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绩的背影,孙婺心中仍然十分纠结,仅存的道德感在劝她成人之美,可私心她却仍想当个棒打鸳鸯的妖怪。
不多时,陆绩带著书回来,递给孙婺。
“多谢。”说着,在道德心的催促下,孙婺转身便走。
可走了不过两步,她的私心占了上风,于是又转身和陆绩说:“我刚刚见到到张星彩离开……我也没呆多久,我前脚来,她后脚便走了——我是想说,你也知道,与我相关的事情有些诡异。我之前也见过她,知道她有着以前的记忆。而你什么都不知道,因而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带着什么目的,或许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或许是想将你吃干抹净……总之,你与她相处,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因为已经知悉了张星彩的目的,陆绩并未将她这番话放在心上,反而轻笑点头以安抚孙婺:“你放心。”
……
放心个鬼啊!
被吃干抹净也不怕,陆绩这恋爱脑,估计是没救了。
孙婺这样想着,愤然转身离开了陆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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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夜晚躺在床上,孙婺心情烦躁,无法入眠,半睡半醒之间却想起了上一世的一件事情。
那是她嫁给陆绩后,陆绩十七岁的某一天。
当年她在陆家前院的柳树下用竹篾编了个躺椅,回忆初始便是她躺在躺椅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前厅里她的夫君陆绩。
彼时,美少年陆绩穿了一身碧绿色绸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唇红齿白很惹人注目。
“青春期了吗?怎么跟只公孔雀一样?”孙婺一边盯着他,一边自言自语。
这时候,陆绩恰巧回头。他眼尾上翘,狐狸似的,回眸极有风情。他的目光蜻蜓点水似的在她身上一掠而过,又回到了手中的书页上。
春天的风吹拂在孙婺脸上,柳枝也在她脸颊边挠着痒痒,陆绩这惊鸿一瞥让她心里荡起了涟漪。
垂涎男人美貌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与现代的娱乐消遣相比,因为没有了科技辅助,美食、游戏的乐趣都要差一个档次。但情爱之事,却能获得与现代同等的乐趣。
将陆绩看了又看,孙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两千多年以来,虽然动心的时候屈指可数,但一夜风流的事情她还真没少干,不如……
“不行不行!”没细想下去,她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
“他帮你推演出了水解之法,他未来还会帮你离开,他是你的大恩人,你不能将他当做消遣的玩物!”拍拍自己脸颊,孙婺小声告诫自己。
说完,她又忍不住看向陆绩。
“明明以前称呼他族叔的时候,他穿衣素净得跟朵白莲花似的,怎么现在花里胡哨的……”
这次自言自语的时候,陆逊恰好从她身边经过。
陆逊大概听到了她说的后半段,立即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陆绩之后,又开始诲人不倦,“孙婺,这话本不该我说,但家中我最年长,因而我必须得提醒你——阿绩是你夫君,你须得敬重他。”
孙婺在躺椅上转过头,手掌搭在眉骨上,眯起眼问他:“我这些年对他掏心掏肺,不算敬重他吗?”
“既然你敬重他,那你们还在分房睡吗?”陆逊压低声音,避免叫旁人听到。
“……?”
因为记忆被重置,陆逊说话格外实事求是,举手投足间也是一身正气。
然而孙婺心情有些微妙,“……你这样关心你小叔叔的房中事?”
“即便你身份特殊,但没有子嗣、没有夫君宠爱,一切都是枉然。”陆逊神色不变,“当初是你非要嫁进来的,早有人告诫过你强扭的瓜不甜,现在你落得这般境地也是作茧自缚……”
“一来为了家族安定,二来为了你自己……”说到这里,大约也觉得难以启齿,他语气略有迟疑,“总之,我劝你主动一些,早日有个子嗣你也安心。”
孙婺盯着他,“因而,你的意思是,你劝我早点和他……”
当时,她的前男友很大方:“对,我劝你和他早日圆房。”
……
“你真这么想?”孙婺又与他确认了一遍。
这回,陆逊轻轻扫她一眼,一副不想与她过多废话的样子,继而背着弓径直出了门。
……
既然有人怂恿,孙婺决定将道德放一边,先消遣了再说。
于是,大半夜,她喝尽一壶酒,套上清凉的衣服,钻进了陆绩的卧房。
屋内点着灯,陆绩原本正倚在塌上夜读。看到孙婺进屋,他便一声不吭看她表演。
“今晚好冷。”孙婺也不尴尬,顺其自然从陆绩手上接过书,是一册《洞真藏景灵形神经》。
“这书很好,但你不如明天再读,别伤了眼睛。”说着,她将书收到床边小几上。
“也不见你平日读书,你怎知这书好?”陆绩问她。
“从前略读了一些,其中尸解之说奥妙无穷,可惜我天生不擅长这些道法玄学,不然我便亲自研读了。”一边说着,孙婺钻进了他的被窝。
蓦然肌肤相亲,陆绩略有些不自然地往床内侧移了移,又假正经道:“都是些旁门左道而已。”
“……别说那些了,我好冷。”
说着,孙婺双手搂住陆绩,迷蒙着眼仰视他,捏着嗓子唤了一声,“公~纪~”
像是被开水烫到,陆绩身体一颤。
“之前分房睡是因为你年纪小,怕耽误你学业。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因而我觉着也是时候了……”孙婺说着,欺身压制住他,鼻尖蹭蹭他的鼻尖,“你说是不是?”
瞬间,陆绩脸颊泛起薄薄的红晕,他身体本能地往后挪,却忽然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得清醒了一些。
“你喝酒了?”
“即便喝了酒,我也是清醒的。”孙婺又用嘴唇轻蹭他的嘴唇,丝绒般的触感很特别。
她伸出食指,一边感受他嘴唇的触感,一边轻声安抚他,“等下你别紧张,我来教你。”
“……”陆绩脸颊又红了一点,但各种挑逗也没让他失去理智。
“阿婺。”他抓住孙婺乱摸的手,注视着她道:“无论怎样的答案都可以,我只想听你的实话——你今晚为什么过来?”
为什么过来?总不能直说是因为自己见色起意吧?
孙婺想了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因而我怕若是继续这样,你与我离心太久,哪一天另外娶妻,必然要撼动我的地位。”
陆绩松开她的手,轻声嘟囔了一句:“我倒没觉得你有多喜欢我……”
然而陆绩还是好哄的,给了他一个答案,他也不再推三阻四。
孙婺利落地将他衣服脱光,年轻的肌肤光滑细嫩,孙婺在他肩上亲了一口。
“阿婺,其实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你说的撼动你的地位什么的,你全然不用害怕,我永远……”
听到过太多“永远”,孙婺瞬间下头,立即打断他,“我劝你别说了。”
“你怎么了?”发觉异样,陆绩转身,握住她的手问。
孙婺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告诫他道:“你别说什么永远,什么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什么永远不会忘记我。我知道你此时此刻或许是真心,但我统统不相信。”
“可我真的没骗你……”
烛光下的美少年轮廓美好,容□□人,孙婺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片刻,还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于是捂住他的嘴,道:“你别说了,我今晚过来就是想一夜风流,没别的意思,你别扫我的兴,行吗?”
两人对视着,陆绩眼中的困惑逐渐消弭,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这样多好。”看着陆绩变得顺从,孙婺放开捂住他嘴的手。
然而刚一放开,陆绩便将她推开,穿上衣服,气冲冲地离开了卧房。
……
如果不是偶然想起,孙婺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对陆绩做过这种事。要是记忆能存档,她很想将这一段直接删除。
从回忆起来的这段事来看,陆绩对感情要求真是高,居然完全不接受别人对他见色起意,也难怪当了那么多年单身狗。
但是细想下去,这个年纪的陆绩这么有原则,这一世却还愿意让张星彩跟着他,看来他们俩也算真爱了。
胡思乱想怎么也睡不着,孙婺点了灯,从自己床头摸出即将交给陆逊的作业,又拿来笔,将陆逊怂恿她勾引男人这一段,补充进了书里。
第69章
忙碌到天将亮,孙婺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睡前百爪挠心,待一觉醒来,她心里仍很不是滋味。
瘫坐在床榻上,她想,以她和陆绩这些年的交情,这只单身狗终于遇到真爱,她理应祝贺才是。
而且老实说,陆绩谈恋爱,与帮不帮自己的忙,这两者之间未必有必然的关联。只要陆绩还留在她的身边,她完全可以一边吃他们的狗粮,一边继续胁迫陆绩帮自己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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