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看到司徒昂,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小弟弟叫了过来, 在司徒昂的耳边说了一阵子, 司徒昂就端了一只正在燃烧的蜡烛摇摇晃晃的走到罗汉塌边,他人小手劲也小,加上他的内侍没有跟在身边, 众人围在皇帝周围, 罗汉塌边也就程掬守着, 程掬如今去端药了, 司徒昂举着蜡烛艰难的上了脚踏,就要拿滚烫的蜡油浇司徒越,无奈他手上没力气, 蜡烛提前侧翻,反而把自己的小手给烫了。
司徒昂大哭,一下子惊动了众人。
皇帝亲自奔过去抱着他, 让太医赶快的给他把手给处理一番,抱着哄了好一会,司徒昂向来受宠,加上他年纪小, 皇帝几句话就问出来前因后果。当即拔了司徒昂的裤子对着他的小屁屁一通狠揍。七王被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勒令在家反省。
七王被拉下去的时候还在狡辩“儿臣觉得他是在装的,谁这么稀奇古怪的病了......”
皇帝气的不轻。
“父皇,依儿臣看,如今咱们无头苍蝇一般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不如先把君明给挪回去,让他的王妃在王府里侍奉着,咱们在对他的病从长计议。”三王开口,惹得身后的皇子们纷纷赞同。
皇帝却驳回了这个建议,“不妥当,荣王妃如今也病倒了,指望不上她,还是把君明给留在宫里吧。太医和御医轮值,需要什么药可随时去取。”
当下,把司徒越给移到崇政殿后面的阁子里,皇后又派出了人,熬了粥,无奈灌不下去,如今刚刚半日,也就算了,时间长了,不吃不喝也是一桩麻烦事。
如今已经到了晚上,各位皇子纷纷告辞,老太妃又从宫里出来了,两个老人家坐在床前面,看着司徒越平躺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老婆子说的,皇帝可听了进去?如今啊,也只有这个法子可以试试了。”
皇帝看着老太妃,“您的意思是,去庙里给君明供奉起来香烛灯油。君明不信这个,如是醒了,定要撤去,如此又招的神明厌恶。”
“老婆子去,我还有几天好活的,就是菩萨怪罪了,我也活够了。”
“不可,朕明天下旨找民间的名医来,总有办法的。”
“你找你的名医,我求我的菩萨,咱们谁也不碍着谁,别说了,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司徒越正在做梦,梦中她在一处十分险峻的大山里,在窄窄的栈道上,迎面走过来一个青面獠牙的人怪物来,背后插着几支小旗子,手里提着一个锣,腰上挂着一些骷髅,十分的可怖。
“呔,可是司徒越?”
司徒越笑着说“正是,你是谁?小钻风还是机灵鬼儿?怎么,你们大王如今还让你巡山吗?”
那怪物上下看了他几眼,“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陷空山无底洞。我认识地涌夫人,她是一只白老鼠,在佛前偷了灯油,被李靖父子捉拿,后来......难道不是陷空山?”
“哼哼,什么地涌夫人,我告诉你,到了骷髅山老实点,你呀,想回去就难了,看看下边,下边是什么?”怪物转回身,走了几步,回头对司徒越说“跟上,快跟上,不跟上我就把你踢下去。”
司徒越低头看了看,下边是无边深渊,什么都看不见。
“下面有什么?”
那怪物再次回头,“你看不见吗?魑魅魍魉吃人魂魄,下面的魂魄别撕扯成碎片分吃,嘿,你看不见。”怪物看上去十分的惊奇,“奇也怪哉,还有魂魄看不到下面的。”
“这是哪里?地府吗?”
“这不是地府,地府管不到这儿,这儿啊,是魔神窟,有人把你的魂儿卖给了我们大王,嘿,我不是来巡山的,我是来迎你的,快走快走。”
司徒越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仔细回忆了一下,上辈子自己看过的电视剧里面没有这类的啊,没听说过魔神窟啊。
栈道曲折,司徒越爬了一会出了一身汗,坐在台阶上,喘着气,“谁把我卖了,卖了什么价?”
前边的怪物也不回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嘿,反正不低,我们大王可高兴了。”
司徒越一直问自己,这是在梦中啊还是在现实里,掐自己不会疼,但是真的能感觉到累的气喘吁吁。
“你们大王是要吃了我吗?”
“这可不知道了,反正让我对你客气点,我说,您能走快点吗?要是其他人,我早那鞭子抽了。”
司徒越只好站起来,跟着那个怪物翻山越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怪物敲起锣来,前面的悬崖处显出了一片山脉。司徒越跟着他踏入其中,之间周围弥漫着黑气,花草树木都变成了黑色,只有动物的眼睛如血一般的殷红。
有走了很久,到了一处十分宽阔的山洞,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如天空一般亮如白昼。
“表妹”司徒越听见有人说话,转头看的时候,看见方云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表哥如何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都在这里,我等表妹了一段时日了。如今与表妹相见,就是告诉表妹,我与你一段缘分,应在今生了结。”
司徒越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刚才一个小怪物说,有人把我的魂魄卖给了这里的大王,那么,这里的大王是哪位?表哥知道吗?”
方云的另一张脸变成黑色,隐隐的似乎有黑气冒出来,“我一直想要表妹给我诞下子嗣,废了一番心力,如今有人推了一把,我不胜感激。表妹,你我今日洞房,十日之后,我们儿子就能出世。不若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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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的尚书曹老大人兴冲冲的奔到户部,一打听,荣王几日没有来衙门,这事可奇怪了,荣王那是雷打不动的每日要来衙门的。看着日上三竿,兵部只好把要审批的东西放在户部,到了下午,六部传遍了,荣王已经病了。病的起不来了,曹大人急的团团转,眼看着这几日要审批银子和精铁,如今当家做主的人病倒了,户部自然不会拿银子和精铁出来,想着北大营的将士如今只剩下些铁片子当兵器,想想就觉得让人笑话。
曹老大人打着探望病人的名义到了荣王府,荣王还在宫中没有挪动,只有王府的长史出面接待了他。曹大人有跑到宫中,皇帝只说“君明醒了只会给你拨钱拨铁,等着吧。”
一连几天,荣王爷没醒过来,眼看着圣驾就要出巡,皇帝终于让人把司徒越送回了荣王府,命方云亲自守着,任何事不假他人之手,皇帝临行之前殷殷嘱咐,亦留下承岳从旁协助。
铁网山上,亲军侍卫和四大营的将士在围堵猎物,各个拼命,皇帝因着孙子离奇晕倒,表现的闷闷不乐,很多时候也是在帐殿里不愿意骑马游猎。
过了十多日,皇帝穿上戎装,骑马占据了高地,俯瞰各路人马围猎,突然,一阵虎吼在卫队背后响起。六只老虎对着众人虎视眈眈。坐骑吓得不敢动弹,众人立即挡在皇帝跟前,草从里飞出一阵箭雨,周围的侍卫倒下无数。
周围高喊着“护驾护驾。”下面正在围猎的士兵开始捉对厮杀。
皇帝显然早有预料,在乱军之中冷静从容。
京城里面,中午的时候,街上突然从出来一队乱军,遇人就砍,一路杀向内城,内城的城门很快开了城门,叛军长驱直入杀向各个王府,荣王作为实权郡王,他的府邸首当其冲,宗教礼法,荣王作为长孙,在继承皇位的顺序上,比大部分皇子都有优势,加上最近荣王在病中,叛军想杀了荣王的心思非常的强烈。
但是作为有名的鹰犬,荣王府的侍卫也不是摆设,隔着一道墙,叛军丢下了几百具尸体暂时龟缩了起来。
承岳第一次碰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心理的担心如潮水一样,想着六王府众人的安卫,想着这次叛乱来的如此突然是不是大兄发现了什么让叛军察觉了要灭口。
到了晚上,叛军给彻底消灭,京城戒严,坐镇京中的三王和六王急慌慌的派人给皇帝送信,就在入夜了之后,司徒越醒了过来。
第一个发现她醒了的是方云,“表妹,可算是醒了,你如今躺了十多天了。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司徒越的肚子非常的疼,胃里反而特别的饿。
“我的腰和肚子都疼,拿一碗白粥过来吧。”
荣王醒了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府里,侍卫队长和承岳一起来了,承岳刚才见了六王府派来的人,六王府里一切均安,加上大兄醒来,承岳十分的高兴。
“大兄,这次晕厥的毫无预兆,太吓人了,御医还找不出来您晕倒的说法,对了,白天里有人叛变。不过已经平息了,你怎也想不到是谁起了二心,是庆王一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又食言了,今天是在网吧码的字,两个小时就这么多,还没检查错字。捂脸,下周我休息了再补这一周的吧。
晚安
爱你们(*  ̄3)(ε ̄ *)
第53章
太宗年轻的时候, 十分喜爱美人,然而天下的美人何其多也,加上他为人仁厚,相处之中常常温柔待人, 美人吃醋这种事情也变得不奇怪了。
太宗一生共有二十五位皇子, 活下来的只有三个, 就是如今的皇帝,庆王和楚王。按照年龄排序, 庆王是哥哥,皇帝是大一点的弟弟, 楚王是最小的弟弟。皇帝的母亲当年成了太宗的最后一任皇后, 皇帝的位置就水涨船高,加上他当时性格恢弘爽朗,为人大气, 太宗对他的喜爱众人皆知, 太宗驾崩之后, 无论是礼法还是先帝宠爱, 皇帝登基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