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 完结+番外 (山海十八)
珀尔在近两年内有条不紊地搜查海岛,确定这是一座有秘密的岛屿。
岛上发生过重大火灾,至少是一百年前的事。
烈火焚烧后,建筑物全数被毁。
没有任何值钱的器物残留,仅能在残垣断壁中勉强翻出少许可利用的生活用品,如残布、刀具、纸张、玻璃、金属烛台等等。
没有人类尸骸,无从判断人们是否从火灾中逃离,或尸体早被转移出岛了。
大火之下,依旧残存少许人类生活痕迹。
例如从前岛民移栽的农作物,如今它们放肆生长着。
比如马铃薯,岛上有黑马铃薯、圆红马铃薯、黄马铃薯等五个品种。
它们分散在不同区域内,一些明显是欧洲的育种。尽管现在都自然生长,但最初应是人为分区种植。
谁移栽的?
答案,或藏在被损坏的墓碑中。
岛上仅有两座坟墓,但损坏非常严重。
坟墓主人的尸骨早已曝尸荒野零碎不全,从残存墓碑只能拼凑出两行字。
「Friday:?——1699/5」
「Robinson Crusoe:1640/6——1710/12」
这是一百多年前的墓碑。
名叫“星期五”与“鲁滨逊?鲁克索”的两个人死后被埋葬在岛上。
他们赫赫有名吗?
珀尔确定上辈子没听说过。
她曾经生活的时空,文学作品中公认最出名的荒岛历险记是《杰瑞漂流记》,19世纪最杰出的博物学家是东方华国的张尔文,她写出《物种起源》。
很遗憾,原身对星期五与鲁滨逊也毫无印象。
原身生前除了一些英语、西班牙语文学之外,只学习了音乐、绘画、舞蹈的皮毛。
至于天文地理、数物化学、动植物医学等等,碍于时代限制,如今大多数女性都不会去主动触碰这类知识。
目前可知的是两个世界历史进程大致相似,但也有出入差异。
今年是1835年。此世的维多利亚女王在1830年登基,比上辈子所在世界早了七年。
此世拿破仑在1826年滑铁卢战役失败,比上辈子的历史记载晚了十一年。
英国女王与法国帝王的登基与惨败,是原身为数不多知道的国际时事。
平时,伯莎不关心那些,她在意的是自身的美丽,加上确保有三万英镑嫁妆就行。
当流落到没有第二个活人的荒岛,美貌却成了最为无用的东西。
珀尔剪了短发,修饰眉形,自制平光眼镜,将能找到的布料制成符合这个时代的男士猎装。
从钻木取火开始,制作工具、渔猎捕食、采集种植可食用植物、探索岛屿等等,充分发挥了野外生存技能。
话说回来,假设有人上岛看到珀尔,仍旧会为“他”的相貌气质大吃一惊。
这个年轻男人长得棱角分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将袖口微微卷起。
明明地处荒岛,四周植物野蛮生长。他身着猎装,却愣是叫人看出一股风度翩翩、西装革履的味道。
更叫人称奇,如此高强度的海岛独自谋生居然没有晒黑他的半寸皮肤,依旧是冷白色,看来是天生的。
珀尔心知那与天生无关,而是穿越后遗症。
拥有着幽灵般的肤色,似在说明她与普通活人的微妙不同。
问:为什么独自一人在荒岛上,要毫无破绽地扮演男士?
答案很简单。
为了完美演出自编自导的“兰茨先生”。
从复活那一天就没想过重返梅森家,更不谈顶着原主伯莎的身份继续与罗切斯特家族婚约。
那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图什么?图三万英镑嫁妆?图结婚后作为妻子没有财产权,还想主动踏入与罗切斯特的婚姻的坟地?
因此,珀尔不论有无外来者,都时刻将伪装融入骨髓。也未雨绸缪在荒岛求生时间上也做了手脚,又搞了一块「正」字石板刻满了36个「正」字,相当于约半年时长。
将来对外谈起“兰茨先生”荒岛求生,不只在这呆了两年而是两年半,与原身在巴拿马海域的被害时间彻底错开。
至于那三万英镑嫁妆,完全不必为错过它而失落。
这钱说多,却非遥不可及。
身在荒岛也能获得致富第一桶金。关键词,重视大自然的馈赠。
去年,珀尔在荒岛沙滩赶海,发现了一只软体动物门?腹足纲的海螺。
大理石芋螺在沙粒间半隐半现。
它有着奶白的底色,分布着黑褐色的网状花纹,乍一看像复古棋盘格。
它的壳,是左旋的。
珀尔见后眼神异常平静,露出浅淡的微笑。
不难想象,当左旋大理石芋螺的报道出现在巴黎或伦敦,一定有些人们会傻傻地问:“左旋海螺,那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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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提醒:打乱时间线,架空世界!!!?
第2章 这个海岛有点东西
左旋的大理石芋螺怎么了?
通过它,能倾听到亘古海洋法则的奇异浪涛声,能观测到时间螺旋线出现了极为罕见的诡变。
说人话:这玩意与众不同,很值钱。
左旋海螺,是拍卖场的宠儿,可能价值连城。
走进大自然观察贝类,能有一种普遍的认知,左旋螺的数量很稀少。
这样的说法可能太笼统而不够准确,不妨稍稍展开了讲。
当你拿到一只螺,把它的螺塔顶朝上,螺壳开口面向自己。如果螺口在右方,即为右旋;反之开口在左侧,它就是左旋。
根据多年观察的不完全统计,右旋螺的品种远超左旋螺。
其中,海贝类的右旋比例比陆贝类更高。凡事总有例外,像是加勒比海的左旋峨螺,那种海螺总体多为左旋。①
物以稀为贵,是世间的基本规则。
当某种海螺的常态是右旋,一旦找到它的左旋螺,此物在收藏界的身价奇高。藏地佛门更以此制作无上法器。
珀尔在海岛生活近两年,看到的贝类几乎都是右旋。但她目光敏锐,不曾错失那只左旋大理石芋螺。
发现特别的海螺后,第一要点切不能忘——别被天上掉的金子砸晕脑袋,绝不可以立刻用手触摸!
大理石芋螺有剧毒!
它的齿舌高度特化成鱼叉状态。如果有人伸手触碰活螺,当芋螺用齿舌极快地刺穿皮肤,毒液也随之注射到人体内。
芋螺毒素是许多单一毒肽组成的鸡尾酒样混合毒素,类比毒蛇的毒液。
中毒者会立刻肌肉麻痹,不久后是否死于心肌无力就要看中毒部位与毒量多寡了。
珀尔借用树枝等工具,先确定壳内软体部分彻底死透,她才将其收入小桶中带回了居住处,做后续的标本制作处理。
发现了稀有海螺,下一步必须考虑这玩意是有价无市或有市无价?会有人抢破脑袋收购吗?
虽然原主对博物收藏没有兴趣,也没留下专业记忆,但对于欧美整体社会风向仍知一二。
19世纪博物收藏风潮已起。不只在贵族之间,而向民间发展。
以英国为例,例如对蕨类植物的鉴赏狂热已经蔓延到大众之中。沃德箱的问世让某些植物可以在密封玻璃器皿中生长。
普通家庭能负担起培植、观赏植物的花费开销。不必忧心没有足够的空间,而能在客厅内的某个角落展示这种玻璃器皿内的植物藏品。
原主生活在牙买加,报纸上充斥着宗主国大不列颠的各种消息。
博物收藏是热搜话题,在女性间也流行了起来。一度超过了对文学小说、服装珠宝、八卦消息的热度。
由此推测,各类生物收藏有其不同的爱好群体。
必定会有人一掷千金将稀有海螺收入囊中,这是博物学家或收藏家的通病。
左旋大理石芋螺的收藏价值,也可能获得来自艺术上的加分项。
上辈子,珀尔见过17世纪荷兰著名画家伦勃朗的一幅素描稿,画了左旋的大理石芋螺,却不知这个世界是否有此杰作。
尽管原主学过些美术与音乐鉴赏,奈何都是皮毛。根本没记住几个艺术家,记忆中能留下达?芬奇与米开朗琪罗的代表作就不错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类似名画,画家的狂热粉丝说不定会参与竞拍,为求一枚画中实物抬高售价。
综合考量,初步估计左旋海螺保底能卖出一两百英镑。
珀尔同为博物学家,却没有收藏嗜好。她看似温柔地放任动物与植物留存于大自然中。
其实,比起最终获得某个标本,发现过程中的险象环生与惊心动魄更令她兴致盎然——追求的就是刺激过程。
赚取第一桶金的货物已经准备就绪,但那艘可供人重返大陆的船只迟迟不曾出现。
珀尔身上依旧找不到一星半点的焦躁。
在记录了又一天的夕阳后,不急不缓地走向了围栏西侧的棕榈屋。
此处是自建厨房,食物的香气飘了出来。
特别是孜然烤鱼,香得勾引人去快些咬上一口,去品尝它的外脆里嫩。
今天的晚餐全部出炉。土豆泥、炭烤海鱼、蜂蜜凉拌番茄,外加一碗椰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