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怎会有这样的能力?
为了证明那玩意儿是否依旧在控制她,武静蕊试着道:“什么时辰了?”
雍亲王说寅正了。
那她睡了好几个时辰了,此时还未天亮。
武静蕊扶着额头,道:“妾身又头疼了,怕是无法陪爷安歇了,爷还是先走吧,妾身歇几日便好了。对了,李妹妹近来打理后宅劳累了,爷许久未去瞧瞧了吧?也该去瞧瞧了,顺便问一下可有不妥的。爷知道,这些妾身不懂,还需您亲自过问一下。”M.
萨克达氏被剥夺了管理后宅的权利,事情都落到了武静蕊头上。
但她向来不管这些,都交由李氏和宋氏来管,她只需要知道事情的结果,没什么问题就好了。
四爷偶尔也会过问一下。
好在李氏和宋氏做事都妥当,没什么让人不放心的,这点上,她还是能用得上李氏的。
雍亲王刚一皱眉,就见面前的人儿脸色瞬时又白了几分,仿佛十分痛苦,连忙抛下了那些不快,“怎么了?”
武静蕊靠在他怀里,方才那一瞬间头疼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使劲地敲,耳朵嗡嗡地响。
“爷别走好不好?”武静蕊抱住了他,眼里噙着泪,可怜兮兮的。
那痛楚转瞬又缓解了。
此刻的武静蕊真想骂人,还真是要把人整死啊。
雍亲王十分不理解她态度转变的缘由。
很快就觉得她是想通了,方才只是一时气恼,随口说说,又怕自己真去了,这才如此。
雍亲王很乐意她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不再与自己生分,笑道:“好,爷不去,爷陪你。”
但雍亲王很快就要进宫了,也只能陪她片刻。
原还担心她哪里不舒服,这会儿见她果真好多了,这才放了心。
到了卯初,该进宫了,雍亲王还是放不下,嘱咐道:“爷进了宫请个太医来,你今儿好好歇着,爷今晚再来陪你。”
武静蕊答应了,目送他离去,打了个哈欠,又躺下继续歇着了。
辰正,果然太医来了,来的是一位姓孟的太医。
孟太医隔着帐子给她诊了脉,说是没大碍,只是些许劳累,开了副安神的药。
武静蕊叫人赏了孟太医,令冬云亲自送孟太医。
不多久,宋氏与耿氏一齐来探望,得知她没大碍,没好打搅,安心离开了。
两个人好容易冰释前嫌,又兼武静蕊身有不适,雍亲王连日陪着她,不曾去别处,感情更似从前。
这一日,李氏染了恙,雍亲王去看她,见她确实病了,神情憔悴,接下来几日又来了几次,均未留宿,夜里仍歇在武静蕊房里。
可见雍亲王心中放着的是谁。
五六日过后,李氏好些了,特意请雍亲王留下用膳,膳后亲自给雍亲王沏茶。
这是二人久违的一次独处,颇有物是人非之感。
当然,仅限于李氏心中所想,雍亲王并不觉得有何需要感怀的。
李氏刻意聊起初进府的时候,爷待她多好,她多么盼着为爷多生几个子嗣。
那是她最怀念的时候,因为那时爷的心里有她。
雍亲王听着,始终无动于衷。
李氏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气氛安宁,茶香缭绕,她的声音因为多了些怀念,变得温柔动听。
但茶香之外,又有一丝别的气味,很淡,不易察觉,却令人渐渐心神恍惚。
……
武静蕊一直等着四爷过来,因为知道四爷去了李氏那儿,她就特意等着。
往日四爷都会过来的,不会在李氏那儿留宿。
今儿却有些反常,亥时了,四爷还未过来,武静蕊觉得奇怪,令人去打听,说是那边似乎歇了。
武静蕊登时火冒三丈。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她还能坐的住?她若没点行动,不好过的就是她了。
必须行动,必须搞破坏!
武静蕊蹭地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直接吩咐,“告诉王爷,我这儿有事,不舒服。”
套路虽老,却次次管用。
腊梅应声跑了出去。
然而,还不等她坐下喝杯茶缓解下自己的情绪,“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了。
雍亲王踏入门内,目光如火,寻到她的位置,不顾她诧异的目光,疾步朝她而去。
武静蕊伸手扶住他,察觉他情绪不稳,没有说话,直接就动上手了。
不对啊。
武静蕊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却没急着帮他,而是先任他抱着,再柔声问,“爷,可是李氏做了什么?您和她发生了什么呢?”
雍亲王顿了下。
武静蕊立刻察觉他还有意识,看来这药不厉害,人还理智着呢。
见他不说话,动作温柔了些,似乎在安抚她,武静蕊继续娇声问,“爷,她把您怎么了?跟妾身说说吧。”
不仅说话温柔,妩媚,连手都放在了他的背上,一点点抚慰他,引诱他。
雍亲王盯着她的脸,声音沙哑,微沉,“小曼,没什么的。”
武静蕊不满意,声音却依旧温柔,带些撒娇的意味,“那您实话实说,究竟有没有把您怎样?不然妾身不理您了。”
雍亲王眼眸一缩,攥住她的手,道:“一会儿再与你说,小曼,别问了。”
几乎带了点恳求。
武静蕊却眼尖地发现了什么,神情一冷,倏地将他推开。
“妾身累了,爷去别处吧。”
即便是赶他走,声音也是温柔的,似乎确实累了,招架不住。
雍亲王犹豫了会儿,还是不甘心就此离去,“无妨,累了就歇下,爷陪你。”
瞧他的眼神似清明,又似灼热,武静蕊才不放心呢。
何况,她忍不得别人的味儿。
第254章 明晃晃的嫌弃
武静蕊固执地问,“那您先说下,有没有和那位……”
似乎不回答这个问题,就不答应让他留下。
雍亲王皱眉,似乎在考量,最终还是道:“小曼,爷不瞒你,但爷无法启齿,莫要再问了。”
那就是有咯!
武静蕊很不爽,甚至很生气,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出去。
但她忍住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爷留下可以,但是不许有任何不轨之举。”
雍亲王被气笑了,这女人还搁这儿跟他胡闹呢,哪有如此命令他的?
武静蕊直接走到门口,吩咐外面站着的人,“准备几桶冷水。”
冬云和腊梅面面相觑,觉得不妥,又不敢劝。
屋内的雍亲王更是不可置信,甚至很气,他冷着脸,道:“武氏,你在做什么?”
武静蕊眨眨眼,一脸无辜,“妾身在帮爷啊,您看您这样,妾身害怕,而且……妾身的月信来了。”
听了最后一句话,雍亲王脸上的怒火转瞬消失,他将信将疑,“果真?”
武静蕊认真点头,“妾身骗您做什么?”说着话,朝冬云和腊梅使了下眼色。
冬云腊梅连忙低了头,匆匆跑去差人准备冷水了。
雍亲王不无遗憾,只得任由她让人准备冷水。
为了压住那些冲动,雍亲王先坐下喝了杯凉了的茶,仍旧无法缓解。
他盯着一脸胆怯,又仿佛关心的武静蕊,觉得这实在是为难自己。
又忍不住恨那个始作俑者。
其实出来的时候他已然清醒了几分,还能控制自己,只是一瞧见她,就无法克制自己了。
他心知再过一会儿就忍不下去了,他不愿伤了她,但总归不甘心,不愿遂了她的意。
这女人满脸的不甘愿和嫌弃,当他看不出?
呵,她还敢嫌弃,这些年白疼了她了。
“过来。”雍亲王忍不住命令她。
武静蕊摇头如拨浪鼓。
雍亲王忍着气,“爷不动你。”他有那样可怕吗?
武静蕊不信,但还是走了过去,大不了他敢动手,她就哭,就闹。
这两招百试不爽的。
见她小步挪了过来,离得近了,雍亲王耐心告罄,一把将她拽了过来,紧紧拥住她。
触摸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隐忍和克制都土崩瓦解……
不一时,太监提着水走了进来。
武静蕊终于推开了他,获得了自由。
雍亲王稍解了些,却觉得愈发难耐了,为了不伤着她,强忍着去了屏风后。
正是炎炎夏日,夜里并不冷,泡冷水澡也不会生病。
武静蕊到里头先歇着,听着那边的水声,越想越不自在。
想到对方方才碰了自己,就觉得难堪,恶心。
武静蕊走到门口,吩咐,“叫大格格来。”
没一会儿,大格格随宁来了,揉着眼嘟囔,“额娘,您有什么事啊?”
武静蕊笑的慈爱,“宁宁许久没与额娘一起睡了,额娘想你了,今儿陪陪额娘吧。”
随宁立时清醒了过来,睁大了眼睛,“额、额娘,您有阿玛陪着不好吗?”.
她可不想打扰了阿玛和额娘。
听着另一边屏风后的动静,随宁小小声,“额娘,您不会又和阿玛闹脾气了吧?”
武静蕊不快,什么叫又闹脾气了?她是闹的人吗?
分明是四爷那个老男人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