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刚知道肚子里的孩子险些没了,又惊又怕,拽住了四阿哥的手,眼泪汪汪。
四阿哥再多的气也不忍发作,摸摸她的鬓角,“好好歇着,大夫说没事了。”
武静蕊松了口气。
想起那只狗,又不禁遗憾,怎么就会过敏呢?
难道她一辈子都碰不得狗了吗?
好在此次有惊无险,武静蕊再是遗憾,也不敢再惦记什么养狗了。
四阿哥寒声吩咐,“以后不许再有猫和狗靠近你们主子。”
如珠和似玉忙不迭应了。
武静蕊拽着他的手,有点不满,“对狗过敏,又不是对猫过敏。”若是连猫都碰不得了,该多么难受啊。
四阿哥瞪她,“再敢碰,爷唯你是问。”
武静蕊扁扁嘴,什么嘛,小气,却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就不说什么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武静蕊还是后怕的,幸好没事,否则她没法原谅自己。
四阿哥出去,问如珠,“那只狗怎么到你家格格那儿的?”
如珠如实答了,四阿哥拧着眉,过了会儿,嘱咐她好好照顾你们家主子,就回了前院。
苏荃进了书房,禀道:“主子爷,听说是那只狗不小心跑了出去,跑到了武格格身边,奴才已经让人责罚了狗舍的太监。”
四阿哥脸上的寒气丝毫不减,他不信什么巧合。
那狗为何偏偏跑到了武氏的身边?
但武氏进府不久,谁又知道武氏对狗过敏?
“下去吧。”
四阿哥在书房待了会儿,又回了后院,武静蕊刚喝完安胎药,见四阿哥回来,脸上露出高兴来。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可好些了?”
武静蕊点点头,“已经没事了。”只是接下来几天不能出去了。
“今晚爷陪你。”四阿哥在她身边躺下,拍拍她的肩,“睡吧。”
武静蕊靠在他肩上,心道,四阿哥还是挺好的,对她很是体贴。
尽管这里面有她怀孕的关系。
四阿哥看她安静的睡眼,嘴角慢慢扬起。
……
李氏蹙眉,“武氏没事?”
怜儿小心翼翼,“听说胎气已经稳住了,暂时没了事。”
李氏不甘心,哼,便宜她了,竟然让她逃了过去。
她是知道的,武氏对狗过敏,只是这时候的武氏似乎并不清楚,前世的武氏进府不久,也有一次对狗过敏,不过那时候的武氏并未怀孕,自然无事。hTtPs://
原以为这次会让武氏小产。
不过,她也料到了这个结果,遂拿起一包东西递给怜儿,“找个机会,把这个放进武氏的安胎药里。”
怜儿胆颤心惊,“格格,真要如此吗?万一被四阿哥发现了……”
李氏瞪她一眼,怜儿只好接了过去。
这次武氏没事,她就不信接下来还没事。
她尚在禁足,四阿哥不会想到是她,就算有所怀疑,四阿哥也不会定她的罪。
只要武氏没了孩子,其他的不算什么。
重来一世,她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
……
次日早,武静蕊端过来安胎药,一张脸皱着,最后仰头一股脑喝了。
又吃了两块蜜饯,才好了些。
如珠和似玉看着想笑,明明怕苦,还是一口气喝了,格格还是很紧张这个孩子的。
宋氏来看她,满面忧虑,“武妹妹可还好?”
武静蕊请她坐了,笑道:“没事,多谢宋姐姐关心。”
宋氏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妹妹也真是的,自个儿对狗过敏,竟也不知,好在运气好。”
武静蕊心道,谁让她不是武氏本人呢?又怎会料到?
宋氏见她喝完了安胎药,欲言又止。
武静蕊疑惑,“怎么了?”
宋氏抿了抿嘴,道:“妹妹怀着孕,还是当心些,一些入口的东西要慎之又慎。”
武静蕊自然知道,所以她一切入口的东西都是由如珠和似玉亲自拿回来的,不假他人之手,就连安胎药也是她们之间的其中一个亲眼看着熬的。
“我会小心的,劳姐姐关心了。”武静蕊微笑颔首。
宋氏见她如此坦然,便知都懂,也不说什么了。
不是真的关心武氏,而是李氏愈发嚣张,甚至欺到了她头上,武氏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宠爱更加稳固,于她更加有利。
没了福晋可依靠,总要有个帮手,若能将李氏压下去,与武氏交好又如何?
如今看来,武氏比李氏可要好相与的多。
这武氏能将爷的心绑在身边这么久,也是有些本事的。
武静蕊知道李氏早晚会反击。
此次的事看似与任何人无关,只是她任性碰了一只狗的缘故,李氏又在禁足,做不了什么。
但她正是危险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一只狗,而她恰好对狗过敏。
这太巧了。
武氏对狗过敏,除了原来的武氏和武氏的家人,其他人应该还不知道。
是以武静蕊没找到任何证据证明与他人有关。
只得暂时归咎于巧合。
宋氏走后,武静蕊叫来似玉,“你找个信得过的人,让她与李氏身边的人套套近乎,若能交好就更好了。”
若能知道李氏的一举一动,对她无疑要更安全一些。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此次的事与李氏有关,但她不会大意。
或许归功于她的第六感,她总觉得李氏看她的眼神太复杂,太阴冷,即便表面平和,她也觉得那眼神像一条毒蛇,总是藏着些她看不清的东西。
更多的可能来自乌拉那拉氏的记忆。
第29章 败露
李氏是个狠毒的人,是个豁得出去的人。M.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眼见着别人怀了孕,这次又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李氏怎么坐得下去?
她不可能一次次防得住旁人的暗害,只能步步小心。
她很清楚自己的敌人,不是宋氏,而是李氏。
唯有李氏有理由容不下她的存在。
宋氏想要的很清楚,无非一些小心思,却没有李氏那样狠毒,所以她放心与宋氏交好。
四阿哥回府,先在书房练字,惦记府里,唤来苏荃,询问府内一切可好。
苏荃一阵犹豫,禀道:“回主子话,膳房的小魏子传了句话,说是……晌午给武格格的安胎药中被放了别的东西。”
四阿哥提笔的手一顿,脸色霎时阴寒。
苏荃忙又道:“小魏子机灵,碰倒了安胎药,又重新熬了一碗,给了武格格身边的人。”
说完先松了口气。
幸好小魏子眼尖,否则武格格出了事,他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也幸好无人知晓小魏子是他的人,原是为盯着些膳房,没想到发现了这样的事。
与其说巧了,不如说武格格福大命大,武格格的胎儿福大命大。
“何人所为?”四阿哥冷着脸问,眸中溢满盛怒。
苏荃斟酌着道:“只听说那下药的小太监与李格格房中的怜儿有些来往。”
四阿哥下颚紧绷,眼眸阴鸷,一字一顿,“乱棍打死。”
苏荃暗叹了声,应声退下。
这不是找死吗?
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呢?
四阿哥摔了毛笔,大步走了出去。
武静蕊正喝着药,四阿哥走了进来,一眼瞧见她苦着脸忍耐的模样。
明明很嫌弃,每次都乖巧地喝完,很认真的样子。
这副表情当真讨喜得很。
武静蕊咽下蜜饯,起身行礼,四阿哥握了她的手,盯着她的唇,“很苦?”
她摇头,抿唇一笑,“还好,不苦。”
其实苦得她想哭。
她最讨厌喝药了。
四阿哥自然知晓她口是心非,眼中含了笑意。
虽然口是心非了些,但故作坚强的模样也很有趣。
他不介意她说一声苦,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她似乎生怕他嫌娇气,故意否认。
真是个傻的。
他又怎会因此嫌她娇气?
虽然她的确娇气。
身体娇,心也娇,对危险毫无所觉。
他甚至想,若小魏子没发现那事,此刻的她恐怕早已满脸泪痕,伤心欲绝。
她明明如此珍视这个孩子,这也是他的孩子。
想到此,四阿哥恼怒不已,他真是想不到,一个人竟能狠毒至此,变化如此之大。
四阿哥淡淡道:“膳房的一个奴才不尽心,爷叫人罚了,日后有何事,莫要隐瞒。”
听了他的话,武静蕊眨巴眨巴眼,一脸迷茫。
膳房的人做错事?
与她何干?为何说与她听?
眼瞧着四阿哥眉间一闪阴翳,武静蕊意识到不对劲。
莫非此事与她有关?
心里咯噔一跳,佯装若无其事,笑了下,“奴才听爷的。”
四阿哥扬了扬唇,低头,呼吸靠近。
许久不曾亲近,她又身子不便,四阿哥浅尝辄止。
四阿哥本该去宋氏房中,不该留恋孕中小妾,却渐渐舍不得放下她的娇媚和柔顺。
她就像迷人的罂粟。
艰难压下那股冲动,四阿哥道:“爷去别处,你好好歇着。”又摸摸她的肚子,道:“有任何不适,就告诉苏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