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回答道。
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直到从他这里学到足够的东西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02.
大蛇丸的藏书相当丰富，而且杂七杂八的种类繁多，我在里面泡了两天后有些头晕脑胀。那日我正坐在地上翻看一本暗杀方面的卷轴时，大蛇丸出现了。
“这里比起你宇智波家的藏书来说如何？”大蛇丸问这问题时显然有些得意。
“比那丰富一些。”我也诚实地这么回答道。
不过宇智波家的藏书门槛很高，质量都一流，不过更侧重有幻术、体术高级忍术那类，而大蛇丸这里种类和质量都不相同，所以显然后者更丰富一些。
“有什么不懂的吗？”他问道。
“有一些。”我回答。
“说说看。”他说道：“这里的书我都看过了。”
我吃了一惊：“都看过？”
大蛇丸点头：“都看过，而且其中本身一部分是我看了原本后又临摹下来的。”
我有些不信，随意问了这两天看过书中的几个点，没想到他对答很快，这让我相当惊讶。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道。
“影分丨身术。”大蛇丸俯下身拿起一个卷轴，露出点怀念的表情来：“你应该知道影分丨身术可以辅佐修炼的事情吧？”
“知道。”我回答。
“当年自来也用影分丨身术修炼，而我大多时候用来看书、研究，后来我正面实力始终比他低一些，但是若给我十足准备他却也是不敢和我对抗的。”大蛇丸说到这里后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影分丨身术用来看书是很不错的，毕竟看书时本身消耗的查克拉很少，但后遗症是因为摄入了大量信息，所以头会很痛。”
这么听着我不由的有些尊敬大蛇丸了。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侥幸，每个强者都是付出了相当多的代价才到了今天那个地步的。
此后我又向他请教了不少问题，包括一些禁术方面的，他没有隐瞒多少，而是有着点倾囊传授的意思，但他同时也说了如果我现在沾染那些东西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我和他现在相处好像和善过头了。
我心里想到。
但临走之前他却又冷下了脸，直接对我释放出三忍的那种可怕的气势来，然后说道：“既然你说自己不是鸡肋，那么趁早对我展现出你的价值来，佐子。”
他的那种气势压得我有些喘不上气来，但我坚持昂着头看着他。
那样强大的人，在觊觎着我的身体。
真是可怕啊。
——也真是，令人兴奋的事实。
宇智波从不畏惧任何挑战。
第79章 久溺于深海（十一）
“叮铃。”
帘子挑起的时候牵动了旁边的风铃声，门紧跟着打开时也传来了外面的雨水之声。自从入秋以来这里的雨就很多了，隔三差五下一场，一下一整天，也颇令人烦闷。
我走进店内而后走到墙角桌面白发绿眸少年面前，他见我后出声询问：“你那边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怕是要有一场屠杀。”我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满是雨水的斗篷，悬挂在了桌角上。雨滴顺着斗篷一滴滴掉在地上，我问道：“你呢？君麻吕。”
“我这边情况还好。”辉夜君麻吕说道。
辉夜君麻吕，辉夜一族血继限界“尸骨脉”的持有者，具体血继界限能力是让骨头直接穿破皮肤和肌肉从身体里出来后自行取用（……），另外他也举杯着让骨头破出时产生的伤口快速愈合的能力。
“这岂不是天天能喝骨头汤了？”我当时这么问到。
君麻吕僵住了。
那边药师兜直接给笑翻了。
我后知后觉拿对方血继界限说这种事似乎并不妥当，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岂有收回之理？于是我继续说道；“倘若有特殊任务存在没有携带兵粮丸这类食物时也可做应急处理。”
君麻吕表情和缓了一些，但也并没有多少回应而是就那么走了，我们的初遇好像并不怎么友好。
而药师兜则慢悠悠说道：“信了你的邪。”
“你是否信我与我无关。”我看了他一眼也离开了。
药师兜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嘛……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儿。”
这样的女孩儿，漂亮、强大、尖锐冷漠高傲，接触多了谁能忍住不产生丁点想法呢。
02.
旅店的老板娘将门掩上了，将屋外的雨声也切断了。
我在听到君麻吕那句话后不置可否地挑眉：“我问的不是你负责的区域，是你的身体。”
“这不重要。”君麻吕淡淡地说道。
这时老板娘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两位要喝点什么吗？”
“热茶和酒。”我说道。
“马上就来。”老板娘扭着腰走了。
“我以为比起那些地盘人更重要一些。”我坐了下来，看向对面的君麻吕：“更何况你是个很好用的工具，对于大蛇丸来说。”
“这就够了。”提起大蛇丸来，君麻吕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所以我尽可能活得再久一点。”
辉夜一族是被神诅咒的一族。
我在宇智波家的藏书里看到过关于辉夜一族的记载，如果论战斗力来说辉夜一族真的是非常非常强大，兜曾私底下和我说君麻吕全盛时期应该和旗木卡卡西一个级别的。兜虽有时看着有些欠扁，但他却从无一句妄言。
但君麻吕却相当年轻，只有十五岁。
全赖他强大的血继界限力量。
辉夜一族向来都有着遗传病，当年大蛇丸救下唯一一个幸存者的时候想的是研究透他的遗传病，治好而后用他的身体当容器，可大蛇丸的研究失败了，后来兜也一直研究着他的病理，可后来也失败了。
连大蛇丸和兜都失败了，可见辉夜一族是真的没救了。
或许因为太强而遭到了上天的妒忌吧。我只能这么想到。
那宇智波呢。
……我会为宇智波报仇，仅此而已。
“你是你们家族最后一人。”我说道：“也许你该为辉夜一族做些什么。”
“让这一族终结于我这里，就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贡献。”君麻吕说道。
虽然我和他初见时并不是很愉快，但后来相处得也逐渐多了一些。君麻吕此刻其实是病重之身，大概处于性命垂危那个阶段，他现在能够动全凭他的精神在支撑。但他和药师兜说他不想继续躺在病床上了，让他人生终结之前再为大蛇丸大人做一些事情吧。
药师兜转告给了大蛇丸，大蛇丸同意了。
而君麻吕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我——找到我这个大蛇丸的下一个容器，而后教给我辉夜一族的炼体方式。
出乎我意料的是辉夜一族的练体术居然以养生为主，不过想想他们的身体和遗传病也能理解了。一来二去熟悉了起来，我和他也尝试着切磋过，他在这个阶段是隐隐不如我的，但如果拼命的话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鹿丸：MMP.
老板娘端来了酒和茶，她将酒放到了君麻吕面前，将茶放到了我面前。
“放错了。”我说道。
喝酒的是我，喝茶的是他。
老板娘立刻换了过去，而后道了个歉。
君麻吕摆手意思是没关系。
“我的人生至此已别无遗憾。”君麻吕继续说道。
“多由也好像喜欢你。”我说道。
君麻吕抬眼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很沉静，让我联想到了冬日无边的雪原：“事事不能皆如所愿，佐子。”
“是啊。”我有些感慨，“你即将死去，你死了后我会偶尔怀念起你来的，到时候我会在你的坟前浇一堆酒，以泄你不陪我喝酒的心头愤恨。”
“你很介意？”君麻吕问道。
“是。”我回答。
君麻吕沉静片刻，而后提高了声音：“老板娘，换酒。”
我有点吃惊地看向他，他冲我微微一笑，宛如千山雪莲同时绽开，绿眸澄澈，妈耶那个盛世美颜把我这个宇智波都惊到了。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忍不住笑，我和他碰杯，说道：“来，第一次喝酒，不醉不归。”
君麻吕颔首，也带了几分豪气：“不醉不归。”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喝酒。
那日我们都喝醉了，我好一些，他应该是第一次饮酒吧，我扶着他上了楼，进了宾馆，在离开前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道：“真羡慕你啊，能成为大人的容器。”
我安静地看着他。
然后他说完了后半句，“也真嫉妒你，拥有这么好的血继界限和这么好的身体。”
说完后他放开了我，自己倒在床上，和衣而眠。
我看了他几分钟，而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喝酒。
也是最后一次喝酒。
三日后，君麻吕病重身亡。
而我则按照约定将一壶烈酒直接浇在了他的碑前。
那边有笛声，是多由也在吹笛。
我没去打扰，而是转身而离。
我会背负着他的羡慕和嫉妒继续走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