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我靠厨艺制霸鬼杀队 完结+番外 (彼岸有马)
“什么呀,鬼杀队的?好烦啊。我只是肚子饿了而已嘛。”
她伸出瘦小又干瘪的手。指尖溢出了鲜血,凝成赤黑色的荆棘枝条。
“血鬼术·荆棘万生。”
荆棘交错,编织成巨大的牢笼直向五月扑去。
没关系,斩开就好。这种事她完全能够做到……
咣——
日轮刀撞上荆棘,发出刺耳的尖响。荆棘未被斩开,刀刃却被坚硬的尖刺击碎了一小部分。
再莽撞地斩下去,日轮刀会断的。
刀断了那便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五月不得不将刀收回,但这却将她逼入了窘境。荆棘从四面八方扑来,她根本无处可藏,她尽力压低重心,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到了地面上。荆棘扑了个空。
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然而从地底却又探出了无数荆棘,将她重重包围。
仅是一瞬之间,她跌入了前所未有的劣势之中。荆棘爬上她的躯体,将她死死困住,巨大的压力让她无法呼吸。尖锐的刺扎入了身体里,将她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传到鬼的嘴里。
“是稀血啊!”
那鬼惊喜地叫出了声。
“我多久没尝到过稀血的滋味了?”她扳着手指,“一……二……三……啊,三十年了!我好高兴,我终于可以吃饱了……”
挣扎无用,扎入身体的刺又生着倒刺,只会渐渐没入肉中。气力渐渐消失,浑身上下的鲜血好像都快要被抽干了。
在稀血的刺激下,连荆棘都在舞动。五月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起来。视线变得斑驳黯淡,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紧紧抓着日轮刀,并且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为什么周围变得这么黑了?分明今夜满月的月光是很明亮的……
她隐约还能看到荆棘之鬼的扭曲面庞,但很快,就连这张狰狞的脸也从视线中淡去了。
“可爱的小剑士,我啊,我想……我好想……”
话语热切。饥肠辘辘。
“想要,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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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锻刀师:警觉.jpg
第17章 血与荆棘之鬼·其贰
挑高的天花板,琉彩的玻璃瓦。日光透过,投下炫目的彩色光影。
孤儿院院长站立在这般斑驳的色彩中,那剪得齐平的刘海几乎压住了深灰色的眸子。他的唇角紧抿,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瘦长的身影将五月完全笼罩在了孩童时代的阴霾之中。
五月从来都想不明白,为何像他这样一个严苛暴力的男人会留如此可笑的发型。
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了,有时甚至都会让她忍不住想笑。
但五月自然是没有胆量当着院长的面发笑——哪怕是在他的面前露出笑容,都会被厉声呵斥。她仅仅只想在心里困惑一下而已。
如果将这无厘头的问话说出口来,肯定会挨打的。她被打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单是想一想要被打这件事,就足以让她觉得害怕。
而院长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垂眼看着她,一言不发。五月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牙齿在打颤——她已经开始恐惧起来了。
是她今天又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她惹院长生气了?
要被院长打了吗?还是要被丢进小黑屋里关禁闭?
可他依旧是不言不语。那深灰色的双眸依旧注视着自己,降下的沉默重负几乎将五月的脊背压弯。她跪在院长的面前,就像过去曾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此刻的她甚至连呼吸的勇气都已消失殆尽了。
“站起来。身为孤儿的你没有撒娇的资格!”
从记忆深处传来的怒吼。
五月醒过来了。
过度失血让她一不小心陷入昏厥,险些连日轮刀都握不住了,但荆棘紧紧地锢住她的身体,不存在任何一丝可挪动的空隙,日轮刀无法从手中掉落。
或许这是件好事吧。她想。
她的时间不多了,气力也逐渐流逝。如果再继续这样失血下去,她马上就会死。
失血而亡绝对不是什么惬意的死法。况且在那之前,她还面临着更大的危机——她的眼前有一只饥饿的鬼。
荆棘之鬼张开血盆大口,从齿间传出的腐肉气味差点把五月熏得晕了过去。
用力咬着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完全清醒过来了。大脑迟钝地重新运转,五月攥紧了日轮刀,用尽了仅剩的全部气力,费劲地呼吸着。刀身镀上了一层电流,随之而来的巨大能量也被缠绕的荆棘压制住了,但五月并不慌张。
被荆棘压缩的能量一点一点触及到了临界值,再也无法被压制分毫,瞬间爆开,撕裂坚韧的荆棘。那只鬼似乎被吓了一跳,怔怔地张大着嘴,一动不动。
踉跄了一下,五月努力站稳身子。缠绕着的荆棘虽然已经断裂,但枝条上的生着倒钩刺还紧紧扎在肉里。疼痛感一点都没有消失。五月甩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那只鬼也回过神来了,紧咬着下唇,恼怒到了极点。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乖乖吃掉啊!我明明很饿嘛!饿了想要吃饱有错吗!”
她如同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似的,哭闹着不停拍打地面,荆棘也因着她的叫嚷而疯狂甩动。刺与刺相撞,发出渗人的声音。
如果这些荆棘就这么纠缠在一起那该多好,她肯定能轻松许多了。五月这么想着。
当然这种念头是不可能实现的。荆棘的狂舞倏地停下,那些原本被缠绕在荆棘丛中的村民们都被松开了,杂乱地丢在各个地方。荆棘捋直了它的枝条,如同无往不利的长矛,对准了五月刺去。
荆棘飞快地掠过,五月奋力从这之间的空隙中逃脱,但间隙却急剧收缩,很快她就无处可逃了。
用着已经破损的日轮刀,她勉强能够斩断一部分的枝条,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斩断一根,随即而来的便就是十根,仿佛没有上限似的。五月试图拉近距离的意愿似乎越来越远,她也逐渐力不从心了,而那只鬼却自在地尖笑着。
在无法注意到的视线死角,一根荆棘绕到了五月的身后。猝不及防的穿刺,贯穿了五月的身体。
仅剩的力气好像被随之抽走了,五月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荆棘之鬼的笑声愈发嚣张。
“小剑士,你的肚子被我开了一个大洞哦!”荆棘之鬼向五月施舍着高高在上的善心,“疼吗?如果觉得疼得受不了,可以求求我哟。我会轻轻地杀死你的……”
五月倒是想要大笑。
“太阳还没升起来,所以你开始说梦话了吗?那么我建议你还是早些从你愚钝的梦里醒来吧。”
她斩断了荆棘,任由尖锐的刺继续深埋在身体里。这一点也不疼。她早已经对疼痛感习以为常了——毕竟她可是挨过了很多次打,早已经变得皮糙肉厚,也无所畏惧了。
虽然这样的经历听起来实在是悲惨至极,但放在此刻的情状之下,或许会显得并没有那么悲惨吧。
浑身上下都在流血,没有一处是好的。五月仅凭屏住的一口气在行动。
趁着荆棘之鬼的一瞬愤怒,五月倏地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到前所未有的近,刀尖划破了鬼的眼球。更多荆棘暴怒而起,如同先前一样,成了网一般的形状试图将她裹入其中。
五月一时有些慌。
该怎么应对才好?面对了这样的攻击,显然是无处可躲啊……
她的动作不经意地迟疑了。身上又多出了更多的伤口。好不容易抓住的优势,似乎又要被荆棘之鬼夺走。
究竟应该如何……
——有的时候,你可以试着依赖自己的直觉。
桑岛慈悟郎的话语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在此刻之前,她其实一直都不敢相信这话,也不准备尝试。但已陷入了这般困境的她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这或许是最后的办法了。什么都不去想,依照本能行动就好。
仅此一次,对自己直觉怀揣绝对的信任吧。
俯身,闪开。高高跃起,跳到那些荆棘无法延展的高度。
接下来的攻击会来自右侧,斩断就好。
刀身裂开了一条细缝,即将就要达到折断的极限了。
没有关系,下一次挥刀,她就会斩断鬼的脖颈。
五月把重心压得极低,从头上扫过的荆棘削落了她一小撮发丝,但却能看见了——鬼最脆弱的脖颈!
荆棘之鬼也意识到了她视线所向之处停留在了哪里。她拼命后退,试图从日轮刀的攻击范围中逃离。
可她的估计略微产生了一些偏差——五月的日轮刀,比正常的刀更长。
最后一刻的胜负来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刀刃划破空气,斩断脖颈。
荆棘不再舞动,化作腐朽的血雨坠向地面。鬼发出悲哀的叹息,不停地挣扎扭动,却无法改变消散的结果。
吊着一口气才走到这样的地步,五月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大脑变成一片空白,腿都在发颤,如果不是用日轮刀撑着身子,她现在大概都已经没有办法保持站立了吧。
不行……还不能倒下。
她还要去救那些村民。他们之中一定还有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