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小李飞刀?”
田伯光:“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看你还敢张狂!”
古风冷哼一声,他也是个狠人,脚尖一挑,又将剑自地上挑起,左手持剑,又要刺向黄鲁直,一把匕首又一次穿透了他的左手手腕,长剑再一次落地。
古风疼的脸都扭曲了,他额头见汗,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他现在很想飞起一脚,将眼前一脸正义的黄鲁直给踢死,可唐悠然之前踹他的那一脚,实在太狠了,到现在他都提不起内力。
怎么会是小李飞刀?古风实在想不到小李飞刀李寻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他杀人。他颤抖着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瓶,其内像是盛满了五彩斑斓的霞光,美的如梦似幻,让人移不开眼,却也毒的可以令这宅中所有人同归于尽,鸡犬不留。
他随手就将那瓶子掷向地面,房门忽然自外面被人踹开,南门一剑的身影映入众人眼中。
追命的身形快如闪电,已经接住了坠向地面的瓶子,顺手点了古风的穴道。
这一切险之又险,追命后背已被汗湿,江湖人都知道越是颜色鲜艳的毒|药越是厉害,这样鲜艳夺目的毒气一经释放,还不知会死多少人?
他自己死也就算了,可要搭上当朝长公主的命,那他就算是死也无法心安。
唐悠然却并不太在意,无论是什么毒|药,只要不是立时毙命,她总有‘清风垂露’为众人解去。更何况无论是何种毒气,只要还是气体就能以内力驱散控制。
她为众人做了检查,他们都中了一种类似‘悲酥清风’的毒|药,给众人分发了解药,她很自觉站在一旁看好戏。
戴独行缓过劲来,大步上前,啪啪啪给了古风几个巴掌。
古风被打得嘴角带血,吐出几颗牙齿,却看也不看戴独行,在他眼中,蠢货根本就不值得他看上一眼。
他身不能动,口舌还是可以动的:“你们怎么回来了?哈哈哈,我知道了,冷血呢?他一定被南门一剑给杀了,哈哈哈,我就知道。”
追命大大地喝了一口酒,猛的喷了古风一头一脸。
“这次你可说错了,四师弟还活得好好的呢。南门少侠身上的嫌疑也已洗清了,我们的毒也解了。”
“不,这不可能,没有人能解我师门秘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 115 章
“不, 这不可能,没有人能解我师门秘毒!”
众人对古风的叫嚣听而不见,黄鲁直急急问道:“李探花他人呢?”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也得当面道谢。
追命看向唐悠然, 唐悠然摸了摸鼻子, 轻咳两声:“在下有幸得李探花指点过飞刀绝技, 探花郎远在京中,未曾随在下一同前来。”
黄鲁直激动道:“是南门小友救了老朽!”
戴独行:“南门小友这手飞刀绝技, 功力只怕不在李寻欢之下喽。日后若用得上老朽,小友尽管说。”
灰衣人看了看黄鲁直:“我们兄弟欠小友两条命。他日若有吩咐, 必不敢推辞。”
叶孤鸿:“叶孤鸿欠你一条命。”
同样的话, 在灰衣人说来诚意满满,在叶孤鸿说来却像是在说你想什么时候来取我的头颅,就来取吧, 我是不会谢你的。
众人的神情为之一顿, 气氛也为之一凝。他们不禁又想到古风要杀叶孤鸿的原因, 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他这样性子的人走江湖,又没有西门吹雪的能耐,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田伯光轻咳两声, 郑重行礼:“南门大侠,田某虽人单力薄,但您若有什么吩咐, 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悠然微笑道:“三位前辈,田伯光,叶孤鸿, 你们很不必如此。
古风所图甚大,我们的出现,都妨碍了他的计划,我们都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人。在这件事上,大家同舟共济,自当同心协力。想必,咱们之中无论是何人未中毒,都会救其他人出火海的。”
黄鲁直:“小友,莫要推辞。那不一样,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不会因为我们隶属同盟,就可以当作是理所当然。”
灰衣人点头,认同黄鲁直的话。
戴独行哈哈笑道:“黄贤弟说的有理,南门小友若再推辞下去,就是看不起我们三个老家伙了。”
唐悠然微笑道:“晚辈纵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也不敢如此作想。”
戴独行大笑着拍了拍唐悠然的肩。感觉这位南门一剑,还真是对他的脾气。
年少,武功高,轻功妙,剑法好,还使得一手小李飞刀。这般人物竟难得还懂得自谦敬老。
现场气氛正佳,只听系统的电子音在耳畔响起。
[呵,又刚又直的少年剑客。哪里刚了?哪里直了?除了是个剑客,其他都是假的,假的!]
对于系统的吐槽,唐悠然也只是一笑置之,自己立的人设,维持不住,打破就是了。
她骨子里的敬老,就好像先天存在一般,只要不是恶人,她永远不愿意对着这样的老人家冷言冷语,恶语相向。只为了维持一个虚假的人设,就违背自己的习性,干些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事,她才没那么傻呢。
现在想来,当初立下这样一个人设的自己也真是蠢暴了。瞧瞧叶孤鸿的苦逼遭遇,跟他的性格的确有很大的关系。
不行,这人设得改,必须改。
不过,“系统,谁告诉你,又刚又直的少年剑客,他就不能拥有一个尊老爱幼的好品质了?”
系统:[就算不像西门吹雪那样,至少也不该像你表现出来的这般微风拂面,没有棱角。]
唐悠然有些不以为然,崩个人设而已,大不了下山后,再给自己改改人设。
人设?那不就是用来崩的么?!
※※※
后院,小玉远远站在角落里,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带上了一抹兴奋的红色,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全是恶毒与嗜血。
离她不远的地方,老汉一家三口,小翠,还有厨房的中年女子挤作一团,瑟瑟发抖,却一声也不敢吭,狗子斜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小姐与夫人正撕打在一块。
夫人破口大骂:“铁柱,你个王八蛋,敢毁我女儿清白,我要你不得好死。”
这话刚说完,她就挨了小姐一巴掌:“南门一剑,你敢瞧不起本小姐……”
夫人挨了一巴掌,在自家女儿脸上添了一道新伤:“是南门一剑,对,他敢瞧不起我女儿,铁柱你个剩王八,为何不给我女儿报仇?”
小姐大张着嘴,一双眼睛怒睁着,就要咬向夫人的脖颈:“你敢打我,南门一剑,你辱我清白,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冷血:……
刚刚赶来的冷血,就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到了。
他随后就明白过来,这两人只怕都中了一种令人产生幻觉的迷药。她们看到的人都不是彼此,那么之前,她们透露出来的那些遭遇,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正当他要上前,解救这对母女时,小玉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还真是一对好母女呢。”
随后她将一个哨子放在唇边吹了一声,那对打成一团的母女,忽然就清醒过来。
夫人抱住小姐:“孩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伤了你。”
小姐大张的嘴也合上了,她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娘,您这是怎么了?女儿这是怎么了?是南门一剑,是他辱了女儿,是他打伤了女儿!就是他。”
夫人大吃一惊,将女儿抱入怀中,低声问道:“你不是说是他么?怎么又成了南门一剑?”
小姐泣不成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娘,我不知道,我只要一回想,就头疼欲裂,我记得,好像是他,好像是南门一剑,好像是……”
小玉咯咯笑了起来:“好像是你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对不对,小姐,你看我待你多好,你想跟谁好,都能在梦里实现呢。”
母女二人吃惊的抬起头来,看向小玉:“小玉?”
小玉挑了挑眉:“蠢货,小玉早在一个月前就死了,我才不是那自甘下贱,受了一点恩惠就感恩戴德的死丫头呢,就她也配叫小玉。”
夫人努力将小姐藏在身后:“你,你是什么人?你说那是梦?是不是说我女儿她,她还是清白的。”
小玉嘻嘻笑道:“这是自然,谁能想到,只那么一点点的‘幻菇草’,就能让小姐做了那般可怕的春梦呢?”
小姐双目赤红,又羞又愧,整个人难堪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恨不得将小玉给撕个粉碎,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得?他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心思,对不对?”
小玉慵慵懒懒道:“那我哪儿知道呢?我只是多说了几回,老爷看你的眼神不对劲,让你避着他一些。少爷好像也喜欢你,问你怎么想的?谁能想到,中了‘幻菇草’的你,竟然会做那样一个梦呢。
啧啧,我还以为,梦里的人会是少爷,怎么说他也年轻力壮又好颜色,谁能想到你竟然会喜欢你娘的拼头,还喜欢自虐,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