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我收到了一个不存在的玩家的退信 完结+番外 (我舌寒辛)
[山海]悄悄地说:道姑,手没问题但手法不太好的阿胎要吗#可怜
我默了一下,把那个ID[倾倾]的世界复制给了他。
看来通过世界也召唤不出来啊……
难道要我主动去找他?
第71章 物极必反03
这时,密聊框里又跳出来了一句:
[竹鲤]悄悄地说:道姑!你回来啦!
竹鲤是个丐萝,我之前的22队友,后来因为考试暂A,我又恰好工作繁忙,就这么错开了,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你悄悄地对[竹鲤]说:就回来看一眼,最近事多还没弄完呢,你考完啦?
[竹鲤]悄悄地说:嗯嗯!!觉得稳得一批!
[竹鲤]悄悄地说:来插一波旗!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一杆大旗就插在了我的面前。
[近聊][竹鲤]: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我这才发现她正站在我旁边,憨态可掬地端着酒壶在面前抖了一圈。我只好抻了抻手指,心想神经紧张这么久,偶尔活动活动也挺好。
[近聊][琅玡]:放马过来!
竹鲤的套路我再熟悉不过。等我叠满了叠刃的时候,她的亢龙buff也只有三层。我正准备切玉八荒警告,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吓得我整个人抖了一下,马上回头去看——本来放在书柜最上面一排的资料不知道为什么掉了下来,稀里哗啦散落了一地。
我惊魂未定地多看了那摊东西一眼,又环视了一圈房间,这才回头看向屏幕。
然而转头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我的键盘上搭着一双血肉模糊的断手。
“啊啊啊啊!!”
我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撞开椅子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定睛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手。
“不晚!?”淋浴的水声戛然而止,江珩紧张的声音传来。
我喘着气盯着一片整洁的键盘。一般人这种时候肯定要自我安慰是幻觉,可我很明显又又又摊上事了。
——第六本书的提示是:“道士的手笃笃几声被剁得稀碎,怎么能解开红绳系的死结?”
我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颤声答他:“我……我暂时没事。”
刚刚虽然只有一瞬,我也看清了那双手的断口是对着我的。
比起从电脑里伸出来的,它们更像……
更像和我一样,在操纵着游戏。
我看向屏幕。道姑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气场圈,蹑云的30秒CD刚开始转不久,被丐萝逮着就一顿擦地猛揍。可我刚刚明明没有用蹑云。
……至少这个蹑云,不是我按的。
竹鲤乘胜追击,我的血条一下就见了底。
[近聊][琅玡]:胜败乃江湖常事,再来一场!
[近聊][竹鲤]:胜负寻常事,饮尽杯中酒,大家还是好朋友!
[竹鲤]悄悄地说:嘿嘿
我咽了口唾沫,如坐针毡地坐回了椅子上,手指触及键盘时打了个寒战,总感觉键盘上不止我的一双手。
你悄悄地对[竹鲤]说:我角色刚刚突然自己蹑云出去了……
[竹鲤]悄悄地说:好啦好啦,系统都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嘛,所谓那个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我一哑。她估计是以为我在找借口了……仔细想想,还是一个比“卡了”或者“键盘位被改了”更蹩脚的借口。
[竹鲤]悄悄地说:我先下啦,改天继续!
我看着竹鲤下了线,赶紧警惕地跟键盘拉开了点距离,又回头看向地上那摊文件。
这些应该都是档案一类的,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放东西上去是什么时候了,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拿下来看过,现在突然掉下来,也不知道是第六个死者作祟,还是单纯是什么东西没有放稳当。
还好东西也不多,我便就地跪下整理了起来,顺便草草翻了一下内容。和我想的一样,大多都是银行医疗保险一类,没什么特殊情况,根本不会想到要去看的文件。
我拾起一张文件抖了抖灰,随手叠在了身边理出来的一摞上,看向了下面露出来的的那张。
只是一眼,我就愣住了。
“某医院
诊断证明”
姓名:齐不晚
齐不晚在我急诊科留观治疗,门诊号XX#####,住院号######。
临床诊断:
一、肾衰竭
二、双肾功能不全
三、肾性贫血
四、高血压,心律失常
五、尿毒症
六、支气管炎
建议:继续住院治疗
日期:2015年9月13日
第72章 物极必反04
肾衰竭?这不是纵歌的病吗,我怎么……而且这么多别的问题……
我一下子慌了,翻来覆去地看那张证明。医生签字医院盖章,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患者姓名也确确实实是我的名字,一点曾经被修改过的痕迹都没有。
15年9月中旬。
这段时间我在干什么?熬夜加班?而且肾衰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更不记得我有治过……
肾衰竭有救吗?这么多并发症,不是晚期也是中期……没有治疗的话,能活多久?
我彻底陷入了慌乱中。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得过这么严重的病,记忆里唯一一次住院也只是因为阑尾切除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术……那这张证明是哪里来的?我最后……
我怔怔望着手中的证明,忽然想起了之前闪过脑海的记忆碎片。
鼻尖萦绕的消毒水味,刺进眼睑的强烈灯光,穿行的白蓝衣服的人,仪器的声音……
还有交谈声。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一个人很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意识从昏迷里拖了出去。
突然脑海里又是一片漆黑。记忆里,我似乎难以呼吸。
我断断续续地问:
【阿珩,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低声答:
【不会,别瞎想。】
【等结束了,我们去】
海浪声。
似乎有海水冲刷到了我的耳边。我颤抖着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江珩会在这段记忆里面?
那些医院的细节,还有海……海我是绝对不可能去的,但凡我神志还正常我就不会敢去。可这些记忆太真实,太确切,除了像风一样一眨眼我就抓不太住,别的都和我现在有的记忆没有什么两样。
我记得他们说话时的呼吸频率,记得握着我的那只手略粗糙的掌纹,记得海水灌进我耳朵里,那一阵冰凉而沉寂的刺骨感……
我就是不我会有那么多消失的记忆?
我是不是……
已经死了?
想到这一点,我眼前的诊断单出现了几道重影,腹部也开始隐隐作痛。
我扯了扯嘴角,想嘲笑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可我却一点笑不出来。
我越是想说服自己去无视那张白纸黑字的证明书,我就越是不得已地明白,我已经信了。
我喘着气把那张单薄纸丢到一边,看着那一摞只用了一些纸墨就把我生活记载着下来了的文件,突然就有了种被讽刺的感觉,全身无力了下来。
一路来,我看着那些生生死死,送死人进轮回,跟活人谈死人,答应死人救活人,到头来……
我自己也不是活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着怎样的心情,在那堆纸里翻找起了自己的死亡证明,最终没有找到。
想来也对。我笑了一下。我都死了,谁来在我家里证明?
如果我都死了……
“不晚,你刚刚……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熟悉的声音让我颤了一下。我抬头看向了江珩。
目光触及他的那一瞬,我心像被人攥住了一样疼。也许心口那块疼得狠了,一直忍着没掉下来的眼泪也终于不受控制地决堤。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我忙低头擦了把泪,装作整理东西的样子把那张证明往最底下藏了藏,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没什么事,不小心把东西撞掉了,我……”
江珩叹了声,像是有些郁结又像是松了一口气,过来半跪下来和我一起收拾:“哭什么呀,你撞掉的东西还少么?”
他一柔声安慰我,我心理防线就往下垮一点,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冒,在白纸上染开两块水渍,忙伸手狼狈地擦了两下。我听见身边的他叹了口气,随后就感觉一股轻柔的力道搂上了我的肩,将我往他怀里带去:“这是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去,把脸挨在他颈窝里。
我这才发现,和他的体温比起来,我的好像低得惊人,不过是一个拥抱,我一下竟然有了种几乎要被灼伤的感觉,听着耳边他清晰而有力的血脉搏动声,像在听一首歌。
“你身子怎么冰凉的,”他也意识到了我体温的不对劲,把我抱得稍微紧了些,“是不是冷?”
我没说话,只闭着眼感受着他于我而言的提问。如果不和他比的话,我没觉得自己冷,但如果我连心都是冷的,是不是当然就感觉不出来了。
他见我不回答,就伸手探了探我的前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我在心里笑了一下,心说我这要是哪家医院能治好,那恐怕方圆十亩地都得被锦旗堆满了,但也就是在有这个想法的同时,我忽然想到了点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