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5、Chapter.25
爱情是找不到的, 所以人们才说“坠入爱河”。你不能有意坠入。——《百年酒馆》
***
总悟收拳,抬眸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没有低头, 只是垂眸扫了他一眼。
总悟再出手的瞬间, 被土方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土方背对五条悟看向总悟,低声道:“表情收一收,他不是敌人。”
总悟当然知道他不是敌人, 他只是被对方的眼神激怒了,既轻蔑又傲慢。怀里圈着那个醋昆布女,更像在宣誓着什么主权。
五条悟没有把神乐放下, 端着兔子转身就走。他表情有点古怪, 质问中还有些责怪的意味。“不是说不想再打架了吗。”
一天天的, 没见你少打。
五条悟一米九的身高让视野变得更为宽广。神乐的注意力很快被村落里的景象吸引,并没有听到身边男人的嘀咕。
银时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 他看着远处一男一女逐渐远去的背影勾起手指扯了扯新八的衣角。“新吧唧……这是什么情况……”
新吧唧红着脸和早上扮演吊死鬼的少女聊天,并未理睬银时。
“不不不, 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太多了。”银时重新捡起地上的筷子, 放在漏壶的脑袋里洗了洗。“是兄弟,一定是铁哥们那样的关系。毕竟神乐向来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屎壳郎都是她的宝贝!啊对对对,是萨达哈鲁,她平时也一直坐在萨达哈鲁身上散步的!毕竟是萨达哈鲁30号嘛……”
五条悟走到木桥之上, 将神乐放在桥栏上坐着。他双手撑着她两侧的空间,从远处看像是将人圈进了怀里。
“神乐酱。”
神乐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随口嗯了一声。偏僻的地方, 星空总是格外漂亮。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霓虹闪烁争奇斗艳。只是简简单单的画布上撒了很多小碎钻。
她曾在烙阳独自一人看了很多年天空,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舊shígG獨伽。
“引出咒灵的事不想参与可以拒绝。”
“那么好玩的事为什么不参加阿鲁。”神乐低头, 看到五条悟的脸呈放大版出现在眼前。
“……”
神乐面无表情抬起手, 捏住五条悟的脸狠狠往桥边一摔。
“诱捕咒灵什么的!你已经在执行了吧阿鲁!狡猾的大人!约会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事!”
……
村长的计划中, 总悟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要面对的是咒灵、诅咒,放两个毫无术式的人当鱼饵过于冒险。
同理新八和银时也不行。
五条悟高高的个子忽然在人群闪现,他用力拍了拍狗卷棘的左肩笑得甚是灿烂:“伟大的五条悟早就猜到这种尴尬局面了,所以带了狗卷同学来哦!”
“啊哈哈哈……原来是狗卷同学啊!”银时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学着五条悟的样子拍了拍狗卷棘的右肩。
狗卷棘:“木鱼花。”
夏油杰摇了摇头,直接忽略了自恋的五条悟和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样的卷毛。他把狗卷棘从两只魔爪中解救,拉到一边叮嘱注意事项去了。
神乐嘴里叼着醋昆布,死鱼眼看向站在前面的银时。“新吧唧,银酱怎么了。脑袋被吓坏了吗。”
新八同样死鱼眼,吐槽了但没吐出声:确实是被吓坏的。不过不是被鬼,是被他自己脑海中嫁女儿的幻想。
村长按照夏油杰安排的,在第二日午后把村里的居民遣散到了离桥十公里开外的地方静候。尽量安抚村民们的情绪,不要过度紧张或者焦虑。
帐由五条悟亲自布下,条件是咒灵和诅咒可进不可出。就像夏季的捕蝇笼。
一切安排妥帖,就等对面上钩。
第二日是个有凉风阵阵的阴天,对夜兔来说不打伞也不会难受。神乐和狗卷棘按照计划站在桥上,也就是帐的中心点位置。两人站定位置,神乐比了一个OK的姿势。
五条悟站在不远处的红瓦房顶上,四下里的情况一览无遗。看到比了OK的神乐,他竖起大拇指以示回应。夏油杰掩藏在帐的边缘地带,用作奇袭。
此时的画面还算正常。有那么一些执行任务的紧迫与严肃感,还非常具有团队合作精神。
“OK了!女主角的站位和灵魂都OK了!”
木桥边,一个卷毛带着圆形黑框眼镜和头戴式耳机乱入画面。他看着眼前不知道哪里挖来的摄像机,一手拿着对讲机,cosplay起了电影导演。“场景师,场景师准备好了吗。”
新八蹲在一边的灌木后,脑后豆大一滴汗。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没等新八起身阻止眼前这个傻子继续做离谱的事。一个短发男人伴随着烟尘滚滚从远处冲来,手上举着半径为一米的硕大木盆。
男人回应银时:“场景师,OK!”
新八的嘴张成一个鸡蛋的形状。
土方觉得这世上可能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总悟了。
总悟顶着装满水的巨盆一跃而起,看准了桥上的两个人。“第一幕action!大雨中的相会!”
哗啦——
倾“盆”大雨灌下。
远处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张大了嘴。
“瀑布”消散后,是一把撑开的紫伞。
虽然猜到了结局,总悟还是不满的嘁了一声。早知道第一幕就选火山喷发了。
“喂!这是雨吗!这叫雨吗!这是你积攒了几年不起夜的宿[哗——]吧!”
神乐收伞,望着平稳落地的总悟怒吼。
总悟将巨盆扔进河里,拍了拍掌心的灰尘和小木刺。他转头看向银时:“导演,可以开始第二幕了。”
啪——
土方从树下起身手刀挥向总悟的后脑勺,然后单手把人拖走了。
银时还想举起摄像机跟拍第二幕,结果被身后的新八一声怒吼。“银桑你想任务失败吗!想明天继续看小神乐和别人扮情侣吗!”
……
帐内的离奇风波终于平息。
神乐靠在桥栏上支着下巴,微风扬起她鬓角的碎发。“银酱太怕寂寞了,这个任务不带他玩,所以他不高兴了阿鲁。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偶尔还是一个靠谱的大人阿鲁。”
她试图在狗卷棘面前替银时挽尊。
“鲑鱼。”
“为什么不能说话呢狗卷同学。世上哪有那么多话能诅咒到别人。”神乐转身,背倚桥栏看向狗卷棘。一副黑手党大姐头的模样。“好的,知道了,早上好,要吃饭吗。都不会诅咒到大家的阿鲁。”
狗卷棘:“……”
怎么办他觉得神乐前辈说的好有道理。
“鲑鱼、鲣鱼干就不会诅咒到食物了吗。这是对食物的歧视阿鲁。狗卷同学以后面对心爱的小姑娘也要一直报饭团的材料名吗。就是这样咒言师才会越来越少吧。”
那么说着,神乐忽然靠近狗卷棘,趁他不备抬手扯下了用来遮挡嘴的衣领。
“狗卷同学可以尝试喊我的名字哦。我不会被这样温柔的狗卷同学诅咒到的。”
狗卷棘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乖乖听了神乐的话。
“Ka……gura。”
……
银时捏断了手里的树枝。
今天早上他为什么会认为这个蒙嘴少年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太自然了喂,神乐酱的演技太自然了!才进行到第一幕就要因戏生情了吗!
“神乐酱真的长大了啊……”新八泪目。眼前的情节严重戳中了他纯情少男的心。
五条悟蹲在房顶上啃大拇指,在心里为村长狠狠画上了一个叉。这个计划不好,烂透了,他不喜欢。
如果五条悟是个普通人类,那么现在集结在他周围的负面情绪足以形成一只小咒灵。
另一边,一个“普通人类”的背后隐约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咒灵。土方见了登时一惊,像拍蚊子一样一巴掌给拍下去了。
神乐对周遭的情绪起伏浑然不知,只是在想为什么咒灵还不出来。她已经把前段时间看的《B子的初恋》都拿来演了,再不出现她就没辙了喂!只能从恋爱跳到家庭伦理剧了!
大伞在掌心转了个圈,神乐忽然撑开伞,隔开了自己和狗卷棘与众人的视线。
啪嗒——
银时那根理智的弦断掉。
他使劲摇晃着身边的新八:“神乐酱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视线!啊!之前为了让狗卷同学说话扯下衣领其实是个陷阱吧!是为了方便现在吧!呐!新吧唧!是不是!”
新八:如果我有罪。
夏油杰放出的两只在河里蹲着的咒灵最先感知到异样的变化,可惜它们无法与操纵者产生共鸣,还未来得及离开水里回到夏油杰身边就被“怪物”处理了。
夏油杰蹙眉,看向前方的爱河。
五条悟感觉到了咒力微弱的变化,不淡定的神情瞬间收敛。蓝眸冷冷地看着木桥下方的位置。
河底有波动,搅乱了河面上平静往复的波纹。
神乐和狗卷棘对视一眼,悄悄变化了彼此的站位。狗卷棘离桥栏更近,神乐则稍稍拉开距离。近可体术攻击,退一步能调整伞枪的火线。
有了万分准备的众人在看到千百双涂着猩红甲油的手瞬间从河底探出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看不到手臂的尽头,仿若急速生长的树枝攀岩依附、卷曲在木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