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人在看这个每晚8点开始的音乐喷泉,周围人几乎都在接吻,这个喷泉最大的意义在于营造气氛,而类似的设施在浪漫之都随处可见。需要全部逛一遍,挑选值得写的部分,想想投稿给哪些杂志比较好……咳,职业病啊职业病。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情是再检查一遍有没有摄像头,这可是当地无处幸免的特色项目。不出所料,在画框里找到了一个,被席巴明显一脸不悦地捏碎——这是今天遇到的第四个了。
“绝世,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扔掉摄像头的碎片,他并未收敛杀意,面色阴冷。
他兴奋的时候就是这样,客观来讲,应该会使人害怕。但是为什么有很多人喜欢玩极限运动呢?因为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的刺激,给人们的感官刺激的强度、深度与广度,无与伦比,所以有人甚至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上次在屋顶,是我差点忘了做保险措施,是席巴记得,这次我没忘记,于是提醒席巴。
我们的状态真是有点危险,还好从未有过两人同时失去理性的时刻。
想起正式交往之前,我告诫他说,“我不考虑我们的将来。”
“不,你明明是考虑得太多了。”他回答。
他说得没错,在遇到他之前,我就想过和他结婚后可能的发展,并做出了选择——不以结婚收场。
在正式交往之前,我们就认识多年并且作为床伴很久了,三个月的正式交往,其实和婚后度蜜月差不多。
我已经提前吃掉了婚礼蛋糕上最美味的部分,我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了,剩下的都是婚姻背后的各种现实问题,作为妻子的责任与义务,作为揍敌客成员的责任与义务,未来还有作为母亲的责任与义务,等等等等。
所以我为什么要和席巴结婚呢?
我可以为他做各种短期内的事情,我可以为他做饭,可以为他花钱,可以为他花时间,可以为他笑,可以为他哭,可以配合他,可以为他妥协,甚至可以为他杀人,唯独不想为了他改变我的人生,影响我的事业,说白了,我没有那么爱他,我更爱我自己。
该和他分手了。
再长的故事,也有讲完的时候。
这个月他完成任务回来,我和上个月一样,在他工作地点附近的城市找了落脚点,等他与我碰面,约会。
我不曾在他身上见过职业杀手的工作危险性,可能是他不让我看到,也可能是揍敌客家族的实力超出我预计,他很少沾染血腥,气味一向干干净净,就像今天,我依旧看不出来他不久前杀了人。
不过,只要是工作,就有其辛苦之处。
别小看人类的求生欲,尤其是深奥无比的“念”,除非有绝对碾压的优势,否则念能力者之间的战斗胜率不会是百分之百——职业杀手的工作中,生命危险是不可避免的。
有点抱歉,在他结束有生命危险的战斗后,再赶来见我的时候,一见面就给他泼冷水,说要和他分手。
没办法,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不想在任何应该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破坏气氛,所以选在他杀意刚歇,选在这个陌生的,随处可见的,没有浪漫可言的普通咖啡店,说出残忍的话语。
“席巴,我们分手吧。”
他说他已经在准备订婚戒指,好险,幸好我先发制人,不然拒绝的话就更难说出口了。
我感到了他的杀意,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一直相当认真。我戛然而止,想要舍弃一切责任的行为仿佛是在愚弄他。如果我能更果断一点,在他提出正式交往时与他分开,就不会令彼此越陷越深了。
他控制住杀意,说他需要整理,下周日答复我。
目送他淋着雨离开的背影,不得不说,我是有点心痛的。
长痛不如短痛,反复思索,我确定我没有陪伴他一辈子的觉悟,由于自私与贪恋,我占据他的时间超出了我最初的预期,是该放手了。
买单,离开咖啡店,回到我和席巴一同构筑的小屋。
和他一样,我也需要整理,把他留下来的私人物品和回忆一件件整理。
我发现,我在其中投入的金钱、时间和感情,都比我想象的要多,抽离它们,仿佛拔掉长在肉里的鳞片般疼痛。
在浴室关上门,痛快地大哭了一场,我最后决定把这个房子卖掉,换成钱,方便五五分成,各不亏欠。
我应该向前奔跑,和童年时一样,赤着脚,握着磨尖的牙刷,散发幽光的眼睛在我背后,我奔跑。
不要留下来。
不要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在席巴被欲壑难填的绝世好女人掏空(?)之前,该把他还给我们亲爱的基裘了,按照原着设定,你们还要生五个孩子呢!五个!一个都不能少!
绝世好女人的体质那不是开玩笑的,席巴以为能毒倒她的量,她吐完血就没事了,所以不要挑战她的耐久度上限
俗话说没有耕坏的田,为了给牛减负,建议多加几头(笑
第10章 傲慢
关于下次见面,席巴只说了“下周日”,没有说更具体的时间,也没有说地点。
约定当天,他是上午来的,我坐在我们家院子里的秋千上等他。
这大概是一种默契吧?看到对方的时候,我们都不觉得意外,仿佛时间地点早就约定好了,就是此刻,就是此地。
仿佛平常的约会,先到的我,坐在约定地点等他。当目光相遇,我会笑,他会柔和了眉眼。
不,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当目光相遇,我没有笑,他保持着无表情。
这也是一种默契,我们都清楚,结束的时候恐怕真的到了。
“席巴。”当他的脚步踏上草坪,我对他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要进去说话吗?”
“恩。”
他脚步未停,我跳下秋千,走在他前面,像在为初来此地的客人带路。
经过前几天的整理,屋子里的私人物品几乎都被我处理掉或者打包了,如果没有家具和电器,这间屋子就是一座空屋。
明明基本配置没有变,屋子却变得陌生,我能感觉它被抽去了温度,宛如尸体。
这几天我睡在这个屋子里,盖上被子也觉得有股凉意。
被子里缺少的温度最明显,平时席巴会搂着我睡觉,他的身体很暖和,有一次我觉得太热,就把他赶到一边去。他说枯枯戮山的气候很好,不需要额外调节温度的机器。然后他又说我可以把睡衣脱掉,应该就不那么热了。我说没有衣服更难好好睡觉容易兴奋,他回答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总之第二天买了空调。我说我还是很热,都怪你,他不说话,我在他的动作里断断续续地喘息。
如今什么温度都没有了,甚至萦绕着一丝冷气。
一进门,席巴也像初来此地的客人,环顾四周。我告诉他,他的东西我没有擅自处理,都放进箱子里了,他说知道了,改日让管家来取。
“那卖房子的事情也可以交给你们吗?”我说,“找到好买家需要不少时间,我不想这里被贱卖掉。”
毕竟我们曾经把这里当成“家”,花费了不少热情和心血,但在陌生人眼里,这里只是一座冰冷的建筑物吧。
“可以。”他应允了,“交易完成后会打一半到你卡上。账户还是用你平时的那个吗?”
“恩,麻烦你们了。”
客厅的沙发是双人沙发,平时他坐在那里,我喜欢靠在他身上,或者仰躺在他怀里,和他一起听电视,听他讲报纸上值得注意的新闻,或者听他讲别的什么。我忘记他讲了些什么,抬起手,碰他的下巴、嘴唇,有时是脸颊,有时是胸口,有时继续往下,他会丢开手上的报纸或者书本,低头亲吻我。
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十分有力,我流连忘返,抱着他,不愿意松手,于是他抱起我去其他房间。
咳,无论如何,这个屋子不适合留在我手里,多一秒钟都不行。
即使没有那些回忆,以目前的关系,也不应该坐相邻的位置。席巴先我一步做出选择,在餐桌旁坐下,我随后走向他对面的椅子。
经过他旁边时,我将我的那把房屋钥匙放到他跟前的桌面上。
“你去找过基裘了。”他在看到钥匙的时候说。
“对。”
不愧是揍敌客家的情报网,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
三年前基裘杀上门来,中途想要寻我的破绽,与我套近乎的时候,讲了她的住址。大概是出于自信吧?她丝毫没有在地址上作假,前几天我找了过去,应门的女人说基裘不想见任何人。
对此我有准备,拿出扩音喇叭,直接在门口大放厥词,“基裘~我已经把席巴玩腻甩掉啦!我不要他了,趁他空窗期,快去捡他,绝世高富帅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长点心,别再被其他女人抢……”
一发念弹将地面打出孔洞。
我抬起头,基裘站在阳台上,以前稍显稚嫩的美丽少女如今增添了不少女人的韵味。她涂了颜色艳丽的口红,身体曲线更加明显,站姿婀娜。可惜表情管理水平依旧不太行,看到我就立刻变得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