杏儿娘的那个下人判了斩刑,对金家其他人却没有任何追究责罚。
这案子断得不太公平,至少对死者是不公平的,王氏心里很清楚,但是她也知道丈夫做为知府平日断案又诸多难处,不能只凭借一时之快而把自己的身家前程给赔进去。
没想到本来是想来兴师问罪的,如今王氏突然觉得有被审问质疑的感觉,心里一阵发虚,不知说什么才好。
偏这时候蓝大老爷停顿片刻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沉声道:“难得夫人如此关心二侄女,也罢,夫人见多识广又与二侄女投缘,或者能劝劝二侄女揭开心结,我这就带夫人去见二侄女一面。”
王氏心里一紧,立即想起当初蓝二小姐逼问善款用途时那清澈坚定的眼神,若是见面,二小姐又逼问这案子的情况……但是刚才是她执意要见二小姐的,现在人家答应了,她又怎能拒绝?
幸好这时候,蓝大小姐说了一句让王氏如蒙大赦的话:“大伯您忘了,这个时候是妹妹吃完药休息的时间,大夫说过妹妹睡着的时候不可被惊扰?”
“对啊人年纪大了,记性真是不好,居然都忘记了,夫人您看……”蓝大老爷满含歉意为难地看着王氏。
王氏连忙说道:“二小姐的身子要紧,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改日再来探望也一样,时间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蓝大老爷挽留道:“夫人难得来一趟,吃过便饭再走吧?我这里的厨子擅长做北方菜,夫人可以尝尝。”
“不了,我府里还有些琐事要处理,改日有时间再来打搅。”王氏边说边站起身告辞。
蓝大老爷失望道:“既然如此,就不再强留夫人了,夫人有空在来坐坐,我还有不少北方的趣事每跟夫人说呢,大侄女,你就送送常夫人。”
王氏在蓝大小姐一路无声的相送下出了蓝府,王氏也不敢再探问什么了,出了蓝府之后她才算松了一口气,真是令人心慌的一次拜访啊,这样的情形常夫人只有在京都跟那些品级比她高的贵妇诰命们见面时才有的,自从跟着夫君外放到这云州城里来,许久都不成遇到了。
要命的是蓝大老爷明明是笑语殷殷,却让她如坐针毡,特别是提到杏儿母女两的惨事之后,她居然心虚了,还有一点点罪恶感,蓝大老爷看似询问闲聊的语气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成声声了质问。
王氏暗暗打定主意,以后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一定不能来这蓝府。
在王氏走后,蓝大老爷立即沉下脸来,马上召集了府中所有下人出来训话,下人全都到齐后,蓝大老爷直接拿出一张纸,读出了一连串下人的名字,并让读到名字的站到一边,众人发现这些人多数是女的,而且是舌头最长的那几个婆子或媳妇。
当那些下人站到一边后,大老爷面无表情的宣布,这些人犯了家规,立时要发卖出去,话音一落,府中一片哗然,被点到名字的下人连声喊冤枉,有的婆子当即坐在地上就想撒泼。
可是马上就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将她们围了起来,厉声呵斥:“不许吵,谁吵就把你们的嘴巴堵上。”
大老爷冷笑了下,又拿出一张纸来:“你们别喊什么冤枉,我这里都记着呢,谁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这里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也不想多废话,这府里的月钱一向丰厚,你们攒够了当初买你们的银两的,就可以自己赎身出府,若是不够,就对不起了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大老爷说完就把纸递给一边的二管事:“不服的给他们念念,这样的罪状在其他府里会是什么处罚,你们心里都清楚,另外其他没有犯错的,只要想出府的,交了赎身银子,一样可以出去,蓝府不强留心有不平的下人。但是愿意留下的,下次再犯,可就没有现在这些人的好运了。”
撂下这句话后,大老爷没再理会其他的,抬腿就走了,二管事为人还算厚道,一一的念完那些罪状,多数是碎嘴的非议主子,甚至到外头乱说话的,说了什么连时间地点,跟谁说的都写得很详细,不容抵赖。
二管事念完后叹息道:“这样的罪名,若是其他大户人家就算把你们毒哑了,再收刮干净钱财再远远卖出去都不过分,你们也别喊冤了,还是赶紧收拾一下,交银子出府吧,若是落到人牙子手里,还不知道会卖到什么地方去呢。”
那些下人都不敢高手喧哗,哭泣的哀求道:“二管事,我们好不容易才在府里有了个安身之处,就算能赎身,一时半会让我们去哪呢?求您跟大老爷求求情,我们也不敢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祸水东引
第一百四十五章祸水东引
二管事看了看四周围着的护院,摇头道:“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大老爷的决定是不会改的,你们是自己收拾东西出去,还是被人压着捆着出去你们自己选择?”
望着那些严肃的护院,很多人都悔不当初,如今算是栽了,他们也不是三岁孩童,知道大老爷是铁了心杀鸡给猴看,她们算是被当成出头鸟打了,再求也是没有用。
没有点到的人都在暗暗心惊,原来大老爷进府以后一直都没什么动作,等的就是这一天。可怕的是那些私底下说的话,大老爷居然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人说那些话的时候有不少人听到过的,不过其他人要么感念主人家的恩典,要么是胆小没有一起议论。如今却是逃过了一劫,就不知这大老爷在那么短时间内,怎么收买的人手?又是谁打的小报告
大家都清楚,自己没有打小报告,可是谁打的大家是不清楚,结果就是看谁都不可靠。这样一来府里人人自危,再不敢多嘴议论主人家,也不该再偷懒耍滑了,毕竟蓝府这样宽待下人的大户人家,只怕整个云州城再没有第二家了。
整治完了蓝府那些多嘴的下人后,老黑又紧盯了震威镖局,这个镖局算是他们在云州城里最大的对头,不能松懈。
连小金都知道这震威镖局是最惹人讨厌的,每次有空外出,必定回去哪里逛一逛,蓝雨不准他随便伤人,可是要是有人想伤他,那么他就不是随便伤人了,所以小金每次去都大摇大摆不加掩饰的。
让他大感失望的是就算再刻意放慢喷跑速度,也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就算看到他的人都只当他是一般的松鼠甚至老鼠没有在意。
然而这天趴在房梁上偷听到的消息却让小金感到气氛,只是他虽然是小孩心性却还是知道能明白点事理的,知道蓝雨最近心情不好,又要专心修炼不能被打搅,就没有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把他认为有意思的事告诉蓝雨,而是告诉了老黑。
老黑咋听之下也是气愤异常,定下心来以后,眉头一皱,想出了一个一石头二鸟的妙计。
江家大公子江啸云这段时间心情好得不得了,他那个好弟弟最近连连吃瘪,霉神上身,做什么都不顺利,被老爷子呵斥了好几次。
相反他江大公子事事顺利刚在外面有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喝了点酒后就让手下先走,一个人兴致勃勃地逛起了大街顺便醒酒,
只是人不总是都是走运的,在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江啸云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他先是心里一惊,定下神来打量了一下来人,是一个其貌不扬留着几丝老鼠胡的干瘦老头。
江啸云的武功不弱,虽然喝了点酒,但是警觉心还是很高的,这人无声无息的拦在他前面,事先他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就不知道对方是一路跟踪还是等在这里,若是一路跟踪,那此人的轻功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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