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起了那等心思。
既然起了那种心思,那这事就真的没办法善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傻白甜,不可能在傅试看到她凭空取物后,还留傅试活下来。
看着傅试,春纤轻轻的叹了口气,生命如此脆弱,干嘛非要无理取闹呢。
唉~
春纤想到外面那些傅试的爪牙,再看了一眼出气多,进气少的傅试。担心傅试丧命后,那些爪牙将事情闹开,最后再连累了林家和黛玉,所以想制造一场意外。可凡事都有意外,若真叫傅试在这起人为意外中逃出生天了,那她以后可就再没消停日子可过了。
记得以前看港剧的时候,凶手杀了人,为了不叫人发现自己,特意用汽油点了屋子。可当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却从尸体口腔没有灰尘这一现象判断出了被害人并非死于火灾。所以傅试现在还不能死。
“爷,小的准备了酒菜。”
正在春纤将被单棉堆在傅试周身之时,外门传进来这么一句。当即吓得春纤一哆嗦。而被砸得出气多,进气少的傅试却仿佛听到了天籁之声,连忙出声示警。春纤见此,眼珠子飞快的转了几圈,然后便朝着房门开始呼救。
“救命呀,快来人呀,放我出去。救救我呀,呜呜呜,放我出去。”
门外说话的人正是那会儿去给傅试报信的人,此时傅试的声音夹在春纤的呼救声里,自然而然的叫他有了些不太健康的联想。
嘿嘿一笑,又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便端着托盘回厢房了。
大爷威武,看样子有的折腾了。
那心腹叫上其他人回厢房吃酒,心里还想着等大爷玩够了他们几个也弄弄。
看一眼被春纤薅光头发,露出带血头发的兄弟,不免心生同情。罢了,罢了,一会儿大爷走了先让他撒撒火。
这会儿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心里想着美事,嘴里也不干不净的说着浑段子。到是没发现有人持剑朝着春纤所在的屋子而去。
房门被推动时,屋里的春纤想到傅试那些爪牙的数量,咬牙将动弹不得的傅试侧翻了个身,然后自己挤到傅试身xia做出一副力拒不能的样子。
房间原本是点了烛火的,但那会儿就灭了,如今都是借着屋檐下的灯笼才能视物。
先是被打,后是被砸,傅试早就被春纤折腾得没脾气了,这会儿就算春纤在他身xia作乱,傅试别说已经没那个心思了,就是有,估计也是力不从心了。此时声音虽小,却仍旧不忘咒骂春纤,叫人。
推不开的房门被利器划开的一瞬间,春纤嘴里小声呼救,还手脚并用的往上推傅试,做出挣扎的样子。而傅试则见房门被打开,眼底出现一道希翼。可惜眼底的那道光,随着利剑刺入后背而渐渐的熄灭。
“姑娘,你没事吧?”
春纤看着来人抽出剑,又一脚将死得不能再死的傅试踹到一旁,有些个懵。
她以为进来的会是傅试的人,所以做出这个样子想要先麻痹一下来人。若那人知趣的退出去到罢了。反之就再趁人不备的砸伤个把人,让他们主仆一起来场低配版的意外。不想进来的还是个见义勇为的...剑客?
有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脚。
肿么破?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沉默的从地上爬起来, 春纤看向来人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多谢相救。”
柳湘莲一脸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院子,又转头对春纤道:“姑娘家在哪里, 在下送姑娘回去。”
还回的去吗?
一事不烦二主,她要不要请这人帮忙将傅试的爪牙也几剑送走。不过, 他好像并没有斩草除根的觉悟。抬头看向来人, 春纤抿紧双唇腹诽了一句, 留下一句‘稍等’,便背对着人蹲了下来。
善后这事...她也熟着呢。
拿起刚刚落在地上的棍子, 又在地上抓了一把棉絮和一块比较大的碎布。用碎布将棉絮固定在棍子一头, 做了一个大号的化妆棉签。
歪头组织了一下语言, 便拿着大号棉签走到傅试身边, 以其背上鲜血为墨,在墙上写下一行字。
柳湘莲借着屋外的光亮,眯着眼睛看春纤写在墙上的两行字。
‘贪官恶霸,奸yin掳掠, 人人得以诛之——独臂神尼。’
‘该女伤重, 痊愈送还, 勿念。’
“独臂神尼?”柳湘莲看向最下面的署名, 挑眉问春纤。
柳湘莲也不是傻子,一见这墙上的字,纵使不了解春纤的性子, 也能拆到三分心思。
不过这招祸水东引, 倒也聪明。
不引怎么办?
若将这一院子的人都灭口了, 那她说不定还能随便找个借口装做没此事的回林家继续过她养尊处优的副小姐。可傅试死了,那一院子的爪牙还都活着。
明儿追究起来,她不是因为抓不住真凶给傅试偿命, 就是活在旁人异样的眼光里。
为了那所谓的名节。
若林如海担心她坏了名声会连累黛玉,介时说不定就是一笔银子将她打发了。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别回林家比较好。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林家和黛玉都好。
“我瞎编的。你,呃,不知,”原型是那个鹿鼎记里的前朝老公主。将大号化妆签丢到一旁,春纤看了一眼来人,想要问他姓名,又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有些个犹豫。
“在下柳二郎。”柳湘莲看出春纤未尽之语,爽朗一笑。
柳二郎?
有鸳鸯双剑的那个柳二郎吗?
书里有个叫柳湘莲的,因长的极是俊美无双,但却时常冷着一张脸,所以才有了冷面二郎这个称呼。
书上说这柳湘莲原也是世家子弟,在京里也算是号人物。早年胖打了薛蟠一顿,然后远走他乡避了几年祸。不想后来又救了遇匪的薛蟠,两人不打不相识的做了结拜兄弟。
之后又路遇贾琏,听说人家是个绝色的,也不打听个清楚明白就将家传鸳鸯双剑中的雌剑当成信物交给贾琏,与贾琏外室姨妹尤三姐定了婚约。后来听说尤三姐早就**于旁人不说,还是公认的风流人物,一时觉得绿云罩顶,以为人家骗婚,便上门索要鸳鸯雌剑。那尤三姐早年是行为不检,但自从立誓要嫁与柳湘莲后便痛改前非,此朝大喜大悲,一个想不开就拿那雌剑抹了脖子。
好好一对小儿女,一个抹了脖子,一个追悔莫及被人忽悠着出了家。
若是这人,那她还真不能拜托他帮忙灭口,以及当着他的面摁死那些傅试的人。
谁知道这人脑子啥时候拐不过弯来,再将她卖了呢。
“这位姑娘,在下与人有约。若你的事办完了,那就走吧。”柳湘莲想到被他诓出城的薛蟠,怕时间耽搁久了,再叫那厮跑了。
不打他一顿,心头这口气实在难消。
春纤闻言连忙回身看了一眼屋子,想到外面的天气,就跑到房间角落的大床处,作势从大床下掏东西般的将早前放在交易系统里的狐狸皮斗篷和一个早前练手时用碎布做的斜挎包拿了出来。将包挎在肩上,一边往身上披斗篷,一边朝柳湘莲走了两步,示意他先出去。柳湘莲不解的走到了门外,看着春纤走出来,又将房门仔细关上。
春纤在门上做了个小机关,又将房门从里面锁上了。“我们走吧。”
“嗯。”
俩人都没有惊动厢房里那些饮酒做乐下人的意思,迅速穿过院子,然后朝着影壁后窜了过去。
院门是从里面关上的,柳湘莲悄悄打开门,先让春纤出去,随即又关上院门,自己从院墙跳了出来。
刚跳出来就看见春纤不知道从哪里整了把锁,正在那里锁院门呢。
柳湘莲:“……”这姑娘镇定的让人意外。
“在下送姑娘去...?”
春纤锁了门,往外走了几步,站在街上左右张望了一回,轻声问柳湘莲,“我也不知道去哪。想先出城,天亮之后再做打算。不知二爷是否方便送我出城?”
柳湘莲一怔,随即点头,“洽巧我也要出城,那便一起吧。”
话落吹了声口哨,随即一匹看不清颜色的马朝着他们这边小跑了过来。
就一匹马?
就一匹马。
春纤看看那马,又看看柳湘莲,最后认命的请柳湘莲带她一程。
春纤没坐在前面,而是选择坐在了柳湘莲的后面,双手抓紧腰两侧的衣服,就那么跟着柳湘莲出城了。
夜里的城门通常都是关着的,但总有些纨绔或是世家子弟想要出城寻乐子。有些人并不是那些守城的兵丁们能得罪的,所以到后来只要银子给的足,守城兵丁就会将人放出去。
城外并不像春纤想的那么荒凉,对于那些寻欢做乐的人来说,正经有几分野趣。
比如一些专收漂亮女尼的腌堂。
柳湘莲也不是什么好鸟,眠花宿柳,赌博吃酒,纨绔行子的事门清。
不过此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几分仗义豪爽,讲究你情我愿,又不拘于小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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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丢给守门兵丁一块银锞子,那兵丁连看一眼是谁都没看,就睡眼惺忪的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叫柳湘莲连人带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