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红楼]十三福晋妙玉 完结+番外 (侍女的短刀)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侍女的短刀
- 入库:04.09
义卖的地点是兆佳景仁选的,在京中最热闹的那条大街上,他从前做烫样的时候来此茶楼考察过,虽处于繁华市井,铺陈却很是清雅安宁,就算十三福晋、妹子小月和贾府姐妹们到现场,也不会叫外人看了去。
茶楼内外很是热闹,妙玉和众姊妹都进了内堂,她今儿也带了一样物件,是昨晚瓜尔佳侧福晋托她送出来义卖的,说是多少也要为十三爷尽一份力。
来竞标的老百姓们将茶楼四处都站满了,越过攒动的人头,能看见兆佳景仁和宝玉主动站在二楼的戏台子上,将一件件物品那绸缎蒙了送出来。
黛玉拿帕子捂着嘴,低声向妙玉耳语,“那位兆佳公子和宝玉站在一块,竟比宝玉还英挺些。”
妙玉揶揄地把她一瞧,一句话没说,黛玉的脸却红了,口中只说:“兆佳姐姐,你再闹,我就恼了!”
堂上铜锣一敲,只听兆佳景仁先将义卖的规矩说明在前头,这主意是妙玉出的,出价最高的获得购买权,为了防止赊账,必须当场现金交易。
宝玉平时油嘴滑舌的,没成想在此时悉数发挥出来,那些物件儿看起来稀松平常,却被他吹捧的都要上天了,引得堂下众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第一个物件请出来,只是一只简单的羊毫笔,材质不算金贵,亦没有名匠工艺加持,宝玉笑嘻嘻介绍道:“各位可不知道,这支羊毫笔,可是前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曾用过的,当年林大人就是带着这支笔进京赶考,用这支笔在考场上写下令万岁爷和翰林院无比称赞的策论,最终夺得了探花郎的名号!”
这句话可戳中了无数学子的心窝,谁不想求个彩头呢!于是一阵哄抢之后,这林黛玉从笔筒里扒拉出来的旧毛笔最终以四百两的高价成交。
黛玉很是吃了一惊,坐在后堂的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头一样就卖了这么高的价位。
那边第二件已经推出来了,是李纨送来的白釉茶碗,亦是她父亲、前国子监祭酒李大人日常用的茶器。同林如海的毛笔一样,国子监可总管着各地的官学呢,虽是前祭酒,到底有几分藕断丝连的关系,有那些溜须拍马的富豪,为了给儿子谋取功名,纷纷出价竞拍,价格越抬越高,最后以三百两高价出售。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时候第三件拍品也请出来了,就是瓜尔佳侧福晋那双花里胡哨的雪青色绣花高底鞋。
黛玉拉着妙玉衣袖问:“这个也能义卖?”
兆佳小月也睁大了眼,“怎么我的羊皮小鞭子你就不要呢?”
妙玉含笑道:“这东西不重要,关键是谁的,你们想想啊,瓜尔佳侧福晋从前可是八旗第一美人,名号在外,京中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和纨绔子弟恐怕要大打出手了。”
果不其然,兆佳景仁刚报完由头,堂下已经嚷出了喊价声,众人各不想让,价格越抬越高,最终卖出了一千三百两的天价。
后头还有黄夫人带来的洪升遗稿,林黛玉的诗作、探春的大幅书道、惜春的大观园风景画、丫鬟们拿边角料随手做的的荷包、帕子、络子等玩意儿,每一样都被兆佳景仁和贾宝玉吹成闺阁裙钗的雅作,更是被冠上大观园书院周边的称号,都被卖出了极高的价钱。
妙玉很得意地挑着眉头笑了。
这当然也是她的点子,经过了半年的经营,如今在京城里,大观园书院的众姑娘已成了众人皆知的脂粉英雄。
妙玉虽然没办法从根本上打击数百年来根深蒂固的程朱理学思想,没有办法扭转男子将女子视为玩物的不平等地位,但她可以合理利用这些闺阁裙钗们的影响力,用魔法打败魔法,用一点点微弱的声音,在人们的脑海深处刻下“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回响。
第46章
那厢兆佳景仁和宝玉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完成了这场拍卖,这厢妙玉和兆佳小月已经带着尚书府的下人们将白花花的银子装满了两大箱子,银两兑换成银票,趁着尚在入夜前,专请了镖局护送着往河南行馆去了。
妙玉长长舒了一口气,天气炎热,虽然弄得淋漓一身热汗,但总算是完成一桩好事,她拍了拍手,坐在轿子里看运票的镖车远去,心头漾起一点惬意。
也不知道远在河南的十三爷收到这份惊喜,会有什么反应呢?
哪知银票送过去十几天,十三爷也没递个回音。参与这场拍卖的人打发人到妙玉这边来问了几次,毕竟大家各出了一份本事,希望能真正帮上忙,可河南那边毫无动静,虽说京城中的灾民乞儿少了很多,朝中也流传其赈灾告捷的佳音,可众人多少有些灰心丧气。
瓜尔佳侧福晋闲时在妙玉房中小坐,搅着银碗里的奶冻叹气,“我惯是知道咱们爷的,看上去热络侠义,实则冷冷淡淡,福晋姐姐倒也不必将他放在心上,纯当我们行了好事一桩,只是我有些心疼我那双高底儿鞋,新做的呢,就穿了一回便捐出去了。”
妙玉放下银碗大笑,“这有什么好心疼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儿内务府发匹料,我又不爱穿花盆底,你看上哪匹料子就去做一双。”
瓜尔佳侧福晋很高兴,甜甜地拉住妙玉的衣袖,嚷着要带她去外头逛逛,“筒子河边开了晚莲,香着呢!”
妙玉睁大了眼,“去看看也好,就是水边蚊子多,怪闹人的。”
两人只带了绿杯红袖,相依着出了阿哥所,远远就看见深红夹道上飞奔过来一个深蓝色的小点儿,不知是端本宫哪个职上的小太监,兴奋地向妙玉和瓜尔佳氏禀报:“十三福晋,侧福晋,四爷和十三爷早上递了邸报,眼下已到京郊,估摸着今儿晚上就回来啦!”
胤祥进宫的时候尚是傍晚,只不过万岁爷心系筹款建堤赈灾一事,直接把他兄弟二人叫进了干清宫,太子和多罗郡王、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也在,两个月没见面,这些皇子们倒是没什么脉脉温情,每个人都冷着脸,各怀各的心思。
胤禛简要汇报完,万岁爷却只是歪在龙榻上揉着额头,他不说话,他的儿子们就更不敢说话,整间西暖阁里静悄悄的,地上一方冰鉴慢吞吞吐着凉气,胤禛和胤祥的后背却都要被汗水浸湿透了。
老半天,康熙才从榻上坐正了身子,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扬了扬手中折子,先开口表扬,“老四和老十三这趟出门,也算是功德圆满,张鹏翮折子报得很详细,河南一带无不是说你们兄弟二人好话的。”
胤禛忙带着胤祥拜下去,“这都是万岁爷治国有方,儿臣不敢居功。”
康熙说让他二人起来,然后对八阿哥胤祀抬了抬下巴,“老八,你上回说江南巡盐道的呈报怎么说来着,老四和老十三逼当地官员和盐商捐款,还企图让灾民上门闹事?”
胤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当日他报告此事时,被万岁爷打岔糊弄了过去,原来当时隐而不发,是要等着事情都办完了来秋后算账啊。
他对着龙椅躬下身,“江南巡盐道上的贾雨村的确报过此事,”然后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表情看向胤祥,“老十三,你竟拿出一桩旧案来威胁贾大人,捐款赈灾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这样行事,万一此案另有隐情,岂不是无端损害了清官的名誉么!”
胤祥一双黑眸望过去,不卑不亢地回答:“若贾雨村心中无愧,我愿会同三司,重新将此案审理一遍,若是冤枉了他,我甘愿罚薪半年,替他填上此次捐出去的银子。”
胤祀一怔,万没想到这个十三弟竟是个硬骨头。
胤礽见事态不对,跳出来打圆场,“老十三别说了,万岁爷还没发话呢。”
康熙阖目听了半晌,微抬起一点眼皮,“太子,你怎么看?”
胤礽眼皮一跳,先看了看万岁爷神色,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胤禛和胤祥,揣测了半天,才抖着胆子回答:“四弟、十三弟,汗阿玛政尚宽仁,你们在江南这般行事,甚至将那么多年前的旧案翻出来,实在是太寡恩苛刻了!”
胤禛沉着头,一声不吭,胤祥到底年轻,抬起眼帘来,掩盖不住诧异之色。这趟河患赈灾,说白了还是因为胤礽先前在河务上有疏漏,他们是去给这太子爷擦屁股的,谁曾想到了最后,胤礽还反咬了他们一口。
正在此时,康熙忽得站起身,将案边贾雨村的折子扔到地上,一脸震怒之色。
“好啊,好你个太子,好你个八贤王,”康熙冷笑一声,看向跪在地上双股战战的太子和八阿哥,“皆是因为你们这样不辨黑白是非,朝中才会有贪官,国库才会有亏空!”
十阿哥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替八阿哥说话,却被九阿哥胤禟和十四阿哥胤褆拉住了。
康熙长长舒了两口气,才背着手道:“四阿哥胤禛,人品贵重,十三阿哥胤祥,深肖朕躬,你二人赈灾有功,着赏赐金玉如意各一柄,太子、老八,你们都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胤禛和胤祥领完赏赐,最后才出了干清宫。阔大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只听见夜风呼啸着吹过屋檐下的风铃,值守太监和宫女们无声地走过廊下,更远处的地方,是敲更和提铃的当当声,颇有些鬼影幢幢的阴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