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手持三叉戟,看向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侄女,怒气从心中升腾起,“不管它过去怎样,我看中的东西,绝不拱手让人。你想试一试三叉戟的威力吗?”
他手中的大戟重重往地上一顿,脚下的土地立刻地动山摇,人们害怕得相互抱做一团,害怕被这位强力仙神的怒气所伤。
雅典娜无惧海皇的神威,召唤来她的铠甲和黑铁重剑,全身披挂,从容不迫地应对:“要打架吗?”
奈姬也挥动她金色的翅膀,带着雅典娜的战盾和枪矛从天而降,落在雅典娜身边。
波塞冬想起眼前看似文弱无害的女神是战神之一,她和阿瑞斯争夺战神神格那一场争斗,两人打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最后水上那一战,波及到他水下的宫殿,撕裂了他最喜欢的宫室。
但自己打败泰坦分得海域,又位列主神,“我会怕你?”海皇的名誉不容玷污。
说着,拿起三叉戟,威风凛凛地往那一站。安菲特里忒见状,往后退了几步。雅典娜让奈姬也后退,“保护在场的民众。”
奈姬依言退后,利用雅典娜的神盾张开一张保护罩,以防围观的人们被两位大神的神力波及。
雅典娜拿起重剑,率先发起进攻,朝波塞冬冲去。
突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将即将混战的两位神明分隔开来!
接着,宙斯出现在闪电中间。
雅典娜停止打斗,拄着重剑,单膝向众神之王叩拜行礼,“父亲。”
波塞冬看到与他貌合神离的兄弟,不情不愿地开口:“宙斯,这是我和雅典娜之间的恩怨,不用你插手多管闲事。”
宙斯让雅典娜起身,听到兄长抱怨的话,哈哈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的争斗因何而起,刻克洛庇亚的确是一座招人喜欢的城市。
“你们,尊贵的海皇,我的兄长;光荣的智慧与战争女神,我最亲爱的女儿,都是众神中的佼佼者,神威无比的强力大神。如果因此大动干戈,必定会天翻地覆,伤及无辜。不如,换一个文雅的比试方法。”
波塞冬知道,宙斯一向偏心雅典娜,自己必输无疑,只是他不能先成为犯错的一方,强忍着不快问道:“什么方法。”
风度翩翩、衣着华贵、无比威严的众神之王说道:“当初,你我分权时用抓阄的方法,不如这次也采用这个方法?”
波塞冬想起那次憋屈的分权,看似公平公正,但他总觉得其中猫腻重重。
宙斯身边有先知普罗米修斯和诡计多端的墨提斯,偏心的母亲也站在他那一边。他们一定用了什么诡计,才让宙斯分得天空和众神之王的权位。
“不妥。”海皇下意识地开口拒接。
雅典娜想了一下,“投票表决吧,支持谁的人多,谁获胜,得到这座城市的命名权和所属权。”
波塞冬衡量了一下自己在众神与人类中的威望,同意雅典娜的提议:“可以。”
宙斯也点了点头,仙神和人民的选择,比拈阄靠运气来得公平,“那么,就让众仙神和人类来选择城市的保护神。”
消息灵通的众仙神闻讯赶来,降临在这座满是石头的山丘上,议论雅典娜和波塞冬的争斗。
人们看得目瞪口呆,惊叹着众神的风采和威严,又为见证这一场争斗而自豪。趁一切还没开始,纷纷跑回家中,呼朋引伴前来见证这从未有过的奇观。
主持正义的女神忒弥斯陈述这座城市的来历,让两位竞争者讲述自己的贡献,谋划城市的未来。
雅典娜作为先来者首先陈词,她为它付出许多心血,见证它从无到有,教导、赐予这里的人们生存技艺。未来,她会让它成为富裕文明、充满传奇与荣耀的邦国。
波塞冬没有为它的繁荣供献力量,作为强力的海皇,他只想拥有一座用自己名字命名并且属于自己的城市。
他讲述起从前,他跟随宙斯推翻克洛诺斯以及诸位泰坦神的功绩,说起那场久远的战斗来。
听完各自的陈词,先由众神开始举手表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神们,略微犹豫之后做出选择,所有女神支持雅典娜。
除赫利俄斯、俄刻阿诺斯和宙斯三位之外,男神们都支持波塞冬。
经过清点,雅典娜比波塞冬多出三票,正是由于那三位男神的“叛变”。
宙斯轻咳两声,在波塞冬即将发火的时候开口说道:“相差太少,我们看一看人类的选择吧。既然是人类的城市,以人类的选择为准。”
波塞冬脸色稍稍缓和,目光扫向人群。人们不敢与神对视,纷纷低下头去。轮到他们时,畏惧海皇神威的选择波塞冬,认可智慧女神的贡献并且认同她的则选择雅典娜。
经过正义女神的清点,她最终说出数字,“支持海皇的人与支持智慧女神的人一样多。”
两位神祇在人类中的威信等同,谁也不输谁。波塞冬看到那些反对他的人,想要清除掉他们,只是碍于众神在此,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动手,会落下一个输不起且小心眼的名声。
“不分上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波塞冬问作为裁判的正义女神。
正义女神则看向宙斯,众神之王为难的揉着太阳穴,看向清朗无云的天空。
“我看还是像上次争夺战神神格那样打一场,谁赢了归谁,干净利落,彼此都服气。”喜好战争与争端的阿瑞斯看他们如此为难,提出自己的见解。
第69章 建造忒拜城
“残忍好斗的阿瑞斯,不是每一位神明都像你一样好战喜欢炫耀武力。”宙斯冷眼看着他那越来越暴戾的儿子。
阿瑞斯不满地闭嘴,不再多说一个字,退回阿芙洛狄忒身边。
长久的沉默之后,能谋善断的宙斯对两位不愿退让的仙神说:“既然你们都想要这座城市的命名权与所属权,那么为这里的人们送上你们以为的珍贵有用的礼物吧!让国王和民众选择他们喜欢的礼物,他们选择谁,谁就是这座城市的主宰。”
众神和人们议论着众神之王的提议,经过商议后,国王刻克洛普斯走上前来,向宙斯跪拜致意:“尊敬的众神之王,至尊的雷霆之主,您的提议最为可行。
“请两位尊贵的仙神,为你们钟爱的城市与你们的信徒,送上最为有用的礼物吧。”
波塞冬听后并不多言,用三叉戟敲击身边的岩石,从中跑出一匹结实矫健的马来:“战马,我送给人类的礼物。它能为人们提供运力,能载着人类去大地上任何想去的地方。”
雅典娜用长矛敲击脚下的石头,从坚硬的石块中长出一棵橄榄树来,它很快从一颗小苗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开出小花结出青绿的果实。
“我最爱的橄榄树,坚强的它能长在这片土地的任何地方,为人类带去绿荫和果腹的果实。同时,它还能榨油,青绿的橄榄油能点亮漆黑的夜晚,也能强健人们的体魄。不止如此,它象征生命、希望与和平。”
人们打量威风凛凛的战马和枝叶茂盛的橄榄树,截然不同的礼物,不同的寓意与象征。选择战争与征途,还是和平与安乐?
刻克洛普斯看着嘶鸣的骏马与苍翠的橄榄树,回到民众中间,一起商议哪位神明礼物更有价值。
人们激烈地争论,讲述各自的观点,众神耐心地等候,想要见证这一次胜利属于谁。
当黑夜临近,刻克洛普斯拖着蛇尾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先向波塞冬行礼致意,“感谢您,心胸宽广的海皇,您的礼物我们非常喜欢。”
接着,他走到雅典娜面前,向女神跪拜请求说道:“我与众多臣民认为,您的礼物更有价值。人们渴望安定,向往和平,我们更喜欢您的橄榄树。希望强力的、光荣的智慧女神成为我们城邦的守护神,我们将用您的名字为这座城市重新命名,它会因您而荣耀。”
奈姬挽着雅典娜,将编织好的橄榄花冠戴在她头上,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雅典娜赢得这场荣誉之战,她扶起匍匐在她脚边的国王,“感谢你们的认可,我会践行自己的誓言,证明你们的选择无比正确。”
宙斯庆贺女儿的胜利与荣光,也注视着作为失败者的波塞冬,他靠近他怒气冲冲的兄长,玩笑地轻嘲说道:“我亲爱的二哥,你如此宽宏大量,又作为长辈,不会输不起吧?雅典娜是晚辈,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的确,波塞冬不能与雅典娜和这里的人类计较,他的身份和地位,必须让他输得大度。听到宙斯的嘲讽,咽下心中的不平,傲然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和一个晚辈还有区区人类计较。”
他说完,拿出他的宽容与大度,走到刻克洛普斯和雅典娜面前,恭贺他那不好惹的侄女的胜利,“虽然你们选择了雅典娜的礼物,但我的礼物已经送出,没有收回的道理。战马赠送给这座可爱的城市,算是我的贺礼。”
尽管选择了雅典娜,但刻克洛普斯与在场人们仍然畏惧这位海皇,诚惶诚恐的向波塞冬道谢,赞颂他的大度、仁慈与宽容,“感谢您波塞冬,雅典人民会铭记您的功绩。我们会为您树庙立碑,永远记住您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