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用三百日元追到爹咪 完结+番外 (鸡子饼)
她再从中煽风点火,要么直哉暗搓搓谋害亲爹,要么亲爹宰了三番五次大逆不道的儿子……总之,给禅院家搞事,她绝对是专业的。
妙极了。
禅院直哉视线里是一片黑,完全看不清,只能专心先对付冻住脑袋的冰块。
“你这个混蛋!”他恨恨地骂了一句。
不知道是在骂芙溪还是骂禅院直毗人。
芙溪的本意是拖住禅院直哉,让伏黑甚尔顺利离开。
“快走!”她又催了一遍。
但事与愿违,伏黑甚尔潇洒地跳了下来,在他们面前站定。
——他完全不配合她。
她没想到刚才还相处得不错的伏黑甚尔,会突然不按常理出牌。
两人的目光在陡然降温的空气中短暂交锋,芙溪看到了他眼中的挑衅。
咔擦。
冻住禅院直哉脑袋的冰层裂开一道缝,然后从中间开始哗啦碎开。
“芙溪!”被冻成狗的直哉少爷抖了抖头发上的冰渣,咬牙切齿道,“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试试?”
“快走啊,”芙溪眨了一下眼睛,悠悠道,“直毗人的侄子。”
伏黑甚尔:“……”从直毗人变成了直毗人的侄子,她倒挺机智。
禅院直哉拨开湿漉漉的刘海,看到面前的人竟然是他的堂哥,离家出走很久的伏黑甚尔,脾气瞬间下去了很多。
“是你啊,甚尔君?”
“好久不见啊,直哉,和弟妹打架呢?”伏黑甚尔拍了拍他的肩,“你怎么不让着她一点?”
他这声弟妹叫得很顺口,禅院直哉顿悟他就是那个奸夫。
这个金色的冈本001一定就是伏黑甚尔的!
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还不知道这两人会怎样苟且。
禅院直哉气到手抖,他允许自己乱搞男女关系,出入红灯区,但绝不允许自己的未婚妻和任何男性有接触,交朋友也不行,他不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
相信这玩意只会嫌自己头上不够绿。
他恨不得当场撕碎这两人,但脑海中浮现出的并不是他大杀四方的英姿,而是少年时出于好奇,去围观禅院家无咒力的吊车尾伏黑甚尔,却被他的眼神和气势镇住的场景。
那天之后,伏黑甚尔就成了他的偶像,他所向往的、真正的强者。
一边是自己崇拜的偶像,一边是自己中意的女人。
要不——成全他们?
这个念头一出,禅院直哉就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菩萨。
那岂不是我绿我自己?
绝对不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做了一个相当懦弱又显得大度的举动。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你的吧?”
伏黑甚尔挑挑眉,伸出手将这枚出袋率极高的冈本又放回了口袋里。
“谢了。”
这回轮到芙溪发火了,禅院直哉滑跪的速度让她瞠目结舌。
“禅院直哉!”
四年来,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未婚夫,也是第一次毫不客气地骂他。
“你也太怂了吧!跟他打啊。”
“你懂什么?”禅院直哉虽然认怂,但很好面子,“他是我哥,你想看我们兄弟之间自相残杀吗?”
“什么自相残杀,是单方面虐杀。”
伏黑甚尔在心里冷笑,兄弟?他们什么时候当过兄弟,还怕兄弟不和?他按在禅院直哉肩上的手略微收紧,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很中意弟妹……”
这是得寸进尺的宣示,傻子也能听懂。
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上你的老婆了。
伏黑甚尔承认自己足够恶劣,他想知道这呆瓜的底线在哪里呢?
他果然从禅院直哉的眼神中看到了出离的愤怒。
……很好。
还没有怂到连老婆都不要了。
然而这份愤怒仅保持了很短的几秒。
当他露出同样晦戾的眼神时,该名兄弟眼中的勇气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继而弥漫上来的是恐惧和慌张。
呵,嫡子。
这就是禅院家高高在上的嫡子。
“禅院芙溪她有什么好的?这种小女孩是你的菜吗?”禅院直哉开始曲线救妻,努力回想着芙溪的缺点,“她好吃懒做,天天不务正业,养的狗都不会叫,既是路痴又是病秧子,伺候男人的本事一样没学会,拿手的料理也只会泡面……”
芙溪连眉头都懒得皱了,移开了视线。
……两个垃圾,亏她还以为伏黑甚尔和他们不一样。
但现在她确信了,禅院家真是个全员恶人的垃圾场。
早该被灭族了。
“巧了,我最喜欢吃泡面了。”伏黑甚尔像平常人家的兄弟那样与禅院直哉勾肩搭背,以一副亲切友好的语气说道,“我刚离婚,现在空窗期,你把会煮泡面的弟妹让给我吧?”?
第五章
“禅院直哉,你要是敢答应他,我们就完了。”
——在听到芙溪说出这句话之前,禅院直哉在内心其实已经拒绝了伏黑甚尔的要求。
芙溪再怎么不堪,也是他的未婚妻,一定程度上象征着他的脸面,他绝不容许别人染指他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毫无疑问是打不过伏黑甚尔的,但他转念又想,虽然伏黑甚尔深刻地憎恶禅院家,甚至去入赘改了姓,但血浓于水,他始终是禅院家的儿子,不至于能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否则他早就血洗禅院家了。
好不容易做好会挨打心理建设的禅院直哉,听到了芙溪的威胁,立马尥蹶子不干了。
艹,他竟然被她威胁了!被一个女人威胁了!
“闭嘴!男人的事,女人插什么话。”禅院直哉不敢冲伏黑甚尔发火,只能冲芙溪发火,“今天是你生日,给老子安分一点。”
实际上他也不清楚自己一向很听话的未婚妻,为什么今天敢顶撞他。
他注视着芙溪银灰色的长发,除了愤怒,还有不解。
他喜欢她的头发,和她本人一样温驯,从来都是柔柔软软地臣服于他的手掌下。
他记得四年前初见她的场景,那时她还没被驯服,很有性格,皱着眉,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连从他的身边走过时,眼皮都没掀一下。
后来呢。
后来他用很多手段让她变乖。
“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不要太有性格。如果你不想像去年那样被扔进咒灵堆里庆生——”
他的尾音因为带上诡异的颤音,顿了顿,补上了后半句话,“毕竟没有第二个禅院甚月会去帮你了。”
禅院甚月。
甚月。
伏黑甚尔在脑子里想了很久,才想起这是他的一个弟弟。
禅院家的男人绝大多数是大垃圾,少数是小垃圾。禅院甚月算是第二种。他是个喷子,专喷自家。
禅院家日常也会争论,这个孩子是杀还是不杀。
准备杀了,他就收敛。
不准备杀了,他又开足火力。
伏黑甚尔对这个喷子弟弟没什么好感,他被灌过很多鸡汤,对方甚至鼓励他去考东京大学。
[甚尔,你没咒力当不了术师,读书是你唯一的出路。]
[禅院家千年来都没出一个大学生,抓住这个机会,东大在向你招手。]
伏黑甚尔当时太年轻,烟抽得上头,被喷子弟弟一口一个“男大生预备役”、“高材生长相的脸”吹上了天,还真产生过自己能上东大的幻觉。
这位以一嘴之力惹毛整个禅院家的喷子,在他离家出走之前,就已经被驱逐了,临走时还送了他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被他在路上卖给了小学生的家长。
久违的听到禅院甚月的名字,伏黑甚尔弯起嘴角。
但从禅院直哉的那句话判断,他要么又离开了,要么已经死了。
最好是第二种。
因为第一种也活得不好,他是个喷子,到哪里都会挨揍。
“我知道了。”芙溪冷静地说。
这里是画室,她看到了离她最近、也是今天刚完成的一幅画上。
画中的场景是夜晚的天空和大海,是一幅很普通的风景画,与过去一年中她画过的所有画都长一样。
她摸了摸口袋里森鸥外寄来的那种卡片。
那四个字在心中默念。
——为所欲为。
很好。
在听到禅院甚月的名字之前,她还没有想过要让禅院直哉生不如死。
现在,她想了。
禅院直哉见芙溪安静了,才委婉地回绝伏黑甚尔无礼的要求。
“我和芙溪的婚约是父亲的决定,实在是父命难违——”
芙溪漠然,这明明是他死缠烂打得来的结果。他的四个未婚妻里,最先被淘汰的就是她。
因为她体弱多病,并不适合繁育子嗣。
“我父亲很喜欢芙溪,甚尔你刚才也听到了,她都敢直接叫我父亲的名字。”禅院直哉编起谎话来,总能找到合适的素材,“一般人不敢这么叫,所以我要是把芙溪送给你,父亲会生气的——”
“直哉。”伏黑甚尔打断了他的发言,真诚地赞美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孝子。”
孝你大爷。
禅院直哉在心里把伏黑甚尔骂了个狗血喷头,脸上却堆着笑,说的话也更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