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就和简·爱小姐商量好,费雪夫人再举办沙龙时带她一起——这件事在拿了沃德夫人的二百英镑捐款后,更是成为了重要安排。
今日回到南岸街,伯莎就是等简,准备晚上一起过去参加沙龙呢。
所以婉拒可迈克罗夫特后,伯莎本以为到此交流就结束了,却没料到伯莎在临走之前,又收到了新的回复。
[等你回来。]他说。
盯着简短的字句,伯莎勾起一个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内容按照跑团来看的话:
KP姜花:请PC福尔摩斯过一个侦察。
福尔摩斯:[侦察]检定95/100 大失败
福尔摩斯:?????????
KP姜花:所以除了眼前实验动物外,你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KP姜花:请PC托马斯过一个侦察。
托马斯:[侦察]检定65/60 成功
福尔摩斯:???????
托马斯:诶嘿,毕竟脸黑不能怪社会。
KP姜花:那么请PC托马斯过一个灵感。
托马斯:……
托马斯:[灵感]检定85/70 成功
托马斯:…………
KP姜花:你被眼前的场景大为震撼,感到了一阵惊骇,请PC托马斯过一个意志检定,成功San值减1,失败San值减1D6。
托马斯:………………
福尔摩斯面无表情:毕竟脸黑不能怪社会。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灵感太高还点了侦查不要没事侦查现场,走个路都会掉san哦【x
第45章 阁楼上的疯女人45
费雪夫人的沙龙开设在她的私人女校当中。
简和伯莎姗姗来迟, 其他的客人均已到访。如今的简·爱小姐不再依赖于伯莎, 她拥有属于自己, 且和伯莎完全不同的社交圈。
伯莎很惊异地发现,她自诩职业水平高超、走到哪儿都是个自来熟, 如今却要内敛沉默的简来担当介绍人。
真是个适应能力强的姑娘,如蒲草般坚韧却又柔弱的形容,大抵便是如此吧。
除却之前就见过的学校教师外, 今日到访的还有三位女士。
“金色头发的是波顿夫人,她的丈夫和费雪夫人的丈夫一样是名议员,据说是很好的朋友;穿着浅色衣裙的是哈丁夫人, 其丈夫是一名医生;最后那名年纪最年轻的是约翰逊夫人,她是特地从牛津赶过来的, 约翰逊夫人的家族, 和丈夫的家族全是知识分子……伯莎?”
简说着说着, 注意到身边的伯莎虽然礼貌地依次问好,实则早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了。
待到介绍完毕, 她哭笑不得:“伯莎, 你记住谁是谁了吗?”
伯莎面无表情:“没有,人太多, 你说得太快。”
简:“……”那你还客客气气和人打招呼!简·爱小姐对伯莎的社交本事心生敬佩。
不怪伯莎脑子不好使, 而是突然一大堆信息过来, 几句话就想记进脑子里太难了!她又不姓福尔摩斯。
但作为曾经的记者,伯莎早早练就了一身提炼关键信息的能力。比如说刚刚简滔滔不绝的一番话下来,三位夫人姓甚名谁反倒是次要的, 伯莎首先记住的是她们的身份。
三名女士全部已婚,且丈夫分别是议员、医生和教授。这样的成分组成,足以证明在十九世纪末期的维多利亚时代,进步妇女的中坚力量仍然是中产阶级。
要么是政治家的老婆,涉及到利益相关,自然对待社会风向有着天生的敏锐度——不肯屈尊纡贵亲自出席的沃德太太也算在其中。
要么是知识分子的妻子,虽然英国的社会氛围保守,但大学里的师生仍然是最先接受进步思想的群体。
要么丈夫是医院里的医生,十九世纪的女性工作机会不多,除了工人、家庭教师和秘书外,自然就是护士了。在医院里工作的男人更能直接感受到女性工作的重要性。
如此看来,这三位夫人的身份堪称典型。
怪不得简·爱小姐透露,费雪夫人准备筹办的妇女杂志,主要就涉及卫生、教育和政治方向呢。
而其他夫人对伯莎早有耳闻,毕竟是她一路照顾简·爱小姐来到伦敦的,因而大家对伯莎的态度很是不错。
“欢迎马普尔小姐初次来到我们的聚会,”费雪夫人很是高兴,“并且,她还带来了一则好消息。”
“好消息?”
“这就请马普尔小姐亲自说明了。”费雪夫人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伯莎闻言一勾嘴角,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二百英镑的支票,“只是我偶然结识了一位身份不凡的贵妇人,她听说了费雪夫人想要筹办妇女杂志的事情,便委托我稍作支援,钱不太多,却也算是雪中送炭。”
尽管伯莎并未言明捐款的是谁,可仍然让在场的所有女士流露出笑容。
况且二百英镑怎么能不算多,这都够简·爱小姐当十年教师了,在当下办个杂志,本就用不了多少钱。
“这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费雪夫人说,“连最为保守的贵族都对妇女杂志感兴趣,足以可见妇女杂志的市场很有潜力。”
“我们看中的可不是市场。”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约翰逊夫人提醒道。
“没什么区别,有市场,才有人看,有人看,才能更好的普及知识,不是吗?”医院出身的哈丁夫人说道。
费雪夫人点了点头。
而后她看向伯莎,显然她这位“新来的”才是今夜沙龙的重点。
“马普尔小姐若是有什么问题,可尽管提出来,”费雪夫人耐心开口,“关于杂志的事情,我们已经商讨过很多次,如今也就只有你掌握的信息较少。”
这样的话语叫伯莎挑了挑眉。
她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姿态依然慵懒,但暗金色的眼睛里却有敏锐的色彩一闪而过:“既然商讨了很多次仍然没有进入实现阶段,那我假设你们在动手之前的步骤出现了分歧。”
“……是的。”
同为议员夫人的波顿女士颇为遗憾地解释:“关于杂志的定位方向,我们迟迟没有得出结论。”
定位方向?
这可就说到伯莎的“老本行”了啊!
身为媒体人,虽然伯莎做的不是杂志媒体,但到底是专业相关。她顿时来了兴趣:“哦?可否和我说说看?”
“倒也没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出言解释的竟然是照例坐在一个角落,努力削减自己存在感的简·爱小姐。
发言没什么问题,只是能如此坦荡的发言,证明简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沙龙,也不是第一次主动发言,这样的夜间讨论,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般的小事。
再对比一下简·爱小姐在桑菲尔德庄园时,连伯莎主动找上门都诚惶诚恐的模样,不得不说大城市外加独立生活,是真的锻炼人。
如今的简已然今非昔比了。
“目前费雪夫人她们讨论出了两个方向,”简轻声开口,“一是面向普通市民,二是面向上流社会。”
伯莎顿时明白了她们的分歧点在哪里。
首先一个大前提:筹办妇女杂志的目的在于为妇女利益做宣传,从而达到推动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目的,最终实现人人都支持女性应有投票权和选举权。
这是一个长期过程,办杂志未必能呼吁多少,但总要一步一步来。
面向普通市民的定位,比较符合费雪夫人的初步计划,杂志的重点在于科普,其中包括卫生、文化和政治三个方向,主要购买人群圈定在小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妇女的范围,杂志定价不能太高,要走出货量大、定价低的方向。
面向上流社会,杂志的重点肯定要有所偏移,因为贵妇小姐们本就拥有一定的基础知识,恐怕要偏离费雪夫人的计划,走精致高雅路线。这样杂志定价可以稍高一些,在前期购买力低的情况下,容易回本。
产生分歧的原因恐怕就在钱投进去能不能听个响了。推广思想固然重要,但有钱吃饭是重中之重,不是吗?何况费雪夫人还经营着一家学校。
“若是改变方针,”显然约翰逊夫人并不赞同第二个方案,“那办妇女杂志又有什么意义?”
伯莎倒是觉得还好。
走精致高雅路线,听起来和宣扬妇女独立背道相驰——本身封建贵族与人权自由就是相冲突的。但也不见得杂志不可以“夹带私货”嘛。若是能成,其实也就是从上而下呼吁,和从下而上呼吁的区别。
不过……
“无非就是怕针对普通群众,女性们购买杂志的意愿低下,”伯莎总结道,“她们不懂的妇女权利的重要性,自然也不会觉得妇女杂志是急需购买的物品,是这样吗?”
“是的。”
“如果为杂志增加购买的‘必要性’呢?”
“马普尔小姐的意思是……?”费雪夫人若有所思。
“既然妇女杂志不好卖,换成妇女和教育如何,”伯莎说,“增添针对儿童教育的方向,这样会显得稍微中性一些。对于相当多的女性来说,孩子的地位要比自己利益高得多。”
伯莎完全是现代思维:放在二十一世纪,母亲也更倾向于为自己的孩子购买更昂贵的生活用品,而非为自己增添一件新衣服。你说杂志能让女性明白投票权的重要性,她们并不一定觉得这有必要。但若是说能让你更好的教育自己的孩子,就显得非常有购买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