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能有什么打算?他父亲是袭爵了的一品将军,虽说等到他时,爵位会降下一等,但也是个三品的威烈将军,总归他这辈子就算无所作为,他也照旧是衣食不缺的。
贾琏并不是很在意贾瑾的这个问题。却听贾瑾又问了一句“链二哥觉得这爵位就会是你的了吗?不要忘了,老太太还在,而她老人家最偏宠的可是宝玉!”
这话让贾琏惊疑不定,也打破了他一直固有的想法,他忙不迭的就问贾瑾是否是知道了什么,贾瑾却让他好好想想,等想通了想明白了再去找他。
心里揣着事情,这事又切乎自身的利息,贾琏能看到的能想明白的就多了。他看见这家里明明袭了爵位的是他父亲,住在正堂的人却是他二叔。外人来,也多有贾政去招呼,外人只知贾政不知贾赦,虽说他也觉得他二叔更加合适,但是他总觉得这事是不对的,不应当如此的。
而老太太对宝玉的偏宠则让贾琏有了更深的感觉,或许真如贾瑾所说,将来还真不会是他袭了爵位。
贾琏这才慌了,他去找了贾瑾,却不想贾瑾还是问他之前的问题,贾琏这才开始反思了起来,他素来没有什么大志向,也没什么读书的天分,唯一算的上本事的也就是会看人几分脸色,嘴皮子上有几分利落,可凭着这些他将来又能做些什么?
这么一想,贾琏倒是真有几分自残形愧,只是他素来是个脸皮厚的,于是便腆着脸跟贾瑾讲了。
贾瑾没笑话他,反而跟他细细分析了一番。就这样,贾琏跟着贾瑾投了一千多两的银子到洛风名下的一艘商船上,只几趟的海船商贸跑下来,贾琏就跟着赚了两千多两银子,而贾琏也彻底信服了贾瑾。
时隔四月,贾瑾再次见到了徒晏清。甫一见面,徒晏清就明显感觉到了小家伙的情绪不是很高,对他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与以往那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架势大相径庭。
徒晏清心中好笑,难得软了语气,“你小子莫不是不满意我这份大礼?”
“哼,您也不提早跟我打个招呼,一下子从四叔变成大姐夫,我也是需要点时间适应的。”贾瑾状似委屈的抱怨道。
“你说你姐姐一副娴静的性子,你怎么老是咋咋呼呼的!”
贾瑾被他这句话气的小脸通红,难得反驳了他一句,“我原想着等我姐姐岁数大了出了宫,我亲自给她觅一位良人的。”哪想到被你给搅了局。
贾瑾的后面那句话没说出口,但看到他那模样,徒晏清难得也有了些心虚的感觉,貌似他这次的确是有些突兀了。
“其实我在皇后娘娘宫里见过你姐姐几次,你姐姐看过去~嗯~人挺不错的!”徒晏清的话带着丝回忆。
“即便如此,您也不该不问过我姐姐的意见就贸贸然的向皇后娘娘求了懿旨,您这样做,不仅为我姐姐,为我贾家招来了觊觎,也怕是会让圣人起疑心。”
贾瑾的话中虽带着责备,却又隐含着关心。徒晏清的心一暖,回答道:“圣人那里你自是不用担心,圣人本就亲近你们这些勋贵老臣,我这样做,他只有乐意的份。而且我与他讲我子嗣不丰,听说你姐姐是正月初一出生的大福之人,若娶了她,说不准能为我绵延子嗣,圣人便准了我的请求!”
贾瑾一听又想炸毛,他姐姐如果以后生不了十个八个的孩子是不是还要落下福缘浅薄的名声?
“况且,你怎么知道你姐姐不想要嫁与我?”
贾瑾疑惑的问他:“难道您询问过我姐姐?”
“当然”没有。徒晏清的后半句话咽在口中。
贾瑾也知再跟徒晏清纠缠下去也没意思,懿旨已下,不出意外,眼前之人就真的是他姐夫了。如今他这般痴缠,不过也是希望徒晏清能对元春有些重视,也好让元春将来的日子好过一些!
“四叔,我想要参加明年的童子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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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捉虫)
贾瑾的这句话说的十分突兀。
徒晏清似有所感:“你其实不用这样,毕竟只要我与你姐姐成婚,你们贾家也算有了庇佑!”
贾瑾却没有应下他这话,只是眼神认真的看着他:“并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家族,我也想要将来能为我关心爱护的人撑起一方天地!”
明明还是稚嫩的少年,却偏偏有着一副坚毅的性子,说这幅话的样子让徒晏清心中赞叹,却也对他的决定无可奈何。
或许这也就是小少年能够吸引他注意的地方,不甘且顽强,自信且张扬。
“等我成为大周朝最年轻的状元,四叔那时候可别忘了给我个大官当当。”贾瑾的话中带着狡黠。
徒晏清好笑,却装作不屑的道:“小子连个童子试还没过,就想着成为状元!”
见贾瑾要跳起来的模样,徒晏清继续道:“嘚嘚嘚,等你真有一天成了,我就应了你的请求。以后你若是遇到了难处,总归你身后还有我,有我给你撑腰呢!”
徒晏清的话中难得带了份强硬的霸道与张扬,大小两只狐狸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贾瑾话中的意思,徒晏清不是没有察觉到,大官什么的并不是如今还只是一个皇子的他能够做到的,只有得了至高的位置他才能办的到,如今贾瑾的话中却带着这种意思,饶是徒晏清这种古板冷硬的性子,对于贾瑾话中隐隐含着的“拍马屁”的行为也仍旧是十分受用。
而原本按着贾瑾的打算,考科举这事儿并没有那么快出现在他的计划里。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的贾家看着是花团锦簇,他又与徒晏清交好,元春也不日就要与徒晏清成婚,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但是家中无顶门立户的人,管着事儿的掌权人又昏庸,这几日眼见的贾政和贾史氏几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贾家已经徒惹了许多视线了,空有宝山,却没有守住的实力,现在爬的高,就怕将来会摔的更惨。
贾瑾去考科举不仅仅是为了将来自己能无人可欺,也是为了在贾家有更大的话语权。攘外必先安内,只有他自己成为了贾家的主事人,让贾史氏他们再也闹腾不起来,贾家才能按着自己所预想的发展下去。
有句话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如今辛辛苦苦为贾家谋划,若是家里一堆拖后腿的人,任是他将来为贾家求来多少的荣耀,被他们一折腾也终究还是一场空。
即是下定了决心,贾瑾便要去做,他如今知会徒晏清一声,不仅仅是为了他的打算,也是希望他在将来闹出动静来的时候能够得到徒晏清的支持。
幸亏那么久时间的相处,他以真心换真心,亦是得到了徒晏清全心的信任,也让他对于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有了更大的把握。
贾瑾要考童子试的事情在贾家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这次就连从小就对贾瑾百依百顺的王氏都出面表示反对,原因无他,贾家祖籍金陵,科考是要回祖籍去考试的,而贾瑾明年三月才刚满九岁,让贾瑾就这样一个人去考试,王氏是万般不愿的。
任是贾瑾好话说尽,又严明有贾链陪同,也才让王氏稍稍松口。王氏是知道小儿子脾性的,若是贾瑾做的决定,她就算有诸般的不愿,总归还是会妥协。
唉,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小子的。
王氏这儿松了口,其他人哪儿就好说多了。
贾史氏心中也是有几分不情愿的,只是她纵使心中有想法,但是家中子孙想要上进,她这个做祖母的总不好反对,因此也只是细细叮嘱了几句,就放过了贾瑾。
只是在贾瑾离开后,老太太叫过了身旁伺候的鸳鸯,问:“宝二爷如今是在做什么?”
等看到鸳鸯支支吾吾的样子,贾史氏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有些意难平,这同胞出生的两个孩子怎么会区别那么大,莫不是她一直就选错了人?贾史氏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不不不,宝玉看着就是一个灵巧聪慧的孩子,更何况他是个有大造化的人,如今不过是未开窍罢了。
贾史氏像是在说服自己也似是在安慰着自己。
至于贾政听见贾瑾决定自是满口赞同,他惯爱与读书之人打交道,手底下也养着一堆门士清客,他自个儿也一贯自诩为读书人,每每感叹起来都说自己最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通过正经的科举入仕。如今听见贾瑾有考童子试的打算,他又板起自己父亲的架势,把贾瑾叫过来是好一番教训。
贾瑾倒是没将贾政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听说贾瑾从贾政房子出来后没多久,贾政就差了人叫了宝玉过去,等宝玉进去了没多久,贾政的书房就传来了宝玉鬼哭狼嚎的讨饶声······
贾家当家做主的几位没了意见,余下的几人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
只是也有那么几个碎嘴的下人嘀咕,瑾三爷年纪尚小便要去考童子试,没见一些读了几十年书的老书生都考不过嘛,也不知贾瑾哪里来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