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即是,别说是苹果塔,能帮忙应付得了福尔摩斯夫人,其他好处都还可以再商量。
伯莎:“……”
苍天可见,她这句话不过是揶揄而已,没有任何得寸进尺讨要好处的暗示!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实在是过于知趣,本以为这次是来还人情的,结果对方上赶着继续送好处,搞得伯莎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这让她看向福尔摩斯夫人,也未免提起几分精神:能让迈克罗夫特这般对待,当母亲的岂不是魔王之上的魔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伯莎:害,我演砸了该怎么办啊?
麦哥:众所周知,出租女友薪水很高。
伯莎:。我就是随便感慨一下,真没要好处的意思!!太知趣反而没情趣了懂不懂!
麦哥:那你想玩什么情趣:)?
伯莎:=。=
第37章 阁楼上的疯女人37
其实伯莎也不稀罕迈克罗夫特这笔“好处费”——人可以贪小便宜, 但不可以趁人之危, 这是伯莎的底线。
再说她都安安稳稳坐在福尔摩斯夫人面前, 还能当场掀翻戏台不成?莫不是不打算混了。
“听迈克说,”福尔摩斯夫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二人偷偷打机锋, 和蔼可亲地问道,“伯莎你并不是伦敦人,是吗?”
“我不是, 夫人。”
伯莎乖乖回应:“我家在圣玛丽米德村,离伦敦很近,一天的脚程。”
福尔摩斯夫人:“那你现在家中可有人?”
伯莎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 迈克罗夫特帮自己安排的家世背景还是挺好使的,别说是交通、通讯都不发达的维多利亚时代, 放在二十一世纪也能唬住不少围观群众了。
“我是一个人从美国回来的, ”她说, “不过也好,了无牵挂,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
“唉。”
福尔摩斯夫人闻言, 看向伯莎的眼神也变得怜爱了一些:“真是一个坚强的姑娘,那你现在是和迈克住在一起吗?”
伯莎:“……”
福尔摩斯夫人:“别不好意思, 我可不是那种老古董家长。”
但你这未免也太开放了啊, 夫人!从今天起往后数一百年, 你口中的“老古董”还满大街都是呢。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应好,一旁的迈克罗夫特顺理成章地接下了话题:“伯莎现在和我一起住在蓓尔梅尔街。”
伯莎:“…………”
行,恐怕从此之后, 哪怕伯莎都不知道迈克罗夫特的住宅大门朝哪儿开,他家中也要多出属于马普尔小姐的日用杂货和换洗衣裙。
“很好,”福尔摩斯夫人果然不在乎这些,她反而笑道,“你做得对,迈克。怎么能让自家人住在酒店里,特别是伯莎现在孤身一人,根本没人照顾。”
迈克罗夫特迅速一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妈妈。”
伯莎抬头瞥了迈克罗夫特一眼,而后好奇开口:“你是一个人来伦敦的吗,夫人?”
福尔摩斯夫人:“说这个我就来气。”
话归这么说,但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和无奈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想法,生活幸福的夫人埋怨道:“我说了孩子他爸好几次,他就是懒得出门,说迈克和谢利都是成年人,还能在伦敦走丢不成,让他们自己闯荡去吧。”
伯莎端着茶杯忍俊不禁,出口揶揄道:“那我知道迈克像谁了。”
迈克罗夫特顿时不太乐意:“……我自认为比爸爸要勤劳许多,远不到‘懒得出门’的地步。”
“你还说没有,”福尔摩斯夫人可不给迈克罗夫特这个面子,不怎么真情实意地责怪道,“我真希望迈克和谢利能中和一下,一个多多出门交际,一个少往泥地里打滚。”
提到另外一位福尔摩斯,出于礼貌,伯莎开口:“那小福尔——”
“——亲爱的,你茶杯空了,”迈克罗夫特看似甜蜜地打断了伯莎的话,“我为你倒茶。”
“……”该死。
迎上大魔王的视线,伯莎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差点就说漏嘴,直接喊出侦探的姓氏了。身为其兄长的情人,伯莎可不能这么生疏,这不是露馅吗。
好在伯莎反应迅速,她坦荡荡接受了迈克罗夫特亲手倒的茶,若无其事地问道:“那小谢利知道你来伦敦了吗,夫人?”
福尔摩斯夫人:“我没告诉他,别让年轻人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迈克也真是的,还把你叫来。”
伯莎一笑:“应该的。”
如果不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本人在这里瞻前顾后、忙里忙外,伯莎很难想象到面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妇人是两位福尔摩斯的母亲。怎么说呢,她太“普通”了,普通到她这幅模样可以是任何人的母亲。
不过伯莎转念一想,或许也正因如此,福尔摩斯夫人才会抚养出两位天才来吧。
伯莎很喜欢这位夫人,特别是她明明都做好对付特务头子之头子的心理准备,结果发现今天的下午茶吃的比任何时候都舒服,她想不心存好感都难。
眼见室内气氛轻松,让伯莎觉得可以轻易糊弄过去的时候,迈克罗夫特的办公室房门又开了。
之前“通风报信”的青年再次走了进来,对着福尔摩斯低语几句。
迈克罗夫特当即蹙眉。
“有工作吗,迈克?”
福尔摩斯夫人开口:“有工作你就去做吧,我和伯莎聊聊谢利的事情。”
迈克罗夫特:“……”
伯莎:“……”
不要啊!
伯莎几乎是立刻转头瞪向迈克罗夫特,一双暗金色的眼睛恨不得要把福尔摩斯钉进沙发里:我是来帮你打掩护的,你不可以抛开队友自己跑路!
然而她无声的呐喊却换回来迈克罗夫特相当歉意的神情。
福尔摩斯还是无情无义地从沙发上起身:“抱歉,妈妈、伯莎,我马上就回来。”
好的,我记住了。
伯莎用灼灼视线目送迈克罗夫特跟随自己的助理离开办公室,伴随一声门响,偌大的室内只剩下了伯莎和福尔摩斯夫人两位女士。
太狠了,伯莎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战友抛弃在了战场上。
她收回目光,端着茶杯、笑容不变:“严格来说,我和小谢利还是同行呢,夫人。目前我们算是有所合作,正在调查同一个案件。”
“若是如此,你可愿意为我讲讲,伯莎?”
“当然。”
伯莎放下茶杯,简略地为福尔摩斯夫人转述了白教堂区试药案的大概,其中朗恩实验室滥用药物的嫌疑让福尔摩斯夫人同样震惊。
她再三感叹之后,不禁回神看向伯莎:“你真是辛苦,孩子。”
伯莎笑道:“事实上,我还挺乐在其中。”
福尔摩斯夫人:“就算如此,帮迈克打掩护也很辛苦。”
伯莎:“……”
轮到福尔摩斯夫人露出揶揄般的笑容了。
所以,福尔摩斯夫人一早就看出来了啊!
面对夫人心知肚明的笑容,伯莎并没有任何谎言被戳穿的羞愧或者惊慌,她反而觉得啼笑皆非——合着自己和迈克罗夫特在这里你是我亲爱的我是你小宝贝演了半天,当妈妈的其实门清的很。
“你真是明察秋毫,夫人。”伯莎顿觉好笑。
“你若是因此觉得我有迈克和谢利的本事,那可就太过高看我。”
福尔摩斯夫人狡黠地眨了眨眼:“事实上,我并没有看出来你们两个有哪里不对。只是我了解迈克,倘若他下定决心要把心上人带给我看,决计不会随便找个周末、在自己办公室吃下午茶应付了事。”
怎么说呢,不愧是当妈的人。儿子再聪明,也不会比的过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伯莎放下茶杯,叹息一声:“我很抱歉,夫人。”
福尔摩斯夫人当即失笑出声:“用不着,伯莎,该是我谢谢你陪个老太婆聊天解闷才对。不过我很好奇,你和迈克明明不是情人关系,如何能做到这么默契?”
伯莎:“……”
“不如考虑考虑迈克这个孩子,”福尔摩斯夫人开口,“别的我不敢保证,我的儿子绝对是一顶一的好。”
“好啊。”
伯莎也不脸红害臊,笑吟吟地应下了福尔摩斯夫人的话:“迈克罗夫特确实是名令人心动的绅士,夫人。”
她既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称赞了一番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其人,好像谁不动心谁是傻瓜,却又把自己摘了干净,好似评判一名与之毫无关联的人。
这样的回答算是不轻不重地将福尔摩斯夫人带着揶揄意味的试探推了回去。既然如此当母亲也没再多说什么。
恰逢其时,迈克罗夫特处理完了紧急事件回来了。
“抱歉,”他再次道歉,“妈妈,你没为难伯莎吧?”
“瞧你说的。”
福尔摩斯夫人嗔怪道:“这就向着心上人说话啦?你放心,我和伯莎就聊了聊白教堂试药案的事情。工作如何?”
迈克罗夫特低了低头,没有开口。
高大的绅士略一收笑意,刚刚忙着讨好母亲的宝贝儿子形象一扫而空。因而他表情稍稍一变,福尔摩斯夫人顿时就明白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