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莺笑道:“那小主告诉我在哪儿,到时我去摘。”
“这些差不多了。”安陵容一笑,并没说在哪儿。
这一世不能想什么说什么,轻易将心迹行迹透露给他人知晓,喜好憎恶也是一样,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话音才落,宝莺笑道:“采月姑娘来了。”
安陵容赶紧起身,一礼,“给安小主请安。”
“快起来。”安陵容将她扶起,“快进屋说话。”
采月一笑,跟进屋中,道:“露寒天冷,这是我们小主的一点心意,还望安小主收下。”
安陵容看到是衣物,眉间浮上愧色,“眉姐姐总是这般客气,冬日怕是快到,姐姐这几日怕是净给我赶着做衣裳了。”
采月笑道:“小主之前为我们小主挡了一遭,我们小主一直惦记着,安小主身子单薄,我们小主心焦好几日,小主试试,若是不合适我们再改。”
“让你们费神了。”安陵容接过衣裳,道:“多谢眉姐姐了,过几日我去看望姐姐。”
采月笑道:“小主常来才好了,省的我们小主日日惦念,我们小主还说,过几日要考较安小主读书读的如何了。”
安陵容眼中一亮,“替我告诉眉姐姐,我巴不得呢,只要她不嫌我烦。”
“我们小主就盼着安小主能陪她呢,安小主,小主那儿还要采月伺候,采月便先告退了。”
“好。”安陵容一笑。
待人走后,几个丫鬟都道:“那位沈贵人真热心。”
“可不是。”宝鹃笑道,“听闻那位沈贵人颇受宠,小主要多多跟她们走动走动才是。”
安陵容一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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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生存技能满满,这辈子吃穿不愁。
营养液来袭,小树苗冒头啦,今日加更,更完这章,继续存稿~
第7章 盛宠接踵至
富察贵人五日盛宠的事很快传遍后宫。
起初安陵容有些担心那盒青水香膏暴露,但想到前世自己屡次得手,就连皇后也不曾察觉,便又放下心来。
香饵是混在脂膏中的,不化开使用,就是闻了,也闻不出什么。
况且,唯有男女共处一室,此物才有大效,太医哪怕觉察不对,他可敢有轻浮心思?
而且,这宫里哪个女人不想争宠,若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帝王留下,只怕人人都想得这法子……
富察贵人说不定乐于此物,她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既然她风头正盛,那么眉庄的压力便会小一些。
她决定多做些脂膏来,入了冬,内务府送了面脂口脂给各宫嫔妃,她只要调和的好,用新的盒子装了,谁也看不出来。
“宝鹃,你去内务府问问,能不能要来一些绿茶。”说着从荷包中拿出五两银子,“多拿些。”
宝鹃好奇道:“小主咱们这个月的茶还没有喝完。”
“不是用来喝的。”
“那用来做什么?”宝鹃好奇。
“绿茶气味清新,可助眠,放在枕头中不错,陈茶就行。”
“用茶叶做枕头?”宝鹃疑惑一闪而逝,忽然笑道:“小主前几日在缝枕头套,便是为了今日。”
安陵容但笑不语,“能拿多少拿多少。”
“哎!”宝鹃应了。
待人走后,她问宝雀,“之前的菊花晾干了吗?”
“都干了。”宝雀笑道,“小主这菊花可是用来泡茶的?”
“等会你便知晓了。”
秋日肃杀,皇帝赐给眉庄的菊花已有凋谢之象。
她前日对眉庄说想用一些凋萎的花瓣做香包,眉庄二话不说便由着她采花,其实那菊花她早就惦记上了,只是花盛开之时不好说起。
如今不同,与其让它们零落枯萎,不如好生利用,既能回报眉庄赠书之情,也替她将她所看重的皇帝心意保存下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大约半刻钟后,宝鹃拿着两大袋茶叶回来了。
“小主,茶叶拿来了。”
“还挺多。”
“奴婢想着小主用这个来做枕头,也不是为了喝,所以便只要了陈茶。”
“无妨,陈茶也有茶香,喝都不妨事。”安陵容招呼屋中的丫头们,让她们帮忙缝制枕头。
几个人一直忙到傍晚,终于做好,用过晚膳,安陵容去了趟夏冬春的屋子。
屋中只有一个婢女,桌上放着一碗汤药,药味十分浓烈。
看到她来,那婢子赶忙道:“见过安小主。”
“起来罢。”
“你们家小主可好些了?”
那丫鬟忧心忡忡,“我们小主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时常发热,太医开得药喝了不少,但身子还不见好。”
“太医怎么说,可伤到骨头?”
那丫鬟眼中含泪,“太医语气十分含糊,前几日请的太医推三阻四已不来了,只有几个年轻的,还是使了银子才来的。”
安陵容垂眸,她得罪的是华妃,谁敢光明正大救她。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温太医。
到时从她和甄嬛那儿出面买药,也可以避人耳目。
安陵容走到床边,见夏常在合着眼,面上已有蜡黄之象,不由垂眸,真是自找苦吃。
她轻轻掀开被子,看了眼她的伤处,只见青黑一片,淤血满目,华妃那手段,得了令的太监下手只会狠。
“叫你们小主起来喝药。”
“是,谢小主还想着我们小主。”
“都是住一个院的。”
夏冬春被唤醒,她醒后,蹙了蹙眉,侧头看到床边坐着一人,勉力抬了抬头。
看到是熟人,这回没有再说话。
“小主,药好了,快将药喝了。”
“喝了也没用……别费事了。”夏冬春消沉道。
“小主!”那丫鬟眼中带泪。
安陵容皱眉,当年自己再如何陷入绝境,也要拼力一搏,看到她这般自厌自弃,心有恼意。
“若是连你自己都消沉了,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姐姐若是真有什么事,只会让看笑话看热闹的人如了意!
太医说了,只要将养着,不出这个冬日便能好全。姐姐家世不俗,样貌姣美,养好了伤,陛下会再次招幸,何愁没有日后?
若是姐姐决意病下去,只怕不日便会被送往别处,比如送到冷宫去。
陛下身边曾有个芳贵人,小产后便搬到了偏远之地,因口出怨言,最后被打入了冷宫,伺候再也没了她的消息,姐姐可要想想自己得罪的是何人,难道真的想落到那个境地?”
见夏冬春神色变了又变,安陵容柔声安慰道:“姐姐要快快好起来,只有这样,姐姐往日喜欢的那些首饰、衣裳,才能再穿起来……”
夏冬春沉默一瞬,最终道,“多谢你,吃了这一遭,我才知人心。”
“皇后娘娘可有派人来看过姐姐?”
夏冬春眼神镀上一层晦暗,安陵容压低了声音,“难道姐姐就不想让害你如此的人也尝尝这滋味吗?那人要倒霉了。”
“什么意思?”夏冬春挣扎,眼中带着不忿与期盼。
安陵容当然不会告诉她什么,祸从口出,夏冬春这么没脑子,告诉她,指不定明日便传遍皇宫了。
“姐姐姑且待之。”反正华妃日后也没什么好结局。
“你好生将养着,明日我再来看你。”安陵容吩咐那丫头好生照顾她,便离开了。
夜色朦胧,天上的星斗被云雾笼罩,寒风刮过,浑身便是一冷。
“小主?”宝雀斟酌着语气道:“外面天寒,咱们回去吧。”
安陵容对着东方合掌,等到身上冷透了,她才回去。
这样的冷,她在这宫中尝过无数次,可是唯有这一次,明明浑身发寒,心头却有些暖。
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人祈祷,不为着死,而为着生。
——
第二日,请安完后,安陵容正匆匆往回走,不想身后有人将她叫住。
富察贵人满面笑容,“妹妹,我们一起走?”
“好。”
两边宫女太监来来回回,富察贵人问起夏冬春。
“不知她的情况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她那般张狂样,得罪人是早晚的事。”
安陵容道:“夏姐姐平日里张扬,可不就容易得罪人,希望她吃一堑长一智。”
富察贵人觑了眼她的面色,“她几次三番得罪你,你却仿佛不在意,妹妹真是好心性。”
安陵容柔柔一笑,“我哪里是不在意,夏姐姐也就是嘴上厉害罢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我可容不了她那聒噪样子,这几日可算安分不少,谁让她得罪……”
见她住嘴,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冷嘲,她不也惧华妃气焰?
“我们回去说。”
“是了,咱们回去说。”
到了富察贵人住的殿内,富察贵人将她拉坐在炕塌上,“妹妹快烤烤手。”
安陵容依言伸出手,道:“我看这天儿,怕是要下雪呢。”
“可不是,过了十月,天便越发冷起来。”
她笑道:“还是姐姐的屋子里暖,我可要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了。”
“内务府的银炭发给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