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漂亮是那种柔和明丽的、好像镜子里的花朵、水中的月亮一样的美丽。
同时她的身量和骨架也显得娇小,可是身材又发育得过于好了。就算缠了裹胸的红绫,也不能穿太薄或者太贴身的衣服。
平时扮作男子,多靠她的神态和体态,方才显得没有违和感。
可是这会儿神色一窘、脸一烧红,女儿家的娇态就有几分藏不住了。
偏偏她平日里女扮男装的状态又扮演得过于好了,因此马文才乍见她的不同之处,还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他先是诡异地觉得心跳快了几分,然后就条件反射地为自己开脱道:都怪邱玉蟾,谁让他刚刚说了那么多引人误会的话!
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明明都已经知道这是误会,为什么还会……觉得心动呢?
难不成,难不成他其实对邱玉蟾、对一个男人……
就在马文才心里几经心动和震惊的时候,邱玉婵突然就说了刚刚那句话,“你想听啊,那我就再说一遍给你听好啦。”
“我不想听!”马文才飞速否认道!
“什么?”邱玉婵没想到马文才竟然没有选择把握机会,留下她的黑历史。
她还想插科打诨、死不承认,把她刚刚那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话再重复一遍呢。
“没什么,我知道你刚刚只是口误。”马文才心慌意乱,只能利用营业模式来拯救自己,“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大家就都该回来了。要是被他们看到我们这副模样,那可就说不清了。”
马文才指的是他们交握的手,和缠绕在双方手上一圈又一圈的博带。
邱玉婵当然知道,所以她满头黑线地开始解起手上的博带来,“你还知道这个样子很奇怪啊?所以你刚刚到底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的手缠成这个样子?”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说到这里的话,那马文才可就不心烦意乱了啊,“邱玉婵,你怎么总是喜欢对我身上的东西动手动脚的?”
“好玩嘛!”她还理直气壮的。
马文才都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给气笑了,“你下次要是再敢对我身上的东西动来动去,你动什么,我就拿什么把你绑起来——而且是只绑你一个!”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会吧不会吧,马文才不会以为这样,他就能威胁得到她吧?
邱玉婵飞快伸手,当场就揪住马文才的头发,“来吧,文才兄,你来绑我吧。就用它来把我绑起来吧。”
邱玉婵不信了,她揪住的是他的头发的话,他还能只绑住她一个人?
当然,要是文才兄愿意为实现自己刚刚话里的威胁,把他的一头长发剪下来的话,那邱玉婵也不是不能为他的巨大牺牲认输一次。
她双眼闪闪发亮地看着他,眼神里还有言语交锋时抓到他话柄的小得意。
可马文才突然就想到了,能用头发来绑缚的东西,不就是头发吗?可是两个人的发丝要是结在了一起的话,那不就是……夫妻了吗?
“你真的,”马文才忽然低头看向邱玉婵,认真地询问道,“要我把你绑起来吗?”
作者有话说:
1、婵婵子在面对文才兄的大部分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但是文才兄弱唧唧的时候,她反而会失去那种从容,开始各种“瓢”。
2、文才兄所有不自信的表现,都是源自于他的家庭教育。如果有一天,婵婵子可以找到问题的根本的话,她应该就可以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了。
3、不过那个时候,醋坛子应该就要上线了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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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文才兄, 你可别拿话套我啊。”邱玉婵顿时竖立起警惕的猫猫耳,“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嘛,我要是再碰你, 你就把我绑起来。而且是我碰什么呢, 你就用什么绑。”
可不是我要你把我绑起来的啊!而且还是那种不加限定词的绑!
邱玉婵表示,她才不会上这种简单的文字游戏的当呢。
——二人的思想可以说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
邱玉婵说话间, 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寝室门口。
邱玉婵话音刚落,马文才就偏头看了她一眼,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等着。”说完, 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邱玉婵迟疑了一下, 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就是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邱玉婵一脚迈进寝室的时候, 就看见马文才已经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匕首。他干脆利落地割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甚至不给邱玉婵说话制止的时间。
好在这个时代不讲究什么断发如断头,只是邱玉婵还是没忍住,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马文才割断头发的地方看了起来。
文才兄的这头秀发养得着实是符合他富贵人家大少爷的身份, 那简直是既黑又滑且柔顺,和他神采英拔、英姿焕发的样貌更是极为相配。
邱玉婵倒是不觉得被他削断的这一缕发丝, 会影响到他的形貌丝毫。只是她实在是太过欣赏文才兄的这款长相了,只时时都希望他的身上不要出现一丝一毫的瑕疵才好。
好在文才兄他的发量惊人, 只是削去一缕头发而已, 就算凭借着邱玉婵这般足以百步穿杨的视力, 都看不出他身上有哪个地方有什么违和感。
邱玉婵暗暗松了口气, 半截头发露在外边晃什么的, 就算是有文才兄这样的颜值在, 她也是会忍不住分神去看的啊!
还好还好, 剩下的那半截断发的存在感一点儿也不强。
倒是被马文才削下来的那一缕头发,就在邱玉婵全神贯注地盯着马文才身侧的发丝看的时候,他便拿着它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来。
“伸手。”大少爷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邱玉婵还真就这么纵容起他来了,她伸出胳膊,“好吧好吧,是你赢了,文才兄。以后我肯定不再乱碰你身上的东西了,你可千万别一言不合就削头发了啊。”
马文才心情极好地用自己的头发在邱玉婵的手腕上打结,“什么一言不合?这分明是我们俩说好的。”
“你说这是说好的,那就是说好的吧。”难得大少爷在她面前这么坦然地开心着,邱玉婵是极愿意配合他,跟他一起玩一玩的。
只是发丝细软又自有韧性,马文才几番尝试,也没能顺利地将它绑到邱玉婵的手上。
不能太松——不然他抬手,发丝做成的手环就会从他手上掉下来。
不能太紧——不然他会难受。
不能把结打死——不然夜里他想将手环摘下的时候,就得将其彻底毁坏了。
不能只打两个结——因为根本结不住。
邱玉婵本来想嘲笑大少爷一番——你看就算你连头发都削下来了,到头来不也一样绑不住我。
不过她眼看着大少爷几度失败,却罕见地没有生气离开,反而眉梢眼角处都不由地带上了丝丝委屈的样子……
“唉,”邱玉婵叹了口气,这下是真的认输了,“文才兄,你这样是绑不住我的。”
闻言,马文才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凤眼瞪得滚圆。
本来极凶的样子,如今却显得极为委屈,好像邱玉婵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流下泪来似的。
小姑娘便不再叹气了,她温温柔柔地牵起他的手,“你跟我来。”
邱玉婵拉着马文才来到梳妆台前——没错,这个时代的男子也是有梳妆台的。
普遍一些的,存放发簪、发带、折扇、玉佩等物;还有一些比较爱打扮的男子,也是会给自己准备胭脂水粉的。
当然,胭脂水粉什么的,邱玉婵和马文才当然都不可能有。
她领着他来到自己的整装台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根红绳。
这是临出发前,邱母送给她保平安的。也是少见的、邱玉婵扮作男子时也可以佩戴的饰品。
不过邱玉婵知道自己的相貌特点,就算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也从来都没有佩戴过这根红绳。
眼下,她珍而重之地连三股并成一股的红绳拆开,再小心地从马文才手里取过他紧捏着不放的发丝,细心地将这缕发丝嵌于红绳之中,最后勉强将它们合二为一。
“好了!”沉浸在手工游戏里的邱玉婵完完全全地忘记了自己打造这根崭新的红绳的目的,她欢天喜地将成品往自己手上一套,大声欢呼道,“大功告成!”
马文才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自觉”,耳根罕见地有些烧红起来。
“咳咳,”他胡乱夸奖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有这等手艺。这个……咳咳,你做得还蛮好看的。”
“文才兄,”本来还挺开心的邱玉婵顿时嗓音幽幽,“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说着,她解开了手腕上的红绳。
刚刚光顾着欣赏邱玉婵认真专注的神情的某人,眼下终于有机会观察这个被他夸出花来的成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