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迎扒着桑月的耳朵,笑容像是一朵单纯盛开的花,小声说:“还有鸳鸯浴池……”
“嗯?”桑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佛家重地,居然满脑子这些东西,真是……
怪让人兴奋地。
“艺伎真的是从事那方面的工作吗?泡温泉的话是不是要穿泳衣?岂不是会有很多果体帅哥?住宿的话不会是混住吧,这晚上我要是不小心摸到了那个男孩子的床上怪不好意思的。”
夏山迎瞧她亢奋地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心动了,赶紧趁热打铁:“京都癸海寺是东京最大的寺庙,附近还有很多休闲区。两天一夜足够我们玩的啦,而且刚好是上班时间客流量不会这么多。平日里票也很难买的,我我们平时训练这么累,难得出去一次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
桑月挠了挠脸:“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帮我问一件事。”
“你说!”夏山迎立马站好准备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我对公安非常感兴趣。但是小川教官说以我的资质很难考上。所以我想要在到时候给警备局的领导们留下好印象。
你可以帮我去问问警备局本部长被伏击的事情吗?到时候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问我‘怕不怕牺牲’之类的话,我想提前准备。”
夏山迎点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这个是机密件,我尽力吧……”
“那拜托啦。”桑月喜滋滋的关掉电脑。
作为国家级的部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资料展露在外面,网络上根本找不到这件事的相关资料。
“最近本土真的不太平,出现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恐怖组织。”夏山迎叹气。
“不知道警备局本部长是被那个组织的人给暗杀了,肯定是因为掌握了那个组织的关键证据……”
桑月很不想说,就是马上都快要整个日本开飞机大炮的黑衣组织。
如果有栖桑月是纱月家的人,那么为什么还会进入组织呢?
组织在招揽她的时候,没有调查清楚她的底细吗?
再逆位思考一下。
如果警备局真的观察了有栖桑月很久,难道不知道有栖桑月是组织里的人吗?
从有栖桑月对gin的态度来看,恐怕这俩人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
gin……
桑月感觉天昏地暗,gin和阿卡伊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吧?现在可能也就25岁左右的样子。齐肩发的gin帅倒是挺帅的,就是帅的太有杀伤力。
从图书馆回去之后也差不多到了该休息的时候,桑月回到宿舍看着已经被夏山迎打扫干净的地面,捡起桌子上没喝完的半杯果酒又少喝了一口。
这次喝的非常非常非常少了。
应该没事了吧。
桑月躺在床上,合上被子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酒意还没上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明知道吃了药会产生抗药性、但还是不停尝试地死神小学生。
可她没有人家这么伟大。
小柯每次吃药都是为了爱情,而她是为了回忆这个身体的秘密。
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犹如排山倒海般侵袭而来。
整个世界随着困意袭来而逐渐开始扭曲。
梦境里面,那银白色的头发长过了肩膀,gin月光白的肌肤在黑衣的衬托下冷峻又瘆人。
可是一个人却捂住她的眼睛,用他那砂糖般的声音安抚着桑月躁动不安的情绪。
——“不要看,是血。”
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清晨了。
被夏山迎的敲门声喊醒,但是坐起来的时候她又头晕目眩地跌了回去。
头,剧痛。
比往常任何一次醉酒都要痛。
或许是喝了酒精的后遗症,也或许是酒精度不够的缘故。
桑月什么都没有“回忆”出来。
她揉着肿胀地太阳穴,摸着挂在墙上的制服套在自己身上,眼睛睁开的时候仿佛被强光照射过的疼痛难忍。
“桑月快一点,小川教官在催了!”夏山迎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警察学校的第一天,从六点半的早点名开始,这也是每天的必修课。
桑月一推开门,就听到夏山迎大叫一声:“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睡好。”桑月打着哈欠下楼,路过镜子的时候看到镜子里面一个脸色煞白的女人也吓了一跳。
浑然没有一点血丝,仿佛是某古堡里面飞出来的吸血鬼,只有两眼的血丝尤为明显。
看样子。
只有烂醉如泥的那种程度。
才能看到“回忆”。
可是她这几天不能再喝了。
每次喝完,头都很疼。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夏山迎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整个儿都无法理解。
“你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吧?为什么还总是要喝呢?开学典礼那天也是,你喝了一大堆的酒第二天也是这个脸色……”
桑月反应慢半拍:“什么?”
开学典礼?
那岂不是她刚来的时候?
“那天……我也喝酒了吗?”桑月指着自己,对着夏山迎再三确定。
“是啊,那天晚上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抱着一大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酒,还是很烈的那种程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敲门都不开……”
桑月没有搭话。
如果说她是不知道有栖桑月不能喝酒误喝了第一次也就算了。但是有栖桑月应该是明确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的吧?
她……还喝了很烈的酒?
光喝一口米酒就酒精中毒的进医院了。
她想自杀吗?
“自杀”这个字眼出现在桑月脑海里的时候,仿佛在她心口长满了燎泡,疼痛难忍又挠不着。
“反正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喝酒了,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有多让人担心……”
夏山迎碎碎念地在前面走着,桑月在后面跟着。
操场已经聚集了大部分的学员,离远看犹如一道蓝色的汪洋大海,中间的几个空位零零散散地开始进学员。
教官们还没有来,所有学员必须提前五分钟过来等待。
所谓早点名,也就是站在这里听教官说几句而已,顺便看一下有没有偷懒晚起的。
桑月头上戴着警帽,帽檐遮住了少许阳光,没有让那刺目的清晨光线扎进她的眼睛里。可是尽管如此,她的身体还是有一股头重脚轻的感觉。
“有栖。”
小川教官走过来,站在她的旁边。
“嗨。”桑月立正站好。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是第二个说她脸色很差的人了,桑月双手贴在两侧,一字一句道:“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过一会儿就好了。”
小川教官伸手拍了拍她头上的警帽,叉腰道:“好吧,昨天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你考虑的如何?”
“我……”桑月扁扁嘴,感觉到四面左右其他的警员好像都若有若无的在看她。
人的好奇心是本性。
“如果决定好了,就在今天12点之前把表格放到我的桌子上。”小川教官叹了口气。“超过十二点没来,我就算你自动放弃了。”
“好……”桑月想,这是又多饶她半天的考虑时间吗?
“对了,你家里人给你寄了银行卡,正好趁着今天的校门开放时你可以去取点钱了。”小川教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桑月。
桑月接下的时候一头雾水,这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于她家人的事情。
那边的总训话的教官说着今天晚上的校门开放时间,每一周有一天会开放四个小时的校门,警校生们可以出去采买一点生活用品。
但是时间不长,从18点到22点就要回来。
桑月回头小声问夏山迎:“警校里有自动取款机吗?”
夏山迎小声说:“没有,需要出去取钱。”
“附近的取款机在哪里啊?”
“这个……我也没去过。”
训话结束,教官转身刚准备离开,两脚忽得一软,差点往前跪倒。
有个人倚在旁边,架住了她的身体。
“你没事吧?有栖同学。”
桑月被他一扶,身体稳了稳。她和太阳之间的接触被垄断,首先入目的是这个男警员胸口的“川崎组”标签。
不认识。她不认识。
但长的还不错,白白净净的,发型也很利落,不像叛逆五人组。
“谢谢。”桑月站稳,道了谢后听他自我介绍。
“我叫西川上谒,附近的取款机刚好我也知道在哪里,不如晚上我们一起去吧?”
因为迎光的缘故,阳光把桑月的小脸映照地没那么苍白了,她笑笑:“可以啊。”
西川上谒脸颊绯红,害羞挠头,忙不迭地保证:“好,那晚上见。”
见西川上谒离开,夏山迎凑过来:“桑月,你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遇到这样的要求你都不理会的。”
“偶尔也要拓展一下人际关系嘛,毕竟未来都是同僚。”桑月随口回答,准备回宿舍洗漱。
日本就这点不好,干什么都要先沐浴一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桑月完全没注意到旁边鬼冢组里投来的目光,笑嘻嘻地跟夏山迎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