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推门而下，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朝安德鲁挥挥手后，拖着行李朝公寓走去，她想起了走之前马克的话，他说：“听着，虽然手术很成功，我也检查过是否有残留物质，但是不保证那玩意会留个后手什么，所以，你帮我看着史蒂文，如果有什么异常随时告诉我。”
但愿不要再出什么问题。玛丽心想。
“玛丽。”
玛丽闻声转头，看到一辆红色的轿车在身后停下，扎克推门而下，朝她大步走来。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玛丽疑惑地问道，刚问完就想起了他说的派人保护之类的，顿时脸色不好了，她皱眉说：“我说过不要再监视我！”
扎克原本看到玛丽而愉快微笑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苦涩，他走到她面前，说：“你已经不信任我了吗？”
玛丽看着他，说：“那个叫做席恩娜的女人，是你告诉她史蒂文在哪里，对吗？”
“是的。”扎克点头，爽快承认了这点，他注视玛丽微愠的双眼，说：“但是，我并没有再派人保护你，在你明确告诉我你不喜欢以后，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食言。”
“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玛丽依旧皱着眉头，“我今天回纽约并没人知道。”
“你确定吗？”扎克嘴角微微一勾，“三个小时之前，我和艾雪莉通过电话，她告诉你已经回纽约。”
玛丽一怔，旋即意识自己错怪了他，她垂眼，低低地说：“对不起。”
扎克看着她，摇了摇头，伸手从她手上接过行李箱，说：“你并没做错了什么，鉴于我有过派人保护你的行为，你这样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玛丽带着歉意地看着扎克，说：“但是我还是错怪了你，对不起！”
扎克笑了笑，伸出手臂，说：“来吧，我送你上去。”
玛丽伸手勾住他的手臂，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她疑惑地看他，说：“你戒烟很久了，不是吗？”
扎克平静地笑笑，说：“是的，我只是需要一些能够提神的东西。”
等待？玛丽抬眼看着他，迟疑片刻，说：“你一直在等我回来？”
扎克笑而不语，带着她往公寓楼里走去。
复仇者基地。
史蒂文从闹哄哄的派对里走出来，沿着走廊朝外走去，不多久，“史蒂文”也从里面派对现场出来，快步朝着在前缓缓行走的史蒂文而去。
“嘿！”“史蒂文”叫道。
史蒂文闻声停步，转头看着他走到面前，微微讶异地说：“你不是正和班纳聊天？”
“是的。”“史蒂文”注视着他，说：“那么你呢？为什么出来？如果我没看错，你和娜塔莎也聊得很不错。”
史蒂文笑了起来，说：“你是真的没有注意到班纳的眼神吗？”
“噢，注意到了，看来你的心思和我一样，不是吗？”“史蒂文”勾起嘴角，微笑着说：“他们俩这样可不行。”
“班纳只是比较，刻板。”史蒂文斟酌着用词，笑着说：“不过，我想我们都过于操心了，他们俩或许并不需要外力作用。”
“史蒂文”认同地颔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嘿，我还没和你说过，很高兴看到你恢复了，史蒂文。”
“看到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觉得很不习惯？”史蒂文问。
“我正在适应中，感觉还不坏。再说，或许用不了多久，就看不到了。”“史蒂文”不以为意地说道。
“看不到？什么意思？你要离开？”史蒂文疑问地看着“史蒂文”，“还是，你要回去？”
“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史蒂文”笑了笑，“玛丽的朋友有办法能让我回去，只不过时间待定。”
“玛丽……”史蒂文微微皱眉，看着“史蒂文”说：“你确定，她的朋友可以帮助你回去？”
“当然。”“史蒂文”点点头，脸上带着非常确定的神情，“最起码连托尼都不是很清楚，如何打开时空裂缝，而她的朋友正在搜集打开时空裂缝的材料。”
史蒂文凝视着他，不语。
“当然，也不一定，说不定我话说早了，或许他们根本就无法搜集完整那些材料。”“史蒂文”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史蒂文沉思许久，说：“如果，你真的要回去，我帮你想办法。”
“是吗？那多谢你了！”“史蒂文”微笑起来，“我发现，我有点开始喜欢你了。”
史蒂文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是吗？真是太感谢你了，史蒂文*罗杰斯。”
“史蒂文”看着史蒂文那一脸“我感觉自己在骂自己”的表情，不禁莞尔，伸手拍了一记他的肩膀，说：“你不是要去找玛丽？快走吧！别因为我耽误了！”
“你已经耽误了，并且是故意的。”史蒂文没好气地说道，“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玛丽？”
“史蒂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抱手问：“嘿，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更了解你，我想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
史蒂文闻言一愣，在西雅图的时候，他对玛丽也说过这句话，看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他微微颔首，说：“你说得对。”
“去吧，这里有我。”“史蒂文”朝他眨眨眼，转身朝派对方向走去。
史蒂文站在那里，看着他慢慢远去，重新进入了派对中，沉默地站了许久，才转身朝着基地停车库走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扎克
皇后区,玛丽公寓。
炉灶上的热水壶从壶嘴里冒出翻滚的白烟,并发出尖利的啸叫声,陪着扎克坐在餐桌边的玛丽站起身,走到炉灶前关掉了火,拎起水壶将水倒入了准备好的两只马克杯里，随着热水的注入，咖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她拿着小勺子搅拌了一下,就端着杯子回到桌边,将其中一杯放在扎克面前，笑笑说：“我这里没有你爱喝的咖啡，你只能将就一下了。”
扎克看着眼前的咖啡,淡淡地笑着说：“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玛丽。”
玛丽重新坐下来，捧着杯子沉默了一会,说：“我们刚才说到,你求助九头蛇……”
“你应该使用‘利用’这个词语,而非求助，我与那个女人的关系只不过是利用而已。”扎克看着她,“那天我去西雅图的意图,你是清楚地,最后我并没有带走史蒂文*罗杰斯。”
玛丽注视着他,轻轻地说：“但是，你却将史蒂文在西雅图的消息告诉了席恩娜*施密特。”
“即使我不说，她也会查到史蒂文*罗杰斯在你那里。”扎克脸上流露出一抹苦笑,“这点，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既然结果最终都是一样，我为何不能拿这个去换取一点对我有利的补偿？”
“补偿？”玛丽看着扎克良久，一抹失望之色浮现在眼底，她垂眼，难过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扎克，在西雅图的时候你答应我的，你不会为了报复而报复，可你却……”
扎克不语，沉默地看着玛丽，半晌，他自嘲地说：“我是个混蛋，现在，我也变成了和那个……老混蛋一样，不择手段的混蛋。”他轻笑起来，“别为我难过，我并不因此而伤心。”
玛丽缓缓抬眼，看着眼前微笑着的扎克，良久，问：“那么，你的报复，结束了吗？你用史蒂文的消息换来了你要的结果了吗？”
“当然。”扎克笑了起来，带着一抹遗憾地说：“奥德赛永远成为了历史，可惜地是，他没有看到。”
玛丽看着扎克，只觉得眼前的他竟如此陌生，他的笑容不再如以前那样温暖而内敛，此刻看去，竟带着一丝嗜血的冷酷。她心里是理解扎克的，但是，她无法认同他的所作所为，她垂下眼，看着眼前的咖啡杯，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在为我叹气。”扎克平静地说道，“真好！”
玛丽苦笑了一下，拿着小勺子搅拌起咖啡，沉默了很久，说：“我能为你做的，也仅仅是一声叹气了吧？”
“不，你能为我做的已经很多。”扎克靠着椅背，凝视着面带愁色的玛丽，微微一笑，说：“已经足够多。”
玛丽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摇头，说：“不，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
“玛丽。”扎克突然叫道。
玛丽不解地抬眼，看着他突然严肃的脸，问：“怎么？”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扎克说道。
“问题？什么问题？”玛丽问道。
扎克注视着她，半晌，缓缓地说：“我们相识多年，我没有隐瞒过你任何事，也没有隐瞒过我是怎样一个人。”他停顿了一下，“你真的认为，我对你只是亲情而非爱吗？”
玛丽叹了一口气，说：“是的。对不起，扎克，你可能误解了对我的感情，是爱情。”
扎克默然地看着她，良久，安静地说：“我想，误解的人大概是你，亲爱的小玛丽。”
“我？”玛丽无奈地说：“扎克，我以为你已经明白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
扎克打断了她的话，微微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和衣袖，说：“好了！抱歉，我不该旧话重提，我只是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非常抱歉。”
