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收回手,心安理得地瞧着李氏瞬间憋红了的脸。
李氏快要气炸了。
刚得了侧福晋的名分,就迫不及待向她示威了?
呵,未免过于猖狂了。
让我叫你姐姐?哼,做梦!
李氏一点情面也不给,冷着张脸,狠狠剜了她一眼,“仔细得意忘了形,阴沟里翻了船,做人还是谨慎些得好。”
武静蕊毫不在意她冷淡鄙夷的态度,依旧浅笑盈盈,“妹妹莫恼,虽然我先一日得了侧福晋的名分,但你进府多年,想来早晚有一日也会同我一般,你又何必气恼?”
这一声妹妹无异于火上浇油。
李氏被点出了心思,一瞬间脸有些挂不住,更不满被此人压一头。
她该向武氏低头,忍一时之气,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这辈子都做不到向武氏低头。
李氏抬了抬下巴,依旧对她不屑一顾,“何必假惺惺,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告诉你,休想!”
眼瞧李氏拂袖而去,姿态一如从前傲然不屈,不向任何人认输。
武静蕊眼中笑意愈浓,却伸手扫了下自己的手背。
这样的李氏才讨喜嘛。
萨克达氏冷眼瞧她们二人针锋相对,呵,这二人可从来是针尖对麦芒,无法和平共处。
但凡李氏境遇好些,或许能对抗武氏。
可惜贝勒爷对李氏的感情早已淡去。
博宠,李氏压根不是武氏的对手。
这府上又有哪个人能与武氏相提并论呢?
李氏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有个儿子,但与膝下两子一女的武氏相比,什么也不算了。
萨克达氏紧握双手,不甘又嫉恨地盯着武氏的背影看了几眼,转身走了。
剩下一个宋氏,虽然心有黯然,却是真心祝福武静蕊,武氏得势总比李氏要好。
只要巴结上武氏,李氏哪里还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宋氏奉承道:“您可是府上第一位侧福晋,往后妹妹可要劳侧福晋多多照料了。”
武静蕊心道,这宋氏倒是变得快,也肯轻易低头。
她握住宋氏的手,表示亲近,“莫要如此说,我毕竟晚进府,你我都是姊妹,更该互相照料才是。”
宋氏愣了下,旋即笑容愈发真诚,“侧福晋如此情义,当真叫人感动。”M.
府上多了位侧福晋,气氛立刻不一样了。
武静蕊房里的奴才统统跪下贺喜,喜气洋洋,“奴才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侧福晋大喜。”
武静蕊让他们起,底下各人赏了二两银子,如珠和似玉各赏了五两银子,“往后依旧尽心服侍便是。”
奴才们感激不尽,退下了。
武静蕊倚在窗前的榻上,浑身舒泰,不多时,四贝勒来了。
如珠和似玉请了安。
武静蕊起身,上前,“给贝勒爷请安。”
四贝勒握住她的手,扶她起身,低头看她,“可满意?”
武静蕊赧然,目光晶亮,柔和,“自然高兴,多谢爷。”
见她与往日不同,神采飞扬,便知她是喜欢的。
四贝勒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暧昧道:“那便多报答报答爷。”
如此暗示明显的话,武静蕊耳朵红了,嗔了句,“爷这就不正经了。”
四贝勒暗笑,何来的不正经?
用了膳,奴才们伺候着沐了浴,换上寝衣,然后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四贝勒怀抱她娇软的身子,已恢复如初的腰身,盯着她红润的唇,愈发迫切。
很快便坦诚相见。
过后,四贝勒心满意足,抚着她滑腻的脸,“还真是同过去一样。”
一点没变。
武静蕊一直怕生了孩子,身材有损,这一个多月努力做瑜伽,恢复身材,效果显著。
这次虽然顺利,但毕竟年纪太轻,又是第三个了,对身体的损害还是有的,恢复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些。
武静蕊累得很,觉得高估了自己。
一连三日,四贝勒都歇在她房里。
萨克达氏看不过眼了,特意请了四贝勒到正房用膳。
“爷喜欢侧福晋,是侧福晋伺候得好,但妾身有一句话,侧福晋尚未恢复,如此未免伤身,便是为了侧福晋着想,贝勒爷也该适可而止。
爷若觉得李氏和宋氏年纪大,不合爷的心意,妾身房里的玉茹年轻,模样好,性子也好,爷不仿收了。”
还真是个狐狸精,才一个多月,就迫不及待地勾引贝勒爷。
做了三个孩子的额娘,依旧不懂收敛。
萨克达氏恨得牙痒痒。
四贝勒眉头动了动,神色淡了些,“福晋有心了,便依你的意思。”说完,便起身走了。
第161章 德妃要见她
萨克达氏沉着脸,命人给丫鬟玉茹打扮了下,让她搬进了李氏的院子。
甭管贝勒爷对武氏有多喜欢,总躲不过鲜嫩女子的引诱。
武氏再如何好,也有了三个子女,容颜总有折损,哪里比得过更年轻娇嫩的女子?
武氏的宠爱也该到头了。
另一边,李氏正喝着茶,听说福晋将自己屋里的婢女抬了侍妾,还搬到了她的院子里,一口气顿时堵在了胸口。
“这是什么意思?”李氏气得捏拳,凭什么把人放她院子里?
这是给谁找不痛快呢?
福晋可真是有心啊。
虽然心有不满,但她一来不好违抗福晋,二来多个女人,总能转移些贝勒爷的目光。
唯一的不好便是人放在了她院子里,碍她的眼。
若眼睁睁瞧着贝勒爷在她院子里宠幸别的女人,要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只要想想就心酸气闷不已。
李氏勉强压下不快,转念一想,福晋这是坐不住了,要给武氏使绊子了。
这是好事。
她自己动不了武氏,萨克达氏未必不行,她姑且看好戏了。
至于她院里的玉茹,且忍忍好了。
四贝勒却似是压根不知多了个女人,依旧去了武静蕊的房中。
萨克达氏派人来请,暗示四贝勒该去新人房中,也被四贝勒毫不客气地撵了回去。
武静蕊好奇地看着他,“爷真的不去吗?福晋该生气了。”
四贝勒目光幽幽看着她,“她生气,与爷何干?”
那个女人何时痛快了?
不就是瞧不惯他宠爱武氏?他偏要留在武氏这里。
武静蕊咬了下唇,“可是……妾身真的不能伺候您了。”
再继续下去,她真的禁不起了。
哪里有这样的?
她也要歇息的好不好?已经一连三日没歇息了。
“明儿爷便去书房。”四贝勒明了,退了一步,但他今晚仍要留下。
武静蕊心里哀嚎。
不过,去书房是什么话?怎么觉得有一种委屈的意味?
堂堂贝勒爷,不在她房里,就去睡书房?
咳,有点好笑啊。
武静蕊故意道:“爷不必委屈自己的,不是有新人吗?”
她怎么觉得四贝勒越来越纯情了?是她的错觉吗?
四贝勒不该是这样的。
“那又如何?”四贝勒面露不屑,萨克达氏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呵,竟然安排身边的人。
真当他什么人都会要了?
“人是她房里的,爷就该碰吗?”四贝勒眉眼冷峻,他最不喜府里的女人用身边的丫鬟设计他。
果然,四贝勒若是讨厌一个人,连她身边的人都要讨厌。
不知萨克达氏知晓了是何心情?
“若是妾身安排女人伺候爷呢?”武静蕊眼睛瞧着他,眸光温柔,又充满好奇。
她很想知道,四贝勒仅仅是不喜欢别人给他安排女人,还是不喜欢讨厌的人给他安排女人。
四贝勒盯着她,意味不明,“你可以试试。”
瞧不出喜怒,不知试了后会是何结果。
但武静蕊没有给自己的男人安排女人的癖好,是无法亲试了。
她很好奇,萨克达氏是怎么鼓起勇气让身边人帮着争宠的,不觉得膈应吗?
她是一定会觉得膈应的。
若是四贝勒碰了她身边的人,她大概再也不肯亲近四贝勒了。
身边伺候的人和外人终究是不同的。
“妾身才不会安排身边人给您呢,贝勒爷也不许惦记妾身身边的人。”
武静蕊一脸霸道,这是她的底线。
四贝勒好笑不已,“把爷想成什么了?当真是口不择言。”
一方面因她此话而高兴,证明她与萨克达氏等人不同,另一方面四贝勒认定她是吃醋了。
果然吃醋耍性子的她最是有趣了。
武静蕊并不买账,“哼,爷先前不是还收了宋氏屋里的丫鬟吗?”
男人那劲儿真上来,还不是谁都能碰?
四贝勒脸一僵,旋即叹了口气,“都多久的事了?何况爷并非喜欢那乔氏,你又何必在意?”
他都几乎忘了,却被她旧事重提。
四贝勒不再提此事,说起了另一件事,“额娘想见你,明儿进宫给额娘请个安。”
啥?
进宫?见德妃?
武静蕊有点怯,先不说那是四贝勒的额娘,也算是她婆婆了,不知会不会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