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杏子的手和妈妈拉在一起,两人止不住的道谢。“那家伙入室抢劫,正在拿钱的时候你们来了。他挟持我的妈妈,不让我报警。真的太感谢了。”
桑月看向旁边不说话的小男孩:“那个劫匪为什么忽然发难,是不是你这小子贸然行动了?”
“才不是。”小新一盘腿坐着,伸手挠了一下脸颊。“是我看到田中老师端生鱼片上来的时候,做了一个类似于‘ok’但是小拇指弯着的手势,而是端着餐盘的时候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好像在向我们求救,于是就用小兰的手机想要报警,可是……”
这个手势被民间流传成了“110”的手势,降谷零和桑月没看到是因为他们都是大人。
田中杏子端盘子的时候,手放在下面,只有小孩子的小新一看到了。
他看懂了老师的求救信号。
“可是却被藏在洗漱间里的凶犯发现,然后直接挟持了小兰对吗?”桑月笑笑,伸手拍了拍小新一的肩膀。
对他有着无限的期待。“小鬼,侦探的道路还有很远,你现在才刚刚迈出了第一步。凶犯等得起你,但受害者等不起。”
你要快点长大。
工藤新一。
两个小孩子被赶来的大人接走,桑月只是跟妃英理隔着几个刑警打了个照面,没有说上话,也没有什么需要交流的东西。
警察们简单盘问了黑衣男几句,桑月也听到了内容。
黑衣男拒不承认自己是连环抢劫犯,他说自己只是模仿作案,在新闻上听说了案件的经过。
刚好他又住在这附近,知道其中一个受害人田中杏子的家。所以打算冒充那个连环抢劫犯,入室行窃。
这样的话,警方也只会把罪名算在那个连环杀人犯的身上。
至于是也不是,就只能等着警方去调查了。
但田中杏子的意思是,应该不是这个人。
“那个人的声音和今天的这个抢劫犯完全不一样。”田中杏子斩钉截铁道。
警察随随便便做了个笔录,带着黑衣男就直接走了。这种敷衍的态度引起了职业心强的降谷零强烈不满,他只能寄希望与田中杏子身上。
警校组五个人围成一个圈,把田中杏子围在最中间,桑月坐在降谷零旁边怀里揣着田中妈妈给的手暖包。
暖包热的发烫,熏得她掌心发红,桑月扬起脸来问道:“那个连环抢劫犯对你都说过什么?”
“他说……”田中杏子回忆道。“‘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只要现金!’就是这样。”
其他四个人说道:“没错,其他两个受害者也说听到了这句话。”
田中杏子继续说:“我记得,那是3月16日晚上八点,我跟我朋友联谊结束回家,我朋友送我到千代田的东奔街,我准备打车回家。
但是那个时候,东奔街没什么人也没有车,我就醉醺醺的依靠在墙边等了一会儿。然后……”
有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朝着她走了过来,那个人个子很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的样子。
走过来的时候踩着雨水,黑色宽大的雨衣袖子里弹出一把白色的尖刃三寸水果刀,抵在田中杏子的肚子上。
田中杏子的酒醒了大半,按照雨衣男的意思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
“那他把钱都放到了什么地方?”降谷零问。
“揣在了他雨衣的大口袋里面。”田中杏子确信的说道。“他的那个雨衣我也有一件类似的,是最普通的那种款式随便一家店都可以买到。”
“可以把那个雨衣拿来给我们看一下吗?”萩原询问。
田中杏子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可以,妈妈,我那个雨衣您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的,我去拿。”田中妈妈起身,朝着卧室走去,在里面翻找一会儿后把一件白色的雨衣拿了出来。
“就是这个,但我这个码是女款白色,他的那个是男款黑色。”田中杏子把雨衣摊开,指着上面的大口袋说。“他就塞在了自己的这个口袋里,我绝对不会记错。”
降谷零端详了一会儿雨衣,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伙伴们。
景光点点头:“第一个受害者说的也是这样的雨衣。”
松田跟道:“第二个受害者也是晚上八点遇害。”
掉线了半天的桑月忽然开口:“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第19章
桑月弯腰看着那个被摊在桌子上的雨衣,伸手抚摸着雨衣上面的口袋。
口袋很大,但是也只能装进去一些现金而已。
所有人都看着她,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的面容之上犹如特写镜头一般专注。
“我记得小川教官给我们看的那些照片,渡边来岁的背包里被洗劫一空。但她当时背着是一个非常大的女士包。”桑月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肯定。
“这个女士包有什么问题吗?”单纯的小太阳不明白。
萩原笑到:“一看你这个家伙就不懂女人,女孩子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件物品,一般不会背很大的包出门的。因为她们会觉得很累赘,也不够卡哇伊。”
“呃……”其他四个人。
你好像还挺骄傲。
桑月点头:“没错,而且根据其他三位受害者所说,她们都是被抢夺了现金。可是其他什么贵重物品都没有被抢夺,那个人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现金,那么为什么渡边来岁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消失了呢?”
“或许,有没有可能是渡边来岁的背包里背的都是现金呢?”伊达航挠头。
桑月摇头,她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背包大概这么大,如果里面全部都装现金的话要很多钱的,那么她带这么多钱干嘛去呢?出事当天她也是跟朋友聚餐而已,那么她的手机、身份证、卡件之类的又都去哪里了呢?”
所有人陷入了沉思。
桑月心里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今天入室抢劫的就是雨夜抢劫犯的模仿犯,那么有没有可能,第四起渡边来岁的案件也是模范犯呢?
这个问题也只有等渡边来岁醒来才能询问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所有人都饿得饥肠辘辘。
见这群人在商讨着案情,田中妈妈起身去厨房给他们弄了点吃的。
一晚上的忙碌,桑月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几个人也是饥肠辘辘。
降谷零注意到田中杏子的右手臂上的绷带,礼貌询问:“我可以看一下你的伤吗?”
“啊,可以。”田中杏子非常配合的揭开自己手臂上的纱布。
这个伤口已经长成了红色的癞疤,就像是几条盘旋在她手臂上的红色泥鳅。
几个人坐在旁边,端详着田中杏子的伤口。
“那个人是左撇子。”萩原斩钉截铁。
除了田中杏子之外,其他的受害者伤口也在右手臂上。
根据着三个受害者所称,雨夜抢劫犯每次都是出现在身后,先进行手臂划伤来进行恐吓,然后再用刀尖抵着胸膛,逼迫受害者交钱。
而渡边来岁的那个,是直接在渡边来岁的背部乱捅一气。
不管是作案手法还是抢夺的东西,都跟之前不太一样。
田中杏子揉着脑袋,恍惚到:“当时我真的喝的太多了,现在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一个左撇子。他是站在我的面前这样、这样、这样,划伤了我的右手臂。”
站在面前划伤了右手的话,只有左手能做到这一切。
“那么,为什么刑警还要把这几个案件并案调查呢?”景光手搭在跪坐的膝盖上,猫儿眼低垂。
松田枕着手臂,目光寒亮:“切,敷衍了事不就是日本警察们的老毛病吗?”
现在的警力确实不能和几年后相比,毕竟现在日本还不是侦探盛行的时代。有雄心壮志的这批年轻警察也还还没成长,到处都是错案、冤案。
如果换做平日,听到松田这么轻怠警察这个职业,降谷零总要反驳几句。
但是他这次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桑月:“alice,你还记得渡边来岁身上的伤口吗?”
桑月点点头:“记得。”
降谷零顺手拿起旁边桌子上摆的一张纸,又问田中杏子借了一支笔递给桑月:“可以画出来吗?”
“我试一下吧。”桑月接过笔,闭上了眼睛回忆片刻后,用自己并不是很精湛的绘画技术,在白纸上面涂鸦起来。
那种类似于幼稚园的可笑画风,引得松田一阵憋笑:“这是什么啊。”
桑月撕呀咧嘴:“我又不会画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啦!”
景光脾气比较好,也不想有嘲笑的表情伤桑月的自尊心。但他也确实没有看懂,虚心请教上面的一根竖线:“这个是什么?”
“是她的脊梁骨。”
“那这几个叉叉呢?”萩原。
“是她身上的刀口啦!”
桑月的画只有降谷零看懂了。
他指着画面上说:“这个竖线代表脊椎的话,那么这个横线就代表着腰线。伤口就集中在渡边来岁的右边腰部。”
“所以说,如果站在渡边来岁后面进行攻击的话,而伤口又集中在右腰的位置,那么犯人应该是个撇子了?”萩原凑过去,捏着下巴思索。“可这不就跟其他三位受害者的不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