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贾琏话锋一转,“荣国府爵位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王熙凤眨了眨眼,“二爷不想要了?”
“我只是不想给二房,没说要继承这个爵位。”贾琏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凭借随身空间里的粮种,他也能获得爵位。
王熙凤若有所思,“那二爷今天提起爵位的意思是……”
“这个爵位你想不想要?”贾琏道。
王熙凤眨了眨眼,“我能继承爵位?”
“那当然不可能。”贾琏好笑的道,“我的意思是,这个爵位你若想要,那我们就再努力生个儿子,继承这个爵位。”
他身上的盛昌伯爵位,是世袭罔替的,也就是说不降等代代传下去,英儿将来肯定是要继承他盛昌伯爵位的,那么他爹那个一等将军爵,该给谁继承呢?
贾琏可没打算让给贾琮。
王熙凤明白了贾琏的意思,“嗯……二爷既然跟我提,想必是有了决定吧?”
贾琏轻笑,“夫人聪敏。”
“……”王熙凤白他一眼,“满肚子花花肠子。”
“这可怨不得我,”贾琏将王熙凤抱起,往里间走去,“从你有孕,我可就一直吃素呢。”
“想吃肉就想吃肉,拿爵位当什么借口?”王熙凤哼道。
贾琏笑起来,“好吧,我就是想吃肉。”
“……”王熙凤噎住。
“诶,青天白日的,你干什么?”
“已经快天黑了。”
“不正经!”
每日处理完公务,贾琏都会准时回府,陪王熙凤用晚饭,再消食,然后……回房造孩子。
不过,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年边上,王熙凤忙的团团转,气色都差了不少。
贾琏还没见王熙凤的气色差成这样过,立刻请了秦项明来给她诊脉。
结果喜人,王熙凤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贾琏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
之前刚成亲,他忙于举业,根本没多少时间跟妻子亲近,后来考中了探花,娘子就有了身孕,贾琏拒绝了王熙凤要给他纳妾的提议,硬生生忍到第二年孩子出生,才终于又享受到有妻子的快乐。
哪知这快乐还没维持一年,妻子又有孕了。
没辙儿,贾琏除了忍耐,还能怎么样呢?
过完年,贾琏每日除了公务,就是回家陪妻儿,偶尔会去一趟庄子上,看白家人种植水稻的成果如何。
正月初九,贾琏的长子满周岁。
在扬州的林如海和贾珠纷纷送上了贺礼,只是公务缠身,不能亲自前来道贺。
满了周岁的贾英非常喜欢折腾,每天都试图自己一个人走路,每次都以跌坐在地上告终。
贾琏看着折腾的儿子,琢磨了半天,将方楚悠请了过来。
“楚悠,你看看我儿子有没有习武的天分?”
方楚悠摸了摸小家伙的根骨,惊讶的道,“这根骨还真不错。”
闻言,贾琏眼睛一亮,“那能不能请楚悠教我儿子习武?”
他文武双全的梦想没有实现,那就让儿子替他实现吧。
“我倒是不介意收个学生,不过……”方楚悠看着现在还站都站不稳的小家伙,迟疑的道,“现在习武是不是太早了点?”
贾琏笑起来,“我当然不是说现在,我儿子还没满周岁呢。”
让这么点大的小家伙去习武,怕不是嫌儿子死得不够快?
“哦,那就好。”方楚悠松了口气。
贾琏问道,“你们当年都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
“我们啊?从周岁开始就泡药浴,六岁开始习武。”方楚悠回了一句,接着反应过来,“你难不成想……”
“就按照你们家的方式来,”贾琏顿了顿,问道,“你们家的武学可以外传吗?”
方楚悠笑道,“外传当然不可以,不过还是可以收徒的。”
这也是方楚悠刚才说收学生的原因。
贾琏闻言了然,“那就好,若是你们家武功不外传,我也不勉强。”
“这不算什么。”方楚悠道。
于是,从二月开始,贾英小家伙就开始泡方家的独门药浴,打熬筋骨。
时间一晃过去大半年,王熙凤肚子越来越大,即将临盆。
怕王熙凤有事,贾琏推了公务,每日在家陪伴王熙凤,根据秦项明的叮嘱,每天都扶着王熙凤出门走动,以免胎儿过大,生不下来。
王熙凤被贾琏扶着站在廊下,望着庭院里的景色,叹道,“看来今年的乞巧节,我八成又得在家里过了。”
她的产期大概就在七月上旬这几天。
贾琏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便温声哄她,“今年去不成,还有明年,后年,往后的每一年。”
“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王熙凤瞪他一眼,“你现在就忙得快见不着人影了,还每一年呢。”
贾琏笑道,“我这不是想让你过得更好一些吗?要是我不努力,荣国府还不得被我二叔二婶给夺去?你甘心吗?”
提起这个,王熙凤就生气,“当然不甘心,我就是送给别人,都不给他们。”
她可记仇的很。
好不容易哄得王熙凤开心,贾琏松了口气,扶着她回房。
这样过了两天,到了七月初七这日,贾琏原本准备了礼物要送给王熙凤,谁成想,礼物还没送出去,王熙凤就发动了。
贾琏忙将王熙凤抱到了产房里,稳婆早已经等在屋里。
接着贾琏就被赶了出去。
嗯,等妻子生产,贾琏也算是有了经验,不像头一次那么慌张。
等到夜里,王熙凤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儿。
贾琏倒是不介意生的是儿是女,姑父家生的小表妹,不就很可爱吗?
不但聪明可爱,还贴心呢。
他姑妈有几回生病,小表妹也没多大年纪,每日侍奉汤药,可孝顺了。
贾琏想进屋看王熙凤,却又被秦项明给拦住。
“这天气炎热,我进去看看,总不会把寒气带进去吧?”贾琏显然还记得去年儿子出生时的事。
秦项明笑了笑道,“刚刚生产的妇人体弱,要十分注意清理污秽之物,以免染病,二爷若是要进去看夫人,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
见秦项明不是要拦他,贾琏便没那么郁闷了,点点头,吩咐人照顾好王熙凤,扭头去了内屋,进了随身空间的洗浴室清洗,顺便还拿浴室的消毒水洗了手,确定都洗干净了,贾琏换上衣服,从随身空间里出来,然后去产房看王熙凤。
这时,王熙凤也被清理干净了。
不过人还睡着。
贾琏还是第一回 看见刚刚生产完的妇人的模样。
平日里的王熙凤光彩夺目,甚至有些盛气凌人,气势上跟贾琏有些不相上下,处理府里的事情那都是雷厉风行,府里这些奴才怕她胜过怕贾琏。
贾琏虽然御下极严,但也有温和的时候。
王熙凤就严厉许多,对犯错的人,容忍度极低。
不过,有贾琏在,王熙凤倒是从不苛待底下的人,赏罚分明。
底下的人虽然怕她,但也敬她。
而刚刚生产的王熙凤,就显得格外脆弱。
贾琏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在床边支了个贵妃椅,躺在上面小憩。
次日清晨,王熙凤醒过来,就见贾琏缩在贵妃椅上,不由愣住。
她没想到贾琏会在产房里。
上回生英哥儿,贾琏也是第二天她醒过来后,才进产房。
屋里除了贾琏,还有两个丫鬟站在不远处。
见王熙凤醒过来,便立刻上前来,“夫人。”
王熙凤对她们摇头,“别吵醒了二爷。”
话音刚落下,贾琏就睁开了眼睛。
夫妻对视了一眼,贾琏翻身从贵妃椅上下来,“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你在这里睡了一宿?”王熙凤眼眶微红,问道。
贾琏忙给她擦脸,“别哭,坐月子的时候可不能哭。”
“都怪你。”王熙凤可是知道的,许多男人嫌弃产房污秽,妻子生产后直到做完月子,都不会进产房,甚至妻子坐月子期间,还会去睡别的女人。
像贾琏这样,孕中从来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的男子,世间难寻。
起码王熙凤从小到大,生活的圈子里,就没见过贾琏这样的人。
本以为贾琏出身国公府,什么花花草草没见过?
哪知,她嫁过来,贾琏房中干干净净,连个通房都没有,丫鬟就是丫鬟,纯粹是管事儿的。
王熙凤为什么对贾琏死心塌地?
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值得。
贾琏很少见王熙凤哭,除了新婚那晚。
好不容易哄得王熙凤展了笑颜,王熙凤一听生的是女儿,就有些小心的去看贾琏的表情。
贾琏被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给逗笑了,“怎么了?”
“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吗?”王熙凤可记得,贾琏之前缠着她要生孩子,是想再要个儿子,继承荣国公府那个破烂爵位。
再破烂,那也是个爵位啊。
可惜,这胎是个姑娘,贾琏的愿望怕是落空了。
王熙凤不免有些担心贾琏会迁怒女儿。
她的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贾琏差点气笑了,“我是重男轻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