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命。
他开心就好。
身材好的男人……我想起了昨天视频时看到的太宰治。
他比爆豪体格纤细很多,但身体的线条依然流畅而挺拔。
“你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当时他这么问我。
现在回味起来,那神态、那语气,荷尔蒙与小俏皮齐飞,竟有一种他不是在让我确认他有没有胡子,而是故意让我欣赏他身材的感觉。
……Stop!错觉!
我怎么会有这种卑劣的想法。
“呆头毛,衣服可以。”正在我暗自嘀咕的时候,爆豪已经换好战斗服出来了。
我没注意改良前的战斗服是什么样子的,因此也分辨不出改良后的细节。
但穿上战斗服的爆豪看上去精神多了。刚才脸上的疲惫困倦一扫而空,眉目间顿时流出一股逼人的英气。
“尾款我会尽快让人付掉。”
“……谢谢了。”
我爸爸所在的支援公司,一般是收到客人的定金再进行设计,等到出货签单后,再收取尾款。
“那卖家秀的事?”尽管被说像猴子,我还是不死心地想让他凹几个造型,好让我拍照给我爸交差,“你能不能——”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和花丸外婆的是同款,是一首很冷门但是很有节奏感的音乐,不过外婆的铃声都是中原中也设置的,这么看来他和中原中也的品味还挺像的。
应该是和工作相关的事,因为爆豪在按下接听键的瞬间,表情就变了。
离得很近,我也能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海泽大楼这里发现小丑的踪迹,请求爆心地支援!”
“海泽大楼……很好,那些杂碎!”
整段对话只有两句话,但是我听到了关键的字眼。
【小丑】。
小丑通常是马戏团里的喜剧演员,但需要英雄来逮捕的小丑,只能是罪犯。
坐标又是在最复杂的城市横滨。
我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我的一位老朋友。
爆豪摁了电话后跟我说:“你回去吧,我有事出门了。”
我朝他礼貌地笑笑:“祝你工作顺利。”
*
尾随一名实力强大的英雄并不容易。
离得太远,怕跟不上,离得太近,又怕被他发现。
敢接下横滨为自己巡逻区的英雄,是英雄之中的英雄。
横滨是一座很复杂的城市,有港口黑手党,有军队,有警察,有英雄,有罪犯,有异能解放军、敌联盟等很多五花八门的组织。
其中港口黑手党是英雄和警察不好管也最好别管的部分,他们意义独特,对维安有一定作用,却又很容易与英雄们的使命产生交集甚至冲突。港口黑手党的祸犬芥川龙之介和英雄焦冻就曾打上过头条新闻。
听说以前天人五衰和死屋之鼠也在这里舞。
还嫌横滨不够乱是吧。
如果爆豪电话里提到的【小丑】是我认识的那个小丑,那就很麻烦了。
日本要执行死刑很困难,连普希金和伊万那两货都没死,还蹲在牢里,以及更为邪恶的天人五衰。
让他们活着,本身就是一种麻烦。
不仅是对英雄和警察而言。
更是对我这种……侥幸逃脱的共犯。
万一他们招供,万一他们越狱后找上我,都不是什么友好的事。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但不排除普希金那货出于个人恩怨,直接就把我供了。
但是没用的,我现在不是源清溪,而是江户川清溪了。
很难想象我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混成了一个反派,要是我的先生乱步知道自己的妻子是邪恶组织死屋之鼠的成员时,会不会把我交给警察。
爸爸不知,妈妈不知,乱步不知,他们都不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样的事。
我伪装的很好,与普通人没两样。
……直到现在,我都在享受求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靠近海泽大楼时,爆豪去了底层与他的同伴会和,商量作战计划。
从我的位置,可以看到底下很多个分布点的英雄和警察。
多亏了陀思对我的“磨练”,我轻而易举就避开他们的耳目跳上了最顶层。
这层楼不算高,只有十三层。
我从顶楼开始,一层楼、一层楼的开始往下扫楼。
但凡我走过的地方,桌椅、文件、电脑,墙角的灭火器,每层屋子都有的监控摄像头,所有的陈设都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整层楼都在我缓慢的脚步声中变得空空荡荡。
……是的。
我用了我的异能。
因为我在进入这幢大楼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颗金灿灿的脑袋。
他扭过头朝我一笑,在阳光下的笑容都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打算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当我走下六层楼的楼梯口时,我听到从下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源酱~”
然后迎面飞过来数十把小飞刀。
它们都在一瞬间被我捏回了原子状态,消失不见了。
只留有一把,被我捏在手里,在那人踏上楼梯的时候,我朝他甩了过去。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源。”我解释道。
“哦?难道你现在姓费奥多尔?”
“不。”我朝他耸了耸肩,“那种情况到下辈子都不会发生的。”
飞刀消失在他的斗篷里,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更加灿烂。
“那可不一定哦~”
第17章 chuya的公主抱
果戈里的笑容即使是在大白天也显得阴险诡异。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他的小丑服是谁给他的。
进监狱前,囚犯都会统一更换囚服。假如只是靠自己或者监狱里的同伙的帮助越狱,短期内应该没办法弄到这身衣服。
除非他在监狱之外也有同伙。
显而易见,天人五衰与死屋之鼠的成员尽数被关押,除了我,还有一个人逍遥法外。
……果然是死性不改。
“源酱,你费尽心思从我这里‘抢’走陀思君,最后却始乱终弃了吗?”
“你还敢提?”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我现在就想把果戈里的头拧下来。
“怎么不敢提?”
果戈里扬起下颌,两手抱着胳膊懒洋洋地倚在白墙上,唇角扯出更为深邃的笑意。
“毕竟源酱当初都不准我称呼陀思君为费佳,只准你一人那么叫呢。”
“闭嘴,那是你们骗我的。”
我并不承认陀思曾经是我的男朋友,虽然我们交往了两个月就分了手。
最初我只是一时好心,结果就上了当。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个骗子,以为他是一个自学成才又为着地球环保事业而兢兢业业的有为青年。
我一直都很照顾他,不仅是因为他是我的boss,更是因为他性格上表象的单纯——其实是伪装的单纯。
他买葡萄都会被小贩欺骗,回来时盒子里都是烂葡萄,还无辜地跟我说:“他说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葡萄。”
我很无语:“你就不能打开看一下吗?”
让他洗个杯子,他会摔坏杯子;让他洗个衣服,他把奶粉当成洗衣粉用;带他去看冬天的冰雕,结果我上个厕所的时间,行李都被他看丢了,我们身无分文途经深山,只能在山洞里凑合一晚;醒来时我去找水源,他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一只小熊,被两只大熊追赶,我本来是不想跟动物交手的……
在那时我看来,陀思太脆弱了。
偏食、熬夜、贫血,身体很差,总是生病,爱神神叨叨,还经常让人骗,做什么都弄巧成拙。
除了我,他也没什么朋友了。他还整天想着做大事,明明连小事都做不好,我不去给他做点饭,他连外卖都懒得点,只靠咖啡和手指饼干续命。
大概是在那样冰冷又陌生的国家,他和我一样,与周围人都格格不入,因此我特别怕他因为性格单纯被人欺负。
我经常给他灌输防盗防骗的知识,听得他双眼无神表情呆滞,但我还是没防得住他遇到了一个感情骗子。
陀思十八岁的时候,死屋之鼠依然只有我们两个成员,但他的心思已经不全部在折腾他的事业上了。
有一天我放学回来,看到玄关处多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我就知道坏了。
上门收水费的女职员从来不穿那么漂亮的高跟鞋。
正当我在研究那双高跟鞋的尺码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从陀思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脸上画着浓妆,声音也流里流气。
“今天真是愉快呢,费佳~”
她居然叫陀思费佳,那么亲近的名字。我作为他唯一的朋友,我都没这么叫过。
妖艳女人看到我杵在玄关处,朝我抛了一个热情的飞吻。
“你的小宝贝放学了呢。”
“嗯。”陀思疲懒地从房间里走出,有气无力哼了一声,单看那张憔悴的脸,我都不敢相信他只有十八岁。
女人从我旁边走过,还摸了一下我头上的呆毛,这让我很恼火,在她走后,我问陀思:“你该不会和她……谈恋爱了吧?”
陀思坐在沙发上,敲着茶几上的一叠纸答非所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