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义姐不好当 强推完结+番外 (巫朝尘)
林棠把书收起来:“这是怎么了?”
林黛玉揪了半晌帕子,说:“左右是再不会发生的事儿,看它无益,还白动摇心神。我大概知道我为什么对他动心,外祖母溺爱他,许他在女眷里,他纵有千般不好,但在我面前只有好处,可那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没有姐姐,没有见识的我,非是今日的我。再者,便是将来真要和他说亲,我也不愿意。”
林棠忙问:“这是为什么?”
这话问得林黛玉脸一红。
林棠心中一惊,忙去回忆难道是她哪里松懈了,给颜明哲这王八犊子机会接进黛玉了?
林黛玉用极微小的声音说:“姐姐,你昨晚和我说的,男女之间那般亲密的那种事,他和袭人做了,还和秦钟做了,不知还要再和谁做,我心里觉得不喜欢。将来真要和谁成亲,我还是想,想要一个……”
“要一个干净的。”林棠说。
林黛玉瞪大眼睛。
林棠笑了:“这话怎么了?男子总是规训女子注重贞洁,他们自己也当贞洁干净些才是。”
“是……对,姐姐说得没错。”林黛玉在林棠怀里捂着脸笑,“是得要个干净的才行。”
既是这样,翻看原书找有关上皇字样的活儿就是林棠自己的了。
前些年林棠日日看这本书,几乎把它背下来,如今不必看,便知前八十回中并没写到上皇之死,只写了一位说是“前回所表”,其实只表了一句话的老太妃薨逝。林棠和林如海都猜测这是说圣上生母冯太妃之死,不然寻常太妃离世,并不必“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又有爵之家一年不得宴饮,庶民三月不得婚嫁。这分明是天子、皇后崩逝后的礼。[注3]
但林棠出入宫内,见过几面冯太妃。这位娘娘生得清瘦,精神却好,更兼她才五十五岁,比上皇小十三岁,又比皇太后小十一岁,身体看上去比皇太后要好得多了。怎么也不像会比太上皇和皇太后先死的模样。
翻到这一章,又往后看了几章,到贾敬死了的第六十三回,上面写“礼部见当今隆敦孝弟,不敢自专”,又写“天子听了,忙下额外恩旨曰”等语,半个字不提上皇。[注4]
除了这一条外,秦可卿葬礼上四王八公皆设路祭,而这里天子只命“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和前面一对比,很难不猜测是天子在有意压制宁荣二府。
以上皇的脾气,若在,怎么会许今上下这样的旨意?
林棠站起来就去找林如海。
如果五十八回薨逝的“老太妃”并非实指,而是代指太上皇和皇太后,那这么一算,离太上皇去世,岂不是只剩一年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的二更和今天的一更。
今天的二更等我……起来再写!
晚安!
注1:参考自网络。
注2注3注4:参考自原文。
上皇之死啥的都是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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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父子
将林棠挑出的那一节细品过一回, 林如海心惊之下,不由喃喃:“难道这天书也要避讳天子……”
林棠一向不愿林如海看到这书里有关命运仙境的事,见如此,便说:“这本残书里本来就诸多隐喻代指, 比方本朝并无‘大司马’一职, 这当是代指兵部尚书。我猜此书很可能并非什么‘天书’,或许是凡人做所, 恰合了这里的实情, 或许此书要到凡间来, 所以特意改了字样避讳。”
说完这一通, 她问:“爹也觉得这里说的是……”
如今世事已与这书中大不相同, 多思无益,林如海便再看一回那几句话,缓缓点头:“十之八·九。”
林棠便忙说:“今日我已叫她们把一应东西都收拾起来了。咱们是等到明年五六月, 看情况如何, 还是?”
林如海笑道:“棠丫头, 你把玉儿也叫来, 我教你们一个法儿。”
林黛玉忙着来了, 和林棠一起听林如海说:“那一位寿数之事未必定准, 咱们心里虽有猜测,但万不可与第四个人知道。不拘那一位寿数究竟还有多久,棠丫头,你出入宫内,可借机对皇后娘娘暗中回禀此事,求得陛下之意, 只说新式火·器事关重大, 你不敢自专, 不知何时呈上去的好。陛下便自有定论,不必咱们犹豫了。”
听罢,林棠笑道:“这主意好!如此一来,呈上去让上皇得美名,非是林家之过,若先按下不提,陛下想必也会给些奖赏,安抚人心。”
林如海笑道:“陛下仁厚,你若借机提出不舍老父幼妹,不愿成亲出阁,陛下必会解你烦忧的。”
自己的私心被描述得这样道德仁义,林棠不好意思:“爹知道我是为什么不想成婚,莫要夸我了。”
林如海笑:“万事论迹不论心,别太苛责自己。”
商议已定,便该选日子入宫。与谢家递了消息,正巧没两日便是逢二,梁月安便带林棠林黛玉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年多过去,宫内孙昭容又给皇上添了一位公主,谢云雁也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冬日衣服穿得厚,她人又清瘦,倒看不出是有孕的样子。
梁月安行完了礼,拉着谢云雁的手就说:“怎么看上去又瘦了?”
谢云雁低声说:“母后病了,我每日去侍疾,心中挂念母后的身子,自然显得瘦些。嫂子不必担忧。”
平常人家媳妇怀了孕,只要不是太过苛刻的婆母,便是不为了儿媳妇,只为了自家孙子孙女,生了病,也不会让有孕的儿媳妇服侍。
但天子为天下人之表率,天家的规矩自然格外严。皇后身为国母,皇太后生病,皇后不去侍疾,如何让下面妃嫔和宫外命妇并百姓之家的女子学习孝贤?又有太上皇格外注重仁孝之道,所以谢云雁每日晨起去凤藻宫侍疾,至晚方归,一丝错处都不叫人挑出来。
梁月安扶着谢云雁转过屏风,把她小心扶到临窗榻上坐了,又给她塞上软枕靠着,又给手炉加炭,让她抱在怀里。
谢云雁笑道:“这样倒还似我在家里一样。二十年过去了,嫂子还是这么疼我。如今孩子们也都到了我当初的年岁了。”
梁月安鼻尖一酸,忍住泪道:“娘娘福泽深厚,将来还能看到孙子辈,重孙子辈,重重孙子辈呢。”
谢云雁笑:“得嫂子陪我看才行。”
梁月安知谢皇后自嫁与陛下为王妃后,便逐年收敛了女孩儿心性,行事说话滴水不漏。她至少有十年没见过谢云雁做这等小女儿情状了,现下还是当着孩子们的面,便知她这些日子所受委屈不小。
谢云雁却不令梁月安再说,朝林棠林黛玉笑着招手:“来,给我看看。今儿承昭和大公主三公主都在凤藻宫陪着太后娘娘,大约见不着了。昨儿她还念着你们,说想出宫找你们一处玩呢。”
林棠坐在谢云雁身边,笑道:“天冷了,二公主便想出宫,也还是等开春暖和些才好。”
有上皇紧盯着麟德宫,二公主齐承昭想出宫并非易事,林棠说这话也只是客套话而已。
谢云雁又问了林黛玉几句,听她说最近看了什么书,便道宫内藏书阁似乎有另一版的,哪日找出来给她送去。
梁月安看她只做无事一般说笑,心内越发难受了,说:“棠丫头今日来,是有事想请娘娘的示下。”
谢云雁示意女官们出去,和梁月安笑道:“都说了让嫂子别担心。我隔了九年又得了这一个,不会让他出事,必会好生保养自己的。”
她问:“棠儿想说什么?说罢。”
新枪带不进宫,林棠只将燧发枪图纸呈给谢皇后看,又将与林如海商议好的说辞回给谢皇后。
林黛玉在一旁轻声补充,梁月安和谢云雁看这图纸看得目不转睛。
过了好半晌,谢皇后才抚着胸口,问:“棠丫头,你都是从哪里想出来的这些东西?”
林棠便说是她三年前在扬州看了鸟铳新鲜,这几年虽忙着牛痘的事,也没忘了鸟铳,常在家里摆弄,又觉得鸟铳用火绳点火弊端甚多,想法子改进,所以想了三年,改出了新枪。
梁月安呼出一口气,笑道:“棠丫头玉丫头平日就爱舞刀弄枪的,没想到还爱火·器。”
林棠笑说:“清姐姐沁妹妹都不爱这个,所以我没带到谢家去。”
新式火·枪的价值谢云雁心里清楚,更别提林棠还说了一句:“火·炮怎么改我也有些思绪,只可惜没亲眼见过,不敢说大话。”
等晚上和齐煜相见,谢云雁把图纸和林棠林黛玉说的话同他复述一遍,齐煜拿着图纸直看到了三更天,仍舍不得放手。
还是女官提醒皇后该歇了,免得伤着腹中孩子,齐煜忙命人服侍安歇。
在床帐里,齐煜闭着眼睛也睡不着,不断低声和谢云雁说:“若把这新式燧发枪装备到军中,不但西北边防安定,连沿海一带也能减少匪患。真如她所说把火·炮也加以改进,那更是……”
谢云雁不得不中断齐煜的兴奋,靠在他肩头说:“可棠丫头现下不敢明着把这东西呈上来,想知道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