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 完结+番外 (山海十八)
将它们一一装盘,端到树荫下的石桌上。迎着晚霞,吹着海风,慢慢享用。
新鲜食材只需最质朴的烹饪方式就能创造出美味,令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美食入口,愉悦指数更高了一些。
荒岛求生不可能不辛苦。
随手举例,各种虫类时不时不请自来足以让一大波人头皮发麻,更不提无法主动联络外界的状态近似被困监牢。
珀尔却在此活得如鱼得水,认为此般际遇自有深意。
比如拾得稀有左旋海螺是难得的幸运。
至今她没能离岛,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小岛上存在某个秘密还在等待着她的发现。
不紧不慢地过了一天,日落而息。在悠远海浪声中,进入树屋睡去。
翌日,晨光微熹。
日出而作,先去一公里外的种植区,准备今日早餐。
南半球的一月正值夏季,这会正能采摘两根夏熟玉米水煮,外加一大份新鲜水果,包括野葡萄与桃子。
早餐过后,珀尔开启新一天的巡岛日常。
两年时间搜查海岛,以地毯式勘察的方式一草一木都不错漏。
总体进度到了99%,还有一块小山坡没有仔细翻查。那里如今光秃秃的,但在岩石缝隙中发现了少许的大蓟残留根茎。
大蓟,多见于海拔四百米到两千多米的山地,并不适宜在无名海岛生长。
小岛上有此植物残迹是曾经有人搞过移栽,但这一移栽项目显而易见地失败了。
珀尔之所以仔细勘察海岛,一方面是找点事做,另一方面也是想解开此岛荒废之谜。
为什么岛上建筑物遭遇毁灭性火灾?岛上的其他人去了哪里?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百余年前埋葬鲁滨逊与星期五的墓碑被人为破坏?
火灾尚且能被解释成天灾或意外,墓地被蓄意毁坏就着实可疑。
这不是多管闲事。在此死而复生,就与这座小岛扯上了关系。必须借由外来船只离开,那会让她无名岛生活经历无法对外保密。
假设小岛的荒废另有隐情,虽然时隔百年,也要谨防有心人仍在关注此处,对她构成潜在威胁。必须把握主动权,深入调查小岛。
首先更详细确定小岛地处位置。
海滩上出现了大理石芋螺,这种海螺本该在印度洋与热带太平洋生存,怎么也出现在南美洲?夜观星辰分布小岛的纬度在南纬33°,它的经度又在何处?
从小岛现存的大部分动植物来观察,此处多是南美洲智利领海范围。
大理石芋螺的出现是一场大海制造的意外,这点倒是与原身尸体的出现相似了。
不过,也不能说小岛上的非原住动植物少见。
撇除土豆、玉米与各种移植水果,动物也有存活下来的。
清晨,一只巨型陆龟正驮着近一米长的龟壳,慢吞吞地穿过草丛。
有多慢?
珀尔曾经花一天全程跟踪了它,这只吃素的大家伙一个小时仅仅走了三百米。
这是加拉帕戈斯象龟。
顾名思义,加拉帕戈斯群岛的原住龟。原栖息地的纬度,在北纬1°40′~南纬1°25′之间。
如今,在南纬33°的无名岛看到象龟,有且仅有一只。大家伙极可能也被人为运输至此。
曾经,岛上居民可能将象龟当做宠物饲养。
加拉帕戈斯象龟很长寿,生存环境适宜时,估测可活两百岁。理论上,它能送走饲养员及其几代同堂。
养巨龟有什么乐趣?
珀尔觉得,也许源于恶趣味地欣赏象龟的窘态。
当人从后方快步超越象龟,冷不丁地走到象龟的面前停下,它会把脑袋与四肢嗖一下地缩进龟壳。
‘嘶嘶——’,深沉地叫几声,突而轰然伏地趴下,似乎是被人击中身亡。可谓装得一手好死。②
珀尔当然亲自实验过,但今天没有再与大家伙玩耍。
让象龟安安心心地选了一处日照充足的空地趴下,每天它都会例行晒一两个小时太阳。
龟有龟的日光浴,人有人的探岛路。
近两天,要将小岛探索的进度条打到100%。彻查那片曾经有移栽大蓟,但如今光秃秃的山坡区。
一艘三桅船,格兰特船长拥有的尼亚号,从苏格兰出发大半年后,正在靠近南纬33°智利的瓦尔帕莱索港。
甲板上,游客们三五成群在议论同一件事。
距离瓦尔帕莱索港,大约六七百公里的南太平洋上有座非常出名的荒岛——鲁滨逊岛。
大约一百五十年前。
17世纪末,鲁滨逊?克鲁索在南美洲荒岛求生二十八年,带着名为星期五的仆从回归英国伦敦。
那桩新闻轰动欧洲。
后来,鲁滨逊买下这座荒岛,岛上也渐渐有了一群安居乐业的居民。
好景不长。
时间进入18世纪,鲁滨逊死后的第五年,小岛频发惊悚事件。邪魔入侵之说甚嚣尘上,后来更是遭遇了极为严重的火灾。
有探险家好奇去小岛遗迹看过,但前前后后有八批入岛者或死亡或失踪。
之后的一百年至今,再也没有人登岛。
鲁滨逊没有亲属活着,小岛也成了一个人们公认不愿靠近的禁区。
鲁滨逊岛现在是什么情况?
登岛者死的死亡诅咒还奏效吗?上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存在吗?
爱德华?罗切斯特站在甲板角落,听人群议论纷纷。
部分游客决定,趁着尼亚号靠岸停歇的五天自由活动时间,组队租船去重探鲁滨逊岛。
他对此兴趣缺缺。
去荒岛能找到什么?既没有发家致富的可能,也不可能找到人。
两年前,准未婚妻伯莎?梅森在巴拿马遭遇海盗,死不见尸。
她总不可能游过赤道,似当年的鲁滨逊在南美洲的小岛成功独自求生。
真的发生了这种事,那不是上帝保佑,反而像是邪神作祟了。不是吗??
第3章 这个海岛有点东西
尼亚号上,人们距离鲁滨逊岛距离越近,对它的讨论越发热烈。
十八岁的弗兰肯斯坦,来自瑞士日内瓦。
在去德意志的大学攻读电化学专业之前,他计划进行两年游学,领略世界各处或新奇或诡异的传闻。
“鲁滨逊?克鲁索,多么伟大的冒险家。谁也没想到他长眠的岛屿会被死亡诅咒笼罩。一百多年前,火灾、死亡、岛上居民失踪等等,说不定是一场谋求永生的阴谋。”
弗兰肯斯坦谈起他的观点,“海岛被布置了魔法阵,以岛民与登岛者的生命去换另一个人的永生。哪怕逃出小岛,也逃不开生命流逝。”
来自大英博物馆的查林杰教授直接嘲讽:“呵!年轻人,你是哥特小说看多了吗?亏你自我介绍将来要去德意志读电化学。
我还以为你是相信科学的,没想到你把脑子留在炼金术士的魔药坩埚里,荒谬到愚蠢。”
查林杰教授的母校是苏格兰的爱丁堡大学。
毕业后,十几年间先后在比利时、美国等国任教。如今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做研究。
他对鲁滨逊岛屿的荒废之谜自有一套想法,“诅咒,不可能存在。一百多年前与小岛有关的人相继死亡,应该是被未知生物攻击,因此病逝。”
这种未知动物说得到了尼亚号船长格兰特的赞同。
“查林杰教授,我支持您的想法。诅咒、邪灵、鬼怪之说该留在上个世纪,让它们给木乃伊做绷带。”
格兰特船长加入了讨论,“所谓诡异之说,多是道听途说,没一个有实证。与其信诅咒,不如信未知动植物的攻击。”
与格兰特船长相同,不少人出言赞成。
弗兰肯斯坦被查林杰教授当众训斥,而没有人正面支持他的观点,立刻脸色羞红地垂下了目光。
碍于对年长者的尊重,他没能当面反驳,但心中的不服不减反增。心中的某个执念越发深了,他一定能证实灵魂、永生、飞跃死亡是可以人为创造的。
这时,德意志约翰大学的里登布洛克教授开口了,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不一定是、是动植物。我认为,人的死因,也可能,与不明矿、矿物有关。”
里登布洛克是著名的地质学、矿物学家。
不过,他在大学的讲课不受欢迎。原因显而易见,他有语言表达障碍,俗话说就是口吃结巴。
甲板上,人们摆出不同观点。
说到后来,多数人都表示要去鲁滨逊岛上一瞧究竟。
从这一番争辩,不难看出尼亚号的乘客多为教授、研究者、热情探索世界的学生。
大半年前,尼亚号从苏格兰的格拉斯哥港口出发,开始为期一年的环球航行。
计划路线已经走过大半。
从大西洋绕非洲好望角,入印度洋抵达澳洲,绕澳大利亚航行又入太平洋。在1835年的一月,即将抵达南美洲的智利。
船长格兰特是苏格兰人,在多年的远洋贸易工作中积累了一笔殷实家财。
哪怕大不列颠英联邦已经形成,维多利亚时代开启,他言辞中对英格兰当局始终保持警惕。计划着团结苏格兰当地人,维护苏格兰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