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人现行发现了凌驾上空的绿容,高呼了一声:“魔君!是魔君!”
霎那,数以万计的红色血眸朝他俩望了过来,也就那么
一眨眼的时间,那群有着红眼的怪物纷纷跪倒在了地上……
“参见魔君!!”
整齐划一的喊声响彻上空,震得樊铃儿耳朵“嗡嗡”作响……
绿容紧了紧怀中有些颤抖的身子,温言中却夹杂着狠厉……
“灵儿,你看,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了,用不了多久,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便会让他们千倍万倍还回来,快了……就快了……到时,你便能亲眼看到了……”
绿容平平静静地说完了这一席话,樊铃儿却愈发的不安……
☆、第五章 容颜不复
云霄大殿如今正蒙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大殿门口站满了一众仙家皆是眉头深锁一脸愁容,有些还围拢成了一团似在讨论些什么。
“我说各位仙友,这可如何是好,这仙妖大战还没过去多久,天界遭受重创元气未复,这魔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妖界如今还依附了魔界,这对我们天界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是啊,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天君……天君他竟然闭关清修了……这……唉……”
话落,众仙皆唉叹不已,嘴里个个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哟!”
“天后驾到!”不知哪位仙官尖着脖子喊了一声。
遥遥望着被一众仙女簇拥而来的锦袍凤冠的女子,众仙面上皆是一喜,纷纷下跪行礼道:“参见天后娘娘!”
“众仙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刚起身,太阴星君便急忙上前道:“娘娘,如今这仙魔局势愈发的紧张,可否劳烦娘娘让我等见天君一面禀明此事……”
天后听罢,也微微叹了一口气,温言道:“众仙家的心情本宫未尝不知,只是天君已经去了仙灵洞闭关,临行前还特地嘱咐了本宫不准任何人打扰。况且,众仙家也曾是修道之人,想必也是知道清修之时若是半途出了差错,前功尽弃便就罢了,天君的一身修为说不定也会受到反噬啊,本宫可担不起这个罪责啊……”
“这……唉,是臣等为难娘娘了……”天后的一席话后,众仙的脸上愁云更重。
“魔界卷土重来,而我天界又缺少一位主持大局之人,真是难办啊……唉……” 话落,众仙竟齐齐看向一旁的天后,随后又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道:“请天后娘娘主持天界大局!”
天后听罢,满脸惊惧道:“万万不可!本宫乃是一介妇人,怎可担此重任!”
“娘娘言重了,平日里天君便一直赞誉娘娘贤德,臣等相信娘娘!如今正值非常时期,望娘娘不要推却!”
“这……”天后有些问难道。
“请天后娘娘主持大局!”
“请天后娘娘主持大局!”
……
天后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仙,面有不忍,随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现行起来吧,本宫……应了你们就是了……”
“谢娘娘!”众仙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本宫乃是妇道人家,本不应理这些事,承蒙众仙家看得起了,还望众仙家能从旁多多协助本宫才是……”
“娘娘言重了,娘娘执掌天界女仙职位事务千百年来不曾出过任何差错,众仙可是有目共睹的,臣等相信娘娘定能担此大任!”
“对对对……”众仙纷纷应和道。
“那众仙家都随本宫进大殿
吧,我们好好商议一下如今仙魔的局势……”
……
大殿内,天后已独坐金龙椅上……
“如今是何情况,众仙家与本宫说说吧。”
延寿上仙道:“启禀天后娘娘,魔界的魔君已经集结了十万魔兵,随时可能攻上天界。除此之外,各大修行仙山也不时会受到少量魔兵的骚扰。”
“这……如今自仙妖大战后,我天界的兵力还剩多少……”天后问道。
一名仙将出列回道:“继上次大战后,天兵伤亡惨重,已不足七万……”
话落,众仙大惊,这实力差距竟这般大,天界大补妙啊!
天后神色冷凝,道:“为今之计还是先将这些剩余的兵力派往通天门驻扎,谨防魔军进犯。
还有通知各大修行仙山要加强戒备,不可再让魔兵有可趁之机。众仙家认为如何?”
“娘娘圣明!”
“天后见众仙没有异议,又道:“只是墨轩仙将已被贬下凡,这带兵之人……众仙家可有人选?”
众仙面面相觑。天后见状,继续说道:“诸位仙家若是没有人选,本宫可举荐一人……”
“不知娘娘所荐何人?”
“毓琉仙山,水华上仙!”
“娘娘,水华上仙虽然法力高强,但是尚无带兵经验,恐怕……”一位仙官质疑道。
“本宫自是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本宫举荐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想必众仙都知道,这魔界的君主绿容曾经是水华上仙的入室弟子,若派水华上仙去迎敌定能让那魔君有几分忌惮。若能让他顾念昔日的师徒情分,说不定还能避免兵戈相向……”
“娘娘圣明!”天后的一席话又博得了一众仙家的首肯。
……
魔界
奇怪啊奇怪!先前明明记得这个地方摆了个铜镜的怎么就不见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樊铃儿坐在座位上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她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疤痕已消去了七七八八。本想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也恢复了原状,奈何这偌大的一间内室就是找不到一面铜镜。
如今她这脸上可是奇痒无比,自己强忍着不去抓挠,先前又睡上了一觉,脸上缠了一层纱布蒙出了不少汗,觉得分外难受。想到桃夭夭帮自己上药前都会用温水帮自己擦拭,估摸这个时辰她也快来了,于是将房门打开,对守房的一名婢女道:“劳烦姑娘能帮我打盆洗脸水来吗?”
那名小婢欣然应允便出去打水了。樊铃儿便开始自己拆那脸上的纱布。隔间会,听到了细微的叩门声和轻柔的话语:“小姐,您要的温水……”
樊铃儿温言道:“进来吧。”
话落,那名小婢便端着一个木盆子走了进来。樊铃儿偏头本打
算向她道声谢,谁知,那小婢一见她转头便失声叫了出来,脸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木盆也掉到了地上,人更是瘫软了下去。
待那名小婢缓过神知道自己失了态,忙道:“小姐……对不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这就去打盆新的水来……”
“不必了……”樊铃儿走到那木盆前。盆没有扣翻,还残留了一些水。就着那晃动的水面,樊铃儿将头慢慢往前凑去……
水面渐渐变得平静,只是那映射出来的那一张脸当真让她惊惧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怎样恐怖的一张脸,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交错在一起,像是一道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沟壑。最严重的一道伤口要数左脸的那一刀,竟生生地从眉间划到了嘴角。伤口还泛着血色,狰狞地张着大口,里头的血肉朝外翻卷着,整张脸更是臃肿不堪。别说是那名婢女,樊铃儿自己见了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这是自己的脸吗?是自己的吗?难怪夭夭从不让她自己洗脸,难怪只要问到自己脸上的伤势,她总是顾左而又言它,难怪这屋里竟寻不到一块铜镜……她本故意去忽视这些,那是因为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想不到却是奢望……
清涵说过,那是上古神兵,寒冰刃,被它伤了伤口是永远治不好的……
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绿容走进门见到屋内的情形已猜到了大概。他脸色阴霾,身后是紧随而来的桃夭夭。
看着那神色慌张的婢女,邪魅的脸上杀气密布,狠厉的话语从薄唇中吐出……
“来人!将她的眼睛挖了,手脚砍了然后扔出去喂狗!”
话落,门口立即出现了两名穿着铠甲的守卫。那命婢女满脸骇色,眼泪顺着姣好的面容滑了下来。她跪趴□子抓着绿容的衣摆哭叫道:“魔君陛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敢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魔君饶命啊……饶命……”
绿容厌恶地皱了皱眉,抬起一脚将那名婢女生生踹到了守卫的脚边,冷声道:“还愣着干嘛!拖出去!”说完便搂紧一旁还在颤抖的樊铃儿。
“是!”两位魔界护卫领命后便去拖那名挣扎惨叫不止的女子。
……
“你杀了她我的脸就会好了吗……”平淡的话语让人窥探不出一丝的情绪。樊铃儿冷冷地看向绿容接着道:“她本就没有什么过错,你为何要杀她……”
“灵儿……我……我……”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灵儿……”
“出去!!!”冷冷的话语让人如坠寒窑,夹杂这一丝不耐。
“好好,我出去,你千万不要生气
……”绿容朝向桃夭夭使了个颜色,随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房门被人轻轻带上,察觉出屋内还有一丝人气,樊铃儿开口道:“我这张脸是不是治不好了……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