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没支声,耳边听着夏山迎继续碎碎念:“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就是上次你在宿舍里喝多了降谷君把你背到校医室,他在校医室里陪了你一整天。我下课去找你的时候,看到……”
“看到什么?”桑月起了兴趣。
夏山迎脸通红:“看到他在摸你的脸,很温柔的那种像在摸恋人一样。”
桑月脸也红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真的假的。”
“真的,他说他在摸你有没有发烧,还叮嘱我让我跟小川教官把你病情说的严重点,这样你可以多睡会什么的。”夏山迎信誓旦旦地拍胸脯。
“你信我,降谷君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有责任心的人一般也会是个居家的好男人。”
桑月信啊,她当然信。
从降谷零之后身居公安高位,但还能面面俱到的照顾好家里的狗以及在酒厂里面应对自如,如果不是非常有规划的布局怪,绝对做不到这点。
可是……
“啊,我看到那边有自助饮品,我去给你拿,你要喝什么?”夏山迎指着温泉池单个隔间尽头的一个写着“自助饮品”的标牌,扯着桑月的胳膊。
“随便吧,普通的水果汁就好,只要没有酒精就行。”
“好,那你去4号温泉池等我。”
桑月目送着夏山迎快快乐乐地扑向饮品机,环顾了一下四周,找到数字为“4”的房间。
这些温泉池都是单个分开的,她们俩人约了一个中包池,约莫能坐进去3、4人的样子。
每一个温泉池外面都是推拉门的设计,轻轻拉开就能看到面前被热气腾腾萦绕的乳白色泉水。
另一头还是漏天的设计,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泉眼,整个温泉池呈圆形设计用巨大的原生石隔离开每一个“包间”。
桑月还能看到对面的娜塔丽和伊达航在冲着自己招手,她也同样朝着那二人挥了挥手。
奇怪,娜塔丽和伊达航在“3”号,怎么和这个“4”号屋隔得这么远?
桑月的脚踩在温热的泉水里时,那股舒适的温度应然而生,灌溉在她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
随着身体下陷,乳白色的泉水蔓延在她精瘦的肩膀处,她把自己的头发包扎成一个小丸子头别在脑后。
身体轻飘飘地犹如坐在云端之上,这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她依靠在滚热的石头上,看着天边渐入黄昏的天色闭上了眼。
啊,好舒服——
夏山迎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脑海中的记忆轮番上演,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呈现在眼前。
很多时候,那些不经意被她放在脑袋里的记忆,在空下来的时候会再在脑海中上演一遍。
可什么都没有那只手所带来的触感更强烈,他的掌心里有很厚的枪茧,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时候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桑月来到这个地方最一开始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完成系统的目的,拯救警校组然后让自己也能活下来。
如果非要说谈恋爱的话……
耳边传来拉开门的声音,桑月没有睁眼。
“小迎啊,我还是没想明白。”
夏山迎没有说话,她站在门口,好像愣了一下,轻轻把门拉上。
桑月往后又躺了躺,胸口泡水太久了有点发闷,让上半身稍稍漏出来一点。
乳白色的泉水半遮半露着她的胸?口,水流在她的软肉上聚成团又很快散开。
“我也不是不可以主动,但问题是我要去主动吗?”
水流微微上升,夏山迎好像走了下来,朝着桑月的位置挪动。
水波轻柔抚过她的身体,就像恋人的亲吻。
“老实说,降谷零那种类型完全长在我的审美上。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都是万里挑一的优秀。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优质的高质量男性呢?可是很多事在现在来说的话都太早了,现在我和他有什么进展的话结果都很坎坷,对我和他来说都不好。”
按照原着的走向。
降谷零会变成安室透,那就意味着他必然会跟女友分手去做卧底。
根据桑月对降谷零的了解,这个国性恋的家伙肯定会把大爱放在小爱前面的,儿女情长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没有保护这个国家更重要。
而她,就是喜欢降谷零这一点。
可如果真的开始了又以分手告终的话,她会很有奉献精神的不生气但会很难过。
既然早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开始呢?
桑月丧了一下之后又跟夏山迎开起玩笑:“不过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是食草男啊,我倒觉得他是肉食男来着,还是霸王龙那款的,别小看没有恋爱过男人哪方面的能力啊。”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专属于降谷零那独特而又雅致的声音犹如泡泡一般在耳边传来。
“我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认知呢?”
桑月眼瞪如铃,呆若木鸡地看着依靠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大男人。
卧槽!
他站在水中,泉水刚刚漫过他腰眼的马甲线和清晰的肌肉线条,降谷零手扶了一把额前被热雾沁湿的金发,别在耳后。眉眼里全是“我抓到你秘密”了的笑意,和饶有兴致地探索。
热气滚烫,熏红了他的耳尖。
桑月在他犹如风助火势般带有入侵性视线里愣了一秒,捂着胸尖叫。
很好,除却小兰对着小柯和新一表白之外,又多了一个社死瞬间。
第41章
警校第一的反应真不是盖的。
降谷零在她的叫声惊天动地的时候立刻伸手做投降状,半眨眼真诚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桑月欲哭无泪,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时候死亡是不是更轻松一点呢?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桑月依靠在石头壁上,踩着满地的火山泥,两腿发软脚底打滑,差点没站住。
降谷零站在泉水里,漏出精瘦有肉的上半身,他指着门口非常诚恳:“这里是我和hiro、松田、萩原约的地方。”
“这不是4号吗?”
“这里是9号。”他认真的回答。
桑月头晕目眩。
她回忆了一下,是了。数字9上面和最下面的横杠掉落,让桑月误以为这里是4号温泉池。
怪不得娜塔丽和伊达航在对面的位置。
桑月整个人都快被热水泡软了,她有气无力的趴在石头上,背朝着降谷零。
死吧,现在就去死。
一点活下去的意思都没有了。
丢死人了。
女孩瘦莹地肩膀缩成一团,柔弱且无助的样子让降谷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降谷零瞧着她被热水泡的有些微微粉红的肌肤,心情就像被融化了的奶油,流淌到每一处的感知觉里。
“桑月。”他说。
桑月低着头:“求你了,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吧。”
“如果我说,不要呢?”他尾音含笑。
桑月认命地闭上了眼:“那我就去死。”
他没忍住,放声笑了出来:“对不起,老实说我现在真的很开心,虽然你忘记了很多事。”
桑月的头低的快要埋到胸口:“什么啊。”
降谷零走过来。
水流被他的身体灼烧地又更了几个度,那些随着他走过来而泛起涟漪,桑月的身体被他掰正。
桑月捂着脸,不敢看他。
“那天你在警校喝醉,被我背到校医室,你做过什么还记得吗?”
做过什么?
喊gin吗?
他的声音穿过桑月捂着脸的手,一字一句的落在桑月的耳朵里。
“你亲吻了我。”
“嗯?”桑月。
时间归宿到那天的校医室。
降谷零把完全失去意识的有栖桑月放到校医室的病床上,她的嘴巴里吐出果甜味的酒气,明明这么喊都喊不醒可手却一直牢牢的抓着他的手。
再来的路上,她口中一直喊着gin这个字眼。
而现在,gin这个词好像换掉了。
“桑月?桑月?”降谷零坐在床边,轻轻摇晃着床上女人的肩膀。
她的嘴唇半张着,所说的内容气若游丝,降谷零把耳朵贴在她唇边,才勉强能听到几个字眼。
“爸,救我。烫,好烫……”
“你怎么了?”降谷零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那炽热的温度让他有些心慌。
发烧了吗?
“疼,好疼,火,烧的好疼……”她的眼帘里滚落着的泪水,没入枕头里。
校医过来给她做了个检查,说是喝多了拿来几片醒酒药让降谷零喂下就去忙别的事了。
本来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但是桑月的体质特殊,没次喝酒都像大病一场。
“爸,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要扔下我,爸……”她抓着降谷零的手,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用尽所有的力量。
她浑身抖得厉害,好像被烈火灼烧一样蜷缩着,每一块骨头都被斧头砸过一样痉挛着。
降谷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症,他被桑月紧紧的抱着,好像只有他的体温才能稍稍平复下桑月的疼痛感。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很单薄的吊带,来自于女性的那种特殊柔软贴在他胸前制服的一排排纽扣上,被桑月的体温染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