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打包的金枪鱼三明治,凌乱地发丝贴在脸上,他长着张显嫩的脸,三十多岁的人了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
“你还好吗?”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是医生。”
白天,还是下雨天一个成年男性穿着白大褂在街上乱逛不是医生就是变态杀人狂。
他的白大褂上没有医院的标志,我是后来才发现的,也许是私人医生,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你住在附近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扶你回去。”
而当时我痛地根本站不起来。
“得罪了。”
森鸥外将我横抱了起来。
我很高,看着瘦可长年训练身上肌肉比例很高,我有点惊讶,他看起来这么纤细抱了我一路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回到了花店,他非常娴熟地治疗了生理期疼痛。
“你一定是个优秀的妇科大夫。”我喝着热气腾腾的姜红糖水怏怏地靠在沙发上,还不忘夸他。
治疗痛经真有一手。
刚才还给我按摩了脚底穴位来着。
泡脚桶里的热水也是他烧的。
我浑身暖洋洋的,一下子活过来了,就是还没有力气。
森鸥外尴尬了一瞬,他紫粉晶的瞳孔弯下,并没有解释真正的工作,“是啊,是啊,总是被误会呢。”
“但是因为脸总是会被原谅吧。”我说,甚至恶意猜测会有女性借此趁机而入呢。
森鸥外扶着扶手笑了起来,一刹那我发现这个男子竟然格外风情。
“你的眼睛真漂亮。”送他出门时我如此说道。
悬挂着猫咪头像挂牌“今日休息”的门关上,森鸥外还站在门外,大约过了半分钟他才撑起雨伞走入雨幕里。
小巴从他进来后便躲在楼上,它并不喜欢危险的人类。
动物总是比人类更敏感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遇到他的那天的半个小时前,他刚用手术刀割断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脖子。
后来的这些年他总是断断续续地来店里买花,买的都是些馥郁的花朵,各种郁金香,他尤其喜欢金色的郁金香,我并不像其他花店店主会把每一种花的花语写在卡片上供客人阅览,也许我天生缺乏浪漫地天赋吧。
邮差把今日份的报纸塞进邮筒里,顺带按了下门铃,我下楼的同时看见骑自行车的少年飞快地消失在玻璃窗外。
鹤见区,我是说我们那一片的鹤见区居民总有很多人有看报纸的习惯,大约是从外国传来的习俗,年轻人倒是很少有看报的,数字化的今天报纸业大受打击。我并不会看八卦类的报纸,时事新闻、财经类或者是文学类的报刊才是我中意的。这些都是总持寺近二十年的生活留给我的印记。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冲击性太大搞得我没心思看报,外头如注大雨又加深了这种烦躁,下雨的天气总是让人不安。我到厨房煮了咖啡,原味的哭咖啡,什么都没加,一来是没有心情,二来苦咖啡更能让头脑清醒,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静坐了良久试图找到异常烦躁的根源。
“也许是……年纪大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马上要到三十如狼的人生新阶段,而我的空窗期超过了三年。三年前的开罗之旅让我对男性彻底丧失了兴趣,每当午夜梦回,梦到开罗古堡的那半年醉生梦死的日子,阴暗不见半点日光的石头城堡,厚重的窗帘,哥特式的装饰……非要说的话就是尝过了顶级珍馐对其它清粥小菜提不起兴趣来。不过过了三年人体的新陈代谢总算代谢掉了迪奥的荷尔蒙。
也许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回忆吧,我的思绪又飘到了数年前,大约是2010年年底,冬季,圣诞节前夕,街道上到处是圣诞节的痕迹,我正捧着花打算去私人医院看望我昏迷了数年的堂叔,堂叔自从15岁交通事故成为植物人到那时已经有13年了,他的父亲是我们家族的私生子,并没有亲戚,所以只好本家的亲戚来支付住院的费用,换成别的家庭是不可能支付昂贵的私人疗养院的费用的。
横滨街头我再次看见了森鸥外,自从他帮我治疗生理痛的再度见面,他的肩膀垮的厉害,困倦地旁若无人地打着哈欠,胡子几天没刮,身上满是废柴大叔的味道。
倒是没有穿白大褂。
“森先生?”我叫住他。
那双眯起来的紫罗兰似的眼睛看向我,隔了相对漫长的一段时间,似乎才认出我来似的,“你……伊藤润富江桑?”
“是我,一年不见了呢。”
也许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打招呼有些奇怪,但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明显不是合适的话题,森鸥外笑了下,说道:“伊藤润桑还是这么漂亮啊。”
我们一起走了一段路,我没说去哪里,他也没说,我们好像是有同样的目的地似的并肩走着。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我说。
“是啊。”他说,这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
我们漫无目的的走到最后是我的花店,刹那间我想他自始至终都记得我。
雪已经很大了,纷纷扬扬的,路边的树上缠满了各色的小灯泡,金色的光覆盖在雪夜上,这条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印。
“到了呢。”森鸥外抖了抖帽子上的雪,“再见了。”
“等一下。”我叫住他,解开了围巾递给他,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抖开围巾系在森鸥外脖子上,缠了两圈,打了个结,“妇科医院有这么辛苦吗。”
森鸥外伸手摸了下深红色的围巾,他冻得发紫的指甲呈现出一种冰冷的色彩,“嗯,很辛苦呢。”
那之后,森鸥外会时不时地来花店买花,我有些期待他来。
还会给他泡壶热茶。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渐渐明朗化的一天,他忽然抱着一个小女孩来了。
金发萝莉,分外亲近。
金发萝莉叫他林太郎。
呦呵,还有昵称。
她的名字是爱丽丝。
不是父女,不是亲戚。
我:眼神死。
作者有话要说: 像他那样的人,
经常眺望远方。
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
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
才这样觉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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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森鸥外的回忆杀出现了
森大夫萝莉控被发现了。
自己找死没办法。
小姐姐的好感度瞬间降至冰点,还有他隐瞒了年纪。
【已知情报】
伊藤润富江
手工艺达人
家务小能手
旅行达人
并不是认真经营的买卖人
有些老年人特质
有个植物人堂叔
不只对异能力,对替身使者也有吸引力。
和迪奥在开罗古堡度过了没羞没臊的半年
品味变高了。
第9章
在抽卡界,十连保底单抽出奇迹已是不争的事实。
今日又到了抽卡几率上升的日子,我早早地攒了一笔资源预备着了。
常言说得好,有备无患。
今日我伊藤润富江的欧气又该吊打世界频道的所有玩家。
名为《阴阳师》的游戏是从种花国进口的,当时下载了这个游戏后我吃了一惊,日本向来都是文化输出国,尤其是二次元,除了美漫外没有敌手。
“真是厉害啊这个游戏。”
除了剧情比较薄弱外没什么可挑剔的。
尤其像我这样的风景党、生活系、集卡流、养成流爱好者更是爱不释手,每天早中晚都得打开一下子,至于战斗的玩法倒不在意,战斗排名什么的也无所谓。所以玩了这么久还是个菜鸡,空有等级。
诸多玩法中我最喜欢的就是抽卡,而且我的运势也是超一流的,和灾难体质恰好相反。
一天当中紫气最盛的时候,我焚香沐浴斋戒一个小时,拿起手机面朝东方,念出玄学口号:“马列毛邓,皆阵列在前。”
随即紫气东来,黑光大盛。
截了图发到世界频道,迎来一拨人的艳羡,是我小小的快乐。
神抽不发图,如锦衣夜行!
这波抽阿稍稍抚慰了我并不平静的心。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习惯早睡早起的我绝不会超过十点睡觉,也绝不会六点钟后起床,这样的睡眠习惯是在总持寺养成的,我的父亲六十年来从没有违背过作息时间表一次。请我们都足够偏执。
我坐在实木的圆桌上盘膝而坐,室内水复山重似的花朵和雨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野外,总持寺占地范围巨大,除了本寺外还有一座连绵的山是伊藤润家的财产,我小时候就在山中修行。雨生百谷流重要的一环“问心”,八岁起每隔五日静坐在瀑布下,任由水流鞭打全身,起初身上很疼,尽管瀑布水流量并不如何大,还是让年幼的我吃足了苦头,修行且不分四季,我精悍的体魄就是这么来的。
美久没受过这样的训练,身为次女父亲对她宽容很多,直到我丢弃了剑,父亲才开始训练美久。美久身体很好,从小到大也没生过什么病,可她完全承受不了日复一日的训练,也许是潜力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